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36 有钱没势
看着杨六儿疲惫的背影，王大强也有些累。
他想起父亲说过那王岳行不错，沉稳踏实，还想给他当媒人，把小梅说给王岳行做媳妇。可这些日子与杨六一起共事，王大强觉得杨六儿也不错，精明能干，充满激情。他还与大梅说起过这事。
不过大梅提醒他，小梅好像没这意思，她父亲也从来没提起过小梅的亲事，不要擅自做主。
华继明确实没有想过小梅的亲事，他感觉这也太小了，才十六七岁，也就是高中生，这么小就要嫁人生孩子，有些离谱。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工坊里的工人，还有护卫队的队员，一个个都流着口水，想做他的女婿呢。
“小梅，给二嫂说，咱们工坊里这些小伙子，你看上哪个了？”牛春花也觉得小梅年纪不小了，应该说亲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与华承书定亲了，第二年就成亲了。自己今年虽然才24，可狗子已经六岁了。
“大嫂！你看她。”小梅脸红红的，羞的躲到大嫂的背后，“你害羞什么？你二嫂说的没错。”虽然平时与牛春花不怎么对付，但这事，谢云芳也支持牛春花的提议。
“看牛根宝怎么样？”牛春花在一旁继续询问。
“我看杨六儿不错。”谢云芳提出反对意见。“牛根宝是你侄子，差着辈呢！”
“是啊！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呢？差点让这小子沾了便宜。”牛春花拍拍额头有些不服气地说，“大梅还说王岳行不错呢！”
“等承书回来，让他俩给咱大说说。”自从华继明醒来后，谢云芳有些怕公公，感觉那眼神变的陌生了，她是不敢给公公提这事的。
“你们自己嫁去，我才不出嫁呢？”小梅撅着嘴说。
“说什么傻话呢？我都成孩子妈了，小心你二哥打你。”牛春花看小姑子羞成那个样子，也不禁乐呵呵地逗小姑娘玩。
“就让我二哥打你！你这个坏嫂子。”小梅一边说，一边挠挠牛春花的胳肢窝。
“哈哈，你快停下。”牛春花最怕别人挠她痒痒了。
“快别闹了，咱大一会就回来吃饭了。”谢云芳劝着她们俩。“小珏呢？天天忙什么呢？除了吃饭，什么时候都见不着人影。”
“小珏可在做大事。”牛春花压低声音，“公公说那是思想政治工作。天天给护卫队员还有工人讲那盐商害人的故事。”
“那盐商真那么坏吗？”谢云芳也听说了一些故事。
“嗯！听说周大杰在青口去了很多灶户的家里，那一个个穷的哟。裤子都快没的穿了。”牛春花肯定地说到。
“我的天呐！还有这样坏的人。县老爷怎么不把他抓到牢里呢？”谢云芳想不通坏人怎么得不到惩治。
“总有人会去治他的。”
“谁去治？”
“你就等着看吧！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那些灶户要是被逼急了，说不定就去治他。”牛春花把公公的话重复着说给大嫂听。
“哎！那个周大杰也不错啊！听承耕说，公公总是夸奖他。”谢云芳又想起一个年轻人来。
“大嫂！”小梅有些急了，放开二嫂，又去挠大嫂的痒痒。
“哈哈，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看着自己带大的姑娘害羞成这个样子，谢云芳心里也快乐起来。
周大杰要是知道谢云芳还替他想着找媳妇的事，那心里估计也会乐开花。只是现在他乐不起来。
按照东家的吩咐，他走了好多家灶户，问他们愿不愿意联合起来，一起煮盐。柴火的事不用他们操心，华氏会拉腾州产的煤炭拉来做燃料，这样大家一起煮盐，一起发财。
可那些灶户又犹豫了。
黄家不答应怎么办？你们看事不妙，可以拔腿就跑。我们呢？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跑了可怎么生活呢？
都说再考虑考虑。没有一个爽快答应的。
