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钓鱼
第二天一早，许彦找纪君平汇报审讯结果。
听到许彦提起田原新，纪君平也有些头疼：“田原新不是沈庆光，不能乱来。仅凭陆通的话，我们不好认定他就跟萧月楼有勾结。就算他们关系密切，也不能断言田原新是幕后主使。”
纪君平也清楚，八方镇守使跟妖族有接触，这不是秘密。只要不引发特别重大的事故，侦缉厅也不会太过追究。要不然就是把侦缉厅再扩大几倍，人手也不够。
萧月楼在内务府任职，平时交往的人比较多。侦缉厅不能因此将跟萧月楼有交集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纪君平都觉得为难，许彦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许彦抬头看着纪君平，提议道：“要不我们拿陆通作饵，来钓鱼？”
纪君平来了兴趣：“你仔细给我说说。”
“我总感觉，如果萧月楼想杀陆通的话，没必要等到现在。根据陆通的交待，他被抓，背后就是萧月楼的影子。就算他现在想起来要杀陆通，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没必要硬闯刑狱厅，搞出这么大动静。”
纪君平点点头：“有道理。以田原新的地位和能力，真的想杀一只被刑狱厅关起来的妖兽，有的是手段。硬闯三号囚室，无疑是最野蛮最笨的方法。田原新不像是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这么做。”
许彦接着说：“再退一步。就算他们喜欢简单直接的方法，也用不着沈庆光这样一个正千户亲自出马。”
“据你分析，他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如果他们不是想杀死陆通，而是想把他带走，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如果田原新等人的目的是要劫狱，想要得到陆通，那么他们的各种操作就显得很合理了。
“所以你想以陆通为诱饵，引他们上钩？”
“对。不管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我想他们是不会甘心一无所获的。要不然沈庆光、萧月楼这些岂不是白死了。同样，既然他们敢打刑狱厅的主意，为什么不敢打侦缉厅的主意？”
纪君平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小子，你什么意思呀，刑狱厅什么实力，也能跟我们侦缉厅平起平坐？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许彦赶紧道歉：“口误，口误，反正我说的就是那么个意思。既然他们已经疯了，那么接下来有可能会更疯狂。”
纪君平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你小子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换做是我的话，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也不会甘心半途而废。你觉得陆通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陆通真有这么重要，刑狱厅也不会轻易把他交给我们。”
“多亏了纪大人拿到了袁总司亲自签发的文书，刑狱厅想不交人也不行啊。还有一点，我估计刑狱厅根本没有意识到陆通的重要性，不清楚他真正的价值。”
“真有这个可能。看来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是交对了。短短半天时间，你就查出了这么多线索。不过接下来可不能掉以轻心。你要钓的可是条大鱼，别到时候鱼没钓到，饵被吞了，你也被拉到水里去了。”
“鱼太大，我担心我一个人力气小，拉不住鱼竿，还得纪大人多给点支持。”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
纪君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发现你来了之后，我一下子忙起来了。怎么回事，感觉我成了你的下属，不仅我得听你指挥，还得带着侦缉厅的其他人服从你的调配？”
许彦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我们都是为了侦缉厅的好，劲自然是往一处使。您位高权重修为深，发挥的作用自然也就大。”
陆通被关进地下室之后，许彦就加强了行动三处的看守。但面对田原新这样的庞然大物，许彦能够调动的力量有限，主要还得看纪君平的。
跟纪君平商量好接下来的安排，一夜未眠的许彦就回家休息了。
回家发现，隔壁的人和街九号人声嘈杂，看样子已经开始动工了。
许彦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林洛洛也在。
许彦示意林洛洛跟他一起回人和街七号。
林洛洛和现场其他人交待了几句，便和许彦一前一后走进隔壁院子。
“你这个时间才回来，看样子是连夜都在审讯。有收获？”
“你怎么知道我夜里在审讯的？”
“京城都传遍了：你从刑狱厅提走一只鹿妖，关在行动三处。”
“消息传得这么快啊。”
看来不用许彦去费劲了，这种风吹草动瞬间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京城就像一坛死水，难得起点波澜，大家自然都津津乐道。还别说，自从你来了，京城好像热闹了许多。”
林洛洛以前没在意，细想一下最近轰动京城的几件事，都跟许彦有关。
林洛洛认真打量着许彦，开玩笑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还挺奇妙的，走到哪儿都会有意外发生。”
