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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算

    “护法,如您所料,那人去了清水街。”

    白肃元听到手下的汇报,放下酒盅,笑道:“看来我又做无用功了。派人给涂老九传句话。就说没有价值的东西是没有存在余地的。”

    “属下这就去办。”

    “对了,告诉他那人的身份。我要他下死力。”

    “是。”

    不一会,那名手下匆匆赶了回来。

    “护法……”

    白肃元呵呵一笑,说道:“他跑了?”

    “……是。请护法降罪!”

    白肃元却是不以为意,安慰道:“降什么罪?当年他能在三位护法一位教主的眼皮子底下卷走圣教宝库。现在就咱们这里几个人,那里看得住他。”

    手下一愣,问道:“护法是故意放他走的?”

    “当然!在我知道常平县城有恪命司的时候就明白他手里的东西绝不能暴露。所以我需要他带着东西离开常平县城。因为只有这样圣教才有机会收回。”

    白肃元端起酒盅,一口饮尽,继续说道:“恰巧这时候,我知道了云为依的存在。连我也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圣童尽然会隐居在这个小地方。这个意外正好给了我借口出现在台面上。如此恪命司的目光便只会停留在我的身上。涂老九这个臭虫悄悄离去就不会引起过度的关注。”

    “又叫这小人得了便宜,着实可恨!”

    白肃元走出书房正门,笑道:“那东西承载着圣教气运,能够助他转危为安我一点也不奇怪。现在我只期望他能带着拿东西尽快离开。若是它与云为依相遇,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白肃元最近每每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都是心惊肉跳。当年那件东西会流落圣教之外,很可能就是圣教所作所为与拿东西所承载的气运相左的缘故。云为依当年作为圣童所信奉的是圣教蛊惑百姓的那一套空话,却比如今的圣教更为贴近那东西所承载的气运。若是两者相会,他担心圣教将彻底失去那部分气运。

    “查清楚半年前常平县发生过什么大事怪事吗?”

    “回护法,常平县城应是无事。不过听闻小福山方向有霞光万道的异象。如今还不能确认是否为真。”

    白肃元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霞光万道?这是修行有成的征兆。倒是与教主感应到的大修行者气息出现时间相近,难道说是同一人?如是如此,那东西会暴露便说的通了。靠近的大气运之间或是矛盾,或是相合。二者皆会导致天机泄露,被人感应到不足为奇。”

    白肃元忽而停步,对手下说道:“刘家父子还活着吗?”

    “回护法,这二人数天前救治无效,死了。”

    “死得这么简单,真是没用的废物!给我扔去喂狗!”

    “属下这就去。”

    “回来。我记得那灵童是小福山山神转世,是又不是?”

    “据刘家父子交代,确是如此。”

    “那就对了。仙神转世也算是身负大气运的大修行者,看来是那灵童的缘故。”

    ……

    “有意思。”

    云为依站在清水街的一座私塾门前,好似看到了新奇地东西,嗟嗟称奇。

    “道友觉得怎样有意思?”

    方诚子立在云为依右侧,眼神直直钉在云为依身上。

    云为依一转头,笑道:“原来是方诚子道友,幸会!”

    方诚子面色一变,打个稽首,开口道:“见过云道友。”

    “道友出自天心道,卜算之术料想很是拿手。”

    听到云为依提到自身的看家本领,方诚子颇为自信,于是说道:“道友此刻提到此事,难道是打算与我较量一番卜算之术?”

    云为依点头,说道:“正有此意。不过在下只会卜算过去,还请道友见谅。”

    方诚子听到云为依承认,却是感觉可笑,待云为依自述局限,又来了几分兴趣。

    “以何为题?”

    “就拿这位刘夫子为题,如何?”

    “可!不过此题太过笼统,不妨再做细分。人之一生有生老病死,便细分四题。较出高低。”

    方诚子对于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于是添加难度,想要算计云为依。

    “也好。一人先算,后算之人补充,若是补充不上便算输。如何?”

    先算优在先发制人,若能全中,便能先胜。后算有前人结果作为新的推算辅助,可算更准。各有优点,又互为制约。听起来还算公平。

    “四题,你我轮番执先,更加公平。便请道友先算生。”

    云为依一指天边之云,说道:“我以云相观人相,以云之万象卜算人之百态。”

    方诚子取出五枚铜钱,说道:“我以铜钱推八卦,以卦象喻天机。”

    “哈!第一题,生。此人生于三十七年前,雨夜。”

    方诚子展露笑颜,起课说道:“道友谦让。贫道先下一城。此人生于三十七年前,雨夜,子时,生母难产而亡,父失踪。”

    云为依将结果代入云相,八九不离十,于是点头道:“确实。”

    方诚子再次起课,说道:“第二题,老。此人一声孤苦,独居于此……”

    方诚子看着手中铜钱,一时迷茫,竟是自觉矛盾。

    云为依笑道:“多谢道友。这一题在下轻取。此人身体有疾,不能人道,故不曾娶妻。曾居于京城,后归乡。”

    方诚子抬起头看向云为依,说道:“道友说中了。”

    “第三题,病。此人患有严重的肺痨。”

    云为依的回答忽然变得简略,似乎又是谦让。

    可方诚子已然察觉不对,起课后,沉声说道:“病是他人传染。”

    “道友察觉了?哈!那就第四题,死。此人死于圣灵教之手,虽是梗死,却也算是罪有应得。”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无言,一时寂静。

    “哪来的混账东西?敢在刘夫子家门前胡说八道!”

    “就是!刘夫子今年明明五十七,有儿有女。要不是走得突然,儿女不在身边,早就出来收拾这两个混账东西!”

    “是啊!刘夫子身体一直康健,怎么可能有肺痨?”

    “一个都没算准,白浪费老子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