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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周凝和爷爷生活在西漳市里的一个城中村,这里位于城市与乡村的交界处,与发展迅速的市区紧邻,却好像被这座城市遗忘了,现代化的气息在这街巷里走了一半,却停下了脚步。以至于在这窄窄的街巷里,古老的建筑和现代化的商业形态挤在了一起,就好像穿着长袍马褂行走于写字楼的商业精英,手上再拿了一串糖葫芦,违和却亲切,形成一种只属于这里的独有的市井气息。

    与市区快节奏的生活相反,这里的生活节奏有些让人羡慕的散漫。每到傍晚时分,街道的两旁就会挤满各种特色小吃的夜摊,烤羊肉串的、炸鸡的、刨冰冰粉的,吆喝声中掺杂这碗勺碰撞的声音,让这个不大的城中村在落日中醒来。在街道的十字交汇处,坐落着一个不算起眼的烧烤摊位,摊主正熟练地翻动着烤串,香气扑鼻的烤肉味源源不断的从炭炉上飘出来。摊位不大,也没什么明显的招牌。摊主只是简单的在烤炉周围摆了几张简单的木桌和椅子。此时还没到烧烤摊生意火爆的时间,就只是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食客。两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坐在角落的桌椅上,桌上摆放着啤酒和各种烤串,沉默的吃着桌上的东西。若不是摊位没坐满,乍看上去像极了拼桌的陌生人。

    “你爷爷的事...”半晌,其中一个年轻人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说话的这个人叫伍松,是周凝的发小。

    伍松长得不矮,一米八的大个儿,长得却是精瘦,熟人总爱戏称他一句“瘦猴”。他和周凝的差不多年纪,俩人从小玩到大,二十多年的交情让他们成了无话不谈互相绝对信任的好兄弟。伍松家里是做小本生意开小卖部的,伍松自身却特别向往术士的世界,非常羡慕周凝出生在术法世家,没事就拉着周凝让他讲那些光怪陆离的事,要不是周家术法不外传,伍松都想给周凝磕头拜师了。

    一年前,伍松与两个邻居在城中村的一家烧烤摊喝酒撸串,推杯换盏喝到一半时,同行喝酒的人突然和伍松说:“松哥,你看马路对面走过去的那是嫂子不?”

    “哪儿呢?你嫂子说她今儿做头发去了。”边说着伍松边朝马路对面看去,这不看不打紧,马路对面三三两的几个人说有笑的走着,自己的女朋友也在其中,正和一个男人亲昵的贴在一起并排走着,说笑间她还娇羞的低下头捂嘴甜蜜的笑着,这飞来横帽给伍松戴的瞬间气血上涌,头顶的绿光闪闪发亮,抄起酒瓶挣脱众人就朝着那群人就走了过去。

    “他是谁!”看着这对狗男女,伍松气不打一处来,举着酒瓶指着被搂着的那个男人,大声冲他女朋友质问道。

    伍松的女朋友慌忙的挣开搂着他的男人,低头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我是谁你管得着么!”那个男人不屑扫了一眼伍松的女朋友,大概猜到了伍松是谁,但是他仗着人多,继续对伍松挑衅的说道:“这你马子啊?我睡了,怎么着!”

    “你大爷!”伍松啥时候受过这窝囊气,也不管对面人多少,轮起酒瓶朝着那个男人头顶就劈了下去,紧着抡起右拳就砸在那个男人面门上,然后扑上去俩人扭打在一块。在场的所有人没想到伍松说动手就动手,反应过来的众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朝着伍松就招呼上去,伍松的女朋友更是直接扑到那个男人身上哭喊着别打了,现场混乱不堪。

    最后直到公安来了才驱散众人,给在场的参与者一个没落全拎会公安局做笔录,伍松由于动手在先,而且把那个男人鼻梁骨打断,判定轻伤二级,被打的那个男人家里在当地政商界也小有权势且不差钱,不接受调解,硬要给伍松送进去,最终伍松却定为故意伤害罪,判了一年,这会儿刚刑满释放出来。

    “嗨,那会你不还在里面学习进步呢么”周凝也回过神,今天是给好兄弟出狱接风洗尘,气氛咋还压抑上了,边说边起开一瓶啤酒,递给伍松。“而且我都处理完了。”