许彦有些无奈：“你这说得我好像扫把星似的。你了解我的，来京城之后，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从来没管过闲事。最近事情找到我头上，想避都避不开，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以后出门身上挂一个牌子，写上别来惹我。”
“哈哈，这个想法不错。”
林洛洛很赞同许彦的主意，还用手在他身上比划，似乎在想做多大的牌子合适。
“你信不信，真要做这么一块牌子，找上门的麻烦会更多。本来不想与你冲突的人，看到这种牌子都会忍不住上前撩拨一下你。”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想想我就觉得挺好玩的。”
“有时间想这个，你不如帮我参考参考，关在行动三处地下室的那头鹿，究竟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价值。”
“具体情况，你给我介绍介绍。”
一说起这个，林洛洛果然很感兴趣，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对于林洛洛，许彦毫无保留。
招呼林洛洛坐下来，许彦地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想，都认认真真讲了一遍。
“像田原新这种地位的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冒险呢？”
林洛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沉思。
“田原新虽然跟你一样，是正千户。但他这个正千户的影响力，比颜冠玉那种副镇妖使还要大。一般人真没什么事情会求到颜冠玉头上。但镇妖司有很多人都有求于田原新。就算那些丹药自己可能用不上，但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呢。正常来说，到了这个地步，钱财这种东西他肯定看不上眼的。至于丹药，他本身就是管这个，肯定也不缺。那个陆通也不是什么颠倒众生的美女。那他图什么呢？”
许彦想到了韦思礼：“他会不会想取代韦思礼，执掌内务府？”
林洛洛摇摇头：“不可能的。四厅一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掌控的。这个与个人能力无关。田家可比不上韦家。田原新没这个机会，也不会有这个妄想。”
“也对。我怀疑这件事韦思礼也牵扯在其中。要不然他不会出头的。”
有些话，许彦没办法跟纪君平讲，只能和林洛洛说。
“如果连韦思礼都参与其中，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样东西了。”
许彦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林洛洛非常坚定地说道：“排除所有的可能，唯一令他们心动的就只有帝流浆了。”
“你是说，陆通的化形跟帝流浆有关？”
林洛洛仔细分析道：“萧月楼应该清楚陆通的底细，知道他短时间内能够突变成化形大妖，必然有什么奇遇。想弄清楚这个奇遇到底是什么，所以萧月楼通过与田原新的合作，将陆通抓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陆通最后被关进了刑狱厅。
陆通知道这个秘密说出来，自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一直咬紧牙关坚持到现在。时间久了，随着田原新、萧月楼进入内务府，陆通的秘密对他们的价值也越来越低。陆通也就被人遗忘在三号囚室。帝流浆的出现，一定让他们想到了什么，这才重新认识到陆通的价值，想把他劫走。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他们就成功了。”
听到许彦提起田原新，纪君平也有些头疼：“田原新不是沈庆光，不能乱来。仅凭陆通的话，我们不好认定他就跟萧月楼有勾结。就算他们关系密切，也不能断言田原新是幕后主使。”
纪君平也清楚，八方镇守使跟妖族有接触，这不是秘密。只要不引发特别重大的事故，侦缉厅也不会太过追究。要不然就是把侦缉厅再扩大几倍，人手也不够。
萧月楼在内务府任职，平时交往的人比较多。侦缉厅不能因此将跟萧月楼有交集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纪君平都觉得为难，许彦一时也没有好办法。
沉默了一会儿，许彦抬头看着纪君平，提议道：“要不我们拿陆通作饵，来钓鱼？”
纪君平来了兴趣：“你仔细给我说说。”
“我总感觉，如果萧月楼想杀陆通的话，没必要等到现在。根据陆通的交待，他被抓，背后就是萧月楼的影子。就算他现在想起来要杀陆通，也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没必要硬闯刑狱厅，搞出这么大动静。”
纪君平点点头：“有道理。以田原新的地位和能力，真的想杀一只被刑狱厅关起来的妖兽，有的是手段。硬闯三号囚室，无疑是最野蛮最笨的方法。田原新不像是这样的人，也没必要这么做。”
许彦接着说：“再退一步。就算他们喜欢简单直接的方法，也用不着沈庆光这样一个正千户亲自出马。”
“据你分析，他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如果他们不是想杀死陆通，而是想把他带走，这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如果田原新等人的目的是要劫狱，想要得到陆通，那么他们的各种操作就显得很合理了。
“所以你想以陆通为诱饵，引他们上钩？”
“对。不管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我想他们是不会甘心一无所获的。要不然沈庆光、萧月楼这些岂不是白死了。同样，既然他们敢打刑狱厅的主意，为什么不敢打侦缉厅的主意？”
纪君平听到这话不高兴了：“小子，你什么意思呀，刑狱厅什么实力，也能跟我们侦缉厅平起平坐？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许彦赶紧道歉：“口误，口误，反正我说的就是那么个意思。既然他们已经疯了，那么接下来有可能会更疯狂。”
