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还是那个味
对于张寻道的夸赞，怀义只是眯眼憨笑，不应和也不否认。
后面几人不再交谈，怀义将三人送到张静清的房间就退下，去喊同门师兄弟了。
张静清很热情，与澄真寒暄许久，交谈三一门的近况，询问都发生了些什么变化，最后还一定要拉着澄真在天师府住几天。
不多时，天师府一群人呜呜泱泱挤到门外，张静清转移阵地，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给双方介绍。
由于张之维的缘故，大部分弟子都对三一门充满好奇，尤其是和张之维切磋过的那两人。
碍于师傅在场，他们……还是七嘴八舌地问了——
以后肯定是要问的，反正都要问，不如刚开始就问清楚。
这大概是三一门和天师府的差别之一。
三一门中左若童在场时，弟子们都乖乖坐好，几乎不会插嘴或者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在天师府，张静清不发火的时候，弟子们比较随意，整体上放松一些，想做啥做啥。
于是张静清发飙了，连骂带吼把这群逆徒撵走，再转头向澄真致歉。
澄真自然不会生气，还跟着打趣陆瑾一二，空气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三人住进客房，好巧不巧，帮忙收拾房间的还是怀义——张静清安排三个弟子帮忙收拾房间，怀义就是那个被安排给张寻道的。
“……”
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各自抱着心思，一句话都不说。
几天后，澄真告别，陆瑾和张寻道依次与天师府门人切磋了几场。
陆瑾得偿所愿见识到金光咒，为自己正名；张寻道用上了逆生二重，小胜几场，给天师府的各位开开眼。
切磋过后，张寻道敲开张静清的房门，拜见天师。
“天师，您对我有什么指教吗？”张寻道把门关好压低声音问道。
“呵，你小子架子还挺大？叫我等了你好几天。”
“不敢不敢，只是觉得，或许我有些误判了呢？”
“是因为有人盯着你，担心半夜里敲门被人发现了行踪，反倒是打搅了我的事，才不敢直接来找吧？！”
张寻道回以纯真的笑容，双眼眯成两道缝，仿佛听不懂张静清在说什么。
“怀义那小家伙，你怎么看？”张静清缓了缓身子问道。
“还没到神莹内敛的地步，目中精光四射，不过平日里要么低着头打扫，要么眯着眼睛憨笑，藏得很好，旁人很难看出什么。”张寻道挠了挠脸：
“先前不来，真是因为我不确定。”
“直到今天和天师高徒切磋的时候，我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要将我看穿，而那道目光又隐藏在众多视线中豪不显眼，甚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仔细一看，怀义在远处扫地呢，甚至都不在人群里待着。”
“想来天师府的各位都习惯怀义在附近干活了，但是在三一门不大会出现这种情况，再加上我提防心思重，多注意了一些，才发现了。”
“话都给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张静清觉得张寻道是真鸡贼：“什么你提防心思重，就是那群棒槌眼拙！”
本来么，张静清觉得，怀义能藏会藏，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个脚步一个呼吸都要注意，把身体的所有状态都伪装成想要表现出来的程度。
藏得不够就暴露了，藏得太多又假了，那群徒弟又不是棒槌（应该？），再加上怀义过去悲惨，大家伙都对他比较照顾，没有在意所以没有发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人就怕对比，现在一对比，张静清觉得自己徒弟全是棒槌！尤其是那个张之维，更是棒槌中的棒槌！
“咳咳，天师，消消气。”张寻道一副怂怂的样子。
见状，张静清再次想到张之维，也不和张寻道整那些虚的了，开门见山道：“你呢，帮我逼一把怀义，完了无论他怎么应对，我都传你点真东西。”
