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赵厉
2314班里，稀稀拉拉的座位随着上课时间将近渐渐坐满了人，而罗妄和多依那，在上课前10分钟就坐着了，他们对老人故事的感兴趣程度把他们牢牢吸在了座位上，早早地就开始等待。
老人稳健的脚步声从窗边传来。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节课的老师，赵厉。”老人一进来就对所有学生鞠了躬。
“你们不需要起立，也不需要问老师好，准确地说，这节课我是一个讲述者。”
罗妄与多依那的心灵频道上，两人正做着交流。
“其他学生还在被一定程度地控制着吧。”罗妄问多依那。
“是的，赵老人家估计主要是讲给我们听的，其他人无所谓。我看别的班都还是上的校长安排的课程，也就是所谓的‘嫉妒’吧。”多依那分析道。
“是啊，这样也算是帮31人逃过一劫了呢。”罗妄附和道。
“好了，这节课正式开始。”赵厉轻轻振袖，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
“首先说明一下，我是夜魔一族的人。”
多依那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露出，而罗妄立刻问起了多依那，“多依那，夜魔族是什么样的种族？”
“听下去就行了。”多依那没有多言。
“鸿蒙之时，夜魔族便与芸芸众生一起诞生在了这颗星球上。然而，夜魔族的特殊性很快便受到了创世神的关注。”
“神……不，这颗星球上没有所谓的神。”多依那在心里默念着。
“夜魔族拥有着极长的寿命，同时也拥有着琉璃星最强的学习能力。创世神担心夜魔族随着时间流逝成长至无法控制的地步，便对他们下达了一个戒令：不可杀生。这个戒令的时效，据我们祖先写的书籍，会一直持续到夜魔族灭绝。”
“可是，法则根本不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种族，每个种族的天赋都会是双刃剑。而我们夜魔族的代价，便是降生之初毫无战斗能力，仅有一个隐身能力用来逃跑，避免青少年时期被他族肆意猎杀。”
“也正因此，我们每个夜魔族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十分灰暗的。”
“我的父母将我取名为‘厉’，也是希望我不要因为童年留下心理阴影，要保有尊严地活下去。”
“可是呢，在古时期，我们夜魔族尚且有时间成长起来。而100年前，由于血脉觉醒被唤醒的我们，并没有任何时间去成长，甚至，我们还背负着创世神的诅咒。因此，到如今，除了我之外，其余族人都被未雨绸缪去围剿夜魔族的其他种族猎杀殆尽。”
罗妄在心里默默慨叹着，而不远处的多依那则稍稍低下了头。
“在侥幸活下来后，我寻找机遇不断地强化自己的身体，翻雪山、战虎狮、猎熊狼；寻找师父不断地学习着各种上古秘术，占星术、锻造师、附灵师，我克服了无数困难，同时提心吊胆地隐藏着自己夜魔族的身份。终于，我渐渐成长为了不会被任何人踩头侮辱的强大之人。”
此时，讲台上的赵厉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机缘巧合之下，我来到了这座城市，遇见了校长罗理。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夜魔族，当时的我在震惊之余迅速做好了防范，防范他可能突然袭击的举动，他却告诉我不要害怕，他说他尊敬我这样的强者，想拉拢我‘治理’好c国，‘守护’好这片土地。”
赵厉的情绪有了变化。“可是……”
“刺啦——”多依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意识到了赵厉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不解地看着赵厉。
“你，真不怕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留下记忆吗？”
“无妨，我就是想讲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听。”赵厉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多依那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坐下了。
“罗理想让这世界的所有人，成为他的奴隶，成为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我想，到时候我也会是其中之一吧，逃不过的。”
台下的年轻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详细规划了控制学生的计划和课程，一共七个课程，分别为暴食、色欲、懒惰、嫉妒、贪婪、傲慢、暴怒。”
