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审讯
行动三处，地下囚室。
“虽然我们没怎么说过话，但我这张脸你应该不陌生吧？”
许彦没急着审问，而是很随意地跟陆通闲聊。
陆通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孔，沉默不语，什么也不想说。
从刑狱厅三号囚室到侦缉厅行动三处，换个地方吃饭睡觉而已，陆通不信许彦能把他怎么样。
“你不说，没有关系。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能听懂我的话。接下来，我说，你听。如果你想开口，随时可以打断我，我不介意的。”
许彦也不生气，继续自说自话。
“你是在锦城，也就是西南镇守使辖区被抓的。但是，你这种鹿生长在东北，应该不喜欢西南那种环境吧？”
陆通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能够修成大妖，实力不算弱。随便找一片深山老林，当一个快活的山大王，岂不自在。你为什么要离开，而且还跑这么远？”
陆通还是不答。
许彦见状，起身从旁边一个箱子里，拿出处理过的鹿头，盯着陆通问道：“是不是因为它？”
陆通依然没有说话。
但是许彦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情绪的波动。
“忘了跟你说了，这只鹿脑袋，也是我砍下来的。因为这个缘故，我才离开三号囚室，升任行动三处的正千户。看你的表情，是单纯的物伤其类，还是有其他原因？”
陆通还是不置可否。
许彦也不着急。他将鹿脑袋放回箱子，重新坐了下来，将衣服整理平整，这才开口：“我找你来，不是想问你的事情，而是想了解这头鹿的事情。”
停顿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许彦，终于有些怒气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那我就先聊聊你的情况。”
许彦拿出一叠有关陆通的记录，随意翻了翻，然后扔到一旁：“这上面写的东西，你肯定都清楚，我就不说了。我来说一说这上面没有的。”
“你被抓的时候没有自爆金丹，到现在也没绝食而亡，说明你还不想死。你身上最大的价值，似乎就是你那颗金丹。镇妖司要想获取你的金丹也很容易，应该没有必要一直关着你。像你这样为非作歹的家伙，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呢？我看你身上也藏不了什么。”
许彦盯着陆通的眼睛说道：“你不是一步步修炼的，好像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这应该就是你的秘密，也是你保命的东西吧。”
陆通终于沉不住气了：“是又怎么样？死我也不会说的。”
这种秘密，说出来就没有价值了，只剩死路一条。陆通虽然说不一定多聪明，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许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向陆通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三号囚室那么久，我还没有向你介绍我自己。也许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但却不了解我这个人。现在我就把自己的情况，跟你说一说。”
“我姓许，叫许彦，今年二十二，现任镇妖司侦缉厅行动三处正千户。你亲眼见过我砍下内务府正千户沈庆光的脑袋。几天前，我又砍下一只金丹境界的鹿头。脑袋就在箱子里，你刚才也见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秘密对于我来说重要吗？”
停顿了一会儿，留给陆通足够的时间思考，许彦接着说：“我不要求你说出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给我介绍介绍死去的那头鹿。如果什么都不想说，那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不会留着的。今天夜里我会撤去这里的守卫，然后等着你越狱。当然了，也许你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那样我会麻烦一点，在你死后上报的时候，说明你企图越狱。你考虑一下，如果想跟我聊，那就通知外面看守的人。要不然，我只能祝福你真的越狱成功！”
说完这些，许彦就起身离开了。
临出门之前，许彦回头抱歉地表示：“我只能等你到半夜。待在这里，可能看不出外面是什么时间。这一点，我也帮不了你，只能看你把握机会的能力了。”
“喂，我经脉都被封住了，怎么越狱啊？”
许彦走了，陆通在地下室大声叫嚷，根本没人理他，更没有人来为他解开经脉。
喊累了，陆通终于冷静下来，认真考虑许彦的话。
陆通判断，许彦的话可信度还挺高的。
像许彦这么年轻就做到实权正千户，一定来头不小。被关在刑狱厅这些年，陆通还没见过谁有本事从那里把囚犯带走的。许彦能做到这一点，也证明了他背景不一般。这种人不缺资源，应该不至于觊觎他的秘密。
陆通是亲眼见到许彦是如何将沈庆光一刀斩首的。他不知道萧月楼是如何死的。看样子，应该与许彦脱不了关系。由此可见，许彦此人一贯胆大包天，出手又快又狠。
