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章 大家都一样
中院东面也有一个大花园。
花园面积比后院要大上不少，却不如后院那么隐私，正是招待亲密客人的好去处，里面还有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大鱼池，花厅就在鱼池的旁边，一面碧水，三面花木，很是惬意。
“果然场面不一样了。”
“大哥志比天高，看不上这些，哪怕得了富贵也会散出去，我呢没出息，一辈子想的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唉！如今我也不是了……老二，我不愿再提，你给小七念叨念叨吧。”
言罢，老张低头喝酒。六子见了，忙端酒壶伺候上。
“那我就给小七和鬼狐兄弟晒晒。”
二筒说着，端起酒杯敬了时杰和鬼狐一杯，一饮而尽。
“护法结束之后不久，将军病重去海外求医，大哥带我们六兄弟离开部队归隐山林……”
“甚踏马归隐山林，老子是进山为寇。”老张不屑于二筒的遮掩。
“是。”时杰忙附和道。“大哥行事一贯光明磊落，自然不屑于遮掩，不过我听二哥话里意思，队伍是拉起来了？”
二筒接着道：“可不嘛，二三四五六七九，加上你刚好八个。”末了还补充到：“如今还多了一个师爷。”
“哦？他们人呢？”时杰问。
“老三他们享福去了，老七自己去了广东，师爷下车去找老相好了。”
“享福去了？”
“还是我给你慢慢念叨吧。”
原来，当年在平京，还不是九筒的老张身边，只有老二在，临分别时，时杰悄悄留了三副锦囊给他。
第一副“遇鹅而开”，老二凭此救了要开腹证明一晚粉的憨六子。
第二幅“独出时开”，老二带队躲过了假麻子的袭击，救了自己。
第三副“脱身后开”，老二没有进城，就此隐身城外，一直等到老张出城剿匪，前后夹击，灭了假麻子。
汤师爷也因此躲过了劫难。
情报对账，一切真相大白，老张引而不发，灭掉黄四郎后，在老二建议下分财散伙，好合好散，兄弟各奔东西。
老张说“也不是了”，意思指的就是这个，那些分给兄弟们散伙的钱，就是他隐下的。换句话说，他贪财了。
“大哥不必介怀，这叫人各有志。
在山里，除过吃喝无二事，兄弟们自然义气相投；在山外，多了名利女人，环境变了，自然也就有了区分。
就像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等结了婚各自组建家庭有了各自的生活，面对情况各各不同，关系自然无法回到从前。
这是天理，是人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是道不同非情义背叛。大哥分了钱财也就全了兄弟之义。翻篇了。”
老二忙附和道：“对对，我就是这样劝大哥的。”老张瞪他一眼，“你有这肠子吗？拾人牙慧，还有脸显摆。”
六子闻言，正夹菜的手一顿，好奇的问：“爹，啥是‘拾人牙慧’？”
老二哈哈大笑。
老张抽了六子一下，“吃你的菜吧。老二，你知道啥意思吗？还笑。”
“反正是嘴里的东西呗。”
“这我知道。”鬼狐道。“就是嚼碎的馍馍，沾牙上了。有次我去窃……啊就是去别人家找我的东西，在梁上听一个老书生读书，知道了这词儿……”
老张拍拍鬼狐肩膀，“兄弟也是个人才。”
“那是。燕子门盗亦有道，我们跟古物打交道，没点学问真不成。”
六子道：“鬼狐叔去人家找自己的东西，还盗亦有道呢，我看不比我们劫道强多少。”
这就是童言无忌。
时杰忙道：“翻篇了翻篇了，都翻篇了，自古英雄出草莽嘛……”
鬼狐忽然插言道：“老大，你说错了吧，咱去将军寨劫小娥夫人的时候，你好像说的是‘英雄向来起草莽’，我听得真真的。”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尴尬得大笑起来，觉得一下子又亲近了不少。
老张道：“小七，我好歹劫的是银子，你咋老盯着人家女人下手呢？”
