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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正和花少争论的周凝感受到后背突如其来的拳风,心头一紧,顺势一低头躲了过去。

    疑惑的看着突然向自己发难的伍松,一时也有些不明所以。

    伍松此时则好像中了邪一般,第一拳被周凝躲过之后,紧接着第二拳、第三拳又朝周凝打了过去。

    周凝慌忙闪躲,空挡之际瞟了一眼花少,看到这厮此时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像在看一场斗兽表演一般。顺势再一撇花少身边的那个人,却发现他的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稻草人,此刻双手正掰着草人的胳膊饶有兴致的左右拧着,一边略带戏弄的看向周凝。

    稻草人?控人?鲁班术中的傀草术!傀草术是鲁班术中诅咒术法的一种,其实这种术法在民间也很常见,好比老百姓常听闻的将布偶背后贴上某人的姓名生辰,然后用针扎一般,只是普通人没有术力加持,只能发挥这种术法泄愤的功效罢了。

    傀草术则是用草编织成人形傀儡,控人心智的一种术法,伍松中术了!

    周凝闪身后跳一步与伍松拉开距离,心中起念诵起咒语: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急急如律令。

    周凝心中默诵静心咒的同时,右手抬至胸前手掐灵官诀,待静心咒诵完后抬手朝着伍松面门隔空打出,同时爆喝一声“破!”

    一阵气浪涟漪瞬间以伍松为中心扩散开来,连带将屋内的烟雾也被吹散,本来烟雾缭绕的房间变的清亮了不少。

    气浪过后,伍松呆呆的愣在原地,一脸茫然的看向周凝,有点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细细一回忆,只是隐约想起刚才莫名的特别生气,觉得所有人都在和自己过意不去,正想着突然看到花少就站在自己面前,心中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唯有将其打死方能解心头之恨。伍松深知自己脾气火爆,但是刚才的心境就像突然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一样,压根就不是平时的自己。

    花少是知道自己身边那个人会术法的,那个人的师父跟在自己老爹身边多年,帮助花少家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事,那个人是他师父的得意门生,花少对他的能力更是深信不疑。之前也见过他施术使用同样的手段让对手突然内讧互相大打出手,对之习以为常,时间久了多少也知道世界上有一群会使用术法的人,叫术士,即便如此,周凝所展示出的手段还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术法的世界,原本就是常人所难以理解的。花少本想着这次伍松他们自己送上门来,而且身边又有高人坐镇,就算周凝再能打,遇到术士也得吃瘪。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周凝除了能打以外,居然也会术法,此时的花少的笑容已经凝固,嘴角不停的抽搐,内心五味杂陈。

    周凝见伍松已经缓过神,眼神直接略过花少,紧紧的盯着花少身边的那个突然用术发难的人。

    此时那个人正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崩解开来的稻草人,内心同样有些震惊,表面上看虽然周凝所展示的只是寻常道术,但是其威力却远远大过寻常道术。他对道术略有接触,一看周凝结印方式便知道是静心咒。

    静心咒可以凝神静息,有安抚心神的功效,对扰乱心智的法术确有破除效果。但奇怪的是,明明施展的是寻常道术,然而在周凝的手中,除了安抚心神外,其余力居然还连带破掉了自己的傀草术,这样的事情是从未遇到过的。

    感受到周凝的目光,那个人抬头和周凝对视,对这个不知名的同道中人,此时的他多少有些忌惮,双手抱拳自报姓名:“鲁班术,汪尺”

    虽然被人用术法莫名其妙的攻击,但是既然对方已经自报家门,如不回礼有失礼节,“周家奇门,周凝。”

    “周凝?周行是你何人?”汪尺隔空问道。周家奇门在术士界威名赫赫,汪尺自然有所耳闻,而且西漳鲁班术与周家奇门的周行还着不小的过节,没想到今日在此地遇见周家门人。

    “周行是我爷爷。”周凝不假思索的回答。

    汪尺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周行之孙,周家奇门仅嫡长子一脉可得真传,今日居然遇到了正主。

    周家奇门上一代家主是周行,其子在1976年大事件时陨落,这件事在术士界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今周行也已离世,眼前的周凝自然便是现任家主。

    想到恩怨世仇,汪尺此刻更想与周凝一较高下,好好领略一下周家奇门有何过人之处:“原来是周家家主,得罪了。”

    汪尺此番也正视起来,知会周凝后便准备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只见汪尺扔掉手里的草渣,从怀里又重新掏出一个稻草人开始摆弄起来。

    与此同时,周凝周身突然凭空出现缕缕稻草,继而越来越多,并不断向周凝四肢涌去缠绕起来,越缠越紧,然后稻草顺势向上攀爬,奔着周凝的鼻子、嘴巴和耳朵里钻去。

    伍松见此情景慌忙冲上去就开始扯周凝脸上的稻草,边扯边喊周凝的名字,可是稻草却越扯越多,根本阻拦不了往七窍钻去的稻草,花少看到汪尺重新占回上风,又露出得意的笑容。

    这是周凝第一次独自对阵除了爷爷以外的术士,此刻的他才明白,真正的术士间斗法远比切磋要凶险太多。关于鲁班术各类术法虽然之前有听爷爷讲过,其中运转法门也大致知晓,但是真当自己正面面对时,一时也有些吃力,周宁顾不上思虑太多,脑子急速运转思考破解之法。

    由于手脚被缚,无法脚踩罡步手掐指决,此时钻进嘴和鼻子里的稻草越来越多,已经快要无法呼吸,情急之下使用奇门进行破局,周凝心中快速起局奇门。

    坎居一位是蓬休,芮死坤宫第二流。

    更有冲伤居三震,四巽辅杜总为头。

    禽星死五心开六,柱惊常从七兑游。

    惟有任星居八良,九寻英景问离求。

    奇门显像自己正身处土属生门艮山位,汪尺所占休门天蓬坎水位,又因其所用术法为木属,水助木势,被他占尽天时地利。五行相生相克,术法亦是同理。

    寻常奇门只可循天理而行,然周家奇门则可施术拨转轮盘,乾坤倒转。

    火可焚木,金可断木!