周大杰又偷偷地去找被黄进官放回家的朱四海和朱小树，就是那个为狗送葬的孩子的父亲，带头闹事的灶户。
“周小兄弟来了？”朱四海也小心地不让人看见，“华掌柜的送来的药管用，小树的伤已经好了。”
朱小树还拉开上衣，让周大杰看看伤口。被狗咬烂了的肉已经长好了，只是皱皱巴巴的有些难看。
“朱大哥，你们家的盐田保住了吗？”
“盐田保住了，可柴火地被黄家买走了。”
“多少钱？”
“狗日的，一两银子一亩。”朱四海愤恨地说，“他怎么不直接抢了？还假惺惺地出个价。”
周大杰不愿意再提了，这朱四海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没有柴火，要想煮盐，就只能买黄家的柴火了。
“兄弟，你说华掌柜的拉煤来，大家一起煮盐这事靠谱不？”
“掌柜的有这想法，但我问了很多灶户，他们都不愿意！”
“他们还不愿意？这好事哪里找去？”
“怕黄家报复。”
“确实！只要黄家在，这里谁也别想绕过他家自己产盐。”
“难啊！我先走了，有什么困难，你就让小树去找我。”周大杰拱手道别，“我还住在青口那客栈里。”
“兄弟也千万要注意啊！”朱四海提醒着周大杰，“黄家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这段时间经常往灶户家里去，估计已经被黄家的人盯上了。”
“我会小心的！谢谢朱大哥提醒。”周大杰心情沉重了一些。事情不仅没有办成，现在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看人家杨六儿，现在搞的风生水起，差距啊！
等周大杰回到客栈的时候，宋铁牛把他迎进房间。
“大杰兄弟，有没有注意到异常？”
“什么异常？”周大杰路上一直琢磨事情，倒是没注意周边有何不同。
“有人盯梢。”宋铁牛小声地对周大杰说，“至少在四个人盯着咱们，一个盯着你。还有三个盯着这家客栈，要是咱们有人出去，他们就会安排一个人跟上。”
“怪不得那些灶户都退缩了，看来这黄家确实狠毒啊！宋哥，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黄家算上家丁和护卫，有五十多人，再算上三艘船上的水手，实力不小。听说领头的是个从辽东战场下来的总旗。”
“还有从军的？”
宋铁牛点点头，“另外，黄家与这里的巡检也有关系，那些查盐缉私的关口所布置的士兵，与他们家关系密切。”
“这又是一股强大的助力啊！”周大杰不禁感叹一声。“有钱不算什么，有势才让人感觉无望。”
“对！就像华老掌柜，有钱了，但现在的影响力有限，这就是没有成势啊！”宋铁牛非常同意周大杰的判断。
华继明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种紧迫，自己这几个工坊，钱是挣到了，但势确实没有形成。所以，他一接到华承书送回来的信，马上就做出决定。
“船要买！总兵的线要搭上。”华继明给王二菊说着安排，“让林中带一队人，送些银两过去。”
王二菊写好信，找林中把任务安排下去，然后找承耕配合着把银两算清，林中就带着人做着准备，随时出发。
“跟我去个地方。”华继明对王二菊说。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华继明说的有些神秘。
王二菊有些摸不着头脑，东家发而命令总是清楚明白，从来不说这样模糊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去个地方？去哪？去屋里？去钻树林子？
“去我堂兄家！”
哦！原来是去华继正家，不是钻小树林。王二菊为自己胡思乱想感觉有些好笑，为什么想着去小树林呢？真不害臊。
“继明来了！快坐。”华继正招呼着堂弟坐下，怎么还带着伺候丫头来了？你找丫头也去买个黄花大闺女啊，找这个带着个有孩子的小寡妇算什么事？这堂弟的口味独特。
