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037 香皂攻势
华继明从堂兄那里回来，就见林中已经在等他了。
“东家，护卫队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家里的护卫也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赵春国留下带着大家继续训练。”
“行！二菊，你让人去青口，通知周大杰和宋铁牛先回来吧。”
“林中，走，咱们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看七八个挑选出来的护卫队员正等着呢。现在已经给配上了刀枪。几个人站成一排，精神饱满，倒也有几分精兵的样子。
“各位！这是咱们护卫队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大家都机灵点，路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林队长安排。”
队员们大声回答着，“是！”
华继明很满意队员们的表现，大手一挥，“出发！”
华承书这些日子感觉有些轻松，不时地与张诚约着喝酒酒，聊聊天。林中带人已经在路上了，父亲让他谋划买船。这两天，他就一直准备着被倪管家约见。
“承书兄弟，早知道咱直接找到这赌场多好？”韦世恒也感觉有些意外，就这么轻松意外地搭上倪家了。
“咱也想不到堂堂朝廷总兵，会经营这赌场的生意啊！”不是承书办事不利索，实在是没往这方面想。别说是他了，就算李来风在登州这么多年，一个底层小人物哪里知道官老爷是怎么玩的？
“承书兄弟在吗？”门外响起叫喊声。
华承书赶紧出去迎接，这是张诚来了。
“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倪管家今天抽空见见你们。”张诚着急地崔促着。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写写画画，旁边做事的人来去匆匆。
“倪爷，他们来了。”一个下人来到倪管家面前汇报。
倪管家没有吱声，过了一小会，写完最后一个字，“让他们进来。”
“在下沂州华承书，见过倪管家。”华承书非常有礼貌的鞠躬致意，又把手上的一盒东西交给站在倪管家旁边的下人。
那下人接过盒子递给倪科倪管家。倪管家一看，呵，果然漂亮。盒子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应该更精美。
于是和颜悦色地问：“承书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呀？”
“听说倪爷在卖一批海船，华氏商行想买一批，我父亲让我来找倪爷谈谈。”
“对，确实有这事。你们能买多少？”
“不知什么价格？我们华氏本钱不多，不知道能买多少。”
“这些船就是年岁多了，需要淘换。修修还是非常好用的。一船能装上千石，最大的一艘船能装上三千石。”倪科推销着他的海船，“价格吗？千石的船1500两，三千石大船，4000两。”
倪管家这是狮子大开口，万厉年间造这些船的时候，算上船上人员费用，一艘船的费用也就900两银子，万厉二十六年（1608年）造船100艘，耗银共九万两[7]。现在都是破船了，哪能要价这么高？
“倪爷能不能安排人带我去看看这些船？我好把详细情况报给我爹。”
“行！倪二，你带承书小兄弟去看看。”
站在倪管家的下人，拱手领命。就带着华承书一行去港口看船去了。
华继正来找堂弟了。一路风尘，脸上有些不太轻松的样子。
“大哥，还劳您跑这么几趟，快把您累坏了吧？快坐快坐。”华继明热情地招呼着堂兄。
“事情不太顺利！”华继正情绪不高。
“什么个情况？”
“孙千户不想出1000两银子，他想按着你给杨家的条件，只出500两，另外他觉得自己这个千户也值500股。”
“哦！这个？”华继明有些意外，孙千户这是生气了吧？是不是感觉自己把他给看轻了？
“杨家直接拒绝了。他们现在不想往海上发展。说杨御蕃杨总兵正在运河一带，顾不上海上的事情。”
“看来人家不愿让咱们借他家这个势啊！”华继明也没有办法，以前没怎么打交道，这么去找人家入股，确实有些突然。虽然人家1000两银子不算什么大事，但也不会这么没头没脑地投资。
