第五十一章 确认
“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抛弃你，你也不要抛弃我，好吗？”
江南迟疑着看他，她当然很想点头，可她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
沉默像今晚的道别，无声无息。
冯起失落得收拾几件衣物，“我不想吵架，所以我先去楼上住一段时间，给你空间让你想清楚。”
门锁咔哒一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江南坐在无声的房间里，手机里王东波回复：就是她，那股气质太独特了，见之难忘，念念不忘，虽然年龄都快做我妈.......
她闷坐了一会，房间里的火锅味已经散去，她起身把窗户关上，像平常一样刷牙、洗澡。
洗澡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唇红齿白，不可方物，眼神空洞的像个鬼一样。
她一直不喜欢照镜子，即使她有张美丽的脸蛋，镜子让她感觉无所遁形，就想土里会长出参天大树一样，镜子里的女人像是随时要显露出黑暗丑陋的一面。
浴室里的镜子是前房主安装的，她买房子的时候就想过要换掉，上次装修的时候居然忘记了。
这么多年，她自己有时候都忘记了，呼吸在阳光下沐浴着自由自在的空气，她差一点忘了，表面光鲜亮丽的她和这世间的女孩子并不一样。
她若无其事的回房间，躺在大床上，今晚只有她一人，本来冯起出差经常不在，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今晚，和那些他不在的日子，感觉不一样。
她心里知道是什么原因，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们明明相处短暂，她却已经习惯。她习惯另外一个人在她耳朵长篇大论的讲话，也习惯躺在一个人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入眠，更习惯他看着你温温柔柔的笑，好像你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
可她什么也没做，没有电话，没有问候，只是“啪”的一声关上台灯，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眠，发呆也好。
结果她睡得很好，一宿到天亮，睡梦中似乎还有人给她盖被子。
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室的阳光。
她睡觉不喜欢关窗帘，比起闹钟，她更习惯太阳叫她起床。
冯起则习惯关上窗帘睡觉。
无迁就有，往常睡觉他们都是关窗帘的，昨晚不是。
后面，冯起就消失了。
杨睿倒是跟她汇报，说他人先是在BJ出差，后面去美国，大概十天左右回来。
她照常工作，可有可无。
一周后她去医院领取检测结果，偶然碰到了杜昊在检测窗口跟人聊天。
她没躲过去，杜昊看见了她，眼神特别吃惊，“江小姐，你来做亲子鉴定？你有孩子了吗？”
江南只好没好气的回怼他，“你是医生，看不出来我到底生没生过孩子？”
话说完，她自己先好奇，“话说，怎么看一个女人生没生过孩子？”
“如果不做检查，单从面上看，能看了八成，但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你当然没生过小孩，这我还是知道的。”
江南瞥了他一眼，排队等叫号。
杜昊的好奇心起来了，也不想走。
轮到江南时，江南接过检查结果，快速的打开，然后合上，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自己一直有一种很好的直觉。
她所预料的坏事情总是能成真。
这次离开医院，照旧是杜昊送她。
看着他好奇心满满的眼神，她笑了笑，说，“我找到我失散多年的母亲了，恭喜我。”
说完，站在那里欣赏一番杜昊的眼神，转身走了。
杜昊还沐浴在阳光下，他长得一般，但阳光下衬托得阳光清秀，真美好啊。
检测结果出来后，她没有给冯起打电话，她知道这会他正在美国和各路人马斡旋。
他接受了国内的投资，也不放弃美国的投资，相关产品的宣介会他也会去。
江南觉得这样思路有点杂，搞得人很累，但她不会表达出来，因为她觉得这是他的事情。
尤其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她和冯起也没有联系。冯起应该在等她前进一步，可她还没想好。
她的工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领导把经费拨下来，策划案上的活动需要落地了。
工作的时候她很少想其他事情，过往二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口袋里的钱是最重要的，手上的工作是最重要的，因为有它们，她在这个世界才能过得好。
她的策划活动先是从大鹏新区展开，她带了部门团队的几个人，在那边酒店开了房，直接住了五天。
周五才从大鹏开车回市区，把新入职的应届生一个个送回了家。
她尝试给用户画脸谱。
落地营销的优点是可以对用户的需求有直观感受，缺点是容易陷入细节里，而对全貌缺乏认知。
研究数据是令文科生头疼的事，但沉入心去做也并不枯燥。
数据背后是很有趣的社会百态。
比如，喜欢薅羊毛的很多，包括经济优越的群体，所以时不时推出新设计的优惠活动很重要，即使很多优惠活动只是改个名字。
再比如，很多人不知不觉买很多套餐，但是根本用不上，但是懒得取消，人性懒惰。
再比如，老人和小孩的消费能力并不比成年人低，却很容易被人忽视，因为他们很少能表达出来。
.......
越总结越能发现有趣的事情，这个过程让人着迷。
回想自己在兴为国际卖的通信硬件、软件产品，终究只是在搭建管道，本质上和修马路没有区别，比起卖沙子石头，自然是收过路费的赚得更多。
她对金钱逐渐有一种新的模糊的认知，至少和她以前认为设备单价高的产品更挣钱截然不同。
她写写画画，累了就躺在单人床上。
和冯起的冷战并没有困扰到她，她自认自己的确无情，觉得这世间很多事情远比男人更值得关心。
空闲下来她也会刷刷网络，网络上那些可爱又无助的恋爱脑，一边哭一边爱，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知道自己是阿娟的亲身女儿后，她特意又去了一趟BJ，不是去找冯起，而是去找王东波。
她要求王东波把记忆里的那段细节再讲清楚，求真自虐的听完全程。
听完后，她开始逼迫王东波忘记。
江南迟疑着看他，她当然很想点头，可她最后什么也没做，只是沉默。
沉默像今晚的道别，无声无息。
冯起失落得收拾几件衣物，“我不想吵架，所以我先去楼上住一段时间，给你空间让你想清楚。”
门锁咔哒一声，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江南坐在无声的房间里，手机里王东波回复：就是她，那股气质太独特了，见之难忘，念念不忘，虽然年龄都快做我妈.......
