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交待
许彦不动，囚徒们都老实地把头埋在胸口。
三号囚室彷佛又恢复了日常的宁静。
大家都在等待，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显然这一回，囚徒们心理更占优势，所以他们不愿意节外生枝。
如果刑狱厅没有出变故，不可能会让一个外人踏入三号囚室。
现在虽然这个外来者被许彦斩于刀下，但到现在为止刑狱厅还没有任何反应。更关键的是，李默然到此刻还没有出现。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许彦忍不住想，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是他，那么三号囚室现在应该已经空了吧。
策划这次行动的人，对时机的把握太好了。对方唯一没有算到的，也许就是许彦这个人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地上那个倒霉鬼大意了，没把许彦放在眼里。
双方都期待着对己方有利的结果，就这样僵持着。
漫长的等待过后，上面终于传来动静。
三号囚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许彦握紧长刀，准备随时出手。
囚徒们不由地侧过脑袋，死死盯着台阶的入口，期盼着能够看到他们所希望的画面。
“李默然！”
听到有人在喊李千户的名字，许彦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颜冠玉的声音。
第一天来刑狱厅的时候，颜冠玉大张旗鼓领着一众千户欢迎许彦。此后，许彦基本都待在三号囚室，还没见到过他。但颜冠玉的声音，许彦是记住了。
那些囚徒看来对颜冠玉的声音也不陌生。
当颜冠玉的声音传到这里之后，许彦很明显感觉到囚徒们的失望之情。
随即，许彦听到嘈杂的脚步声朝着地下囚室而来。
未等人靠近，许彦大声喝止：“来人止步，囚室要地，闲人勿近！”
来人停下了脚步反问道：“谁在下面？”
“刑狱厅三号囚室副千户许彦！”
“许彦，去年刚进来的那个许彦？”
“是。”
“我是颜冠玉，下面囚犯什么情况？”
“回禀颜大人，下面囚犯一切正常。就是刚才有人摸进来想搞偷袭，被我斩杀了。”
“是什么人？”
“没见过，不认识。”
说话间，颜冠玉带着一群红衣千户涌进了三号囚室。
颜冠玉首先巡查了一遍各个囚笼的情况。见所有的囚犯都在，一个不少，他顿时松了口气。
确认三号囚室没出问题，颜冠玉这才仔细辨认地上那具尸体。
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颜冠玉招呼其他人：“你们都来看看。”
一群千户围了上去。尸体没什么看的，主要是辨认那颗人头。
还真有人认出来了。
“这人我好像有点印象。”
“谁？”
“内务府的千户沈庆光。”
“副千户？”
“正千户。”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许彦。
镇妖司的副千户可能有水货，但正千户绝对没有弱者。
一对一，能够斩杀镇妖司货真价实的正千户，无论是谁都足以骄傲了。更何况，许彦一看也就二十刚出头的年纪。
就连颜冠玉都开始认真打量许彦，忍不住说道：“看来我们刑狱厅真的来了一个人才！”
许彦此刻正吃惊呢。
他万没想到自己斩杀的人会来自镇妖司四厅一府中最有权势的内务府，而且还是正千户。
这时候，许彦才有些明悟，为什么对方会如此大意。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摸过许彦的底细，以为他才离开明易山一年，靠运气才当上副千户，所以没把他放在眼里。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此刻，沈庆光如果还能说话，一定会如此悲呼。
旁边的人听到是内务府，都有些头疼。
内务府一开始只是负责为镇妖司其他四厅提供后勤服务。
后来为了确保钱物的安全，内务府创办了自己的卫队，抢了侦缉厅不少活儿。
为了确保饷银不被贪污浪费，内务府又加强了对镇妖司高层的监督。久而久之，督察厅现在只能督察地方，负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然林洛洛也不会那么闲。
谁让内务府不仅掌握着镇妖司的钱袋子，还控制着法器、符箓、丹药的供给，其他人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就拿许彦来说，他所领的俸禄，身上的千户服，手里的长刀，统统来自内务府。
“内务府的正千户死在这里，怕是不好交待吧。”
有人提到了内务府，不免有些心虚。
一看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颜冠玉就是气得咬牙切齿：“交待是一定要交待的。不过不是我给他们内务府交待，而是他们得给我交待，为什么内务府的人会出现在三号囚室。”
颜冠玉看了一眼地上的短刀，又补充了一句：“还带着凶器，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颜冠玉开始发号施令：“梁鸣，你将一号囚室里的囚犯清空，把三号囚室的所有囚徒全部转移到一号囚室去。从现在开始，一号囚室一级警戒，明白没有？”
“明白！”
“谢真，你拿着我的令牌，亲自去内务府，请韦思礼过来一趟，让他来认一认人。”
“是。”
随着颜冠玉一声令下，刑狱厅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至于颜冠玉本人，则亲自在三号囚室坐镇。