“大哥，还是辛苦你了！”华继明感谢着这位堂兄，“不过咱们不能等。我让承书先去商谈买船，反正时间还有，我再想办法凑凑钱。”
“大哥看看这肥皂！”华继明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华继正面前。
华继正仔细地观赏了半天这盒子，设计的很精致！盒子上写着名人的诗句。光这盒子也得值五钱银子。
他打开盒子，十块精美的肥皂呈现在他面前，只是香气四溢，沁人心脾，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疲劳也减轻了不少。
“哎呀，老弟，你这又是搞出了新名堂？”
“这叫香皂！与以前的肥皂区别开来。主要卖给官宦富商的小姐太太们。”华继明介绍着，“已经送了一些给林知州，还委托他把一批香皂上贡给向当今皇上。这会应当到京城了。”
“这要是入了皇上的眼，对华氏帮助可不小。”
“大哥说的对。现在板浦卖的正火，扬州、江南估计也快了。再过一段时间，应当回笼不少银子。”
“这一盒你卖多少银子？”
“一盒一百两！”
“这么贵？”华继正有些吃惊，这还种什么地啊？早知道堂弟有这么大本事，早该入股啊。
“不贵！那些盐商不差这钱。”华继明知道现在盐商富的流油，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又是买扬州瘦马，又是造园林的。
“是个好生意，你给我两盒，我再跑一趟，看孙千户和杨家能不能动心。”
“那就麻烦大哥再跑一回。”华继明有些感激地对堂兄说，“这是大哥您的！”又把一盒香皂送到华继正手里。
华继正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笑纳了！”
倪二这些日子与华承书打的火热。在倪管家面前唯唯诺诺，但在华承书这里却自由的很。一有空就被华承书拉着去喝酒听曲，好不快活。
华承书也借着倪二的关系，结识了登州知府郭迎褒的管家，还有一批富商的管家、家丁头领什么的。反正就是拿着林中护送来的经费，过上了花天酒地的日子，牛春花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与他拼命？
韦世恒也受华承书的委托，通过倪二结识了不少军中的百户、千户，肥皂、银两也送出了不少。
华继明特意叮嘱要多与登州查验海船、海上缉私的官僚交往，以方便后面的经营。有了倪二这个口子，华承书很快打开局面，这些日子他就基本上没回过李来风的家，几乎天天是在登州的青楼酒肆里度过的。
林中也跟着华承书周旋于各类人物当中，不知不觉也算是开阔了眼界。
“承书兄，倪管家让我问你，船也看了，买船的事情怎么办？”倪二这段日子过的挺爽，要不是倪管家问他，他都把正事给忘了。
“这事还得麻烦倪二兄弟给传个话，船太破了，修的话，还要费不少银两。”华承书有些为难地说道。
倪二点点头，确实破，要不怎么会处理掉呢？
“这是我写的一个方案，你拿给倪管家看看。”华承书掏出一封信，还有两盒肥皂。“还有这些东西，麻烦兄弟帮我送给倪管家。”
“这是什么？”倪二从来没见过玩意。
“香皂！我们华氏产的，根本就不够卖的，怎么使用我都写信里了。”
倪二点头答应，带着东西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倪二就来喊华承书，说总兵老爷请他过去。
华承书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一下，和林中一起，跟着倪二来到总兵老爷倪宠的府上。
倪宠，一个威严的明军军官，浑身干练，沉稳地坐在正中间，倪管家站在一旁。倪二小心地走进正厅，“见过老爷！他们来了。”
“带进来吧！”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屋里传到外面。
华承书二人跟着倪二进得正厅，马上跪下拜见。平头百姓，见到这么大一官，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
“见过总兵老爷！”
“起来吧！肥皂不错，夫人很喜欢。”
“多谢总兵老爷夸奖！”
“倪管家说你们准备成立船行，买海船跑海运？”
“正是！我们华氏现在产的东西，老爷您也用过了，销路还不错。可就是运输不方便，从海上走，能很方便地远到天津、江南，销路就顺畅多了。”华承书回答着倪宠的提问。