“金光咒和雷法不能教给你，但是符箓赐下一道，或者其余什么的，都没问题。”
“额，这个，天师，不太好吧……”张寻道面露难色。
“怎么，你别跟我说一点念想都没有，左门长可是跟我说了，是你求着他要来天师府挂单的，你要不同意，我可就给你赶出山门了啊！”张静清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副臭流氓的架势。
“得嘞！我这就去寻思要怎么做。”张寻道低声下气一溜烟跑了。
“怎么感觉这小子跟张之维那么像呢？”张静清摇摇头，嘴上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想徒弟了，哪怕旁边没人也不承认。
为何安排张寻道去逼怀义一把，张静清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张静清对怀义抱有相当大的期待，因此希望通过以诚待他，让怀义能自己领悟，对天师府众人，哪怕是其中一人坦白心扉，真真正正把天师府当家。
逼迫怀义作出选择，只能当做失望后的第二次考验，绝非首选。
真到了逼迫的那一步，张静清也希望是有个弟子（最好是张之维）发现怀义的小心思，拎着他到师傅面前认错。
哪怕不是自家弟子发现，由一个外人看穿，让怀义藏不下去，求师傅帮忙，那也是极好的。
张静清亲自下场，把怀义“打醒”，逼得他无所适从，那是无奈中的无奈，备选中的备选，不到最后坚决不用。
对于怀义来说，多年来肯定预演过很多次暴露之后该怎么办，却始终不知道如何自处，只能愈发在“藏”上面下苦功，争取藏到所有人都没发察觉，藏一辈子，那样就一直不会暴露。
不好亲自下场，徒弟又没有一个好使，怀义整天龟缩在山上不乱跑，正好张寻道出现了，人也鬼精鬼精的，一眼看穿怀义底细，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张静清还是那个靠山。
等到怀义真把天师府当家，事后再一五一十给他捋清楚，师徒俩都坦诚一回，也不会太伤了他。
张静清本身也很欣赏张寻道，使唤完张寻道，顺势补偿嘉奖一下这个后辈，一举多得。
种种念头散去，张静清回忆起自己是发现怀义私下里偷偷练功，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才有所察觉。
“眼神么，我好像没太在意这个……”
张静清挠了挠头，开始审视自身的修行。
后面几人不再交谈，怀义将三人送到张静清的房间就退下，去喊同门师兄弟了。
张静清很热情，与澄真寒暄许久，交谈三一门的近况，询问都发生了些什么变化，最后还一定要拉着澄真在天师府住几天。
不多时，天师府一群人呜呜泱泱挤到门外，张静清转移阵地，离开房间来到院子里，给双方介绍。
由于张之维的缘故，大部分弟子都对三一门充满好奇，尤其是和张之维切磋过的那两人。
碍于师傅在场，他们……还是七嘴八舌地问了——
以后肯定是要问的，反正都要问，不如刚开始就问清楚。
这大概是三一门和天师府的差别之一。
三一门中左若童在场时，弟子们都乖乖坐好，几乎不会插嘴或者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在天师府，张静清不发火的时候，弟子们比较随意，整体上放松一些，想做啥做啥。
于是张静清发飙了，连骂带吼把这群逆徒撵走，再转头向澄真致歉。
澄真自然不会生气，还跟着打趣陆瑾一二，空气里充斥着快活的气息。
三人住进客房，好巧不巧，帮忙收拾房间的还是怀义——张静清安排三个弟子帮忙收拾房间，怀义就是那个被安排给张寻道的。
“……”
气氛有些压抑，两人各自抱着心思，一句话都不说。
几天后，澄真告别，陆瑾和张寻道依次与天师府门人切磋了几场。
陆瑾得偿所愿见识到金光咒，为自己正名；张寻道用上了逆生二重，小胜几场，给天师府的各位开开眼。
切磋过后，张寻道敲开张静清的房门，拜见天师。
“天师，您对我有什么指教吗？”张寻道把门关好压低声音问道。
“呵，你小子架子还挺大？叫我等了你好几天。”
“不敢不敢，只是觉得，或许我有些误判了呢？”
“是因为有人盯着你，担心半夜里敲门被人发现了行踪，反倒是打搅了我的事，才不敢直接来找吧？！”
