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刘大娘
两人来到老醉汉所说的地方。
确实，老刘的家特别显眼，这一条街上就他家门口有井，井周围还围了木栅栏，与邻居那平坦的门户前院格格不入。
井后的房门口，有一位老妇人坐在竹椅上，远远看去，她像是怀中搂着襁褓的婴儿。身子摇啊摇啊，口中哼唱着这一带有名的童谣。
“小娃娃，圆又圆。阿娘爱，阿爸疼。阿公阿婆笑呵呵，阿爷阿奶喜洋洋。”
“小娃娃，哭又哭。阿娘在，阿爸陪。阿公阿婆哄着睡，阿爷阿奶摇啊摇。”
“小娃娃，睡一睡。阿娘忙，阿爸劳。阿公阿婆抱一抱，阿爷阿奶一直陪……”
然则走近看，只有老妇却无孩儿。她疯疯癫癫的幻想着自己的娃娃。
肖敏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你是……刘大娘吗？”
“刘……大娘，我的孩不叫刘大娘！她叫刘舞！哈哈哈哈！她不叫大娘！”
老妇时而大笑时而哭泣。
肖敏起身，扶额皱眉道。
“麻烦了，根本无法沟通……这样下去怎么得到消息啊。”
“不然……再去酒楼打听打听？”林霄建议。
“他们的消息也是听说而来，无论如何都不如亲身经历的人来的真实，还是等等刘老汉吧。”
说曹操曹操到，外出寻子的老刘正踉踉跄跄的走来，看起来失魂落魄，但似乎仍具有理智。
他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呆滞，将他们忽视在一旁，径直向刘老妇走去，扑通跪下，两手趴在脸上抽噎道。
“婆娘……这整个村……都求了！有的地都寻了！可就是……就是……找不到娃啊！”
“娃……娃不就在这吗。”
老妇摇了摇手中空荡荡的“婴儿”，满脸慈爱。
“刘啊，你说咱娃长大了是学刺绣嘞，还是学琴嘞，不如都学吧！咱娃娃姑娘家的，这些东西可得会啊……”
老妇微笑着用手指挑逗“婴儿”的脸蛋。
“咱娃娃咋这么好看呢，长大后肯定是个邻里八乡的大美人儿，到时候他们抢着要嘞。”
刘老汉却流下了泪水，眼泪划过他那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脸，本来在这个年纪最不应该落泪……
他抬手来回扇着自己的脸，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贪近路！要是当初绕着走就好了！都怪我啊！”
老妇笑，老汉哭，本一家，是何故……
林霄不语，肖敏见其狼狈模样，火上心头，大喊道。
“刘老头！作为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窝囊！”
她踏步向前，扯起跪在地上的刘老汉，死死控制住那扇着自己的双手。
刘老汉还没回神，肖敏又吼道。
“不就是孩子丢了么！去找啊！在这自暴自弃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老汉一把推开肖敏，浑身颤抖的指着她，手指不停抖擞，他扯着那嘶哑的嗓子怒吼道。
“你懂个屁！我都找了！都找了！！找不到啊！！！乡亲们我都问了！整个村！整个村我连猪圈都找过了！！没有啊！！！好好的一个娃！晚上还好好睡着！第二天就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所以我来了！我来帮你找娃了！”
“就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干什么啊……”
轰！！！
肖敏抬手，朝着地面砸去，这一拳带着愤怒，带着正义，带着为民除害……
她这次收不住力道，将地面砸出几十米的大坑，灰尘四起，地面裂痕绵延数百米。
这一击震的林霄一个踉跄，震的老汉瘫倒在地上，震的周围的房屋摇摇晃晃……
乡亲们纷纷感受到了地震，围观过来。
肖敏对着老汉吼道。
“我能干的事情多了！”
又对乡亲们吼道。
“我！肖敏！在这里立誓！我一定帮你找回孩子！！我一定帮你们灭了那妖孽！！！”
“说得好！”村民鼓掌道。
……
老刘家中，四人对坐，烛火暗淡，环境安静。
“刘老汉，说一说你送刘大娘，接生时在吴恩发生了什么吧，既然你在村里都找过了，那么问题就可能出现在吴恩上。”
那天是这样的……
我婆娘看这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那天晚上和婆娘睡在一块儿，本想着过两日撒完种子，就带着她上镇里头去看郎中，可没成想那天晚上婆娘就喊肚子疼。
“刘！老刘！肚子……肚子！”
老妇平卧在床上，捂着肚子吆喝着。
“是要生了噻！等着我，我这就去安马车，等我！”
老汉匆忙的拿起衣服，边跑边穿，来到马匹旁，手忙脚乱的安上马鞍和板车。
随后进屋，将老妇扶上车，朝着镇上鞭马而去。