纪君平认真考虑了一会儿：“你小子说的还真有点道理。换做是我的话，事情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也不会甘心半途而废。你觉得陆通身上有什么值得他们觊觎的？陆通真有这么重要，刑狱厅也不会轻易把他交给我们。”
“多亏了纪大人拿到了袁总司亲自签发的文书，刑狱厅想不交人也不行啊。还有一点，我估计刑狱厅根本没有意识到陆通的重要性，不清楚他真正的价值。”
“真有这个可能。看来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是交对了。短短半天时间，你就查出了这么多线索。不过接下来可不能掉以轻心。你要钓的可是条大鱼，别到时候鱼没钓到，饵被吞了，你也被拉到水里去了。”
“鱼太大，我担心我一个人力气小，拉不住鱼竿，还得纪大人多给点支持。”
“行了，我心里有数了。”
纪君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发现你来了之后，我一下子忙起来了。怎么回事，感觉我成了你的下属，不仅我得听你指挥，还得带着侦缉厅的其他人服从你的调配？”
许彦矢口否认：“没有这回事。我们都是为了侦缉厅的好，劲自然是往一处使。您位高权重修为深，发挥的作用自然也就大。”
陆通被关进地下室之后，许彦就加强了行动三处的看守。但面对田原新这样的庞然大物，许彦能够调动的力量有限，主要还得看纪君平的。
跟纪君平商量好接下来的安排，一夜未眠的许彦就回家休息了。
回家发现，隔壁的人和街九号人声嘈杂，看样子已经开始动工了。
许彦进去看了一眼，发现林洛洛也在。
许彦示意林洛洛跟他一起回人和街七号。
林洛洛和现场其他人交待了几句，便和许彦一前一后走进隔壁院子。
“你这个时间才回来，看样子是连夜都在审讯。有收获？”
“你怎么知道我夜里在审讯的？”
“京城都传遍了：你从刑狱厅提走一只鹿妖，关在行动三处。”
“消息传得这么快啊。”
看来不用许彦去费劲了，这种风吹草动瞬间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京城就像一坛死水，难得起点波澜，大家自然都津津乐道。还别说，自从你来了，京城好像热闹了许多。”
林洛洛以前没在意，细想一下最近轰动京城的几件事，都跟许彦有关。
林洛洛认真打量着许彦，开玩笑道：“以前没发现，你这个人还挺奇妙的，走到哪儿都会有意外发生。”
许彦有些无奈：“你这说得我好像扫把星似的。你了解我的，来京城之后，我已经收敛很多了，从来没管过闲事。最近事情找到我头上，想避都避不开，我能有什么办法。要不我以后出门身上挂一个牌子，写上别来惹我。”
“哈哈，这个想法不错。”
林洛洛很赞同许彦的主意，还用手在他身上比划，似乎在想做多大的牌子合适。
“你信不信，真要做这么一块牌子，找上门的麻烦会更多。本来不想与你冲突的人，看到这种牌子都会忍不住上前撩拨一下你。”
“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还当真了？”
“想想我就觉得挺好玩的。”
“有时间想这个，你不如帮我参考参考，关在行动三处地下室的那头鹿，究竟有什么特别重大的价值。”
“具体情况，你给我介绍介绍。”
一说起这个，林洛洛果然很感兴趣，没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对于林洛洛，许彦毫无保留。
招呼林洛洛坐下来，许彦地把事情的经过以及自己的猜想，都认认真真讲了一遍。
“像田原新这种地位的人，还有什么能值得他冒险呢？”
林洛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沉思。
“田原新虽然跟你一样，是正千户。但他这个正千户的影响力，比颜冠玉那种副镇妖使还要大。一般人真没什么事情会求到颜冠玉头上。但镇妖司有很多人都有求于田原新。就算那些丹药自己可能用不上，但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呢。正常来说，到了这个地步，钱财这种东西他肯定看不上眼的。至于丹药，他本身就是管这个，肯定也不缺。那个陆通也不是什么颠倒众生的美女。那他图什么呢？”
许彦想到了韦思礼：“他会不会想取代韦思礼，执掌内务府？”
林洛洛摇摇头：“不可能的。四厅一府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机会掌控的。这个与个人能力无关。田家可比不上韦家。田原新没这个机会，也不会有这个妄想。”
“也对。我怀疑这件事韦思礼也牵扯在其中。要不然他不会出头的。”
有些话，许彦没办法跟纪君平讲，只能和林洛洛说。
“如果连韦思礼都参与其中，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样东西了。”
许彦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林洛洛非常坚定地说道：“排除所有的可能，唯一令他们心动的就只有帝流浆了。”
“你是说，陆通的化形跟帝流浆有关？”
林洛洛仔细分析道：“萧月楼应该清楚陆通的底细，知道他短时间内能够突变成化形大妖，必然有什么奇遇。想弄清楚这个奇遇到底是什么，所以萧月楼通过与田原新的合作，将陆通抓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陆通最后被关进了刑狱厅。
陆通知道这个秘密说出来，自己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所以一直咬紧牙关坚持到现在。时间久了，随着田原新、萧月楼进入内务府，陆通的秘密对他们的价值也越来越低。陆通也就被人遗忘在三号囚室。帝流浆的出现，一定让他们想到了什么，这才重新认识到陆通的价值，想把他劫走。如果没有你的出现，也许他们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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