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见鬼
老妇本就因怀孕情绪烦躁，再加上由于民间传言得来的对吴恩的恐惧，两者皆将她是思绪扰乱，使其哭诉出来。
刘老汉听到此话，委屈和怒火直上心头，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会走如此下策，正常人谁愿意大晚上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明明满心都是对妻子和孩子的担忧，却被如此的冤枉他不爱妻儿，这让其不爽道。
“这不没事么！马上就要到出口了！你这臭婆娘要再叫唤把那厉鬼招来，你我娃谁也活不了！”
听到老汉如此口气，老妇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抽噎道。
“你……你怎……如此恶毒！不生了！我不生了！”
“你敢！你要不生！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在这里喂鬼！”刘老汉带着凶狠和怨气吼道。
“……”
老妇含泪咬牙，在颠簸的马车上捂着硕大摇晃的肚子，不敢再叫唤……
她在害怕。
夫妻恩爱是必然的，然则在这个封建时代里男尊女卑也是必然的，老妇心里有怨却不知道该向何处释放，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刘老汉爱子更胜过爱妻。
毕竟三从四德就摆在那里，未嫁从父，已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的一生几乎都被当做仆从一样锁的死死的。
有的人说，她们并不苦，她们在家也有自己的自由，可以刺绣，可以织布，可以干自己喜欢的干的事情。
可这些都只不过是久在樊笼里罢了，尽管笼子会宽敞一些，可她们始终无法独立，始终要依附于男人才能存活下去……
曾有女人想过，如若那三个人都已亡故，是否自己就自由了，是否就可以独立了……也确实，不过这个自由是有代价的。她会被人们打上克家的标签，从而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地位，遭人鄙视，令人唾弃，甚至还不如从前……
悲风跟着马车一同驶向那吴恩的城门，只是在距门五丈之时，老妇和老汉的耳旁响起了幽幽诡异的哭声，忧柔萦绕。
“云儿……我的……云儿……”
老妇一惊，恐惧道。
“刘啊……你听见没有……”
而刘老汉额头直冒冷汗，内心疙瘩。
“听……听到了……别管那么多了，马上……马上就出去了，出去后什么都别想，不想就没事了……”
马车从一棵枯焦的槐树旁飞驰而过，穿过了城门，与此同时那幽幽之声也消散而去。
后来老妇顺利接生，是个女娃，一家人喜笑颜开。
可没过几天的清晨，这个孩子便不翼而飞。
……
昏暗的木屋内，烛火已燃烧过半，天色越来越暗，房间内昏沉了几许。
“所以说……你是怀疑孩子的失踪和你那天听到的哭声有关？”肖敏问道。
“一定是那鬼怪干的！”刘老汉握拳道，眼神中满是气愤。
肖敏低头思索一阵，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林霄问道。
“霄啊，你怎么看？”
林霄双目无神，愣愣的坐着，对肖敏的话不予理睬
“霄？！”
“啊……啊！师姐你喊我啊……”林霄回过神来，发现两双眼睛正看着个自己。
“我问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我……我觉得稳妥起见，先回宗门找点人手吧……”
肖敏感到出乎意料，平时稳妥靠谱的师弟如今却说出如此怂且没有经过思考的建议。
“你在开玩笑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这里已经有受害人群了，如若不快点解决事情只会像滚雪球那样越来越大……霄啊，你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林霄握紧双手，略显紧张。
“我的风格？我能有什么风格？”
“换做寻常你早就见义勇为，替天行道了，之前你看见野狗欺负小女孩都要过去路见不平，可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刚在门外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也是，你在想些什么？”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毕竟这两天为了那件事一直在打擂台拿声望，师姐我先回客栈休息了。”
林霄拿起行囊走向门外。
