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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洛朗家的秘闻

    “施耐德部长,您认真的吗?”

    云镜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下:“请问您说的是此次预科班作为志愿者的E级学生芬格尔·冯·弗林斯吗?”

    施耐德的回答和他的表情一样冷:“是。”

    云镜转向昂热:“校长,我原本的理解是您后来派一个人到日本来与我汇合是要帮助我的?”

    昂热校长微笑点头:“当然,我的孩子。”

    云镜再次问道:“是您担心我一个人在日本孤立无援而且缺少外派行动经验,所以这个人会降低行动第二阶段的难度,协助我安全撤回本部?”

    昂热颔首道:“没错,你的理解没有问题。”

    “有问题,这很有问题!”云镜一捂脑袋:“芬格尔和这两点哪一条沾边了?他来日本对我唯一的作用可能就是增加餐补账单的长度!”

    昂热摆了摆手:“那你多虑了,芬格尔关键时刻很靠谱的,相信我。”

    张了张嘴,云镜有些接不上话了,我特么怎么知道什么是“关键时刻”啊?!

    “下一个话题,”昂热十分强势地结束这个讨论,他看向施耐德,“施耐德部长,我原本印象中云镜同学如果参加这个任务也只不过是个B级任务。内容也只是去收集情报然后汇报即可,为什么校董会某些大人物要临时上调等级?”

    施耐德教授掏出自己的手机摁了几下然后放在桌面上:“诺玛替我记录了通话内容,当然弗罗斯特校董似乎也不在乎我录音了。”

    几秒钟后,施耐德的手机中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声。

    第一个声音嘶哑如重度肺结核患者,自然是面前的施耐德教授:“这里是冯·施耐德。”

    第二个声音稳重中略带几分阴沉,云镜可以很容易为这个声音配上一张手握亿万资源,老谋深算的中年男子面孔:“我是弗罗斯特·加图索,执行部原计划于十月份推动名为‘郊游’的B级行动需要重新规划任务内容和等级。”

    施耐德的声音沉默了两秒:“执行部需要理由和昂热校长的批准。”

    “执行部是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是密党的执行部,是校董会的执行部,不是昂热的私兵!”

    似乎被触动某个关键词的弗罗斯特,声音透露出几分愠怒和不容置疑:“此次任务改动已经有包括加图索家和其他几位校董的联合同意,你只需要执行,认清楚你自己的定位,施耐德!”

    随后在“嘟”的一声长音后电话被切断了。

    十分简短的通话,与其说是讨论不如说是校董会对执行部原定计划的粗暴干预和通知。

    云镜瞄了眼昂热的表情,老家伙全程微笑,似乎觉得不过如此,甚至弗罗斯特本人在场他都会翘起他漂亮的GUCCI鞋底撩拨一下对方的火气。

    施耐德又敲了几下手机,手机屏幕开始刷新,先是变成黑屏然后绿色的数据流如瀑布般流下,随后一个云镜熟悉的电子女音传出声音:

    “尊敬的施耐德部长,您好!我是诺玛,很高兴为您服务。”

    施耐德低声道:“诺玛,我需要你调出上午弗罗斯特·加图索校董对代号‘郊游’的B级任务的临时改动草案。”

    “声纹核实正确,权限符合,请稍等。”诺玛语调平静地回复。

    不到五秒后,施耐德的手机屏幕亮起,投射出一个蓝色的屏幕,上面是一份任务改动说明吸引了昂热和云镜的目光。

    这份临时任务改动的草案获得了包括弗罗斯特·加图索,伊丽莎白·洛朗等四个校董的同意。

    执行部的规章制度中任何S级以下,C级以上的任务,在开始或者进行过程中如果临时变动任务内容,需要正式说明并获得超过一半席位的校董同意才能生效。

    然后任务变更的内容包括:

    ①重新审查预定行动专员云镜的身份信息。

    ②新增大阪、名古屋各一处,东京两处情报调查点。

    ③任务专员数量增加1人,由非昂热之外的校董指定。

    ④此次任务等级上升至A级。

    云镜看完之后,立刻门清自己似乎卷进了校董会之间的政治博弈。

    原本的任务可能比较简单,因为近年来日本分部情况不太对劲,派一个人去日本调查实际情况后汇报,但是这份任务变动透露出的信息可就多了:

    首先第①条明显说明在今天这个校长下午茶之前自己就被选为了此次专员。说明任务的发起者可能就是昂热,但是校董会部分成员对于这个空降而来新生并不熟悉或者满意,认为是打上“昂热派”烙印的棋子。

    第②条说明校董会认为之前任务调查点不够多,要去查?可以,但是不能只查昂热指定的地方,我们觉得有问题的地方也要查。

    第③条就经典了,光派你的人我可不放心,还得加一个我们信得过的人监管防止徇私舞弊。

    第④条云镜不确定,上调等级可能是限制后续更改者的权限,比如刚刚诺玛说施耐德部长权限符合可以执行这种或者那种操作,但是权限上调后后续的任务变动的条件就会变得苛刻,变相敲定这份改动的重量。

    云镜默默瞥了眼掏出手机的昂热,感觉这位平日里慈眉善目的绅士校长也是一肚子坏水,还没开学就逼着自己站队啊。

    昂热感受到云镜略带埋怨的目光,笑容不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拨出电话,接通后:“嗨,我的丽莎,现在有空吗?在二楼会客厅为你准备了一个下午茶席位,不知道你是否愿意赏光?好的,好的,我们等你。”

    挂掉电话后,昂热朝云镜摊了摊手:“请不要介意,云镜同学,校董会的大人物们有时就是喜欢给彼此找一些不痛快。”

    云镜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哪有,我只是一个连正式学籍都还没有的普通学生,权力者们的游戏我哪敢多说一个字。”

    昂热给他已经空了的茶杯添加新茶:“在高位坐久了的老顽固们总会带着利益和偏见的眼光去审视后来者,更多的时候针对并不都带有恶意,只是为了增加自己未来可以谈判的筹码。”

    虽然云镜感觉肚子里已经塞满了茶水,但是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个人总有一种神奇的魅力可以获得你的信任和理解,让你相信他那些让你不舒服的选择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

    片刻后,那位老管家推开房门,戴着黑色面纱,一身黑色带有银色流苏长裙的丽莎·洛朗走进了会客厅。

    她先是和起身相迎的昂热拥抱,然后扫了眼沉默的施耐德部长,和云镜点头示意,最后视线落在了依旧闪烁的蓝色屏幕上:

    “昂热,我以为你邀请我来只是为了享受下午茶,但是似乎我们又要在难得的休假中加班。”

    昂热拉开他另一边的座位服务她坐下,然后为她沏了杯新的大吉岭红茶:

    “生活的乐趣就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就像我和云镜同学原本惬意的第一次师生交流就被施耐德部长带来的紧急通知给糟蹋了。”

    “很棒的大吉岭红茶,”丽莎姿态优雅地品尝了一口红茶,并对昂热的手艺表达了赞誉,“但是你这句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对我赞同弗罗斯特这份任务变更草案有所不满?”

    “只是意外。”昂热依旧保持温和的笑容,像是在唠家常,“如果缺少了你这的签字,我就可以用校长权限驳回只有三份校董会签字的任务变更,但是超过半数的话就没那么简单了,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丽莎看了眼蓝色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其实第①③④点跟我没有关系,但是增加的第②点有我洛朗家的考量。”

    “哦?说来听听。”丽莎的回答让昂热也颇为意外。

    丽莎看了眼施耐德和老管家,意思很明显。

    施耐德看到昂热的点头后,便自顾自拖着小车走出去,老管家微微躬身也退了出去带上门。

    丽莎看了眼云镜:“这件事情和你有关,而且关系还不浅,虽然我估计你对十六年前发生的事情不至于一无所知,但是有些内情可能需要让你清楚。洛朗家不喜欢欠人情,而且我更喜欢把事情摊开在桌面上,利益就是利益,交换就是交换。”

    云镜从昂热的眼中读出了了然,便知道自己似乎离十六年前的真相更近一步了:“我在听。”

