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心四用
“你小子不是瞧不上我这小作坊的便宜货吗？怎么着，回心转意了。”
林秋宇阖着眼帘，没去看径直入堂，上瞧下看的自来熟少年。
只是靠在躺椅上，自顾自地哼声道：“晚了！聚灵丹我早就卖给一个散修道长了，价钱还比你小子出的公道。”
“我劝你以后还是少收点来路不明的丹药，真要把人吃出事来，到时候你这铺子被人拆了都找不到地哭去。”
左右环顾了半晌，齐霄见店内没有其他客人，便走到墙边取来门板，一块块竖了上去，把大门关了个结实。
忙完一切后，齐霄大大咧咧地挤到摇椅上，直把哼着小曲的林秋宇硬生生地顶了出去，自己则鸠占鹊巢，美美地仰卧了上去。
“怎么着，青云宗的迂腐老头把你也赶下山了？”
面对齐霄反客为主的行径，林秋宇也不恼，只是伸了伸懒腰，调侃道，“还是说你终于醒悟，以你那身末流天赋再怎么苦修也无济于事？”
“别把我跟你这个宗门祸害相提并论。”
齐霄白了林秋宇一眼，“我天赋再烂也总比某些无所事事的家伙要强。”
……
林秋宇比齐霄早两年进的青云宗，乃是货真价实的师兄前辈。
一次讨伐山贼的任务，林秋宇自持天赋，不小心中了贼人的埋伏。
危急时刻，路过荒山的齐霄救助了命悬一线的林秋宇，两人因此结为莫逆之交。
林秋宇在杂役处时对齐霄就颇有照抚，就算后来林秋宇进入外门，两人间的往来也不曾减少。
若林秋宇与寻常弟子一般安分守己，以他的天资在外门定能混出一番天地来。
可这厮压根就是个财迷转世，整天不想着修行长生，满脑子净是挣钱的勾当。
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上的了台面的，见不得光的，只要能搞到灵石，他便无所不用其极。
可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利欲熏心的林秋宇在进入外门后，手段愈加放肆。
谁也没想到，胆大包天的他竟用一支以假乱真的青鸾羽坑骗了宗门里的一位颇具名望的炼器长老。
执法堂得知此事后，连夜集结外门执法员，甚至派遣了一位筑基后期的长老亲自执法。
彼时，沉浸在行骗成功后的林秋宇正志得意满地炫耀着腰间鼓鼓囊囊的腰包，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就在林秋宇摆下宴席，大肆吹嘘其如何了得时，执法堂小队一拥而上直接将他擒获。
带队长老更是如拎小鸡仔一般将不明所以的林秋宇押解到了执法台。
同日，执法堂档案查处林秋宇入宗十年来大小罪责上百条。
最后直接数罪并罚，缴获赃款，革除身份，碾出山门，贬为白身。
所有流程一气呵成，根本没给半点回旋的余地。
林秋宇下山的前半年过的实在落魄，按他自己的话来讲，要不是齐霄利用平日里干杂役的积蓄接济他，别说是开当铺，怕是连开裆裤都没得穿。
常言道，人走茶凉。
失势的林秋宇下山不过一年，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同门再无一人理会他。
也就齐霄还时不时下山拜访，在他窘迫时顶着旁人异样的眼光给当铺介绍生意。
……
“有没有灵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那种？”
齐霄揉了揉太阳穴，补充道，“再给我拿个储物戒指和换形符。”
“你要这些做什么？”
回忆暂且搁置，林秋宇收起玩笑的心情，正色道。
齐霄要的东西他确实有，不过在大考之前购买这些，怕是遇上了难缠的事情。
这般想着，林秋宇开口道：“我这里有一枚仿制的宗门通行令，可以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溜进去。”
“没事，我心里有数，暂时还应付得过来。”
齐霄拍了拍林秋宇的肩膀，谢过了他的好意。
宗门里的争斗说到底是内部的事情，就算弟子们兵戎相见，互相残杀，也自有一套宗法规则处理。
可一旦有宗门外部的势力和个人介入，事情的性质往往就会发生转变，到时候事态升级，殃及池鱼就成了必然。
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多做准备留足后手，以确保自身的安危。
“你跟我来吧。”
同样从底层摸爬滚打的林秋宇自然明白齐霄的想法，犹豫片刻后，便走到柜台后找寻其所需的物品。
修道之人大多孑然一身，能坚持到最后的，莫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死里逃生的佼佼者。
旁人能帮得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要想问道长生，就需要时刻保持谨慎，将性命安危放在首位。
“这是一阶储物戒，内部的空间堪比小型粮仓，装上你的全部家当也绰绰有余。”
“换形符我这里还有三张库存，你都拿去用吧。”
“至于护体的灵器我这里只有一块黑甲盾，正面防御还行，但达不到你说的关键时刻救命的效果……”
