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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学宫与朝廷的规矩

    封长老继续道,“为此,大虞朝开国以来,咱们人族与妖魔的斗争就没有真正断绝过!其中最重要的两次是二百多年前的西南山川大战,以及六七十年前的北疆冰原大战!”

    “这两次大战,咱们大虞的修者与将士都斩杀了大量妖魔,前一次更是致使魔君与五大妖王都死亡,也换来了后一次大战之前一两百年的安宁!”

    因为两次人魔大战是大虞朝的重大历史事件,所以在场的多数师生都知道。封常德着重提了第一次人魔大战,是因为这次大战的战果比第二次大,开展这次大战的大虞皇帝因此也被尊称为“武帝”。

    第二次人魔大战相对来说没有第一次战果大,但我们人族的高手成功围堵住了魔君,迫使魔君在战斗中自毁,从而重创了整个妖魔界,战后至今,我大虞朝国泰民安已超过一甲子的年份,所以开展这次大战的大虞皇帝死后被谥“文帝”。

    显然,封常德所说的“魔君自毁”,指的是休屠君启用了“天魔解体式”。这个故事有的学子听说过,有的没有。

    “虽然两次大战使妖魔消失大半,但因为我们上面说的妖魔具有的三种基础来源,所以每隔一定时间后,他们的数量又会多起来,直到再次对我们人族构成威胁!”

    “此外,妖魔跟我们一样,每年都会有徒众的增减,他们里面也会有人才出现,从而精进或者改良他们的技艺与法术,有时候甚至会出现,他们那边的技法超过我们这边,比我们还厉害的情况!”

    众人猛然听到这一句,微微一惊,心里才相信修习的紧迫与重要性。且不说什么太高大上的目标与理想,至少得保住家人与自己的存在吧!

    “再者,妖魔异族对咱们人族的防备时刻都存在,就跟咱们防备他们一样!为了逃避我们的打击,妖魔的王庭还经常变迁,比如两百年前是南疆林海的五龙洞之中!七十年前是在雪域大苍山!”

    “如今呢?如今的妖魔王庭和魔君有没有?如果有又会在哪里呢?这几个问题我们还不敢断言,也是需要警惕与防备的!”

    “朝廷也想大规模进攻妖魔,把他们清扫干净,但因为他们会逃避,还会渗透到我们人族内部,所以事先没有十足的准备,没有周密的部署,他们也会逃跑,或者反击!使得我们难以将他们根除!”

    封常德边想边说,跟讲故事一样,加上他脖子有歪斜,又坐在高处,所以说话时,眼神时常不在下面广场中间的人员上面,而是在广场外围的上方,或者远处的云端里。

    他酝酿、思索一下,又道:“与此同时,妖魔界是一个等级森严,上下层之间存在严格的尊卑秩序的族群!”

    “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内部存在比较坚固的讯息壁垒,他们中下层的徒众很难了解到上层的情况!而我们派过去的暗探与卧底人员,多数处于中下层,所以我们想掌握他们王庭与君王的情况,也就不容易!”

    封常德的这两句说明,人族为了打击、围剿妖魔,有派遣卧底或者间谍在妖魔界内部。

    “此外,妖魔族的君王,尤其是魔君,他跟我们的君王不一样,我们的君王不一定是神通级的,但他们的魔君一定是主宰级别的强者,具备很强大的魔法妖术,我们的卧底一旦被他发现,基本上是不可能生还的!这就增加了我们了解他们的难度,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的卧底与暗探人员!”

    众学子们听到这一句,心里都知道卧底和间谍们的悲惨结果,有人因此甚至想:“不要让我去搞卧底或者间谍啊,我胆子小,很害怕的啊!”或者,“我意志力不强,会被他们侵蚀与同化的!”

    又听封常德说:“讲到这一点,妖魔族也会效仿我们,派遣他们的卧底进我们的州郡甚至京城来!对我们进行渗透、破坏与刺杀行为,或者为侵扰与掠夺我们做准备!这也给我们造成困难或者麻烦!”

    “而且,妖魔族有一些非同寻常的法术或者他们自己炼制出来的药物,可以同化、侵蚀我们的人员,也能很有效地控制他们自己的人员,我们想策反他们的人员或者攻破他们的壁垒,就不容易!”

    “同时,我们人族内部偶尔也会出现意志不够坚定的人员,他们因为某些原因,也会妖魔化,从而叛逃,成为妖魔的一份子!我说个比较极端的比喻,就是我们辛辛苦苦修炼了数十年的,达到了圣者级别的人物,有着很高的岗位,但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最终他们也沉沦了,叛逃成为了妖魔!”