华继正也没管华继明身后的王二菊。
王二菊一看没让她坐，怔了一下，就老实地站到华继明椅子后面去了，确实像个伺候丫环。王二菊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问候了华继正八辈子祖宗，这样岂不是也东家的祖宗也给问候了？王二菊感觉有些好笑。华继正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这王二菊给得罪了。
华继明愣了一下，就指着下首位置的一个凳子，“二菊坐那里吧。一会我和大哥谈的内容，你也记一下。”
王二菊就按着东家的吩咐到凳子上坐下。
这倒让华继正有些吃惊，什么意思？还让这小寡妇坐下？不是伺候丫环？难道要找这小寡妇续弦？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难道是真的？
“大哥，承书来信了。登州的总兵倪宠的管家，正要处理一批海船。我想入手，一方面搭上倪总兵的关系，另一方面，借这个机会成立船行。”
华继正点点头，“承安也回信了，他说海上风险大，但机会也多。船行要是能撑的住，钱不少挣。”
“承安不愧是读书人，看得准。”华继明夸奖了一下，这个堂哥最喜欢人家夸他家这个举人老爷了。
华继正面带喜色，继续说到：“你也知道，我也只是收收地租，银子没有多少。你说还缺银子，我没有那么多。”
“现在看，原先定的4000两不够！倪总兵手上应该有不少要淘汰的海船，咱们要买，就多买一些，也算是给倪总兵卖个好。”
“你说的对，要做就往大里做。”华继正没有反对，作为一个大地主，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就是不知从哪里筹款呢？”
“孙千户、杨家，大哥你熟悉，能不能问问他们？看他们愿不愿意入股？”
“怕是不容易！”华继正摇摇头，“风险太大，他们不会盲目地往里投钱。”
“用肥皂工坊作保呢？”
“你舍得把肥皂工坊拿出来？”华继正有些吃惊，这堂弟还真舍得。
“大哥你也知道，我钱是挣了一些，但不成势。等这些工坊的名声再大些，我能不能保的住都不好说，还不如拿出来，笼络一下这些家族。至少在这几年，在沂州这一块，没有敢动华氏的势力就行。”华继明也意思也说明白。
“老弟，你行啊！能看清楚这一点，了不得。”华继正竖起了大拇指。堂弟能做成功，看来不是偶然的，不仅有技术，也是有眼光。
“大哥过奖了！你都为咱家培养出一个举人老爷来。比你差远了。”华继明心想，这算什么，还不是站在后世牛人的肩膀上，有着信息差的优势罢了。但他还是没有忘记顺带着再夸奖夸奖这位堂兄。
“哈哈，继明净捡好听的说。”华继正心情不错，“行，我去找找孙千户和杨家。你准备让他们怎么入股？”
华继明示意王二菊记一下。王二菊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金笔，开始就着旁边的桌子准备记录。
“大哥，不瞒你说。购买海船，成立船行，是我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步。这步走出去、还走通了，前途无限。要是走不通，就只能窝在这李家庄镇，当个土财主，我也不折腾了。”华继明郑重地表明心迹。
华继正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以肥皂工坊作保底，再加上2000两银子，占四成股份，计4000股。大哥你拿出2000两银子占二成股份，计2000股。杨家出1000两银子，加上杨总兵，占一成半股份，计1500股。孙千户拿1000两银子占一成股份，计1000股。登州倪总兵占一成股份，计1000股。剩下半成股份，计500股，到时候再看怎么分。总共一万股。”华继明停顿了一下，等华继正消化一下。
华继正没有说话。