这时候，许彦反倒成了外人，被忙碌的人群挤到角落里。
待颜冠玉身边稍微清静下来，许彦走过去小声询问道：“颜大人，我们李大人怎么样了？”
“李默然那个笨蛋遭人暗算，晕了过去，一时还死不了。”
听说李默然人没事，许彦松了口气。
在场的每个人都比许彦职务高，轮不上他做主。趁大家不注意，他又悄悄回到角落里。
有一大群千户动手，三号囚室很快被清理一空。
有颜冠玉亲自坐镇，这些原本桀骜的囚徒，都变得很乖巧听话，排着队去了一号囚室。
有人给颜冠玉搬来一把椅子。
在场的人，只有穿黑衣的颜冠玉一个坐着。其他放着外面很威风的红衣千户们，都毕恭毕敬地站在颜冠玉的身侧，安静地等候内务府的人。
韦思礼来得不慢。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同样跟着一群身穿红衣的千户。
来到颜冠玉跟前，韦思礼没有开口，先扫视了一下全场。
站在最角落的许彦，感觉韦思礼的目光似乎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许彦也不清楚是对方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动的手，还是单纯因为年龄的缘故，在一群人中比较显眼。
好在，片刻之后，韦思礼的目光又移开了。
许彦暗自松了一口气。韦思礼一言不发，单单一个眼神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发现全场就一把椅子，颜冠玉坐着，自己只能站着，韦思礼不动声色地朝边上的人示意了一下。
顿时有一个千户直接趴在地上。
韦思礼直接坐在千户的背上，看着颜冠玉问道：“大过年的，颜大人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颜冠玉指着地上的沈庆光说道：“要是没事，我还真不敢打扰韦大人。这是你们内务府的人吧？”
韦思礼似乎这时候才发现地上的尸体，认真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现在刑狱厅越来越厉害了。抓我的人，事先也不跟我招呼一声。现在把人杀了，还通知我过来认尸。这是要给我示威吗？”
“你们内务府的人出现在刑狱厅三号囚室，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谁不知道你们刑狱厅的厉害。我可知道，你们这里不仅关着很多妖怪，还关着不少金丹境界的强者。你喊我过来，不会是让我自投罗网，把我也关在这里吧？”
颜冠玉不想听韦思礼的废话：“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你的人私闯刑狱厅囚室，图谋不轨，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韦思礼不屑地说道：“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交待是要有一个交待。那你就跟我说说，我的人怎么会死，谁杀了他？”
三号囚室彷佛又恢复了日常的宁静。
大家都在等待，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显然这一回，囚徒们心理更占优势，所以他们不愿意节外生枝。
如果刑狱厅没有出变故，不可能会让一个外人踏入三号囚室。
现在虽然这个外来者被许彦斩于刀下，但到现在为止刑狱厅还没有任何反应。更关键的是，李默然到此刻还没有出现。这已经能够说明很多问题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许彦忍不住想，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是他，那么三号囚室现在应该已经空了吧。
策划这次行动的人，对时机的把握太好了。对方唯一没有算到的，也许就是许彦这个人了。准确地说，应该是地上那个倒霉鬼大意了，没把许彦放在眼里。
双方都期待着对己方有利的结果，就这样僵持着。
漫长的等待过后，上面终于传来动静。
三号囚室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许彦握紧长刀，准备随时出手。
囚徒们不由地侧过脑袋，死死盯着台阶的入口，期盼着能够看到他们所希望的画面。
“李默然！”
听到有人在喊李千户的名字，许彦松了口气。因为他听出来了，那是颜冠玉的声音。
第一天来刑狱厅的时候，颜冠玉大张旗鼓领着一众千户欢迎许彦。此后，许彦基本都待在三号囚室，还没见到过他。但颜冠玉的声音，许彦是记住了。
那些囚徒看来对颜冠玉的声音也不陌生。
当颜冠玉的声音传到这里之后，许彦很明显感觉到囚徒们的失望之情。
随即，许彦听到嘈杂的脚步声朝着地下囚室而来。
未等人靠近，许彦大声喝止：“来人止步，囚室要地，闲人勿近！”
来人停下了脚步反问道：“谁在下面？”
“刑狱厅三号囚室副千户许彦！”
“许彦，去年刚进来的那个许彦？”
“是。”
“我是颜冠玉，下面囚犯什么情况？”
“回禀颜大人，下面囚犯一切正常。就是刚才有人摸进来想搞偷袭，被我斩杀了。”
“是什么人？”
“没见过，不认识。”
说话间，颜冠玉带着一群红衣千户涌进了三号囚室。
颜冠玉首先巡查了一遍各个囚笼的情况。见所有的囚犯都在，一个不少，他顿时松了口气。
确认三号囚室没出问题，颜冠玉这才仔细辨认地上那具尸体。
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颜冠玉招呼其他人：“你们都来看看。”