肖敏心想，“林霄他这副模样绝对不对劲，莫非他是对繁荣故土变得如此荒落感到寥落？不大可能啊，他作为修仙者对于尘世的觉悟还是蛮高的。算了，明天看看他的态度吧，要是不行，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肖敏起身，随后对刘老汉说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去吴恩找找线索。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孩子。”
刘老汉激动的握住肖敏的双手，哭泣抽噎道。
“女侠……不！恩人啊！谢……谢谢……”
……
夜已深了，肖敏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着这古朴的村落，沙土小路以及那入秋后落到地上随风飘荡的枯叶，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霄的场景。
那时她随她的师傅游历世间，有天的夜里，她们身着素衣行走在一小村的街道，碰见了个一衣衫褴褛，满面灰尘，头发乱糟糟的乞丐。
古怪的是，别人给他什么他都不吃，只是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
“老太婆，您看这乞丐还怪俊的，要不捡回去养着吧？”小肖敏认真的建议着她的师父。
“你……唉！”女人拍着头，后悔道，“也怪我没能好好教你如何言语。”
她牵着小肖敏来到乞丐跟前。
小肖敏虽然比林霄大上个几十岁，但由于从小修道的缘故，体型和外貌仍旧是十二三岁少女的模样。而那时二十几岁的林霄还是个凡人，看上去自然要比小肖敏大上许多。
“喂！乞儿！你和我们走吧！”小肖敏指着林霄说道，双手来回挥动示意着他过来。
林霄下意识的缩了缩腿，往后靠了靠，害怕的看着小肖敏。
“嘿呀！你个乞儿！本姑娘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你居然还躲我？”小肖敏气的咬牙跺脚。
女人不理会小肖敏，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饼，递给了林霄。
而林霄却把饼推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
“粥……我想……喝粥……”
正巧她们也没吃饭，所以女人便带着林霄和小肖敏来到一家酒楼。
那时的林霄已然是个成年男性了，站立起来比女人还要高上些许，之前他一直蜷缩在街道旁，所以才显得那么矮小。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女人先将菜单递到林霄面前。
“这……这个……”林霄坐的含胸驼背，用干裂的手指着菜单上的菜品名。
女人见状心道，“会识字，看来此人是遭遇了劫难才成了乞丐吧。”
小肖敏见林霄点完后，抢过菜单，大声念道。
“皮蛋瘦肉粥！老太婆，乞儿他要吃皮蛋瘦肉粥！那我就要这烤鸡！还有这卤猪蹄！”
“你这馋丫头……”女人拍了拍小肖敏的脑瓜，随后对着店小二说道，“她们点的那些，另加一碗葱油素面加蛋。”
后厨起灶，店家忙碌，过了一会小二便将菜品端上餐桌。
林霄一见到那冒着热烟的皮蛋瘦肉粥，立马将其端在手上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在意粥的滚烫。
他吃相很不好，粥水贱的嘴角衣服上到处都是，勺子和碗的碰撞声叮铃咣啷，引的周围人都看向这里，然而他却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扒粥。
吃着吃着，他的眼角突然迸出几滴眼泪，泪水掺杂着脸上的灰滴到粥中，可他仍旧没有在意，直到把粥吃完后，他捧着碗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和鼻涕流满他整个脸庞，滴落到地上。
小肖敏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她想，皮蛋瘦肉粥可以好吃到这种程度？
而经历过人间百态的女人这一眼就看出了林霄正在释放他内心中最压抑的那一部分。
“喂！喂！你……还要吃吗？”小肖敏点了点哭泣中的林霄。
而他却不理会小肖敏，不断的放声痛哭来发泄自己不满。
“小二，再来两碗皮蛋瘦肉粥。”女人说道。
“师父，他怎么因为一碗粥哭成那样啊？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小肖敏看着女人，眼睛里满是天真。
虽然肖敏在年龄上比凌霄大上许多，但她打小都是随着师父在一起修道，所以在心性上远不及身为凡人历经百苦的林霄。
店小二又端上来两碗皮蛋瘦肉粥，女人将一碗给了小肖敏，另一碗递到了林霄面前。
小肖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令人哭泣的粥到底是什么滋味。
“味道如何？”女人问向小肖敏