“他想用这些课程让学生们自我毁灭自己的人格，成为他无法反抗的奴隶。”
此刻，连罗妄和多依那都惊呆了。
“其实啊，”赵厉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分给我的这门‘嫉妒’课可真是我们夜魔族真实的写照啊。”
“因为不杀诅咒，我们夜魔族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也正因此。”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嫉妒他族可以肆意杀戮，嫉妒了上千年上万年，空有一身奇术，却无法为自己被猎杀的同族报仇，这是我们永远的痛。”
“所以啊，所以啊！我毫不犹豫地加入罗理的队伍，我帮他确认敌人的位置，控制住敌人随他动手，原来，我们夜魔族也可以凭他人之手去杀人，也可以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啊。他还愿意帮我清理仇家，报了许多许多仇。”
“可是啊……可是啊……”
“他们杀戮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我一个从未亲手杀生之人，我见不得那些画面，我彻夜做着噩梦，次次从梦中惊醒，冷汗缠身，可我自己清楚，我不是为了死去的人惋惜，单纯是因为经验不足害怕，恶心罢了。毕竟，我们夜魔族早有祖训：只有有价值的人，才配活在这个世上。”
罗妄举起了手。
赵厉注意到了他，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每个尚未犯下罪业的人都不该死，无关乎他有没有价值，既然他没有价值，没有觉悟，那就教会他。既然你说有价值的人才配活，那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他们消费着琉璃星的氧气与水分，他们，又有何价值呢？”
“人，是可以改变的。”
赵厉直直地盯住罗妄的眼睛，可罗妄毫无动摇。
“赵爷爷，你也不该死。”罗妄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不要用生命犯险去阻止罗理那家伙，他不值得你这样时刻进行深刻反思的清醒之人这么做。”
“对啊，赵老师，我们都理解你，我们一起摧毁校长的阴谋，好吗？”教室里的不少年轻人也附和着罗妄。
两行热泪淌过了赵厉的脸颊。
“可是，罗妄，我们没有时间了。”
赵厉看向罗妄。
“任教‘贪婪’课的人，已经说要我去找他了。”赵厉带着恐惧的语气说出了下一句话。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我应该已经暴露了，不知为何。”
“赵爷爷，你做了什么吗？”罗妄紧张地问道。
“我把任教‘懒惰’课的多奇，亲手杀了。”
随着这句话惶然掷地的声音在多依那心中响起，她也明白了如今琉璃星的情况已经到了需要刻不容缓去拯救的地步，她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老人稳健的脚步声从窗边传来。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这节课的老师，赵厉。”老人一进来就对所有学生鞠了躬。
“你们不需要起立，也不需要问老师好，准确地说，这节课我是一个讲述者。”
罗妄与多依那的心灵频道上，两人正做着交流。
“其他学生还在被一定程度地控制着吧。”罗妄问多依那。
“是的，赵老人家估计主要是讲给我们听的，其他人无所谓。我看别的班都还是上的校长安排的课程，也就是所谓的‘嫉妒’吧。”多依那分析道。
“是啊，这样也算是帮31人逃过一劫了呢。”罗妄附和道。
“好了，这节课正式开始。”赵厉轻轻振袖，坐在了讲台的椅子上。
“首先说明一下，我是夜魔一族的人。”
多依那一丝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露出，而罗妄立刻问起了多依那，“多依那，夜魔族是什么样的种族？”
“听下去就行了。”多依那没有多言。
“鸿蒙之时，夜魔族便与芸芸众生一起诞生在了这颗星球上。然而，夜魔族的特殊性很快便受到了创世神的关注。”
“神……不，这颗星球上没有所谓的神。”多依那在心里默念着。
“夜魔族拥有着极长的寿命，同时也拥有着琉璃星最强的学习能力。创世神担心夜魔族随着时间流逝成长至无法控制的地步，便对他们下达了一个戒令：不可杀生。这个戒令的时效，据我们祖先写的书籍，会一直持续到夜魔族灭绝。”
“可是，法则根本不会创造出一个完美的种族，每个种族的天赋都会是双刃剑。而我们夜魔族的代价，便是降生之初毫无战斗能力，仅有一个隐身能力用来逃跑，避免青少年时期被他族肆意猎杀。”
“也正因此，我们每个夜魔族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十分灰暗的。”