“出钱的股份，有参与决策的权力。没有出钱的股份，只能分红，不能对船行经营进行干预。您看这样合适不？”
“我倒是觉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孙千户和杨家，还有那倪总兵会不会有兴趣。”华继正没有反对。
“大哥只要你不反对，我就有了靠山。先麻烦大哥去走几趟，看看杨家和孙千户什么意思。”华继明拱拱手。
“行，那事不迟疑，咱们分头行动。”
“好！还是大哥痛快！”华继明非常开心，这事先迈出去这一步再说。
他想起父亲说过那王岳行不错，沉稳踏实，还想给他当媒人，把小梅说给王岳行做媳妇。可这些日子与杨六一起共事，王大强觉得杨六儿也不错，精明能干，充满激情。他还与大梅说起过这事。
不过大梅提醒他，小梅好像没这意思，她父亲也从来没提起过小梅的亲事，不要擅自做主。
华继明确实没有想过小梅的亲事，他感觉这也太小了，才十六七岁，也就是高中生，这么小就要嫁人生孩子，有些离谱。
只是他不知道，现在工坊里的工人，还有护卫队的队员，一个个都流着口水，想做他的女婿呢。
“小梅，给二嫂说，咱们工坊里这些小伙子，你看上哪个了？”牛春花也觉得小梅年纪不小了，应该说亲了。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与华承书定亲了，第二年就成亲了。自己今年虽然才24，可狗子已经六岁了。
“大嫂！你看她。”小梅脸红红的，羞的躲到大嫂的背后，“你害羞什么？你二嫂说的没错。”虽然平时与牛春花不怎么对付，但这事，谢云芳也支持牛春花的提议。
“看牛根宝怎么样？”牛春花在一旁继续询问。
“我看杨六儿不错。”谢云芳提出反对意见。“牛根宝是你侄子，差着辈呢！”
“是啊！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呢？差点让这小子沾了便宜。”牛春花拍拍额头有些不服气地说，“大梅还说王岳行不错呢！”
“等承书回来，让他俩给咱大说说。”自从华继明醒来后，谢云芳有些怕公公，感觉那眼神变的陌生了，她是不敢给公公提这事的。
“你们自己嫁去，我才不出嫁呢？”小梅撅着嘴说。
“说什么傻话呢？我都成孩子妈了，小心你二哥打你。”牛春花看小姑子羞成那个样子，也不禁乐呵呵地逗小姑娘玩。
“就让我二哥打你！你这个坏嫂子。”小梅一边说，一边挠挠牛春花的胳肢窝。
“哈哈，你快停下。”牛春花最怕别人挠她痒痒了。
“快别闹了，咱大一会就回来吃饭了。”谢云芳劝着她们俩。“小珏呢？天天忙什么呢？除了吃饭，什么时候都见不着人影。”
“小珏可在做大事。”牛春花压低声音，“公公说那是思想政治工作。天天给护卫队员还有工人讲那盐商害人的故事。”
“那盐商真那么坏吗？”谢云芳也听说了一些故事。
“嗯！听说周大杰在青口去了很多灶户的家里，那一个个穷的哟。裤子都快没的穿了。”牛春花肯定地说到。
“我的天呐！还有这样坏的人。县老爷怎么不把他抓到牢里呢？”谢云芳想不通坏人怎么得不到惩治。
“总有人会去治他的。”
“谁去治？”
“你就等着看吧！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那些灶户要是被逼急了，说不定就去治他。”牛春花把公公的话重复着说给大嫂听。
“哎！那个周大杰也不错啊！听承耕说，公公总是夸奖他。”谢云芳又想起一个年轻人来。
“大嫂！”小梅有些急了，放开二嫂，又去挠大嫂的痒痒。
“哈哈，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看着自己带大的姑娘害羞成这个样子，谢云芳心里也快乐起来。
周大杰要是知道谢云芳还替他想着找媳妇的事，那心里估计也会乐开花。只是现在他乐不起来。
按照东家的吩咐，他走了好多家灶户，问他们愿不愿意联合起来，一起煮盐。柴火的事不用他们操心，华氏会拉腾州产的煤炭拉来做燃料，这样大家一起煮盐，一起发财。
可那些灶户又犹豫了。