    “兄弟,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先璇一个。”虽然伍松还在内疚没有参加周行葬礼的事,但是听到周凝这么说,他的心情稍微也稍微舒缓了一些,拎起一瓶酒酒璇了起来。

    “一个不够,怎么也得两个起。”周凝打趣的起哄道。

    酒过半巡,在酒精的刺激下,周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向自己的好兄弟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觉得我爷爷的死有问题,不是简单的溺水,可能...是被人害死的。”想起爷爷的死,周凝心情又沉重下来。

    “你是说你怀疑周爷是被人害死的?”听到周凝这么说伍松心中也是大惊。

    “是的,这件事我正在查”说罢周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在我爷爷出事的地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可是人家公安不是说周爷被定性为失足溺水么?”这句话如果是别人说伍松只会觉得是被害妄想想症,臆想出来的,但是这句话从周凝嘴里说出来,伍松知道周行的死可能不是那么的简单。

    “我在我爷爷出事的案发现场,找到了只有属于我们术士的东西,很隐蔽,那是一种施术过后会留下的痕迹,寻常的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到。”想起挚亲莫名离世,周凝眼角泛起泪花,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爷爷的...他可能是被人用术害死的。”想到从爷爷出事到现在好几个月过去了,除了最开始发现的外,再也没有找到其他线索,烦闷的周凝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施术后的痕迹?周爷是被人用术害死的?”伍松听到周行讲述后也是感到震惊。

    打小和周凝一块长大,或多或少会听周凝讲讲关于术士的故事,周凝也向伍松展示过一些简单的术法,对于此时提到关于术士的事情伍松丝毫没有觉得奇怪,伍松也是周凝仅有的可以畅所欲言却,又不会把当做怪胎看待的普通人。

    “我爷爷常年修行,绝不可能轻易就溺水身亡,而且我在水潭旁找到了一个很特殊的符号,上面残留着使用术法后特有的气息,我尝试过用奇门术对整个事件进行推演,但是任何有关的像都无法显现,这种情况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现在也是毫无头绪。”周凝愣愣的望着酒杯,一时也有些茫然:“虽然目前也只是猜测,但是我敢肯定,我爷爷的死肯定和术士有关,我一定要查出背后的真相,揪出害我爷爷的人!”

    和周凝在一块呆了这么多年,伍松深知周凝的奇门推演术的精妙,而且没有出过任何差错,称其神机妙算也不为过,下到能知道他在哪掏了哪棵树的鸟窝,上到推演天象何时何分会准时下雨,对这种神乎其技的东西伍松是十分向往,为此他还买过不少诸如奇门遁甲、梅花易数之类术数相关的书求教周凝,虽然周凝修习的是周家术法,但万法本同源,对伍松的疑问也是可以做解答的指点一二,奈何伍松自身术数推演的天赋有限,纵使有高人指导但也远远达不到初窥门径的境界,也正因为伍松对奇门术有所了解,所以才更加能体会周凝在奇门术上的造诣之深。周凝也时常告诫伍松,奇门术、卜筮术、占卜术等等都是在洞悉天机,用多对自身无益,更不可强行推演自身,否则将受其反噬,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减寿数年,万事万物皆有其自我运行的规律,理应顺其自然,道法自然,命中有时终须有,不必过多强求。

    “告诉你,这事必须算我一个,不然我跟你急。”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周凝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伍松气不打一处来,差点儿要和周凝决裂。

    “呦,这不是伍松么?不对,是武大郎才对,这啥时候出来的?”说话的人痞里痞气,伍松寻声一瞧,原来是被自己打断鼻梁的那小子,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是个富二代,仗着家里有点权势,在当地为非作歹,身边人都叫他花少,行事娇纵跋扈,在当地还纠集了一帮志同道合的小弟,此时的花少怀里正搂着一个打扮妖艳的姑娘,趾高气昂的冲伍松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身材魁梧的跟班。

    西漳这地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给自己戴帽子的小子怀里又换了个人而且出言不逊,伍松“腾”的一下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花少:“伍你大爷。”