“我的父母将我取名为‘厉’，也是希望我不要因为童年留下心理阴影，要保有尊严地活下去。”
“可是呢，在古时期，我们夜魔族尚且有时间成长起来。而100年前，由于血脉觉醒被唤醒的我们，并没有任何时间去成长，甚至，我们还背负着创世神的诅咒。因此，到如今，除了我之外，其余族人都被未雨绸缪去围剿夜魔族的其他种族猎杀殆尽。”
罗妄在心里默默慨叹着，而不远处的多依那则稍稍低下了头。
“在侥幸活下来后，我寻找机遇不断地强化自己的身体，翻雪山、战虎狮、猎熊狼；寻找师父不断地学习着各种上古秘术，占星术、锻造师、附灵师，我克服了无数困难，同时提心吊胆地隐藏着自己夜魔族的身份。终于，我渐渐成长为了不会被任何人踩头侮辱的强大之人。”
此时，讲台上的赵厉幽幽地发出一声叹息。
“机缘巧合之下，我来到了这座城市，遇见了校长罗理。他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夜魔族，当时的我在震惊之余迅速做好了防范，防范他可能突然袭击的举动，他却告诉我不要害怕，他说他尊敬我这样的强者，想拉拢我‘治理’好c国，‘守护’好这片土地。”
赵厉的情绪有了变化。“可是……”
“刺啦——”多依那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她意识到了赵厉接下来要讲的是什么，不解地看着赵厉。
“你，真不怕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留下记忆吗？”
“无妨，我就是想讲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听。”赵厉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多依那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缓缓坐下了。
“罗理想让这世界的所有人，成为他的奴隶，成为对他言听计从的傀儡，我想，到时候我也会是其中之一吧，逃不过的。”
台下的年轻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他详细规划了控制学生的计划和课程，一共七个课程，分别为暴食、色欲、懒惰、嫉妒、贪婪、傲慢、暴怒。”
“他想用这些课程让学生们自我毁灭自己的人格，成为他无法反抗的奴隶。”
此刻，连罗妄和多依那都惊呆了。
“其实啊，”赵厉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分给我的这门‘嫉妒’课可真是我们夜魔族真实的写照啊。”
“因为不杀诅咒，我们夜魔族不可能亲自动手杀人，也正因此。”
“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嫉妒他族可以肆意杀戮，嫉妒了上千年上万年，空有一身奇术，却无法为自己被猎杀的同族报仇，这是我们永远的痛。”
“所以啊，所以啊！我毫不犹豫地加入罗理的队伍，我帮他确认敌人的位置，控制住敌人随他动手，原来，我们夜魔族也可以凭他人之手去杀人，也可以实现自己梦寐以求的愿望啊。他还愿意帮我清理仇家，报了许多许多仇。”
“可是啊……可是啊……”
“他们杀戮的手段越来越残忍，我一个从未亲手杀生之人，我见不得那些画面，我彻夜做着噩梦，次次从梦中惊醒，冷汗缠身，可我自己清楚，我不是为了死去的人惋惜，单纯是因为经验不足害怕，恶心罢了。毕竟，我们夜魔族早有祖训：只有有价值的人，才配活在这个世上。”
罗妄举起了手。
赵厉注意到了他，让他说出自己的想法。
“每个尚未犯下罪业的人都不该死，无关乎他有没有价值，既然他没有价值，没有觉悟，那就教会他。既然你说有价值的人才配活，那刚刚呱呱坠地的婴儿，他们消费着琉璃星的氧气与水分，他们，又有何价值呢？”
“人，是可以改变的。”
赵厉直直地盯住罗妄的眼睛，可罗妄毫无动摇。
“赵爷爷，你也不该死。”罗妄接着说道，“我希望你不要用生命犯险去阻止罗理那家伙，他不值得你这样时刻进行深刻反思的清醒之人这么做。”
“对啊，赵老师，我们都理解你，我们一起摧毁校长的阴谋，好吗？”教室里的不少年轻人也附和着罗妄。
两行热泪淌过了赵厉的脸颊。
“可是，罗妄，我们没有时间了。”
赵厉看向罗妄。
“任教‘贪婪’课的人，已经说要我去找他了。”赵厉带着恐惧的语气说出了下一句话。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人。我应该已经暴露了，不知为何。”
“赵爷爷，你做了什么吗？”罗妄紧张地问道。
“我把任教‘懒惰’课的多奇，亲手杀了。”
随着这句话惶然掷地的声音在多依那心中响起，她也明白了如今琉璃星的情况已经到了需要刻不容缓去拯救的地步，她已经不能再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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