黄家不答应怎么办？你们看事不妙，可以拔腿就跑。我们呢？一家老小都在这里，跑了可怎么生活呢？
都说再考虑考虑。没有一个爽快答应的。
周大杰又偷偷地去找被黄进官放回家的朱四海和朱小树，就是那个为狗送葬的孩子的父亲，带头闹事的灶户。
“周小兄弟来了？”朱四海也小心地不让人看见，“华掌柜的送来的药管用，小树的伤已经好了。”
朱小树还拉开上衣，让周大杰看看伤口。被狗咬烂了的肉已经长好了，只是皱皱巴巴的有些难看。
“朱大哥，你们家的盐田保住了吗？”
“盐田保住了，可柴火地被黄家买走了。”
“多少钱？”
“狗日的，一两银子一亩。”朱四海愤恨地说，“他怎么不直接抢了？还假惺惺地出个价。”
周大杰不愿意再提了，这朱四海以后的日子可就难了。没有柴火，要想煮盐，就只能买黄家的柴火了。
“兄弟，你说华掌柜的拉煤来，大家一起煮盐这事靠谱不？”
“掌柜的有这想法，但我问了很多灶户，他们都不愿意！”
“他们还不愿意？这好事哪里找去？”
“怕黄家报复。”
“确实！只要黄家在，这里谁也别想绕过他家自己产盐。”
“难啊！我先走了，有什么困难，你就让小树去找我。”周大杰拱手道别，“我还住在青口那客栈里。”
“兄弟也千万要注意啊！”朱四海提醒着周大杰，“黄家可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你这段时间经常往灶户家里去，估计已经被黄家的人盯上了。”
“我会小心的！谢谢朱大哥提醒。”周大杰心情沉重了一些。事情不仅没有办成，现在连自己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看人家杨六儿，现在搞的风生水起，差距啊！
等周大杰回到客栈的时候，宋铁牛把他迎进房间。
“大杰兄弟，有没有注意到异常？”
“什么异常？”周大杰路上一直琢磨事情，倒是没注意周边有何不同。
“有人盯梢。”宋铁牛小声地对周大杰说，“至少在四个人盯着咱们，一个盯着你。还有三个盯着这家客栈，要是咱们有人出去，他们就会安排一个人跟上。”
“怪不得那些灶户都退缩了，看来这黄家确实狠毒啊！宋哥，你探查的怎么样了？”
“黄家算上家丁和护卫，有五十多人，再算上三艘船上的水手，实力不小。听说领头的是个从辽东战场下来的总旗。”
“还有从军的？”
宋铁牛点点头，“另外，黄家与这里的巡检也有关系，那些查盐缉私的关口所布置的士兵，与他们家关系密切。”
“这又是一股强大的助力啊！”周大杰不禁感叹一声。“有钱不算什么，有势才让人感觉无望。”
“对！就像华老掌柜，有钱了，但现在的影响力有限，这就是没有成势啊！”宋铁牛非常同意周大杰的判断。
华继明当然也感觉到了这种紧迫，自己这几个工坊，钱是挣到了，但势确实没有形成。所以，他一接到华承书送回来的信，马上就做出决定。
“船要买！总兵的线要搭上。”华继明给王二菊说着安排，“让林中带一队人，送些银两过去。”
王二菊写好信，找林中把任务安排下去，然后找承耕配合着把银两算清，林中就带着人做着准备，随时出发。
“跟我去个地方。”华继明对王二菊说。
“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华继明说的有些神秘。
王二菊有些摸不着头脑，东家发而命令总是清楚明白，从来不说这样模糊的话，这是什么意思？去个地方？去哪？去屋里？去钻树林子？
“去我堂兄家！”
哦！原来是去华继正家，不是钻小树林。王二菊为自己胡思乱想感觉有些好笑，为什么想着去小树林呢？真不害臊。
“继明来了！快坐。”华继正招呼着堂弟坐下，怎么还带着伺候丫头来了？你找丫头也去买个黄花大闺女啊，找这个带着个有孩子的小寡妇算什么事？这堂弟的口味独特。
华继正也没管华继明身后的王二菊。