“大哥别听他瞎说，那不是‘劫’，是‘接’。小娥本就是我的女人，青梅竹马，私定过终身的，小时候就好上了，去平京时让她爹给卖了。大哥你说，这我能忍？当然不能。所以，一回来我就去把她接回来，鬼狐不清楚瞎说。”
老张问：“那将军寨……”
鬼狐积极显摆：“将军寨郭老爷现在成了老大的双份老丈人，一家亲。”
这下别说老张，另外俩也震惊了。
二筒道：“老丈人？还双份？”
六子两眼放光，无比崇拜的望着时杰道：“七叔，这你得好好教教我呀。”
时杰尴尬极了，“李三，酒没了，你去再买些回来，去聚仙楼吧，他们的杏花村好。”
“老大，跨半座城呢！”鬼狐抱屈道。
“你不是燕子门嘛，飞着去呀。”
上命难违，鬼狐不情不愿的离开，时杰试图挽回形象，解释道：“大哥二哥，这事吧，它有隐情啊……”
老张仍如此前那样做老大哥状，伸手搂住时杰肩膀，“小七呀，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女人这事吧，没了是不行，可多了其实也挺费工夫的，关键她伤身体呀，我替你数数啊，这都……六个了吧，你忙得过来吗？我看我很有必要给我那妹子说说了，总这样……”
“哥，我的大哥诶，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夫妻之间劝和不劝离，您千万可别添乱呀，话说是六个，可得手的也就仨，这事鬼狐多嘴说的不仔细，都是有原因的……”
时杰掰着指头，一个个述说来由。
“……你看，都有非如此不可的原因，不得不为。曹云她们那是无心之失，我是男人，男人得勇于负责，大哥您说是不是？所以……而且我保证，到此为止，没有以后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擅长这个，就是运气好些。”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鬼狐已经回来了，竟还来得急听到了一个话尾巴。
“老大运气一向好，尤其桃花运……”
“李三！”时杰气死了。
“到！”
“酒不够，再买些来。”
花园面积比后院要大上不少，却不如后院那么隐私，正是招待亲密客人的好去处，里面还有一个直径十来米的大鱼池，花厅就在鱼池的旁边，一面碧水，三面花木，很是惬意。
“果然场面不一样了。”
“大哥志比天高，看不上这些，哪怕得了富贵也会散出去，我呢没出息，一辈子想的也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唉！如今我也不是了……老二，我不愿再提，你给小七念叨念叨吧。”
言罢，老张低头喝酒。六子见了，忙端酒壶伺候上。
“那我就给小七和鬼狐兄弟晒晒。”
二筒说着，端起酒杯敬了时杰和鬼狐一杯，一饮而尽。
“护法结束之后不久，将军病重去海外求医，大哥带我们六兄弟离开部队归隐山林……”
“甚踏马归隐山林，老子是进山为寇。”老张不屑于二筒的遮掩。
“是。”时杰忙附和道。“大哥行事一贯光明磊落，自然不屑于遮掩，不过我听二哥话里意思，队伍是拉起来了？”
二筒接着道：“可不嘛，二三四五六七九，加上你刚好八个。”末了还补充到：“如今还多了一个师爷。”
“哦？他们人呢？”时杰问。
“老三他们享福去了，老七自己去了广东，师爷下车去找老相好了。”
“享福去了？”
“还是我给你慢慢念叨吧。”
原来，当年在平京，还不是九筒的老张身边，只有老二在，临分别时，时杰悄悄留了三副锦囊给他。
第一副“遇鹅而开”，老二凭此救了要开腹证明一晚粉的憨六子。
第二幅“独出时开”，老二带队躲过了假麻子的袭击，救了自己。
第三副“脱身后开”，老二没有进城，就此隐身城外，一直等到老张出城剿匪，前后夹击，灭了假麻子。
汤师爷也因此躲过了劫难。
情报对账，一切真相大白，老张引而不发，灭掉黄四郎后，在老二建议下分财散伙，好合好散，兄弟各奔东西。
