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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茶棚戏

    “店家,来壶茶。”

    “好嘞!”

    云为依找了个人少的空位便坐了下来。

    “您的茶来了,请慢用。”

    这是一家街边的小摊,一个雨棚,一个人就是一出生意。

    云为依喜欢这种简单的地方。人心简单,话也简单。只要不较真,总能听到有趣的故事。

    “听说了吗?清水街的刘夫子没了。”

    “可惜了!我家小三子才去没几天,字就认了几个。真不知道谁这么缺德害了他!”

    “谁说不是呢!常平县也就刘夫子这么一个好心的读书人愿意教我们这些泥腿子的娃娃念书。现在刘夫子没了,我们这些交不起束脩的该怎么办啊!”

    “唉!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去给刘夫子烧柱香,省的他走得冷清。”

    “也是,下半天我忙完了就带我家小三子去给他磕个头!总归是得了他恩惠。”

    ……

    读书自古以来就是平民百姓改变阶层的唯一出路,所以教书先生是受人尊敬的。

    听这些人的对话,这位刘夫子很不一般,是个有善心,也有毅力的。

    云为依顺着两人身上的因果线望去,两者会在傍晚在常平县城的某处交汇,想来那里便是刘夫子的所在。

    “种善因,得善果。不得善终,必有恶因。大师觉得我说的如何?”

    云为依看向坐到面前的和尚,语气玩味。

    这和尚穿一身灰色僧袍,洗的发白,还有不少布丁。与简朴的衣物相对应的,这和尚很白净,配上眉清目秀的面容,给人一种罕见的明亮感。

    像一颗被遗落人间的明珠。

    “阿弥陀佛!施主说的不错。”

    云为依为和尚倒茶,问道:“大师,因何而来?”

    和尚当下手中的木珠串,取茶便饮。

    “小僧为这一城百姓而来。”

    “哦?这一城百姓与我何干?”

    “无关吗?”

    和尚当下茶杯,眼神清澈。

    云为依为自己倒茶,一边倒,一边说道:“那你要怎么救人?”

    “请施主出城等候,三日后小僧便可解决祸因。”

    云为依摇头道:“既然你猜到祸因与我有关,那你便该清楚自我入城那一刻开始那些人就不会允许我出城。”

    “小僧自有办法送施主出城。”

    云为依端起茶杯,说道:“你还是不明白!在祸因眼中,用这一城百姓的命换我一死,值得。若是你让他们认为这一城百姓毫无价值,那后果你承担不起。”

    和尚闭目思索,随后问道:“你熟悉祸因?”

    “哈!若是不熟悉,又哪来的生死大仇?”

    “可否为小僧解惑?”

    云为依吹开漂浮的茶叶,缓缓饮茶。

    “听说过圣灵教么?”

    和尚呼吸微滞,随即点头。

    “十年前祸乱东域四海郡的玄门邪类。小僧听说已经被朝廷剿灭。”

    “我也曾以为是,可现在看来朝廷的话不能全信。”

    “阿弥陀佛!看来祸因确实不在意这一城百姓的死活。”

    圣灵教说是邪教,实为反贼。指望他们在乎百姓的死活,纯粹是开玩笑。这些人想的可是长生久视,永享富贵。造反是因为朝廷不给他们出头,他们可没在乎过人心向背。

    “此回出手的是圣灵教护法白肃元,他的名声你应该不陌生。”

    “白面无常人间鬼!原来竟是此人!”

    “此人心思诡谲,以虐待敌人弱者为乐。无论是我还是这一城百姓都可以是他的取乐目标。现在你是希望他针对我,还是针对这一城百姓?”

    和尚闻言道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我在城中,他的首要目标便是我,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寻找机会对付他。如何?”

    “小僧替这一城百姓谢过施主。”

    和尚起身,对云为依一拜,然后转身离去。

    “你的东西不要了?”

    云为依指着桌面上的佛珠,笑道。

    “施主更需要它。”

    ……

    喝过茶,见过了有趣的人。

    云为依便向清水街行去。

    “他喝了?”

    一个头戴箬笠的汉子走到云为依做过的桌子旁掀开茶壶,小心检查。

    “喝了。”

    店家笑呵呵地回答。

    汉子冷笑一声,说道:“得意个屁!他没中招。”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他喝下去的。”

    汉子将茶壶递给店家,说道:“你自己看!”

    店家接过茶壶,往里面一瞧,惊呼道:“这怎么可能?”

    原来,茶壶底上赫然留有一层白色的药粉。

    呼!

    一声风响,茶壶底的药粉炸作烟雾,糊了店家一脸。

    “咳咳咳!”

    嘭!

    店家只来得及咳嗽几声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一旁的汉子却是在第一时间退开,及时掩住口鼻,险险避开危机。

    “来个人,处理掉。”

    几个喝茶的顾客立马起身将店家带走。

    原来整个茶棚里的人除了和尚全都是一伙的,从始至终都是一出戏。

    “堂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清水街!”

    问话的人有些犹豫地问道:“堂主,这人什么来历?”

    戴箬笠的汉子闻言沉默片刻后说道:“一个叛徒!”

    “堂主,圣教现存的唯一一个叛徒似乎是……”

    汉子猛然出手,扣住问话之人的咽喉。

    “你知道的太多了!”

    “……可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汉子手上加力,恶狠狠地说道:“你想说什么?”

    那人也不反抗,只是硬气地回答:“那人当年能威胁到前教主,令前教主只敢背后算计。十年过去,谁知道他到了什么境界。说不定想杀我们只要一个念头就能做到。去清水街,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你该死!”

    汉子手中发力,说话的人顷刻毙命。

    “跟我去清水街!”

    说罢领着一行人追着云为依的方向赶去。

    小半晌,原本死透的人忽然从地上爬起。

    “堂主啊堂主!你真是矛盾啊!”

    作为被杀气的人,他可是非常清楚刚才的堂主可是一点情面也没留,若非他的看家本事,他可就真的死了。

    不过当时他以为堂主会直接弄死他,却没想到堂主在扣住他的咽喉之后还会让他说话。

    “走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