    料定主意后,周凝催动术法,奇门轮盘顺势转动。

    生门转景门,天任化天英,火属离日踏火轮,焚!

    随着周凝催动术法将奇门轮盘转拨,缠绕在周凝身上的稻草突然冒起白烟,烟雾越来越浓继而焚烧起来,吓伍松赶紧松手跳到一旁。

    火势围绕周凝瞬间席卷开来,周凝好似不受影响身立火中巍然不动,但是他身上的稻草却被烧得干干净净。

    此情此景看呆了花少和伍松,这种玄幻的场景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也不敢相信术法居然真的可以凭空起火。

    待烧净周身稻草后,周凝继续催动术法拨转轮盘。

    景门转惊门,天英化天柱,兑泽穿石剑锋金,断!

    汪尺手中稻草人再次崩裂,而且比上次碎的更为彻底。看着满手的草屑顺着指缝飘落在地上,汪尺满眼的不可置信,为何自己的术如此轻易就被人破解掉?

    周凝静静的看着汪尺,像是在说还有什么能耐就用出来一样。

    回过神的汪尺心有不甘,马上将手伸进怀里,又掏出一个稻草人,准备再次施术。

    “收起来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突然说话的人,这个人年纪六十上下,相貌平平,属于扔到人堆里都不会被人认出来的那种,但是他的眼睛很特别,炯炯有神像是射出两道精光一般。

    刚才所有人都在关注周凝与汪尺斗法,谁也没注意到房间里面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人。

    “师父!”汪尺看到说话的人叫了一声师父,刚想争辩些什么,但是被他师父一个手势制止住了。

    这个人是汪尺的师父?那他也会鲁班术?修习鲁班术需五弊鳏、寡、孤、独、残中任选一样方可进行修行,就如同葵花宝典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一般,属于有条件限制的法门。相比老而无妻的鳏,老而无夫的寡,老而无子的独,幼而无父的孤,残反而是更容易让人接受的,汪尺便是腿部有残疾,但是汪尺的师父身体看似完好没有残缺,那一定是在五弊中选的其他的了。

    “这位小兄弟,不知犬子有何得罪?”此时说话的是站在汪尺师父身边的另一个人,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手里拿着雪茄,一副企业家派头。这副派头能问出这话的人不用想,就是花少的老爹张自力。

    “爸...”花少正要抢话,被大张总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周凝看到这一幕突然很想笑,原来这个在外面嚣张跋扈的二世祖也有害怕的人。

    周凝将花少如何收买老李,然后借装修之故派人下术坏人风水一事告诉张自力。

    “哦?还有这事么?”边说着边看向花少,花少此时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不敢抬头看他老爹,此时张自力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犊子,该护还得护着,就算要教训也轮不到外人插手。

    张自力转头看向伍松,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和自己儿子有过节的人,但一时没想起名字,试探的问道:“你是叫伍...?”

    “伍松。”伍松此时也盯着张自力,虽然一年前是自己动手打花少在先,但是自己能顶格处罚蹲一年,和花少的老爹多少也有些关系。

    “对,伍松。”张自力念叨完就不再看他,继而说道:“虽然我儿子有他做的不对地方,我自会惩戒,但你们今天这样打上门来,让别人知道了我脸上会很没有面子的,这件事又该怎么算?”

    小孩子打架大人出面帮忙,真是什么样的儿子有什么样的老子,自己儿子这德行还想着护犊子,周凝心里鄙视着。但毕竟在人家的地盘上,而且人家老子也亲自出面了,纵使自己会术法,要给惹急了今天还真不一定能走得出去。

    想到这周凝话锋稍微收了收,“今日我们兄弟二人本是来找花少和谈,但是不知为何,汪尺突然出手发难,我只好被动自保。”然后将矛盾又甩了回去:“如果换了张总您遇到这种事,想必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汪尺的师父听着是自己的徒弟先出手伤人,抬头看了汪尺一眼,面对师父的目光汪尺眼神闪躲,低头默不作语,默认了是自己先动手一事。

    “老朽西漳鲁班术钟三”汪尺的师父看向周凝自我介绍到:“与你爷爷是旧相识了。”

    听闻是爷爷的旧相识,周凝赶紧抱手作揖:“钟老好”

    “哼,你爷爷毁我一件法器,现如今看来只能找你来讨要了。”周凝一瞧这钟三怎么和汪尺一个样儿,一言不合就要发难。周凝满头黑线,这一屋子都什么人,怎么各个都不讲理。

    正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踩着高跟鞋的人急急忙忙的走进来,径直走到张自力耳边耳语起来,张自力眉头一皱,还未说什么,门外紧跟着走进来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人。

    张自力马上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赵队长,什么风把你出来了。”

    领头的那个公安周凝也认识,正是西漳市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赵和平。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这里的五层有人聚众斗殴,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原来是先走的老李担心周凝和伍松把事儿闹得太大下不来台,就花少那性格而且手底下还养着一帮打手,真闹出人命了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考虑到这出了办公大楼后便跑去报警说瑞坤大楼的五层有人聚众斗殴。

    “聚众斗殴?怎么会!这两个小兄弟是我儿子的朋友,我们这正聊天呢。”毕竟在自己的公司里面,张自力也不想公安介入此事,以免影响到自己的声誉。

    赵和平看向周凝,像是在询问是不是有人在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