老张说“也不是了”，意思指的就是这个，那些分给兄弟们散伙的钱，就是他隐下的。换句话说，他贪财了。
“大哥不必介怀，这叫人各有志。
在山里，除过吃喝无二事，兄弟们自然义气相投；在山外，多了名利女人，环境变了，自然也就有了区分。
就像从小玩到大的发小，等结了婚各自组建家庭有了各自的生活，面对情况各各不同，关系自然无法回到从前。
这是天理，是人性，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是道不同非情义背叛。大哥分了钱财也就全了兄弟之义。翻篇了。”
老二忙附和道：“对对，我就是这样劝大哥的。”老张瞪他一眼，“你有这肠子吗？拾人牙慧，还有脸显摆。”
六子闻言，正夹菜的手一顿，好奇的问：“爹，啥是‘拾人牙慧’？”
老二哈哈大笑。
老张抽了六子一下，“吃你的菜吧。老二，你知道啥意思吗？还笑。”
“反正是嘴里的东西呗。”
“这我知道。”鬼狐道。“就是嚼碎的馍馍，沾牙上了。有次我去窃……啊就是去别人家找我的东西，在梁上听一个老书生读书，知道了这词儿……”
老张拍拍鬼狐肩膀，“兄弟也是个人才。”
“那是。燕子门盗亦有道，我们跟古物打交道，没点学问真不成。”
六子道：“鬼狐叔去人家找自己的东西，还盗亦有道呢，我看不比我们劫道强多少。”
这就是童言无忌。
时杰忙道：“翻篇了翻篇了，都翻篇了，自古英雄出草莽嘛……”
鬼狐忽然插言道：“老大，你说错了吧，咱去将军寨劫小娥夫人的时候，你好像说的是‘英雄向来起草莽’，我听得真真的。”
桌上几人面面相觑，随后都尴尬得大笑起来，觉得一下子又亲近了不少。
老张道：“小七，我好歹劫的是银子，你咋老盯着人家女人下手呢？”
“大哥别听他瞎说，那不是‘劫’，是‘接’。小娥本就是我的女人，青梅竹马，私定过终身的，小时候就好上了，去平京时让她爹给卖了。大哥你说，这我能忍？当然不能。所以，一回来我就去把她接回来，鬼狐不清楚瞎说。”
老张问：“那将军寨……”
鬼狐积极显摆：“将军寨郭老爷现在成了老大的双份老丈人，一家亲。”
这下别说老张，另外俩也震惊了。
二筒道：“老丈人？还双份？”
六子两眼放光，无比崇拜的望着时杰道：“七叔，这你得好好教教我呀。”
时杰尴尬极了，“李三，酒没了，你去再买些回来，去聚仙楼吧，他们的杏花村好。”
“老大，跨半座城呢！”鬼狐抱屈道。
“你不是燕子门嘛，飞着去呀。”
上命难违，鬼狐不情不愿的离开，时杰试图挽回形象，解释道：“大哥二哥，这事吧，它有隐情啊……”
老张仍如此前那样做老大哥状，伸手搂住时杰肩膀，“小七呀，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女人这事吧，没了是不行，可多了其实也挺费工夫的，关键她伤身体呀，我替你数数啊，这都……六个了吧，你忙得过来吗？我看我很有必要给我那妹子说说了，总这样……”
“哥，我的大哥诶，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夫妻之间劝和不劝离，您千万可别添乱呀，话说是六个，可得手的也就仨，这事鬼狐多嘴说的不仔细，都是有原因的……”
时杰掰着指头，一个个述说来由。
“……你看，都有非如此不可的原因，不得不为。曹云她们那是无心之失，我是男人，男人得勇于负责，大哥您说是不是？所以……而且我保证，到此为止，没有以后了。说实话，我真的不擅长这个，就是运气好些。”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鬼狐已经回来了，竟还来得急听到了一个话尾巴。
“老大运气一向好，尤其桃花运……”
“李三！”时杰气死了。
“到！”
“酒不够，再买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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