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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章 贼踪

    “盛世女儿万两金,乱世佳人半张饼,大哥,既然遇见,我又怎忍心她们随波逐流,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呢?”

    说罢,时杰仰天长叹,随后喝酒。

    这句太有逼格了,加上他的表演,瞬间把众人从戏谑拉回到现实中来。

    是啊,现在可是战乱频仍、政治混乱、官府盘剥、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动辄转死沟壑的北洋主政的年代呀!这位虽娶多位女子,可都没拴在身边,全部任由她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说起来,也不过是一种变相的保护罢了。

    实在是无可厚非呀。

    几人又喝又聊,尽叙别请。

    老张是贵客,绝不能让他住客栈,前院的东边,还有一偏院,院里开满了喇叭花和爬墙虎,含月让人收拾出来。

    打算让他暂住些时日。

    刚安置下来,门房来报,说陈祖福来见,说有重要事情。

    “让他进来。”时杰道。

    他在参与审问杜辛财,应该是有突破了。

    事实果如他所料。

    陈祖福带来了一大包东西。

    “在杜某的床下地里埋着的。”

    原来,杜辛财睡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明代木床,有床围、床架、踏板、抽斗等,放到后世,就是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这类完好的明清家具,送上拍卖会,运气好的话甚至可以换套商品房!

    但在这时却算不上什么,许多家境殷实的市民家里,都有这种千工床。

    是有钱人家嫁女的标配。

    当时,包括时杰在内,都没在意。

    杜辛财死不招供,几个孩子不死心,把那床全拆了逐一检查,结果仍未发现异常,最后有个孩子拿水泼地,发现其中一处颇为怀疑,往下一挖就找到了这包东西,“发现时,用坛子装着。”

    金条、金元宝、金首饰、十几件珠宝……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东西。

    时杰让含月拿秤称了,黄金共九斤十四两,这可是十六两秤呀。

    时杰划出一些给陈祖福,“见者有份,每人两根金条,两个元宝,拿去给大家分了。”

    “校长……”陈祖福不敢拿。

    “给你们就拿着,劳苦自然功高,是你们应得的。那厮开口了吗?”

    “说了。”陈祖福递过来几张纸。

    时杰扫了两眼记住,递给老张。

    事不宜迟。

    “大哥,咱去瞧瞧?”

    “去瞧瞧。”

    思贤巷。

    还没走到地方,就听见前面马路上传来一阵争吵声,女声显得分外刺耳,不但分贝惊人,语调也是咄咄逼人。

    那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时髦女人,

    女人穿着眼下流行的学生装,但人已经发胖了,学生装把腰身收得很窄,把胸脯圆鼓鼓的撑得老高,还留着一头剪到肩头的短发,咋看咋不入辙。

    尤其她还骑一辆时下极为稀罕的自行车。

    六子道:“真大,成里女人都这样?”

    二筒道:“这是女人?”

    鬼狐道:“那自行车是好东西。”

    几人走过去,原来是女人跟另外两个青年男女发生了碰撞,男的及时避让开了,女的躲闪不及,被自行车前胎轧着了脚,双方就发生了争吵,见有人过来,那女人有些慌。

    “给你钱,我陪你钱总行了吧。”

    “有钱了不起呀,章寡妇,你道歉。”

    金寡妇?目标人物。

    几个人互视一眼,围了上去。

    那女人越发的慌了,摸出几块大洋抛给那俩男女就要走,时杰凌空接住。

    “金寡妇,住二十号?”

    “不……不是,我不住这里。”

    “金寡妇,你又蒙人。”那男人道。

    “好了,没你们的事了。”时杰把那几块大洋抛给那男青年,“快走吧。”

    男女青年看情势不对,不再纠缠,接了钱乖乖走了。

    “金寡妇,走,去你家看看。”

    结果,几人在金寡妇家看到一个怎么都意想不到的人,尤其老张。

    “师爷?”二筒大为吃惊。

    不为别的,这样女人都下得去嘴,师爷这胃口也太好了呀。

    “老狗日的,这就是你相好?”

    汤师爷极为尴尬,“她以前不这样。”

    “你个死没良心的,老娘就这样。”

    “燕子,别治气。这位大哥你惹不起。”

    “这是我家。”

    “闭嘴吧你,九筒大哥,你们这……”

    “先说说这女人咋回事。”

    “这说来话就长了……”

    金寡妇还是姑娘时,十四岁就出嫁了,丈夫是喝税警。刚嫁过去不到半年,税警丈夫在下乡征税时遭人袭击被打死,于是,这个年方十五就不幸守寡的女孩儿成了金寡妇。

    那时金寡妇虽丧夫守寡,但尚未生育,按现在标准,无论年龄还是社会经验都只是一个少年人。同样是年轻守寡的婆婆可怜她,给她两个选择:一是回娘家,从此跟婆家无涉;二是留在婆家,允其再婚,等于当女儿养了。

    时机合适招个上门女婿,就又是完整的一家,金寡妇说愿意留在婆婆家,但不考虑再婚。当时婆婆以为她不过是说说而已,哪知竟真是铁着心做到了。

    从此,金寡妇和婆婆一起生活,靠其摆摊头做小贩挣钱糊口,把婆婆侍候得很到位,尤其后来婆婆中风瘫痪,她担负起照料婆婆的重担,日夜操劳。

    两年后婆婆撒手归西,金寡妇生了一场大病,休养好几个月方恢复健康。

    这种孝敬老人的表现,思贤巷一带有口皆碑。可是另一方面,金寡妇却令人诟病:她对婆婆许诺不考虑再婚,却没许诺“守节”。

    打十八岁起,招蜂引蝶,不断跟各类男子频频交往,并非全是为钱钞,但也不是谈情说爱,后来不知怎的,就跟汤师爷勾搭上了。

    几人都知道,师爷不愿说罢了。

    时杰见如此,拿出一张画像,对金寡妇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这个人在哪里?说句话。”

    那是仄愣子的画像。

    金寡妇也是个明眼人,知道着这人惹不起,不得不忍痛割爱了,“前些时日,他租下了我家多余的那间房子……”

    “你,是姘居吧,下贱!”师爷骂道。

    金寡妇一点不怕师爷,“你拍屁股走了,老娘一个人,不吃不喝吗?”

    原来,前些时日,仄愣子化名王博,在街上认识了摆摊的金寡妇,得知她的生活现状后,就提出要租房。

    租房后,两人就姘居了。

    “他说他是做药材生意的生意人。”

    “现在他人呢?”时杰问。

    “前些天离开了……”

    “请实言。”

    “在石家街买了个独院……”

    “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