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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情

    沚拍了拍游枫的肩膀,轻轻说:“好了,把我放开吧。”

    “我爱你。”游枫起身,盯着沚的眼睛,很认真地说。

    沚扯住游枫的衣领,把游枫拉到自己面前,粗暴地咬住游枫的嘴唇,游枫双手托住沚的脸,张开嘴巴回应沚。但沚这次浅尝辄止,在游枫正有点上头的时候,推开了游枫。

    “接着赌啊,听我讲了那么久故事,听高兴啦?”

    游枫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是,继续吧。”

    “这次我先。”沚一幅很不服气地摸了三张牌,她抓起牌一看,露出一抹淡笑,然后直接把牌甩到了幻灵的舌头上:一张“K”,一张“10”,一张“1”,正正好二十四点。

    游枫皱眉。接下来他如果想赢的话就只能也摸个二十四点,可以说胜算渺茫。不过也无所谓,游枫也不想问让太多问题,显得自己接近沚接近得很有目的,所以输一输也挺好的。就这么想着,游枫开始摸牌:第一张“Q”,好牌,第二张“Q”…爆了。

    游枫无奈地把他的两张“Q”丢出去:“爆了,输啦。”

    沚狡猾地一笑,把游枫压在身下,屈高临下地扫视了游枫一圈。游枫抿着嘴,突然很后悔很害怕。良久,沚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了。”然后她快步走了。

    游枫很不安地把自己从脖子到脚扫视了一遍。在他的印象里,项圈也就会套脖子上,顶多套四肢上吧,应该——不会太离谱吧?

    事实证明游枫低估了沚的“创新能力”。

    沚拿着一根用来捆礼盒的彩带走了进来,彩带上还系着一个精巧的、金光闪闪的铃铛。

    沚笑道:“你知道这个东西该系在哪儿吧?”

    游枫很困惑,真的很困惑:“应该系在哪儿?”

    让用手指指了指游枫两腿之间。

    游枫大彻大悟。

    游枫苦瓜脸:“啊……”

    沚伸出赤红的舌尖,舔湿了她的嘴唇。她用一如既往那么诱惑,又那么危险的声音说:“别怕,我不会弄疼你的。”

    游枫不知道该怎样表达此刻内心的震撼和无以回复。

    “你想,之后上床的时候,身体一边抖动,发出肉体碰撞的声音,铃铛也会一边摇晃,发出只属于你我的音乐,很浪漫不是吗?”

    游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地叹气,摆出一幅壮士断腕行将就义的表情。

    沚用双手抚摸了游枫的大腿两圈。游枫闭着眼睛,像被困在诊所里等待着打针的小孩。可让摸了一阵,又停了下来,游枫又没有那种被捆上彩带的感觉,于是游枫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悄悄地看了一眼——沚像欣赏古玩一样认真地观察着他。

    游枫心说为了自己的贞操,下一把一定要赢。

    “看我。”沚对游枫发号施令。而游枫从始至终一直都在可被高级催眠的状态,只要沚愿意,沚随时可以操纵游枫。但至今为止,让对游枫下达的命令只有“看我”,而目都是用来调情的。其实——

    如果,当然只是游枫这么觉得,沚想要一个人爱她的话,她大可以直接对其他人进行催眠。或许,沚想要的从来不是爱那么简单,她要的,是一个人发自内心地理解她接受她,连同着她的欲望和孤独。又或许,“绝对服从”并不是爱,爱情真正最神妙的地方,在于双方的彼此接纳、彼此付出或救赎,是彼此的,而不是一厢情愿的。

    游枫红着脸看完了让把彩带绑上的全过程。绑完之后,沚还轻轻拨弄了一下铃铛,发出一阵令游枫心率超标的声音。一股无形的火在游枫的下体燃起,但沚随意拨弄了几下又把游枫的裤子提上去了。

    “下一把,下一把。”游枫燃起斗志。

    沚乐呵呵地说:“这次你先还是我先啊?”

    “我先。”游枫斗志满怀地翻开第一张牌:“1”。游枫在心里直呼好牌,从没有过如此美好的开局。然后游枫信心满满地连续抓了两张——一对“Q”。

    “好。这次套脖子,下次套嘴。”沚笑眯眯地盯着游枫。

    游枫:“……”

    这次让拿的是真正的狗项圈。真皮的,黑色的,镶着银白色金属的项圈,毫无疑问是用给狼狗那种凶猛、不好驯服的狗的,并且带在脖子上,让人一目了然这就是狗项圈。

    “好啦,继续吧。”

    游枫又摆出苦瓜脸。他从来没有什么所谓的赌徒心理,他也丝毫没有要把底裤赢回来的想法。如果可以,他真想马上停止,此刻唯一赢的欲望来自于不想输,沚的秘密什么的此刻对于游枫来说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你先?”沚微笑着,把脸贴近,压低嗓音,“还是我先?”

    游枫十分有理由怀疑沚黑幕。但一想,上次要是游枫让沚先摸的话,不就是沚输了?游枫沉思良久,沚如果黑幕,那她一定会赌这次让她先摸,那么前三张牌应该就是好牌;如果没有黑幕,那先摸后摸都一样。所以,游枫决定:“我先。”

    游枫胆战心惊地摸了第一张牌,在定神看到是一张“K”时,感觉整个身体都凉了几分,险些失去表情控制。他咬牙,蜘蛛网一样的血腥味让他冷静了下来,他又屏息凝神抽了第二张“5”。游枫一边紧绷着脸上的神经不动,一边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接下来只要小于等于六点,也就是有将近二分之一的概率不爆,游枫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那么霉。最后,游枫拼尽浑身解数,猛地一抽,一张“4”印入眼中,游枫简直高兴地要屁滚尿流。

    沚轻松而随意地抽了三张牌。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自己的牌,阴笑着抬起头看游枫,问:“补牌吗?”