倪宠点点头，“这股份的事怎么说？”
“倪总兵驻守一方，护一方平安，功高劳苦。我们华氏挣钱了，也有一份登州官兵的功劳，总兵老爷就代他们收了这一份红利，好给兄弟们发些补贴。”
“算你们有点良心！”倪宠很满意。“管家，你让船坞里把那些破船赶紧修补修补，便宜点卖给华氏。”
“是！”
“总兵老爷，能不能再麻烦一个倪管家，帮我们招募些水手？”
“行，管家给他们帮帮忙。”
“还有，能不能先租上一条船帮我们运运货？一月一百两银子。”华承书按照父亲的意思，这条海路先跑通，自家的船以后也就方便了。
“哦？这是官兵的船，不合适吧？”倪宠有些动心。手头上这些船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说出去不好听。“再说青口那边不是我们管辖的地方，越界了不好说。”
“水手的费用我们也出。”华承书又加了一个条件。
“这个行不行？”倪宠看了自己管家一眼。
“老爷您给海州那边的写封信，让华氏去联系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倪管家拿了不少华氏的好处，自然也帮着华承书说上两句。
“那就行，先试试吧。这帮水手，长时间不操练也不行。”
“谢过总兵老爷了。”
“没事，你们都下去办事吧。”倪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成了！华承书按捺住喜悦，从总兵府出来，带着林中回到住处。现在他们在李来风家旁边租了个院子，一群人从李家搬了出来，总打扰人家也不好意思，还是在自家院子里住着舒服。又安排一个人，跟着韦世恒回去报信。
韦世恒出来也有段时间了，现在林中带人过来，他们就不用担心护卫华承书的事了，几个人告辞之后，就往华家埠赶去。
“老弟，孙千户答应了。杨家还要再等一等，看来我还得多跑几趟。”华继正与堂弟一起聊天。
“真是麻烦大哥了！”华继明表现的非常谦逊，“二菊，上茶。”
“不麻烦，这也算咱们自家的事。”
“对对，自家事。”
“承书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快了，上次来信说已经联系上登州总兵，船也看了，就是有些破。他会想办法的。”
“听说了吗？后金又去打太原了。”华继正小声地对堂弟说。
“啊？长城也防不住啊？”
华继正有些惊奇，“长城早防不住了啊？崇祯二年，后金就入过塞，你忘了？”
“对对，瞧我这脑子。”华继明想起来了，清军在明亡之前，有六次入塞的记录，有一次打到济南，还有一次一直打到海州。现在的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漏风。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凉快了一些，天天忙的脚不着地，华继明已经忘记了这大明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只是他所处的这一块天地，还算安稳，让他暂时忽略了外面的腥风血雨。
“我还让承书有机会就先租一艘船用着，先把货大量运出去，也把路跑通。等咱们自己的船一到位，就可以大展身手。”华继明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的工坊有多少人了？货的产量能保证吗？”华继正不知道华氏的底细。
“不瞒大哥，现在规模还不够大。棉花原料被那沂州刘二虎控制着，幸亏他的工坊还没开起来。”
“这事啊，急不得。”华继正知道华氏护卫人员少，就算加上自己家的家丁，也斗不过已经成势的刘二虎。“刘管家告诉我，招来的流民快到了，你怎么安排的？”
“这几天就能到，这事还得找我那大舅哥，怎么把流民安顿下来，离不开官府。”
“行，你有安排就好。”看堂弟已经把事情考虑到了，华继正也就不再管他，又与华继明闲聊了一会。净说些华继明小时候的事，这让华继明在旁边就咧着嘴笑，到了一些糗事的时候，还得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旁边的王二菊听着东家的糗事，忍住不能笑出声来，只是憋的难受，浑身乱颤的样子。把那华继明看的有些心里痒痒。
一会华继正就告辞回去了。
“有那么好笑吗？”华继明瞪了王二菊一眼。