“这粥……也不怎么样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粥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觉得还没有烤鸭好吃呢。”小肖敏如是回答道。
“可这粥对他来说却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哦。”女人指着一处，示意小肖敏看去。
只见林霄拿起那碗新粥，如同刚才那般急促的吃了起来。
小肖敏感到有些无语，对着女人问道。
“老太婆，他该不会……是个蠢儿吧？”
女人却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霄，然后微笑着回答小肖敏。
“他呀，是个痴情儿……”
后来，林霄成功“纳灵”，跟随着女人和肖敏一起游历四方，最后归于“剑宗”。
刘老汉听到此话，委屈和怒火直上心头，他也是没有办法才会走如此下策，正常人谁愿意大晚上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明明满心都是对妻子和孩子的担忧，却被如此的冤枉他不爱妻儿，这让其不爽道。
“这不没事么！马上就要到出口了！你这臭婆娘要再叫唤把那厉鬼招来，你我娃谁也活不了！”
听到老汉如此口气，老妇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抽噎道。
“你……你怎……如此恶毒！不生了！我不生了！”
“你敢！你要不生！老子现在就把你丢在这里喂鬼！”刘老汉带着凶狠和怨气吼道。
“……”
老妇含泪咬牙，在颠簸的马车上捂着硕大摇晃的肚子，不敢再叫唤……
她在害怕。
夫妻恩爱是必然的，然则在这个封建时代里男尊女卑也是必然的，老妇心里有怨却不知道该向何处释放，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刘老汉爱子更胜过爱妻。
毕竟三从四德就摆在那里，未嫁从父，已嫁从夫，夫死从子，女人的一生几乎都被当做仆从一样锁的死死的。
有的人说，她们并不苦，她们在家也有自己的自由，可以刺绣，可以织布，可以干自己喜欢的干的事情。
可这些都只不过是久在樊笼里罢了，尽管笼子会宽敞一些，可她们始终无法独立，始终要依附于男人才能存活下去……
曾有女人想过，如若那三个人都已亡故，是否自己就自由了，是否就可以独立了……也确实，不过这个自由是有代价的。她会被人们打上克家的标签，从而处于社会的最底层地位，遭人鄙视，令人唾弃，甚至还不如从前……
悲风跟着马车一同驶向那吴恩的城门，只是在距门五丈之时，老妇和老汉的耳旁响起了幽幽诡异的哭声，忧柔萦绕。
“云儿……我的……云儿……”
老妇一惊，恐惧道。
“刘啊……你听见没有……”
而刘老汉额头直冒冷汗，内心疙瘩。
“听……听到了……别管那么多了，马上……马上就出去了，出去后什么都别想，不想就没事了……”
马车从一棵枯焦的槐树旁飞驰而过，穿过了城门，与此同时那幽幽之声也消散而去。
后来老妇顺利接生，是个女娃，一家人喜笑颜开。
可没过几天的清晨，这个孩子便不翼而飞。
……
昏暗的木屋内，烛火已燃烧过半，天色越来越暗，房间内昏沉了几许。
“所以说……你是怀疑孩子的失踪和你那天听到的哭声有关？”肖敏问道。
“一定是那鬼怪干的！”刘老汉握拳道，眼神中满是气愤。
肖敏低头思索一阵，然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林霄问道。
“霄啊，你怎么看？”
林霄双目无神，愣愣的坐着，对肖敏的话不予理睬
“霄？！”
“啊……啊！师姐你喊我啊……”林霄回过神来，发现两双眼睛正看着个自己。
“我问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我？我……我觉得稳妥起见，先回宗门找点人手吧……”
肖敏感到出乎意料，平时稳妥靠谱的师弟如今却说出如此怂且没有经过思考的建议。
“你在开玩笑嘛？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这里已经有受害人群了，如若不快点解决事情只会像滚雪球那样越来越大……霄啊，你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林霄握紧双手，略显紧张。
“我的风格？我能有什么风格？”
“换做寻常你早就见义勇为，替天行道了，之前你看见野狗欺负小女孩都要过去路见不平，可你今天是怎么了，刚刚在门外一点反应都没有，现在也是，你在想些什么？”
“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吧……毕竟这两天为了那件事一直在打擂台拿声望，师姐我先回客栈休息了。”
林霄拿起行囊走向门外。
肖敏心想，“林霄他这副模样绝对不对劲，莫非他是对繁荣故土变得如此荒落感到寥落？不大可能啊，他作为修仙者对于尘世的觉悟还是蛮高的。算了，明天看看他的态度吧，要是不行，我一个人去也可以。”