由于这几日下雨，山路泥泞，马车行走在之上十分颠簸……
“哎哟！慢点！颠死我了……”
老妇躺在马车上深呼吸，背后还垫着稻草垛。
“好……慢点，你别动了胎气！”
马车缓慢行走，天黑路迷，一段时间后只是连去镇上路程的一半都还未到，老妇则哀叫着。
“刘啊！还有多远……怎么还没到啊……我都快疼死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但只有老汉知道，凭着现在的速度，到达镇上还需要一个时辰多。
但无奈，快着老妇要喊疼，慢着老妇也要疼，老汉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马车行驶行驶到了一个岔路口，往左去绕远路，走这条路到镇上则要一个时辰。往右则是穿过吴恩镇，整整少了半个时辰。
老汉犹豫，但望着车上的母子二人，若是延误了时辰，则必然一尸两命……考虑到此处，老汉决定斗胆，去走一走吴恩。
毕竟吴恩的事情都只是村里之人口口相传，还未曾有人亲眼见过，也没人敢去实践，指不定就是哪儿处编出来的鬼故事用来吓小孩，传多了也就成了民间传说。
这条路要比来时寂静，没有随处可见的虫鸣声，也没有风声草动，只听得见马车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间乌云散去，月光洒下，铺明了老汉眼前前行的小路，这路越走越少，老汉也逐渐望见那吴恩废墟……
人向来对黑暗和幽静是恐惧的，刘老汉为了可以尽快通过这个是非之地，奋力挥舞着马鞭，清脆的鞭打声伴随着冷风的呼啸，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板车也越发颠簸震的老妇疼痛难忍。
乌云散去，皎洁的圆月挥洒着月光指明了他行驶的道路，马车疾驰过着弯弯绕绕的街巷……
老妇实在受不了车上颠簸，撕裂喊道。
“刘啊！刘……慢点！疼！”
刘老汉心疼，却又不得不咬着牙说道。
“忍一忍婆娘，马上就要过了这鬼地方了！”
“鬼……鬼地方！你这死货不会走了那破镇吧！”
“……”
刘老汉沉默着，对于这一地带的人来说，吴恩是不祥的征兆，常有传言道那里鬼气很重，寻常之人沾染不得，否则便会变成厉鬼，不得超生。
而他却带着妻子踏上了这条鬼路，而且老妇的怀中还有胎儿，她害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落的个鬼胎，这对一对父母来说是何等恐怖。
“你说话啊！”老妇拍打着刘老汉的后背，嘶吼着，“你！你！你这老东西不想要我们娘俩活命啊！”
确实，老刘的家特别显眼，这一条街上就他家门口有井，井周围还围了木栅栏，与邻居那平坦的门户前院格格不入。
井后的房门口，有一位老妇人坐在竹椅上，远远看去，她像是怀中搂着襁褓的婴儿。身子摇啊摇啊，口中哼唱着这一带有名的童谣。
“小娃娃，圆又圆。阿娘爱，阿爸疼。阿公阿婆笑呵呵，阿爷阿奶喜洋洋。”
“小娃娃，哭又哭。阿娘在，阿爸陪。阿公阿婆哄着睡，阿爷阿奶摇啊摇。”
“小娃娃，睡一睡。阿娘忙，阿爸劳。阿公阿婆抱一抱，阿爷阿奶一直陪……”
然则走近看，只有老妇却无孩儿。她疯疯癫癫的幻想着自己的娃娃。
肖敏走上前去，蹲下身子，轻声问道。
“你是……刘大娘吗？”
“刘……大娘，我的孩不叫刘大娘！她叫刘舞！哈哈哈哈！她不叫大娘！”
老妇时而大笑时而哭泣。
肖敏起身，扶额皱眉道。
“麻烦了，根本无法沟通……这样下去怎么得到消息啊。”
“不然……再去酒楼打听打听？”林霄建议。
“他们的消息也是听说而来，无论如何都不如亲身经历的人来的真实，还是等等刘老汉吧。”
说曹操曹操到，外出寻子的老刘正踉踉跄跄的走来，看起来失魂落魄，但似乎仍具有理智。
他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呆滞，将他们忽视在一旁，径直向刘老妇走去，扑通跪下，两手趴在脸上抽噎道。
“婆娘……这整个村……都求了！有的地都寻了！可就是……就是……找不到娃啊！”
“娃……娃不就在这吗。”
老妇摇了摇手中空荡荡的“婴儿”，满脸慈爱。
“刘啊，你说咱娃长大了是学刺绣嘞，还是学琴嘞，不如都学吧！咱娃娃姑娘家的，这些东西可得会啊……”
老妇微笑着用手指挑逗“婴儿”的脸蛋。
“咱娃娃咋这么好看呢，长大后肯定是个邻里八乡的大美人儿，到时候他们抢着要嘞。”
刘老汉却流下了泪水，眼泪划过他那老态龙钟、满脸皱纹的脸，本来在这个年纪最不应该落泪……
他抬手来回扇着自己的脸，每一下都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我的错！我的错！都怪我！都怪我贪近路！要是当初绕着走就好了！都怪我啊！”
老妇笑，老汉哭，本一家，是何故……
林霄不语，肖敏见其狼狈模样，火上心头，大喊道。
“刘老头！作为男人能不能别这么窝囊！”