林秋宇翻箱倒柜，前两样东西都是市面上的硬通货，品质不高，货源充足。
可保命的灵器向来时稀罕物件，鲜有人会拿来交易典当，关键时刻自动触发的就更是二阶及以上的灵器才拥有的效果，也难怪林秋宇抓耳挠腮了。
“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它呢！”
忽然，林秋宇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
只见他踮起脚，从墙上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沾满灰尘的旧书，书页在大拇指的松动下哗啦啦地翻开。
林秋宇手疾眼快，一把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残符，两眼放光兴奋道：“刚才只想着灵器能够护体，忘了二阶符箓也有类似的效果。”
“小子，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这二阶符箓可是能挡筑基境强者一击！”
林秋宇递给一脸震惊的齐霄，眉飞色舞道，“执法堂那些傻缺真以为把小爷我薅干净了，没想到我早就把最贵重的灵物夹在了人手一卷的练气诀里。”
“此符箓名为‘金钟符’，乃是使用薄如蝉翼，坚若金石的黄辉纸辅以上等赤砂墨绘制而成。”
摩挲着金钟符上入木三分，苍劲有力的红色纹路，林秋宇陶醉道，“上面的字迹虽然斑驳了些，但内部的灵纹依旧完整，至少还能使用三次。”
“这就是传说中危急关头能自主生出屏障的金钟符？”
齐霄曾翻阅过一本纪录着一至三阶符箓的小册，里面就记载过这种防御力极强的灵符。
听说此符的拓展性极强，只要根据固有的灵纹不断叠加，甚至能绘制出硬抗天劫的无上金钟。
“这太贵重了。”
咽了口唾沫，齐霄一时间没敢接过这在二阶符箓中都属珍品的宝物。
二阶灵物，莫说是青云宗外门的兑物坊根本没有存储的资格，就算是到了内门，也只有少数弟子才有此殊荣去藏宝阁耗费重金换取。
别说是齐霄手头上可怜巴巴的三块上品灵石，就算再翻十倍都不够换的。
“什么贵不贵重的，符箓做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
见齐霄伸手又缩，一副想要却不敢接受的模样，林秋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灵石。”
齐霄囊中羞涩，只好将眼光投向桌面上的黑甲盾，“要不我还是租那个盾牌吧，这东西不易损坏，我用完就归还给你。”
“真不巧，我这黑甲盾还就不乐意租给别人。”
看着齐霄别扭的姿态，林秋宇这才意识到自己财迷的形象是多么深入人心，“金钟符租你一天，跟盾牌一个价。”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又不是没骗过。”
“那是以前，以前懂吗？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
“……”
林秋宇阖着眼帘，没去看径直入堂，上瞧下看的自来熟少年。
只是靠在躺椅上，自顾自地哼声道：“晚了！聚灵丹我早就卖给一个散修道长了，价钱还比你小子出的公道。”
“我劝你以后还是少收点来路不明的丹药，真要把人吃出事来，到时候你这铺子被人拆了都找不到地哭去。”
左右环顾了半晌，齐霄见店内没有其他客人，便走到墙边取来门板，一块块竖了上去，把大门关了个结实。
忙完一切后，齐霄大大咧咧地挤到摇椅上，直把哼着小曲的林秋宇硬生生地顶了出去，自己则鸠占鹊巢，美美地仰卧了上去。
“怎么着，青云宗的迂腐老头把你也赶下山了？”
面对齐霄反客为主的行径，林秋宇也不恼，只是伸了伸懒腰，调侃道，“还是说你终于醒悟，以你那身末流天赋再怎么苦修也无济于事？”
“别把我跟你这个宗门祸害相提并论。”
齐霄白了林秋宇一眼，“我天赋再烂也总比某些无所事事的家伙要强。”
……
林秋宇比齐霄早两年进的青云宗，乃是货真价实的师兄前辈。
一次讨伐山贼的任务，林秋宇自持天赋，不小心中了贼人的埋伏。
危急时刻，路过荒山的齐霄救助了命悬一线的林秋宇，两人因此结为莫逆之交。
林秋宇在杂役处时对齐霄就颇有照抚，就算后来林秋宇进入外门，两人间的往来也不曾减少。
若林秋宇与寻常弟子一般安分守己，以他的天资在外门定能混出一番天地来。
可这厮压根就是个财迷转世，整天不想着修行长生，满脑子净是挣钱的勾当。
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上的了台面的，见不得光的，只要能搞到灵石，他便无所不用其极。
可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利欲熏心的林秋宇在进入外门后，手段愈加放肆。
谁也没想到，胆大包天的他竟用一支以假乱真的青鸾羽坑骗了宗门里的一位颇具名望的炼器长老。
执法堂得知此事后，连夜集结外门执法员，甚至派遣了一位筑基后期的长老亲自执法。