    “你刚出来,别冲动。”周凝没见过花少,但是看伍松这反应为了防止伍松冲动,赶忙拉住了伍松。

    “不就睡了你的马子吗?老子玩够了,你给领回去吧,哈哈哈哈。”花少仗着带了两个打手,继续刺激着伍松的神经。

    气血上涌的伍松转身抄起酒瓶攥在手上,眼看伍松就要发作,周凝一把摁住了他,走到了他的身旁示意他来处理。

    蹲了一年火气还这么大,”看到伍松拎起酒瓶子,花少仗着带着两个根本,。

    “来来来,往这砸。”嚣张的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不敢砸就别在那装孙子,别以为蹲一年这事就算了了?告诉你,咱俩这事没完呢。”花少用手指着伍松的鼻子说道。

    看到花少如此嚣张羞辱自己的兄弟,周凝一个反手顺势而上抓住花少的手指,稍往下一用力,花少整个人便疼的龇牙咧嘴半蹲下来,两个小弟一看这阵仗马上就围了上来,死死盯着周凝他们。

    “没完我来陪你玩,如果你这根手指不想要了,我也可以帮你收着”周凝冲花少说道,说完手上又稍一往下用力,疼的花少蹲的更低了。

    看见自己大哥被人摁在地上,其中一个小弟冲上来挥拳就奔周凝面门打去,周凝迎着打来的拳头,抬起另一只手迎拳变掌一把罩住,反手一缠随意一拉卸掉拳劲,顺势朝对方的右腿小腿迎面骨抬脚一踢,在小弟吃疼下蹲的空挡翻掌同时再转手反扣,寸劲发力向下一压,一套小擒拿行云流水,轻松就把这个小弟给死死的摁跪在地上,然后周凝冷冷的看了一眼另外那个小弟,本来要挥起的拳头被又悻悻的放下。

    “人你们也打了,牢他也蹲了,欺人别太甚。”周凝说完两只手又分别往下一用力,疼的俩人又是一阵嗷嗷乱叫。

    本来看到伍松,花少以为自己带着两个能打的小弟多能占点便宜羞辱一帆,谁知道遇到了练家子,一出手就被人摁的死死的,今天带的小弟太少,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求饶。

    周凝也只是想给他们点教训长长记性,看到求饶便松开了双手放过了俩人。

    “你给我等着。”偷鸡不成蚀把米,为了保留仅有的面子,花少放下狠话便领着俩小弟仓惶的走了。

    “老子等着。”伍松看到兄弟出手让花少吃瘪,心里别提多痛快。

    “我看花少好像不会那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平时你也稍微注意点。”周凝担心伍松吃亏,特意嘱咐了句。

    “就那群小崽子,来一个削一个。”伍松别看是个儿高精瘦,但是心狠手黑,打起架来一点不怵,“刚要不是你拦着,我请他再整一瓶,奶奶的。”

    “你可省省吧,我是稍微给他点教训让他长长记性,刚不拦着你这会咱俩估计已经在做笔录了。”周凝对他这个兄弟一点办法没有,一年的教育也没改掉他的暴脾气。

    “那你和内谁后来咋样了?”花少走后,周凝问起伍松的女朋友,当初伍松就是因为她才和花少结怨进去蹲了一年。

    “甭提了,那天我边打边她边护着花少,我越打越来气,第二天就过来和我提分手,白瞎了老子一片真心喂了狗了。”提起这茬伍松就来气,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前段忙我爷爷的事,没顾得上去你家看看,二老最近身体还好吧”周凝看伍松烦闷,也不愿就此事深聊,话题一转。

    “他俩身体蹦儿棒,我这一出来啥毛病也都好了,出门前还跟我念叨叫你上家里面吃饭呢。”伍松父母当时为伍松的事操了不少心,又是打点又是走人情。“这几天我就先不找你了,家里的店铺扩了下门面,我家老头说我这也出来了,让我去盯一下装修的事。”说着伍松又往嘴里塞了一口肉。

    “正好我这几天也有点事,我回趟老宅去看看爷爷,等回来了去找你”几个月来调查毫无进展,周凝盘算着再回趟老宅,仔细从爷爷的遗物里面再找一下有没有新的线索。

    俩人又喝了一会,便各自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