张寻道回以纯真的笑容，双眼眯成两道缝，仿佛听不懂张静清在说什么。
“怀义那小家伙，你怎么看？”张静清缓了缓身子问道。
“还没到神莹内敛的地步，目中精光四射，不过平日里要么低着头打扫，要么眯着眼睛憨笑，藏得很好，旁人很难看出什么。”张寻道挠了挠脸：
“先前不来，真是因为我不确定。”
“直到今天和天师高徒切磋的时候，我总感觉背后有一道目光，要将我看穿，而那道目光又隐藏在众多视线中豪不显眼，甚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仔细一看，怀义在远处扫地呢，甚至都不在人群里待着。”
“想来天师府的各位都习惯怀义在附近干活了，但是在三一门不大会出现这种情况，再加上我提防心思重，多注意了一些，才发现了。”
“话都给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张静清觉得张寻道是真鸡贼：“什么你提防心思重，就是那群棒槌眼拙！”
本来么，张静清觉得，怀义能藏会藏，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个脚步一个呼吸都要注意，把身体的所有状态都伪装成想要表现出来的程度。
藏得不够就暴露了，藏得太多又假了，那群徒弟又不是棒槌（应该？），再加上怀义过去悲惨，大家伙都对他比较照顾，没有在意所以没有发现，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人就怕对比，现在一对比，张静清觉得自己徒弟全是棒槌！尤其是那个张之维，更是棒槌中的棒槌！
“咳咳，天师，消消气。”张寻道一副怂怂的样子。
见状，张静清再次想到张之维，也不和张寻道整那些虚的了，开门见山道：“你呢，帮我逼一把怀义，完了无论他怎么应对，我都传你点真东西。”
“金光咒和雷法不能教给你，但是符箓赐下一道，或者其余什么的，都没问题。”
“额，这个，天师，不太好吧……”张寻道面露难色。
“怎么，你别跟我说一点念想都没有，左门长可是跟我说了，是你求着他要来天师府挂单的，你要不同意，我可就给你赶出山门了啊！”张静清吹胡子瞪眼，摆出一副臭流氓的架势。
“得嘞！我这就去寻思要怎么做。”张寻道低声下气一溜烟跑了。
“怎么感觉这小子跟张之维那么像呢？”张静清摇摇头，嘴上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有点想徒弟了，哪怕旁边没人也不承认。
为何安排张寻道去逼怀义一把，张静清自然有自己的考虑。
张静清对怀义抱有相当大的期待，因此希望通过以诚待他，让怀义能自己领悟，对天师府众人，哪怕是其中一人坦白心扉，真真正正把天师府当家。
逼迫怀义作出选择，只能当做失望后的第二次考验，绝非首选。
真到了逼迫的那一步，张静清也希望是有个弟子（最好是张之维）发现怀义的小心思，拎着他到师傅面前认错。
哪怕不是自家弟子发现，由一个外人看穿，让怀义藏不下去，求师傅帮忙，那也是极好的。
张静清亲自下场，把怀义“打醒”，逼得他无所适从，那是无奈中的无奈，备选中的备选，不到最后坚决不用。
对于怀义来说，多年来肯定预演过很多次暴露之后该怎么办，却始终不知道如何自处，只能愈发在“藏”上面下苦功，争取藏到所有人都没发察觉，藏一辈子，那样就一直不会暴露。
不好亲自下场，徒弟又没有一个好使，怀义整天龟缩在山上不乱跑，正好张寻道出现了，人也鬼精鬼精的，一眼看穿怀义底细，让他来做这个恶人，张静清还是那个靠山。
等到怀义真把天师府当家，事后再一五一十给他捋清楚，师徒俩都坦诚一回，也不会太伤了他。
张静清本身也很欣赏张寻道，使唤完张寻道，顺势补偿嘉奖一下这个后辈，一举多得。
种种念头散去，张静清回忆起自己是发现怀义私下里偷偷练功，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才有所察觉。
“眼神么，我好像没太在意这个……”
张静清挠了挠头，开始审视自身的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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