一群千户围了上去。尸体没什么看的，主要是辨认那颗人头。
还真有人认出来了。
“这人我好像有点印象。”
“谁？”
“内务府的千户沈庆光。”
“副千户？”
“正千户。”
顿时，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许彦。
镇妖司的副千户可能有水货，但正千户绝对没有弱者。
一对一，能够斩杀镇妖司货真价实的正千户，无论是谁都足以骄傲了。更何况，许彦一看也就二十刚出头的年纪。
就连颜冠玉都开始认真打量许彦，忍不住说道：“看来我们刑狱厅真的来了一个人才！”
许彦此刻正吃惊呢。
他万没想到自己斩杀的人会来自镇妖司四厅一府中最有权势的内务府，而且还是正千户。
这时候，许彦才有些明悟，为什么对方会如此大意。
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摸过许彦的底细，以为他才离开明易山一年，靠运气才当上副千户，所以没把他放在眼里。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此刻，沈庆光如果还能说话，一定会如此悲呼。
旁边的人听到是内务府，都有些头疼。
内务府一开始只是负责为镇妖司其他四厅提供后勤服务。
后来为了确保钱物的安全，内务府创办了自己的卫队，抢了侦缉厅不少活儿。
为了确保饷银不被贪污浪费，内务府又加强了对镇妖司高层的监督。久而久之，督察厅现在只能督察地方，负责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不然林洛洛也不会那么闲。
谁让内务府不仅掌握着镇妖司的钱袋子，还控制着法器、符箓、丹药的供给，其他人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就拿许彦来说，他所领的俸禄，身上的千户服，手里的长刀，统统来自内务府。
“内务府的正千户死在这里，怕是不好交待吧。”
有人提到了内务府，不免有些心虚。
一看属下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颜冠玉就是气得咬牙切齿：“交待是一定要交待的。不过不是我给他们内务府交待，而是他们得给我交待，为什么内务府的人会出现在三号囚室。”
颜冠玉看了一眼地上的短刀，又补充了一句：“还带着凶器，一看就是图谋不轨。”
颜冠玉开始发号施令：“梁鸣，你将一号囚室里的囚犯清空，把三号囚室的所有囚徒全部转移到一号囚室去。从现在开始，一号囚室一级警戒，明白没有？”
“明白！”
“谢真，你拿着我的令牌，亲自去内务府，请韦思礼过来一趟，让他来认一认人。”
“是。”
随着颜冠玉一声令下，刑狱厅开始快速运转起来。
至于颜冠玉本人，则亲自在三号囚室坐镇。
这时候，许彦反倒成了外人，被忙碌的人群挤到角落里。
待颜冠玉身边稍微清静下来，许彦走过去小声询问道：“颜大人，我们李大人怎么样了？”
“李默然那个笨蛋遭人暗算，晕了过去，一时还死不了。”
听说李默然人没事，许彦松了口气。
在场的每个人都比许彦职务高，轮不上他做主。趁大家不注意，他又悄悄回到角落里。
有一大群千户动手，三号囚室很快被清理一空。
有颜冠玉亲自坐镇，这些原本桀骜的囚徒，都变得很乖巧听话，排着队去了一号囚室。
有人给颜冠玉搬来一把椅子。
在场的人，只有穿黑衣的颜冠玉一个坐着。其他放着外面很威风的红衣千户们，都毕恭毕敬地站在颜冠玉的身侧，安静地等候内务府的人。
韦思礼来得不慢。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同样跟着一群身穿红衣的千户。
来到颜冠玉跟前，韦思礼没有开口，先扫视了一下全场。
站在最角落的许彦，感觉韦思礼的目光似乎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许彦也不清楚是对方已经知道了是自己动的手，还是单纯因为年龄的缘故，在一群人中比较显眼。
好在，片刻之后，韦思礼的目光又移开了。
许彦暗自松了一口气。韦思礼一言不发，单单一个眼神就给了他很大的压力。
发现全场就一把椅子，颜冠玉坐着，自己只能站着，韦思礼不动声色地朝边上的人示意了一下。
顿时有一个千户直接趴在地上。
韦思礼直接坐在千户的背上，看着颜冠玉问道：“大过年的，颜大人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事啊？”
颜冠玉指着地上的沈庆光说道：“要是没事，我还真不敢打扰韦大人。这是你们内务府的人吧？”
韦思礼似乎这时候才发现地上的尸体，认真看了一眼，不解地问道：“现在刑狱厅越来越厉害了。抓我的人，事先也不跟我招呼一声。现在把人杀了，还通知我过来认尸。这是要给我示威吗？”
“你们内务府的人出现在刑狱厅三号囚室，你不觉得奇怪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谁不知道你们刑狱厅的厉害。我可知道，你们这里不仅关着很多妖怪，还关着不少金丹境界的强者。你喊我过来，不会是让我自投罗网，把我也关在这里吧？”
颜冠玉不想听韦思礼的废话：“别说那些没用的。现在你的人私闯刑狱厅囚室，图谋不轨，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
韦思礼不屑地说道：“人已经死了，你怎么说都可以。交待是要有一个交待。那你就跟我说说，我的人怎么会死，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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