    果然,封常德说的这个例子确实比较极端,它也是过去二三百年真实出现过的人事,封常德没有点明出来,可能考虑不利影响,以至于学子当中不知道情况的人都感到惊讶。

    甚至某些思想单纯的人,思想和认知收到了冲击一样,就连一旁在座的其他长老都感到有些惊讶,心想这歪脖子怎么把这些也说了,他真是口无遮拦啊。

    实际上封常德所说的“内幕”,各个长老和杨胜业等朝官们,都是知道的,甚至他们私底下最喜欢谈论的,恰好就是这些人事。

    好在学子们震惊与惊讶时,发现歪脖子长老的神态端正严肃,没有丝毫心虚与躲闪的神态,可见他是就事论事,是在客观地讲述可能存在的风险与危害。

    最后,封总结道:“以上就是妖魔的危害、特点以及咱们人族斩妖除魔过程中存在的一些难题!妖魔始终是要害人的,所以我们人族没有逃避的可能,为了我们的国家,我们的家园和我们自己,我们只有努力修习,学好本领,同他们抗争下去!”

    “某些他们猖獗的时候,我们还要组织对他们大规模的攻伐与围剿!所以在座的诸位都要吃苦耐劳,修习好术法与技艺!”

    封常德讲完,底下人象征性地响起了一阵掌声。

    鼓掌完后,礼赞向刚才一样简单引介一句,另一侧的一个四五十岁的女长老出声道:“我是负责具体修行事务的朱文真长老,所以下面由我来给大家说一下进修学子的一些注意事项!”

    实际上,多数学子都知道,朱文真的真实年纪已经一百一二十了,她出于难以克制的女性的爱美爱年轻之心,故意把她四十左右的体貌展现了出来,也就是说,她此时使用的是她四十几岁的体貌。

    可能朱文真还想使用更为年轻的体貌,比如她二三十岁时的,但考虑到是跟宫主、长老们坐一起,还有朝廷的官员代表,她不好太任性,所以使用了四十几岁时的。

    礼部尚书杨胜业和他身旁的副官叶睿之都知道朱的真实年龄,同时他们没有朱的修为层次,不具备朱可随意变换体貌的的神通,心里因此暗暗羡慕。

    另外,朱文真远地出行时,喜欢使用一只被她驯养成精的五彩缤纷的黄腹大角雉为坐骑,而黄腹角雉的俗名为“角鸡”,所以别人又称呼她为“角鸡长老”。

    朱文真讲到:“第一点,进修的第一个季度,每个学子都要决定好自己的修习类别或者技种,而且不能超过三种,具体来说,第一个月只能选一到两种!这一两种技法熟练后,他才能进修其他的!”

    长老的最后一句,言外之意是,初涉技法的学子,修为没有提升的情况下,不能贪恋太多技法。

    “第二点,功效相左的技法,不可兼修,比如水属性与火属性的技法,比如烟雾类和器械类的,药物类与技能类的。”

    女长老讲的这些,在场的学子多数都知道,只有纯风是才来的,基本上不清楚,所以他听得很认真。

    “第三点,进修过程中需要对技法进行考核、比拼与排名,名字靠前的,学宫将给与某些有助于修行的奖励,并在完后修习与外出执行任务时让优胜者担任领导职位!”

    这一点,也是学宫的惯常做法,所以有些学子是知道的,它是学宫对修习过程中出现的人才、骄子的优待,从学子的角度来说,也是一种竞争。

    “第四点,某些技法的修行,比如符箓术、驭尸术,或者丹药消耗、练功物消耗等,需要比较多的费用,这些消耗所产生的费用需要修行者自行承担!”

    这等于说,修习过程中,某些科目需要承担额外的学费。

    “第五点,所有学子在修技法过程中所知悉的关于技法或者学宫的重要秘密,不得外传!”

    这一点可能是朱长老根据学宫的要求而虚张声势,因为她讲得很含糊,没有说明究竟什么是“重要秘密”。

    “第六点,所有人不得贪功冒进,不得违规修行,否则引发事故,自身损伤以及走火入魔等,学宫概不负责!”

    说是这么说,但有的学子也知道,真正出现损伤与走火入魔的人时,学宫还是会果断处理的。

    “第七点,不可使用邪魔外道、旁门左道以及学宫不允许的手段,或者其他不正当手段增进修为!”

    这可能是学宫为了防止学子们为了增进个人修为,不择手段,恶性竞争,误入歧途,以至出现更严重的问题。

    “第八点,不得盗窃学宫灵丹妙药,法器宝物,不得偷采、偷食学宫的仙草仙药和灵果仙瓜,不得损害或捕捉学宫驯养的各种灵禽灵兽!”