“好笑！”王二菊也不示弱，迎着华继明的目光，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赶紧把住处什么的安排好，河南的流民就快来了。有你忙的。”华继明没好气地对王二菊说。
“早安排好了！我干事，你还不知道？”王二菊给了华继明一个白眼。
这个东家人很好说话，王二菊也不怕他，在他面前很是自在。“我再去查看一遍。”
“去吧！”看着王二菊离开的身影，华继明感觉有几分韵味！
哎呀，这个小寡妇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东家，护卫队准备好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家里的护卫也安排妥了？”
“安排妥了，赵春国留下带着大家继续训练。”
“行！二菊，你让人去青口，通知周大杰和宋铁牛先回来吧。”
“林中，走，咱们去看看。”
两个人来到训练场，看七八个挑选出来的护卫队员正等着呢。现在已经给配上了刀枪。几个人站成一排，精神饱满，倒也有几分精兵的样子。
“各位！这是咱们护卫队第一次外出执行任务。大家都机灵点，路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听林队长安排。”
队员们大声回答着，“是！”
华继明很满意队员们的表现，大手一挥，“出发！”
华承书这些日子感觉有些轻松，不时地与张诚约着喝酒酒，聊聊天。林中带人已经在路上了，父亲让他谋划买船。这两天，他就一直准备着被倪管家约见。
“承书兄弟，早知道咱直接找到这赌场多好？”韦世恒也感觉有些意外，就这么轻松意外地搭上倪家了。
“咱也想不到堂堂朝廷总兵，会经营这赌场的生意啊！”不是承书办事不利索，实在是没往这方面想。别说是他了，就算李来风在登州这么多年，一个底层小人物哪里知道官老爷是怎么玩的？
“承书兄弟在吗？”门外响起叫喊声。
华承书赶紧出去迎接，这是张诚来了。
“赶紧收拾一下跟我走，倪管家今天抽空见见你们。”张诚着急地崔促着。
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那里写写画画，旁边做事的人来去匆匆。
“倪爷，他们来了。”一个下人来到倪管家面前汇报。
倪管家没有吱声，过了一小会，写完最后一个字，“让他们进来。”
“在下沂州华承书，见过倪管家。”华承书非常有礼貌的鞠躬致意，又把手上的一盒东西交给站在倪管家旁边的下人。
那下人接过盒子递给倪科倪管家。倪管家一看，呵，果然漂亮。盒子这么漂亮，里面的东西应该更精美。
于是和颜悦色地问：“承书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呀？”
“听说倪爷在卖一批海船，华氏商行想买一批，我父亲让我来找倪爷谈谈。”
“对，确实有这事。你们能买多少？”
“不知什么价格？我们华氏本钱不多，不知道能买多少。”
“这些船就是年岁多了，需要淘换。修修还是非常好用的。一船能装上千石，最大的一艘船能装上三千石。”倪科推销着他的海船，“价格吗？千石的船1500两，三千石大船，4000两。”
倪管家这是狮子大开口，万厉年间造这些船的时候，算上船上人员费用，一艘船的费用也就900两银子，万厉二十六年（1608年）造船100艘，耗银共九万两[7]。现在都是破船了，哪能要价这么高？
“倪爷能不能安排人带我去看看这些船？我好把详细情况报给我爹。”
“行！倪二，你带承书小兄弟去看看。”
站在倪管家的下人，拱手领命。就带着华承书一行去港口看船去了。
华继正来找堂弟了。一路风尘，脸上有些不太轻松的样子。
“大哥，还劳您跑这么几趟，快把您累坏了吧？快坐快坐。”华继明热情地招呼着堂兄。
“事情不太顺利！”华继正情绪不高。
“什么个情况？”
“孙千户不想出1000两银子，他想按着你给杨家的条件，只出500两，另外他觉得自己这个千户也值500股。”
“哦！这个？”华继明有些意外，孙千户这是生气了吧？是不是感觉自己把他给看轻了？
“杨家直接拒绝了。他们现在不想往海上发展。说杨御蕃杨总兵正在运河一带，顾不上海上的事情。”
“看来人家不愿让咱们借他家这个势啊！”华继明也没有办法，以前没怎么打交道，这么去找人家入股，确实有些突然。虽然人家1000两银子不算什么大事，但也不会这么没头没脑地投资。