    丽莎端起茶杯喝了口似乎整理了一下措辞:“事情比较复杂要追溯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我们洛朗家与德国纳粹结了仇怨,在法国和波兰受到了不少迫害,家族一些财产被侵吞,甚至有从属的家族族长被盖世太保当众处刑,精英混血种被纳粹科学家做人体实验。”

    云镜只知道洛朗家掌管欧洲最大的辛迪加必然是欧洲传承已久的家族,但是确实没想到六十多年前居然和纳粹有过这样的仇怨。

    “后来盟军攻破了柏林,作为投资方之一的洛朗家必然要对仇敌清算。在今后的几十年里,我们也一直致力于围剿整个欧洲残余的纳粹势力,最大规模的一次行动就是20年前的一次SS级任务,代号‘斯基德普拉特尼’(Skíðblaðnir)。”

    云镜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名字他刚刚从白发女孩那里听到过,据说是洛朗家组织的一场针对纳粹余孽的清洗,原本以为需要自己升阶到S级后才能在诺玛的数据库中搜索蛛丝马迹,没想到这里直接就遇上了。

    “具体的内容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那一天开始,所有成建制的党卫军和盖世太保都被我们消灭了。”丽莎直视着他,“当然包括你知道的那个‘纳吉尔法’。”

    云镜伸出双手鼓了鼓掌:“虽然没有完全剿灭这群老鼠,但是还是为洛朗家的胜利庆祝。”

    丽莎微微倾身表示谢意:“此战可以说收获颇丰,我们密党缴获了以吨计算的纳粹科研资料,甚至还劝降了一些曾经为纳粹工作的科研人员。”

    昂热补充道:“没错,逃离数次清洗的研究人员或多或少都有着血统傍身,理所应当被卡塞尔学院收编,说不定你明年还能选修到他们其中几位的课程。”

    云镜点头但又疑惑道:“但是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丽莎和昂热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叹了口气:“虽然经历多场大胜后,洛朗家追回了很多纳粹之前抢夺的珍宝,但是仍有一些下落不明,其中有一件就是十六年前和你养父母有关的‘那件武器’。”

    “那件武器?”

    云镜突然想到曾经周瑕跟他说过养父顾晨拼命帮贝克小队抢夺回来的一件武器,后来是被卡塞尔学院回收。

    丽莎将骨瓷茶杯轻轻放在茶盘上,眼神迷离似乎在回忆过去:

    “每一任的洛朗家主接过权杖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了解家族的历史,那些曾经象征着光辉和荣耀的族谱比任何黄金和财宝都要珍贵,而其中最闪耀的一个名字叫兰斯洛特。”

    “嗯......”一开始云镜没有反应过来,但是这个名字代表的传奇故事涌入他的脑海后一下子让他表情有些失控,“什么?兰斯洛特?是我想的那个兰斯洛特吗?”

    丽莎淡淡地说道:“在法国、西班牙和比利时有无数的兰斯洛特,包括我们洛朗家的旁支也有叫兰斯洛特的,但是我说的兰斯洛特只有那一位。”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云镜摆了摆手,“我的意思是,亚瑟王的左膀右臂,圆桌骑士中的首席武士,无意冒犯,但是传奇骑士兰斯洛特难道不是传说吗?”

    “12世纪末,法国诗人克里斯蒂安在当时的思潮下改编了亚瑟王的故事,”昂热给丽莎重新斟好新茶,“他的兰斯洛特集温文尔雅,慷慨虔诚、彬彬有礼这些骑士优点于一身。尤其是与亚瑟王的王后桂妮薇尔之间的爱情故事更为人津津乐道。”

    “我对先辈的爱情不感兴趣,那些童话故事只能哄骗深闺怨妇。”丽莎白了他一眼,“而兰斯洛特与今天这个任务相关的主要还是他的儿子。”

    “他,他的儿子?”云镜大脑又宕机了一下,“传说中最纯洁高尚的骑士,获得圣杯的那一位?”

    “没错,”丽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圣杯三骑士之一,加拉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