彼时，沉浸在行骗成功后的林秋宇正志得意满地炫耀着腰间鼓鼓囊囊的腰包，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就在林秋宇摆下宴席，大肆吹嘘其如何了得时，执法堂小队一拥而上直接将他擒获。
带队长老更是如拎小鸡仔一般将不明所以的林秋宇押解到了执法台。
同日，执法堂档案查处林秋宇入宗十年来大小罪责上百条。
最后直接数罪并罚，缴获赃款，革除身份，碾出山门，贬为白身。
所有流程一气呵成，根本没给半点回旋的余地。
林秋宇下山的前半年过的实在落魄，按他自己的话来讲，要不是齐霄利用平日里干杂役的积蓄接济他，别说是开当铺，怕是连开裆裤都没得穿。
常言道，人走茶凉。
失势的林秋宇下山不过一年，往日里称兄道弟的同门再无一人理会他。
也就齐霄还时不时下山拜访，在他窘迫时顶着旁人异样的眼光给当铺介绍生意。
……
“有没有灵器，关键时刻能救命的那种？”
齐霄揉了揉太阳穴，补充道，“再给我拿个储物戒指和换形符。”
“你要这些做什么？”
回忆暂且搁置，林秋宇收起玩笑的心情，正色道。
齐霄要的东西他确实有，不过在大考之前购买这些，怕是遇上了难缠的事情。
这般想着，林秋宇开口道：“我这里有一枚仿制的宗门通行令，可以趁着守卫松懈的时候溜进去。”
“没事，我心里有数，暂时还应付得过来。”
齐霄拍了拍林秋宇的肩膀，谢过了他的好意。
宗门里的争斗说到底是内部的事情，就算弟子们兵戎相见，互相残杀，也自有一套宗法规则处理。
可一旦有宗门外部的势力和个人介入，事情的性质往往就会发生转变，到时候事态升级，殃及池鱼就成了必然。
眼下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多做准备留足后手，以确保自身的安危。
“你跟我来吧。”
同样从底层摸爬滚打的林秋宇自然明白齐霄的想法，犹豫片刻后，便走到柜台后找寻其所需的物品。
修道之人大多孑然一身，能坚持到最后的，莫不是经过千锤百炼，死里逃生的佼佼者。
旁人能帮得一时，却帮不了一世，要想问道长生，就需要时刻保持谨慎，将性命安危放在首位。
“这是一阶储物戒，内部的空间堪比小型粮仓，装上你的全部家当也绰绰有余。”
“换形符我这里还有三张库存，你都拿去用吧。”
“至于护体的灵器我这里只有一块黑甲盾，正面防御还行，但达不到你说的关键时刻救命的效果……”
林秋宇翻箱倒柜，前两样东西都是市面上的硬通货，品质不高，货源充足。
可保命的灵器向来时稀罕物件，鲜有人会拿来交易典当，关键时刻自动触发的就更是二阶及以上的灵器才拥有的效果，也难怪林秋宇抓耳挠腮了。
“对了，我怎么就忘了它呢！”
忽然，林秋宇一拍脑袋，暗骂自己糊涂。
只见他踮起脚，从墙上的抽屉里拿出一本沾满灰尘的旧书，书页在大拇指的松动下哗啦啦地翻开。
林秋宇手疾眼快，一把抽出一张皱巴巴的残符，两眼放光兴奋道：“刚才只想着灵器能够护体，忘了二阶符箓也有类似的效果。”
“小子，我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这二阶符箓可是能挡筑基境强者一击！”
林秋宇递给一脸震惊的齐霄，眉飞色舞道，“执法堂那些傻缺真以为把小爷我薅干净了，没想到我早就把最贵重的灵物夹在了人手一卷的练气诀里。”
“此符箓名为‘金钟符’，乃是使用薄如蝉翼，坚若金石的黄辉纸辅以上等赤砂墨绘制而成。”
摩挲着金钟符上入木三分，苍劲有力的红色纹路，林秋宇陶醉道，“上面的字迹虽然斑驳了些，但内部的灵纹依旧完整，至少还能使用三次。”
“这就是传说中危急关头能自主生出屏障的金钟符？”
齐霄曾翻阅过一本纪录着一至三阶符箓的小册，里面就记载过这种防御力极强的灵符。
听说此符的拓展性极强，只要根据固有的灵纹不断叠加，甚至能绘制出硬抗天劫的无上金钟。
“这太贵重了。”
咽了口唾沫，齐霄一时间没敢接过这在二阶符箓中都属珍品的宝物。
二阶灵物，莫说是青云宗外门的兑物坊根本没有存储的资格，就算是到了内门，也只有少数弟子才有此殊荣去藏宝阁耗费重金换取。
别说是齐霄手头上可怜巴巴的三块上品灵石，就算再翻十倍都不够换的。
“什么贵不贵重的，符箓做出来不就是给人用的吗？”
见齐霄伸手又缩，一副想要却不敢接受的模样，林秋宇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可是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灵石。”
齐霄囊中羞涩，只好将眼光投向桌面上的黑甲盾，“要不我还是租那个盾牌吧，这东西不易损坏，我用完就归还给你。”
“真不巧，我这黑甲盾还就不乐意租给别人。”
看着齐霄别扭的姿态，林秋宇这才意识到自己财迷的形象是多么深入人心，“金钟符租你一天，跟盾牌一个价。”
“真的？”
“我还能骗你不成！”
“你又不是没骗过。”
“那是以前，以前懂吗？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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