王二菊一看没让她坐，怔了一下，就老实地站到华继明椅子后面去了，确实像个伺候丫环。王二菊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里却问候了华继正八辈子祖宗，这样岂不是也东家的祖宗也给问候了？王二菊感觉有些好笑。华继正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这王二菊给得罪了。
华继明愣了一下，就指着下首位置的一个凳子，“二菊坐那里吧。一会我和大哥谈的内容，你也记一下。”
王二菊就按着东家的吩咐到凳子上坐下。
这倒让华继正有些吃惊，什么意思？还让这小寡妇坐下？不是伺候丫环？难道要找这小寡妇续弦？外面的一些风言风语难道是真的？
“大哥，承书来信了。登州的总兵倪宠的管家，正要处理一批海船。我想入手，一方面搭上倪总兵的关系，另一方面，借这个机会成立船行。”
华继正点点头，“承安也回信了，他说海上风险大，但机会也多。船行要是能撑的住，钱不少挣。”
“承安不愧是读书人，看得准。”华继明夸奖了一下，这个堂哥最喜欢人家夸他家这个举人老爷了。
华继正面带喜色，继续说到：“你也知道，我也只是收收地租，银子没有多少。你说还缺银子，我没有那么多。”
“现在看，原先定的4000两不够！倪总兵手上应该有不少要淘汰的海船，咱们要买，就多买一些，也算是给倪总兵卖个好。”
“你说的对，要做就往大里做。”华继正没有反对，作为一个大地主，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就是不知从哪里筹款呢？”
“孙千户、杨家，大哥你熟悉，能不能问问他们？看他们愿不愿意入股？”
“怕是不容易！”华继正摇摇头，“风险太大，他们不会盲目地往里投钱。”
“用肥皂工坊作保呢？”
“你舍得把肥皂工坊拿出来？”华继正有些吃惊，这堂弟还真舍得。
“大哥你也知道，我钱是挣了一些，但不成势。等这些工坊的名声再大些，我能不能保的住都不好说，还不如拿出来，笼络一下这些家族。至少在这几年，在沂州这一块，没有敢动华氏的势力就行。”华继明也意思也说明白。
“老弟，你行啊！能看清楚这一点，了不得。”华继正竖起了大拇指。堂弟能做成功，看来不是偶然的，不仅有技术，也是有眼光。
“大哥过奖了！你都为咱家培养出一个举人老爷来。比你差远了。”华继明心想，这算什么，还不是站在后世牛人的肩膀上，有着信息差的优势罢了。但他还是没有忘记顺带着再夸奖夸奖这位堂兄。
“哈哈，继明净捡好听的说。”华继正心情不错，“行，我去找找孙千户和杨家。你准备让他们怎么入股？”
华继明示意王二菊记一下。王二菊拿出随身携带的纸和金笔，开始就着旁边的桌子准备记录。
“大哥，不瞒你说。购买海船，成立船行，是我计划中非常重要的一步。这步走出去、还走通了，前途无限。要是走不通，就只能窝在这李家庄镇，当个土财主，我也不折腾了。”华继明郑重地表明心迹。
华继正示意他继续说。
“我想以肥皂工坊作保底，再加上2000两银子，占四成股份，计4000股。大哥你拿出2000两银子占二成股份，计2000股。杨家出1000两银子，加上杨总兵，占一成半股份，计1500股。孙千户拿1000两银子占一成股份，计1000股。登州倪总兵占一成股份，计1000股。剩下半成股份，计500股，到时候再看怎么分。总共一万股。”华继明停顿了一下，等华继正消化一下。
华继正没有说话。
“出钱的股份，有参与决策的权力。没有出钱的股份，只能分红，不能对船行经营进行干预。您看这样合适不？”
“我倒是觉得还行，就是不知道孙千户和杨家，还有那倪总兵会不会有兴趣。”华继正没有反对。
“大哥只要你不反对，我就有了靠山。先麻烦大哥去走几趟，看看杨家和孙千户什么意思。”华继明拱拱手。
“行，那事不迟疑，咱们分头行动。”
“好！还是大哥痛快！”华继明非常开心，这事先迈出去这一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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