想到此处，陆通一阵胆寒。
地下室里，感知不到天色的变化，陆通也不清楚此刻准确的时间。
既然准备配合了，陆通不希望因为错过时机而枉死。
“来人，来人，我愿意说，我都愿意说。”
这一回，很快就有了回应。
许彦去而复返。
“说吧。”
“我跟那头鹿是一个族的。说起来，它当初是我们的鹿王。我还是一只小鹿的时候，它就已经成妖了，算是那片山林里的一霸。”
“你们那片山林在什么位置？”
“白山北边两百里，有个小城叫柳河。我们那片林子还在柳河北边百十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因为机缘，也能化形了，被他追杀。无奈之下，我这才逃往西南。”
“既然你都离开了，甚至都被关进了刑狱厅，对它在柳河之北称王称霸也没威胁，那只鹿为什么还要找你呢？”
陆通不说话了。
许彦也不逼问：“行。我答应你的，你的秘密可以不说。我换一个问题，那只鹿怎么会知道你在三号囚室的？”
“它一直跟你们镇妖司有勾结。要不然以我的本事，镇妖司怎么可能抓到我。”
“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你知道它跟谁有勾结？”
陆通看了看许彦，欲言又止。
“在我这里，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把你送回三号囚室，结果就不好说了。下次再有人闯进去，我可没办法救你第二次。”
陆通想想也是。现在看来刑狱厅真不一定能保证他的安全。
“它跟当时的镇妖司八方镇守使之一的东北镇守使田原新勾结在一起，打压其他妖族。这个事情东北山林里的大小妖都是清楚，你一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许彦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不过这种事情确实很好查。
田原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离开地下室，许彦找到杜训：“老杜，田原新你了解吗？”
杜训想了想：“你问的是内务府的田原新吗？我知道的田原新好像就只有这一个。”
许彦一听内务府，觉得应该错不了了。
“他是不是担任过东北镇守使？”
“对的。他在白山待了有二十几年。前些年才调回京城，进入内务府。”
“具体负责什么事务？”
“负责丹药的正千户，算是内务府除了韦思礼之外，最有实权的人了。”
丹药对于修行自然非常重要。镇妖司的人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但不会不看重丹药。
像朱虎石和杨昌田那样的纨绔子弟，为什么能筑基成功，无非是丹药的功劳。
在罗山重伤桑岚为何能够快速康复，还是丹药的功劳。
纪蘅天生带着热毒为何能够顺利成长，同样离不开丹药。
作为内务府负责丹药的正千户，田原新不仅掌握着丹药的分配，手里还有一大批顶尖的炼丹高手。一般人，即使得到了好的药材，没有炼丹高手相助，也难达到满意的效果。
炼丹一道，大部份都是家族内部传承，很少教授外人。
许彦对丹药也很感兴趣，可也只了解一些粗浅的皮毛，根本就不得入其门，更别说登堂入室了。
“虽然我们没怎么说过话，但我这张脸你应该不陌生吧？”
许彦没急着审问，而是很随意地跟陆通闲聊。
陆通看着眼前的熟悉的面孔，沉默不语，什么也不想说。
从刑狱厅三号囚室到侦缉厅行动三处，换个地方吃饭睡觉而已，陆通不信许彦能把他怎么样。
“你不说，没有关系。从你的表情，看得出来，你能听懂我的话。接下来，我说，你听。如果你想开口，随时可以打断我，我不介意的。”
许彦也不生气，继续自说自话。
“你是在锦城，也就是西南镇守使辖区被抓的。但是，你这种鹿生长在东北，应该不喜欢西南那种环境吧？”
陆通还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
“你能够修成大妖，实力不算弱。随便找一片深山老林，当一个快活的山大王，岂不自在。你为什么要离开，而且还跑这么远？”
陆通还是不答。
许彦见状，起身从旁边一个箱子里，拿出处理过的鹿头，盯着陆通问道：“是不是因为它？”
陆通依然没有说话。
但是许彦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情绪的波动。
“忘了跟你说了，这只鹿脑袋，也是我砍下来的。因为这个缘故，我才离开三号囚室，升任行动三处的正千户。看你的表情，是单纯的物伤其类，还是有其他原因？”
陆通还是不置可否。
许彦也不着急。他将鹿脑袋放回箱子，重新坐了下来，将衣服整理平整，这才开口：“我找你来，不是想问你的事情，而是想了解这头鹿的事情。”
停顿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许彦，终于有些怒气了。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那我就先聊聊你的情况。”
许彦拿出一叠有关陆通的记录，随意翻了翻，然后扔到一旁：“这上面写的东西，你肯定都清楚，我就不说了。我来说一说这上面没有的。”
“你被抓的时候没有自爆金丹，到现在也没绝食而亡，说明你还不想死。你身上最大的价值，似乎就是你那颗金丹。镇妖司要想获取你的金丹也很容易，应该没有必要一直关着你。像你这样为非作歹的家伙，有什么保命的东西呢？我看你身上也藏不了什么。”
许彦盯着陆通的眼睛说道：“你不是一步步修炼的，好像突然之间冒出来的。这应该就是你的秘密，也是你保命的东西吧。”