肖敏起身，随后对刘老汉说道，“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去吴恩找找线索。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孩子。”
刘老汉激动的握住肖敏的双手，哭泣抽噎道。
“女侠……不！恩人啊！谢……谢谢……”
……
夜已深了，肖敏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看着这古朴的村落，沙土小路以及那入秋后落到地上随风飘荡的枯叶，她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林霄的场景。
那时她随她的师傅游历世间，有天的夜里，她们身着素衣行走在一小村的街道，碰见了个一衣衫褴褛，满面灰尘，头发乱糟糟的乞丐。
古怪的是，别人给他什么他都不吃，只是口中一直在喃喃自语。
“老太婆，您看这乞丐还怪俊的，要不捡回去养着吧？”小肖敏认真的建议着她的师父。
“你……唉！”女人拍着头，后悔道，“也怪我没能好好教你如何言语。”
她牵着小肖敏来到乞丐跟前。
小肖敏虽然比林霄大上个几十岁，但由于从小修道的缘故，体型和外貌仍旧是十二三岁少女的模样。而那时二十几岁的林霄还是个凡人，看上去自然要比小肖敏大上许多。
“喂！乞儿！你和我们走吧！”小肖敏指着林霄说道，双手来回挥动示意着他过来。
林霄下意识的缩了缩腿，往后靠了靠，害怕的看着小肖敏。
“嘿呀！你个乞儿！本姑娘看你可怜，好心收留你。你居然还躲我？”小肖敏气的咬牙跺脚。
女人不理会小肖敏，从乾坤袋中拿出一张饼，递给了林霄。
而林霄却把饼推了回去，小心翼翼的说道。
“粥……我想……喝粥……”
正巧她们也没吃饭，所以女人便带着林霄和小肖敏来到一家酒楼。
那时的林霄已然是个成年男性了，站立起来比女人还要高上些许，之前他一直蜷缩在街道旁，所以才显得那么矮小。
她们找了个位置坐下，女人先将菜单递到林霄面前。
“这……这个……”林霄坐的含胸驼背，用干裂的手指着菜单上的菜品名。
女人见状心道，“会识字，看来此人是遭遇了劫难才成了乞丐吧。”
小肖敏见林霄点完后，抢过菜单，大声念道。
“皮蛋瘦肉粥！老太婆，乞儿他要吃皮蛋瘦肉粥！那我就要这烤鸡！还有这卤猪蹄！”
“你这馋丫头……”女人拍了拍小肖敏的脑瓜，随后对着店小二说道，“她们点的那些，另加一碗葱油素面加蛋。”
后厨起灶，店家忙碌，过了一会小二便将菜品端上餐桌。
林霄一见到那冒着热烟的皮蛋瘦肉粥，立马将其端在手上狼吞虎咽起来，丝毫不在意粥的滚烫。
他吃相很不好，粥水贱的嘴角衣服上到处都是，勺子和碗的碰撞声叮铃咣啷，引的周围人都看向这里，然而他却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扒粥。
吃着吃着，他的眼角突然迸出几滴眼泪，泪水掺杂着脸上的灰滴到粥中，可他仍旧没有在意，直到把粥吃完后，他捧着碗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和鼻涕流满他整个脸庞，滴落到地上。
小肖敏看到这一幕愣住了，她想，皮蛋瘦肉粥可以好吃到这种程度？
而经历过人间百态的女人这一眼就看出了林霄正在释放他内心中最压抑的那一部分。
“喂！喂！你……还要吃吗？”小肖敏点了点哭泣中的林霄。
而他却不理会小肖敏，不断的放声痛哭来发泄自己不满。
“小二，再来两碗皮蛋瘦肉粥。”女人说道。
“师父，他怎么因为一碗粥哭成那样啊？真的有这么好吃吗？”小肖敏看着女人，眼睛里满是天真。
虽然肖敏在年龄上比凌霄大上许多，但她打小都是随着师父在一起修道，所以在心性上远不及身为凡人历经百苦的林霄。
店小二又端上来两碗皮蛋瘦肉粥，女人将一碗给了小肖敏，另一碗递到了林霄面前。
小肖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尝这令人哭泣的粥到底是什么滋味。
“味道如何？”女人问向小肖敏
“这粥……也不怎么样嘛，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粥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觉得还没有烤鸭好吃呢。”小肖敏如是回答道。
“可这粥对他来说却是美味佳肴，山珍海味哦。”女人指着一处，示意小肖敏看去。
只见林霄拿起那碗新粥，如同刚才那般急促的吃了起来。
小肖敏感到有些无语，对着女人问道。
“老太婆，他该不会……是个蠢儿吧？”
女人却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林霄，然后微笑着回答小肖敏。
“他呀，是个痴情儿……”
后来，林霄成功“纳灵”，跟随着女人和肖敏一起游历四方，最后归于“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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