    只差两点,游枫肯定不敢补牌。但怕被让看出端倪,他装作犹豫不决深思熟虑,半晌才说:“算了,不补了。”

    “啧。好拙劣的演技。”沚一边嘴上打趣游枫,一边信手补了一张牌。沚似看未看地瞥了一眼补牌的点数后,又补了一张牌。

    游枫看着让手上的整整五张牌,感觉心又凉了半截。

    “补牌吗?”沚像是恶魔低语。

    游枫又一咬牙,意志坚定:“不补!”

    沚一笑,把自己的牌亮了出来:4、6、3、6、2,正好比游枫低一点。游枫抑制不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把牌以一个亮丽的弧度甩出,高兴地几乎破音:“我赢了!”

    游枫又淡定地咳了两声,考虑到自己的形象问题,连忙收回笑脸、坐回位置。

    沚摊开手,慢悠悠地说:“你看,这就是赌搏的乐趣。”

    “算了,我年龄大了,受不了。”

    “可别,我成为半人半灵的那会,你可能才出生。”

    “啊?那我……”

    “告诉你也没什么,你不是认识‘老太太’吗?我的真实年龄和她差不多。”沚谈谈地说,好像其他女人非常看重的年龄问题,在她这儿根本不值一提,“好了,你赢了,快问吧。”

    游枫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我想知道你怎么成为半人半灵的。”

    沚依旧保持着微笑,她淡淡地摇了摇头:“唯独这件事是我不能说的。不是我不愿告诉,是因为半人半灵的开发涉及到一个庞大的势力,我如果把我掌握的那些秘密告诉你,只会给你招制不幸。”

    “这样啊。”游枫并没有过多在意,“那既然你的故事都问完了,我好奇地询问一下你那个所谓的后四秘术速成方法吧。”

    沚打了一个响指,颇为得意地说:“后四秘术,二十五·驭魂,二十六·幻灵,二十七·心摄,二十八·改生。它们在练习的过程中有相似之处,但最终它们的导向不同。而它们的相似之处,就是‘体会’。驭魂需练习者体会灵的身体,所以他们在驯练过程中,需要里世界辅助,让他们反复体会灵的形成、消失过程。幻灵需要练习者充分发挥想象力,要让大脑几乎可以想像出创造的灵的质感,想像出灵的身体内部包括体温体液等一系列要素。心摄需要练习者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极度恐惧,并且彻底理解恐惧的内核,当然,在这过程中要保证不会崩溃,否则就要推倒重练,我当年就重来了两次。‘改生’几乎是御灵除‘治愈’那种可以快速修复身体的人以外,不可能被练成的,因为‘改生’,纂改生命,要想掌握它首先你自己能纂改自己的生命,如果没人治疗,很容易把自己练死了。”

    “那么,我们发现,后四秘术除‘改生’以外,练习的核心都是‘体会’。换言之,如果你能拥有后四秘术掌握者的记忆,当然,主要是学习时期的记忆,那么你就速成了后四秘术。”

    游枫倒吸一口凉气,他认真地思索着。单从逻辑上来说、让的说法没有问题。可他人的记忆始终是他人的,这一点,曾作为御灵为“记录”的秘师游枫再清楚不过了。所以实践或许未必可行……

    “嘛,”沚笑了笑,“我知道你的问题。作为御灵为记录的秘师,你当然知道别人的记忆进入自己脑中是怎样奇怪的感觉。事实上,经过实验,光有了那段记忆并不会真正速成后四秘术,顶多只会让人学得更快。但是——如果我使用催眠,使一个人确信那段记忆就是他的,那么——”

    游枫接道:“但是,这样猛烈地修改记忆,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

    沚舔了舔嘴唇,用左手托起游枫的下巴:“但是,作为曾经御灵为‘记录’的秘师,你做得到,不是吗?”

    游枫苦笑:“我觉得你可能高估我了。要是正常一点的记忆,我肯定能承受。可你都说了,后四秘术的练习记忆那么长又那么折磨.我并不觉得我受得了。”

    沚摆摆手,笑着说:“秘术二.智明,秘术十·心锁,如果我辅助你呢?”

    游枫依旧苦笑着,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或许‘幻灵’可以吧,但‘心摄’肯定学不了。”

    “唉。”沚坐到游枫旁边,把一只手放在游枫的手上,“我吧,现在就想做点什么让别人记住我。如果你能学会‘心摄’,这样就算你恢复不了御灵,也能好好活下去并且记住我吧。”

    游枫凝望着天花板——一片漆黑。他现在才终于反应过来,这只是一场梦,一场非常短的美梦。让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他不过是一个在逃通缉犯,现在的一切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美好,转眼间,便会烟消云散。

    游枫淡淡地笑着,转头看向沚,说:“好吧。那我就把我交给你了。”

    “如果你是说‘心摄’的话,不急。不过我现在确实需要你把你交给我。”沚爬上游枫的身体,环抱住游枫的脖子。

    “调情差不多该结束了,该干正事了。”

    是夜,天朗气清。荒原上的一切都那么辽阔、空寂,包括它所含养的空气。清爽的,让人不自禁觉得辽阔的夜风,搅拌着清澈的月光,带着一点蒸发的水珠,潜入那小小的农场。风,摇着树的叶子、草的种子,风吹动鸡的羽毛、羊的小角。柔美的风之下,一切和谐地快活着。风像夜晚中深情的小提琴手,它奏着动人的乐章——而房间里的铃铛声为它伴奏。

    三月二十五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