“大哥，还是辛苦你了！”华继明感谢着这位堂兄，“不过咱们不能等。我让承书先去商谈买船，反正时间还有，我再想办法凑凑钱。”
“大哥看看这肥皂！”华继明把一个精致的盒子推到华继正面前。
华继正仔细地观赏了半天这盒子，设计的很精致！盒子上写着名人的诗句。光这盒子也得值五钱银子。
他打开盒子，十块精美的肥皂呈现在他面前，只是香气四溢，沁人心脾，顿时感觉精神一振，疲劳也减轻了不少。
“哎呀，老弟，你这又是搞出了新名堂？”
“这叫香皂！与以前的肥皂区别开来。主要卖给官宦富商的小姐太太们。”华继明介绍着，“已经送了一些给林知州，还委托他把一批香皂上贡给向当今皇上。这会应当到京城了。”
“这要是入了皇上的眼，对华氏帮助可不小。”
“大哥说的对。现在板浦卖的正火，扬州、江南估计也快了。再过一段时间，应当回笼不少银子。”
“这一盒你卖多少银子？”
“一盒一百两！”
“这么贵？”华继正有些吃惊，这还种什么地啊？早知道堂弟有这么大本事，早该入股啊。
“不贵！那些盐商不差这钱。”华继明知道现在盐商富的流油，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又是买扬州瘦马，又是造园林的。
“是个好生意，你给我两盒，我再跑一趟，看孙千户和杨家能不能动心。”
“那就麻烦大哥再跑一回。”华继明有些感激地对堂兄说，“这是大哥您的！”又把一盒香皂送到华继正手里。
华继正满意地点点头，“那就笑纳了！”
倪二这些日子与华承书打的火热。在倪管家面前唯唯诺诺，但在华承书这里却自由的很。一有空就被华承书拉着去喝酒听曲，好不快活。
华承书也借着倪二的关系，结识了登州知府郭迎褒的管家，还有一批富商的管家、家丁头领什么的。反正就是拿着林中护送来的经费，过上了花天酒地的日子，牛春花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与他拼命？
韦世恒也受华承书的委托，通过倪二结识了不少军中的百户、千户，肥皂、银两也送出了不少。
华继明特意叮嘱要多与登州查验海船、海上缉私的官僚交往，以方便后面的经营。有了倪二这个口子，华承书很快打开局面，这些日子他就基本上没回过李来风的家，几乎天天是在登州的青楼酒肆里度过的。
林中也跟着华承书周旋于各类人物当中，不知不觉也算是开阔了眼界。
“承书兄，倪管家让我问你，船也看了，买船的事情怎么办？”倪二这段日子过的挺爽，要不是倪管家问他，他都把正事给忘了。
“这事还得麻烦倪二兄弟给传个话，船太破了，修的话，还要费不少银两。”华承书有些为难地说道。
倪二点点头，确实破，要不怎么会处理掉呢？
“这是我写的一个方案，你拿给倪管家看看。”华承书掏出一封信，还有两盒肥皂。“还有这些东西，麻烦兄弟帮我送给倪管家。”
“这是什么？”倪二从来没见过玩意。
“香皂！我们华氏产的，根本就不够卖的，怎么使用我都写信里了。”
倪二点头答应，带着东西就走了。
第二天一早，倪二就来喊华承书，说总兵老爷请他过去。
华承书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一下，和林中一起，跟着倪二来到总兵老爷倪宠的府上。
倪宠，一个威严的明军军官，浑身干练，沉稳地坐在正中间，倪管家站在一旁。倪二小心地走进正厅，“见过老爷！他们来了。”
“带进来吧！”中气十足的男中音，从屋里传到外面。
华承书二人跟着倪二进得正厅，马上跪下拜见。平头百姓，见到这么大一官，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
“见过总兵老爷！”
“起来吧！肥皂不错，夫人很喜欢。”
“多谢总兵老爷夸奖！”
“倪管家说你们准备成立船行，买海船跑海运？”
“正是！我们华氏现在产的东西，老爷您也用过了，销路还不错。可就是运输不方便，从海上走，能很方便地远到天津、江南，销路就顺畅多了。”华承书回答着倪宠的提问。
倪宠点点头，“这股份的事怎么说？”
“倪总兵驻守一方，护一方平安，功高劳苦。我们华氏挣钱了，也有一份登州官兵的功劳，总兵老爷就代他们收了这一份红利，好给兄弟们发些补贴。”
“算你们有点良心！”倪宠很满意。“管家，你让船坞里把那些破船赶紧修补修补，便宜点卖给华氏。”
“是！”
“总兵老爷，能不能再麻烦一个倪管家，帮我们招募些水手？”
“行，管家给他们帮帮忙。”