她闷坐了一会，房间里的火锅味已经散去，她起身把窗户关上，像平常一样刷牙、洗澡。
洗澡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女人，唇红齿白，不可方物，眼神空洞的像个鬼一样。
她一直不喜欢照镜子，即使她有张美丽的脸蛋，镜子让她感觉无所遁形，就想土里会长出参天大树一样，镜子里的女人像是随时要显露出黑暗丑陋的一面。
浴室里的镜子是前房主安装的，她买房子的时候就想过要换掉，上次装修的时候居然忘记了。
这么多年，她自己有时候都忘记了，呼吸在阳光下沐浴着自由自在的空气，她差一点忘了，表面光鲜亮丽的她和这世间的女孩子并不一样。
她若无其事的回房间，躺在大床上，今晚只有她一人，本来冯起出差经常不在，可就是感觉不一样，今晚，和那些他不在的日子，感觉不一样。
她心里知道是什么原因，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他们明明相处短暂，她却已经习惯。她习惯另外一个人在她耳朵长篇大论的讲话，也习惯躺在一个人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入眠，更习惯他看着你温温柔柔的笑，好像你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珍宝。
可她什么也没做，没有电话，没有问候，只是“啪”的一声关上台灯，闭上眼睛，让自己睡眠，发呆也好。
结果她睡得很好，一宿到天亮，睡梦中似乎还有人给她盖被子。
醒来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满室的阳光。
她睡觉不喜欢关窗帘，比起闹钟，她更习惯太阳叫她起床。
冯起则习惯关上窗帘睡觉。
无迁就有，往常睡觉他们都是关窗帘的，昨晚不是。
后面，冯起就消失了。
杨睿倒是跟她汇报，说他人先是在BJ出差，后面去美国，大概十天左右回来。
她照常工作，可有可无。
一周后她去医院领取检测结果，偶然碰到了杜昊在检测窗口跟人聊天。
她没躲过去，杜昊看见了她，眼神特别吃惊，“江小姐，你来做亲子鉴定？你有孩子了吗？”
江南只好没好气的回怼他，“你是医生，看不出来我到底生没生过孩子？”
话说完，她自己先好奇，“话说，怎么看一个女人生没生过孩子？”
“如果不做检查，单从面上看，能看了八成，但不敢保证百分之百。你当然没生过小孩，这我还是知道的。”
江南瞥了他一眼，排队等叫号。
杜昊的好奇心起来了，也不想走。
轮到江南时，江南接过检查结果，快速的打开，然后合上，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自己一直有一种很好的直觉。
她所预料的坏事情总是能成真。
这次离开医院，照旧是杜昊送她。
看着他好奇心满满的眼神，她笑了笑，说，“我找到我失散多年的母亲了，恭喜我。”
说完，站在那里欣赏一番杜昊的眼神，转身走了。
杜昊还沐浴在阳光下，他长得一般，但阳光下衬托得阳光清秀，真美好啊。
检测结果出来后，她没有给冯起打电话，她知道这会他正在美国和各路人马斡旋。
他接受了国内的投资，也不放弃美国的投资，相关产品的宣介会他也会去。
江南觉得这样思路有点杂，搞得人很累，但她不会表达出来，因为她觉得这是他的事情。
尤其现在，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事情。
她和冯起也没有联系。冯起应该在等她前进一步，可她还没想好。
她的工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领导把经费拨下来，策划案上的活动需要落地了。
工作的时候她很少想其他事情，过往二十年的经历告诉她，口袋里的钱是最重要的，手上的工作是最重要的，因为有它们，她在这个世界才能过得好。
她的策划活动先是从大鹏新区展开，她带了部门团队的几个人，在那边酒店开了房，直接住了五天。
周五才从大鹏开车回市区，把新入职的应届生一个个送回了家。
她尝试给用户画脸谱。
落地营销的优点是可以对用户的需求有直观感受，缺点是容易陷入细节里，而对全貌缺乏认知。
研究数据是令文科生头疼的事，但沉入心去做也并不枯燥。
数据背后是很有趣的社会百态。
比如，喜欢薅羊毛的很多，包括经济优越的群体，所以时不时推出新设计的优惠活动很重要，即使很多优惠活动只是改个名字。
再比如，很多人不知不觉买很多套餐，但是根本用不上，但是懒得取消，人性懒惰。
再比如，老人和小孩的消费能力并不比成年人低，却很容易被人忽视，因为他们很少能表达出来。
.......
越总结越能发现有趣的事情，这个过程让人着迷。
回想自己在兴为国际卖的通信硬件、软件产品，终究只是在搭建管道，本质上和修马路没有区别，比起卖沙子石头，自然是收过路费的赚得更多。
她对金钱逐渐有一种新的模糊的认知，至少和她以前认为设备单价高的产品更挣钱截然不同。
她写写画画，累了就躺在单人床上。
和冯起的冷战并没有困扰到她，她自认自己的确无情，觉得这世间很多事情远比男人更值得关心。
空闲下来她也会刷刷网络，网络上那些可爱又无助的恋爱脑，一边哭一边爱，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知道自己是阿娟的亲身女儿后，她特意又去了一趟BJ，不是去找冯起，而是去找王东波。
她要求王东波把记忆里的那段细节再讲清楚，求真自虐的听完全程。
听完后，她开始逼迫王东波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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