    因为朱长老所说的这些宝贝可以助力或提升学子的修行,导致某些学子会产生盗取它们的心思,所以提醒这一点,其实也是学宫的禁令。它也从侧面反应了学宫里面有不少宝贝、好东西,比如纯风初次听到,就觉得挺欢喜,很想去见识了解它们。

    “第九点,学宫会定期举行比拼与考核活动,对于考核不合格的学员,第一次给与警告处理,第二次将直接取消进修资格!”

    纯风惊了一惊,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严格的规矩,也就说,一旦出现朱长老所说的情况,基本上就要被淘汰掉了。这无疑是比较残酷的。

    “第十点,不允许抵触、忤逆、欺瞒师父与尊长者的行为出现!如果出现且情况严重,则对相关学员进行开除处分!”学宫里面尊师重道,所以立有这样的规矩。

    其实,角鸡长老讲的这些规矩,有些已经在新生入学时讲过了,这里是再次提醒,不过也是多说几句话而已,没什么的。况且宫主和其他长老们,可能也觉得有必要重新提醒。

    朱长老讲完,宫主印晚苍邀请他身旁的杨胜业做最后的结尾讲话。

    虽然杨胜业地位不如印晚苍,甚至也不如封常德,但印晚苍知道杨是代表朝廷来的,朝廷的面子不能不给。

    如此,杨胜业整了整嗓子,尽量以最大的话声对着主席台正前下方的数千学子道:“大家好,鄙人是礼部尚书杨胜业!很荣幸能参加这次学宫的升学典礼!现在,杨某代表朝廷,来给大家宣讲几句!”

    杨胜业只有超凡下品的修为,而且他不通四面八方的传音玄术,所以他说话尽量用超武者的内功传声。

    这种方式传音的特点是挨近的人感觉声音很大,像喇叭一样的有冲击感与震耳感,同时发声者本人也比较费力。

    而不像印晚苍他们那样,显得气定神闲,无论听众多么远,都像在他们跟前说话一样。

    不过,同坐主席台的印晚苍、封常德他们,他们有各种办法控制、缓和或者屏蔽杨胜业的语音冲击,比如“定音术”,可以把狮子吼一样的大声减缓成猫咪一样的轻音;“引音术”可以把大音、杂音过滤掉。

    还有变态一点的“妙音术”,可以把男人的声音变成女子的声音,把壮汉的声音变成小孩的声音;把自己的声音变成别人的声音,音色方面也一样。

    客套过,杨胜业道:“学宫是朝廷资助开办的,办学的目的除了传承学问与功法秘术,也是为了培养朝廷的后继人才!”

    “同时,在座的诸位学子,也多数是京城朝官的后人,或者非富即贵,所以诸位不仅有朝廷的厚望,也有自身父母的厚望!必须努力修习学问与各项技法!”

    “修习过程中,成绩优异,或者是表现突出者,朝廷可以破格录用,授予朝官职位,以为君王效忠!”

    “任何修行者不得违反朝廷的禁令、政令,比如利用所习得技法盗窃财物,危害民众!尤其是勾通妖魔异族!

    “任何学子不得妄议朝政,不得宣讲反动言论,与朝廷对立!”

    “任何学子,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有维护朝廷礼制,维护皇权尊崇,维护京城安全,保护城民百姓的义务!”

    “任何学员,在将来学业与修行完成,同时朝廷有需要时,都必须服从朝廷的派遣、调令或任用!绝不能图谋不轨,对抗皇权,叛国投敌,否则一律灭族!”

    “遇有特殊情况,朝廷需要征用学子时,学子必须服从调遣!朝廷发布有新政令时,学子需要带头响应!”

    “学子有以所修习技法为朝廷或者京城建设效劳的义务!”这一点,许多学子有听闻过,也知道某些事情,比如遇到妖魔入侵时,应朝廷派遣,无偿抗拒妖魔,包括兽类。

    又比如出现天灾时,利用技法抵御天灾;又比如利用灵力使月明珠散发满月一般的光芒,从而为进城制造夜间路灯。

    再比如,利用太阳、太阴之力,减缓甚至消除水旱灾害。

    最后,杨胜业道:“杨某要讲的就是这些,望各位学子谨记!”

    杨胜业讲完,一旁的礼赞宣布道:“今天的升学典礼到此结束,大家用恭送长老与来宾!而后按照学院师父的指引,报备所要进修的学院与科目!祝愿诸位进修顺利!”

    礼赞说完,场下响起阵阵掌声。印晚苍和杨胜业他们站起来,在掌声中往后上方的殿堂走去。

    操场的学子们一边议论,一边准备选填修习的学院与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