“还有，能不能先租上一条船帮我们运运货？一月一百两银子。”华承书按照父亲的意思，这条海路先跑通，自家的船以后也就方便了。
“哦？这是官兵的船，不合适吧？”倪宠有些动心。手头上这些船闲着也是闲着，不过说出去不好听。“再说青口那边不是我们管辖的地方，越界了不好说。”
“水手的费用我们也出。”华承书又加了一个条件。
“这个行不行？”倪宠看了自己管家一眼。
“老爷您给海州那边的写封信，让华氏去联系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倪管家拿了不少华氏的好处，自然也帮着华承书说上两句。
“那就行，先试试吧。这帮水手，长时间不操练也不行。”
“谢过总兵老爷了。”
“没事，你们都下去办事吧。”倪宠把他们都打发走了。
成了！华承书按捺住喜悦，从总兵府出来，带着林中回到住处。现在他们在李来风家旁边租了个院子，一群人从李家搬了出来，总打扰人家也不好意思，还是在自家院子里住着舒服。又安排一个人，跟着韦世恒回去报信。
韦世恒出来也有段时间了，现在林中带人过来，他们就不用担心护卫华承书的事了，几个人告辞之后，就往华家埠赶去。
“老弟，孙千户答应了。杨家还要再等一等，看来我还得多跑几趟。”华继正与堂弟一起聊天。
“真是麻烦大哥了！”华继明表现的非常谦逊，“二菊，上茶。”
“不麻烦，这也算咱们自家的事。”
“对对，自家事。”
“承书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快了，上次来信说已经联系上登州总兵，船也看了，就是有些破。他会想办法的。”
“听说了吗？后金又去打太原了。”华继正小声地对堂弟说。
“啊？长城也防不住啊？”
华继正有些惊奇，“长城早防不住了啊？崇祯二年，后金就入过塞，你忘了？”
“对对，瞧我这脑子。”华继明想起来了，清军在明亡之前，有六次入塞的记录，有一次打到济南，还有一次一直打到海州。现在的大明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漏风。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凉快了一些，天天忙的脚不着地，华继明已经忘记了这大明现在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只是他所处的这一块天地，还算安稳，让他暂时忽略了外面的腥风血雨。
“我还让承书有机会就先租一艘船用着，先把货大量运出去，也把路跑通。等咱们自己的船一到位，就可以大展身手。”华继明说着自己的计划。
“你的工坊有多少人了？货的产量能保证吗？”华继正不知道华氏的底细。
“不瞒大哥，现在规模还不够大。棉花原料被那沂州刘二虎控制着，幸亏他的工坊还没开起来。”
“这事啊，急不得。”华继正知道华氏护卫人员少，就算加上自己家的家丁，也斗不过已经成势的刘二虎。“刘管家告诉我，招来的流民快到了，你怎么安排的？”
“这几天就能到，这事还得找我那大舅哥，怎么把流民安顿下来，离不开官府。”
“行，你有安排就好。”看堂弟已经把事情考虑到了，华继正也就不再管他，又与华继明闲聊了一会。净说些华继明小时候的事，这让华继明在旁边就咧着嘴笑，到了一些糗事的时候，还得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
旁边的王二菊听着东家的糗事，忍住不能笑出声来，只是憋的难受，浑身乱颤的样子。把那华继明看的有些心里痒痒。
一会华继正就告辞回去了。
“有那么好笑吗？”华继明瞪了王二菊一眼。
“好笑！”王二菊也不示弱，迎着华继明的目光，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别笑了，赶紧把住处什么的安排好，河南的流民就快来了。有你忙的。”华继明没好气地对王二菊说。
“早安排好了！我干事，你还不知道？”王二菊给了华继明一个白眼。
这个东家人很好说话，王二菊也不怕他，在他面前很是自在。“我再去查看一遍。”
“去吧！”看着王二菊离开的身影，华继明感觉有几分韵味！
哎呀，这个小寡妇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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