她踏步向前，扯起跪在地上的刘老汉，死死控制住那扇着自己的双手。
刘老汉还没回神，肖敏又吼道。
“不就是孩子丢了么！去找啊！在这自暴自弃有什么用！”
听到这话，老汉一把推开肖敏，浑身颤抖的指着她，手指不停抖擞，他扯着那嘶哑的嗓子怒吼道。
“你懂个屁！我都找了！都找了！！找不到啊！！！乡亲们我都问了！整个村！整个村我连猪圈都找过了！！没有啊！！！好好的一个娃！晚上还好好睡着！第二天就不见了！！这是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所以我来了！我来帮你找娃了！”
“就凭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能干什么啊……”
轰！！！
肖敏抬手，朝着地面砸去，这一拳带着愤怒，带着正义，带着为民除害……
她这次收不住力道，将地面砸出几十米的大坑，灰尘四起，地面裂痕绵延数百米。
这一击震的林霄一个踉跄，震的老汉瘫倒在地上，震的周围的房屋摇摇晃晃……
乡亲们纷纷感受到了地震，围观过来。
肖敏对着老汉吼道。
“我能干的事情多了！”
又对乡亲们吼道。
“我！肖敏！在这里立誓！我一定帮你找回孩子！！我一定帮你们灭了那妖孽！！！”
“说得好！”村民鼓掌道。
……
老刘家中，四人对坐，烛火暗淡，环境安静。
“刘老汉，说一说你送刘大娘，接生时在吴恩发生了什么吧，既然你在村里都找过了，那么问题就可能出现在吴恩上。”
那天是这样的……
我婆娘看这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那天晚上和婆娘睡在一块儿，本想着过两日撒完种子，就带着她上镇里头去看郎中，可没成想那天晚上婆娘就喊肚子疼。
“刘！老刘！肚子……肚子！”
老妇平卧在床上，捂着肚子吆喝着。
“是要生了噻！等着我，我这就去安马车，等我！”
老汉匆忙的拿起衣服，边跑边穿，来到马匹旁，手忙脚乱的安上马鞍和板车。
随后进屋，将老妇扶上车，朝着镇上鞭马而去。
由于这几日下雨，山路泥泞，马车行走在之上十分颠簸……
“哎哟！慢点！颠死我了……”
老妇躺在马车上深呼吸，背后还垫着稻草垛。
“好……慢点，你别动了胎气！”
马车缓慢行走，天黑路迷，一段时间后只是连去镇上路程的一半都还未到，老妇则哀叫着。
“刘啊！还有多远……怎么还没到啊……我都快疼死了！”
“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
但只有老汉知道，凭着现在的速度，到达镇上还需要一个时辰多。
但无奈，快着老妇要喊疼，慢着老妇也要疼，老汉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马车行驶行驶到了一个岔路口，往左去绕远路，走这条路到镇上则要一个时辰。往右则是穿过吴恩镇，整整少了半个时辰。
老汉犹豫，但望着车上的母子二人，若是延误了时辰，则必然一尸两命……考虑到此处，老汉决定斗胆，去走一走吴恩。
毕竟吴恩的事情都只是村里之人口口相传，还未曾有人亲眼见过，也没人敢去实践，指不定就是哪儿处编出来的鬼故事用来吓小孩，传多了也就成了民间传说。
这条路要比来时寂静，没有随处可见的虫鸣声，也没有风声草动，只听得见马车咯吱咯吱的声音……
夜间乌云散去，月光洒下，铺明了老汉眼前前行的小路，这路越走越少，老汉也逐渐望见那吴恩废墟……
人向来对黑暗和幽静是恐惧的，刘老汉为了可以尽快通过这个是非之地，奋力挥舞着马鞭，清脆的鞭打声伴随着冷风的呼啸，在这寂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板车也越发颠簸震的老妇疼痛难忍。
乌云散去，皎洁的圆月挥洒着月光指明了他行驶的道路，马车疾驰过着弯弯绕绕的街巷……
老妇实在受不了车上颠簸，撕裂喊道。
“刘啊！刘……慢点！疼！”
刘老汉心疼，却又不得不咬着牙说道。
“忍一忍婆娘，马上就要过了这鬼地方了！”
“鬼……鬼地方！你这死货不会走了那破镇吧！”
“……”
刘老汉沉默着，对于这一地带的人来说，吴恩是不祥的征兆，常有传言道那里鬼气很重，寻常之人沾染不得，否则便会变成厉鬼，不得超生。
而他却带着妻子踏上了这条鬼路，而且老妇的怀中还有胎儿，她害怕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最后落的个鬼胎，这对一对父母来说是何等恐怖。
“你说话啊！”老妇拍打着刘老汉的后背，嘶吼着，“你！你！你这老东西不想要我们娘俩活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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