陆通终于沉不住气了：“是又怎么样？死我也不会说的。”
这种秘密，说出来就没有价值了，只剩死路一条。陆通虽然说不一定多聪明，但也明白这个道理。
许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向陆通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三号囚室那么久，我还没有向你介绍我自己。也许你听说过我的名字，但却不了解我这个人。现在我就把自己的情况，跟你说一说。”
“我姓许，叫许彦，今年二十二，现任镇妖司侦缉厅行动三处正千户。你亲眼见过我砍下内务府正千户沈庆光的脑袋。几天前，我又砍下一只金丹境界的鹿头。脑袋就在箱子里，你刚才也见了。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的秘密对于我来说重要吗？”
停顿了一会儿，留给陆通足够的时间思考，许彦接着说：“我不要求你说出自己的秘密，只要你给我介绍介绍死去的那头鹿。如果什么都不想说，那你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不会留着的。今天夜里我会撤去这里的守卫，然后等着你越狱。当然了，也许你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那样我会麻烦一点，在你死后上报的时候，说明你企图越狱。你考虑一下，如果想跟我聊，那就通知外面看守的人。要不然，我只能祝福你真的越狱成功！”
说完这些，许彦就起身离开了。
临出门之前，许彦回头抱歉地表示：“我只能等你到半夜。待在这里，可能看不出外面是什么时间。这一点，我也帮不了你，只能看你把握机会的能力了。”
“喂，我经脉都被封住了，怎么越狱啊？”
许彦走了，陆通在地下室大声叫嚷，根本没人理他，更没有人来为他解开经脉。
喊累了，陆通终于冷静下来，认真考虑许彦的话。
陆通判断，许彦的话可信度还挺高的。
像许彦这么年轻就做到实权正千户，一定来头不小。被关在刑狱厅这些年，陆通还没见过谁有本事从那里把囚犯带走的。许彦能做到这一点，也证明了他背景不一般。这种人不缺资源，应该不至于觊觎他的秘密。
陆通是亲眼见到许彦是如何将沈庆光一刀斩首的。他不知道萧月楼是如何死的。看样子，应该与许彦脱不了关系。由此可见，许彦此人一贯胆大包天，出手又快又狠。
想到此处，陆通一阵胆寒。
地下室里，感知不到天色的变化，陆通也不清楚此刻准确的时间。
既然准备配合了，陆通不希望因为错过时机而枉死。
“来人，来人，我愿意说，我都愿意说。”
这一回，很快就有了回应。
许彦去而复返。
“说吧。”
“我跟那头鹿是一个族的。说起来，它当初是我们的鹿王。我还是一只小鹿的时候，它就已经成妖了，算是那片山林里的一霸。”
“你们那片山林在什么位置？”
“白山北边两百里，有个小城叫柳河。我们那片林子还在柳河北边百十里。”
“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我因为机缘，也能化形了，被他追杀。无奈之下，我这才逃往西南。”
“既然你都离开了，甚至都被关进了刑狱厅，对它在柳河之北称王称霸也没威胁，那只鹿为什么还要找你呢？”
陆通不说话了。
许彦也不逼问：“行。我答应你的，你的秘密可以不说。我换一个问题，那只鹿怎么会知道你在三号囚室的？”
“它一直跟你们镇妖司有勾结。要不然以我的本事，镇妖司怎么可能抓到我。”
“你有什么证据，或者说你知道它跟谁有勾结？”
陆通看了看许彦，欲言又止。
“在我这里，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如果把你送回三号囚室，结果就不好说了。下次再有人闯进去，我可没办法救你第二次。”
陆通想想也是。现在看来刑狱厅真不一定能保证他的安全。
“它跟当时的镇妖司八方镇守使之一的东北镇守使田原新勾结在一起，打压其他妖族。这个事情东北山林里的大小妖都是清楚，你一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许彦没想到还有这回事。不过这种事情确实很好查。
田原新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见过。
离开地下室，许彦找到杜训：“老杜，田原新你了解吗？”
杜训想了想：“你问的是内务府的田原新吗？我知道的田原新好像就只有这一个。”
许彦一听内务府，觉得应该错不了了。
“他是不是担任过东北镇守使？”
“对的。他在白山待了有二十几年。前些年才调回京城，进入内务府。”
“具体负责什么事务？”
“负责丹药的正千户，算是内务府除了韦思礼之外，最有实权的人了。”
丹药对于修行自然非常重要。镇妖司的人可以视钱财如粪土，但不会不看重丹药。
像朱虎石和杨昌田那样的纨绔子弟，为什么能筑基成功，无非是丹药的功劳。
在罗山重伤桑岚为何能够快速康复，还是丹药的功劳。
纪蘅天生带着热毒为何能够顺利成长，同样离不开丹药。
作为内务府负责丹药的正千户，田原新不仅掌握着丹药的分配，手里还有一大批顶尖的炼丹高手。一般人，即使得到了好的药材，没有炼丹高手相助，也难达到满意的效果。
炼丹一道，大部份都是家族内部传承，很少教授外人。
许彦对丹药也很感兴趣，可也只了解一些粗浅的皮毛，根本就不得入其门，更别说登堂入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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