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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广陵散》

    林玉晨在林长波的派来的家丁带领之下,三转两转来到一家店铺门前。

    这家店铺虽然门脸有三间房大小,但是门前却人行人冷落。每当经过有人经过这座店铺时,都加快脚步,从门前走过。

    而且此家店铺也不像别的店铺一样,有伙计在外面招揽生意。林玉晨走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家棺材铺。

    走进去才发现店铺的店老板一家,已经被人控制在一间房间里。

    店内分布着二十多名顶盔贯甲的家丁。林长波一身便服的坐在院内的树阴的一张桌子旁边悠然的喝着茶水。

    距离林长波大概有五丈远的院子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小铁皮炉,上面坐着一个铜壶,铜壶里冒着白气。

    林长波见林玉晨到来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的桌边落座。

    林玉晨走到面林长波面前施礼说:“六叔,小侄来迟了。”

    林长波摇摇头说道:“来早了也没用,咱们这里还要等待那边给咱们发了信号,才能两头一起行动,不然有可能打草惊蛇。”

    林玉晨坐下之后四处打量,发现这家棺材铺的铺面中并没有放几口棺材。

    林长波这是笑道:“你是不是疑惑棺材铺中没有货物?”林玉晨闻言点了点头。

    “我刚来时也感觉比较奇怪,问了一下这家的掌柜的,才知道有钱人家都是预定棺材的,没钱人家也用不上。”林长波说到这里停下了话语,看着林玉晨。

    林玉晨这是接话道:“所以这些棺材铺中根本不用预备多少成品货物。而棺材铺中放着的这些一是作为给客户看的样品。第二就是某些人在暴毙之后才会来买棺材。不过这样的人并没有多少,所以也不用预备多少实物。”

    林玉晨有些奇怪的问:“这个棺材铺处于闹市。干什么买卖不好,为什么会卖棺材?”

    林长波待着没事,边给他讲解了这个棺材铺的由来。

    广州城曾经扩建过好几次。在这家棺材铺刚开张的时候,这里还是广州城外一个比较偏僻的地点。

    至于为什么?铺面成为闹市之后不改变经营的物品,其实这个棺材铺开始是一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刘,户主叫做刘大能的一个鳏夫。

    这刘大能虽然连娶了两个妻子都未能给他留下一儿半女便故去了。

    但他本人是一个吹鼓手,唢呐吹的特别好,附近十里八乡有婚丧嫁娶的事,准会请他去吹喇叭。所以家里也算小有资财,生衣食无缺。

    有一日邻村王家庄的王财主家儿子娶亲。

    王财主特意派长工骑着大马去接他,刘大能整整吹了一天,围观乡民们无一不拍手成快。

    一直吹到二更天,刘大能才收拾东西回家。

    财主见天晚了,明天还要吹就好心刘大能在家里过夜,刘大能摇摇头婉拒了。

    两村相隔只有一片树林距离并不算太远。财主没再阻拦就由他去了。

    那时正是深秋,这刘大能朝着村子外面走去了。

    第二天一早财主却没能见到刘大能,他想也许是昨天回去晚了,起的有些晚。

    今天是正日子,不能误了大事,便叫一名长工骑着大马去接刘大能。

    长工闻言后骑上大马就奔着刘大能家去了,在刘大能家的门外长工喊道:“刘大哥在家吗?赶紧跟我走啊,我家老爷都着急了。”

    这时刘大能的邻居说道:“大能,昨天走的时候让我给他看着点儿房子。家里昨天正好来了亲戚所以我在大能的房子里住了一宿。昨天没有看他回来呀。”

    “难道他没有在王财主家住下吗?”

    “哎呀,这下糟了,别再出啥意外呀。”

    邻居一听就着急了,赶紧把这件事情汇报给族长,然后找来街坊四邻,跟着长工出门去找人。

    找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刘大能。眼看都快到日上三竿了。虽然财主那边的事情比较紧急,但是人命关天。

    长工并没有回去给王财主送信。他跟着众人一点一点的在路上进行寻找。

    当走到两村之间的那片树林里的时候,突然听到树林的深处传来了喇叭声。

    人们一听就跟着长工往前面跑去,忽然唢呐声隐隐约约就传了过来。

    谁会在这荒郊野岭的吹喇叭呢?也就只有没到家的刘大能。

    众人寻着声音跑了过去,唢呐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等众人远远的看到一棵大树,只见一个人正躺在大树杈上,闭着眼睛在吹喇叭。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大能。

    “刘叔,你在上面干啥的?”其中一个人大声喊他,刘大能没有回答,依旧吹着喇叭。

    “刘师傅,我家老爷派我来接你,时候不早了,你快下来吧!”长工大喊了一声,不过刘大能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依旧吹着喇叭。

    “这不对呀,我看这意思,刘叔根本就听不到咱们的喊声啊。”

    “对,我觉得也是。”

    “我爬到上面去叫他。”其中一个小伙子说完以后就开始爬树。

    很快那个小伙子就爬到上面去了,他用力推了推,刘大能。刘大能这才睁开了眼睛。

    “二虎,你干啥来啦?”刘大能吃惊的问道。“刘叔,你看看你在哪儿躺着呢?”二虎说的刘大能看了看,吓了一跳。

    “哎呀,不对劲呐,我明明在给一群人吹唢呐的,怎么到树上来了。”

    “刘师傅,我家老爷在等你呢,快跟我走吧。”

    那名长工在树底下喊他。刘大能一拍脑门儿,赶紧从树上就爬了下来,坐到了马背上,跟着长工去了王财主家里。

    街坊四邻是哭笑不得,回村给村民报平安去了。

    刘大能吹完唢呐后,被长工骑着大马送回了家。

    老族长问他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啥事儿,怎么就跑到那树杈上面去了呢?

    刘大能也觉得奇怪,就将实情说了出来。

    刘大能回忆说他正往家走呢,忽然前面有几盏亮光。

    刘大能没多想就继续往家走,不一会儿那些亮光就到了跟前,原来是几名年轻女子在打着灯笼嘻嘻哈哈的说笑。

    一个女子就说道:“刘公啊,我家夫人要听唢呐,特意让我们来接你。”

    刘大能这个人比较面嫩,看见有人特意在半岛迎着自己叫自己去吹唢呐,所以便点头答应了。

    几个姑娘在前面带路,刘大能就跟在身后走了没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一个类似花园的地方,到处都是青藤和鲜花。

    又走了没多远的距离,一位身着绿色衣服的老妇人正在门口站着。

    “这么晚了,请您过来,真是麻烦刘公了,请到堂上来。”老妇人微笑着说道。

    刘大能谢过老妇人就走进了正堂,正堂里坐满了人,桌上摆放着水果和美酒。

    老妇人命人拿过来金银递给了刘大能。

    刘大能婉拒了军人说我这个人本身就爱好吹唢呐。难得夫人也爱听,我今天就免费给你吹一曲,我明天还有事,一曲过后。我就会离开。老夫人点点头便坐在那里,让刘大能开始吹奏。

    刘大能一曲过后,众人不停的鼓掌。刘大能刘大能感觉的。与这些人非常投缘,便又吹奏了一曲。

    这时刘大能收齐东西准备离开。

    这时老妇人说:“你未收取我们的赏赐,还为我们吹奏了这么好听的乐曲,你想要点儿什么呢?”

    刘大能说:“我这个人就是想娶一房妻妾。然后留下香火,可惜我连娶了两个妻子都未能生下一儿半女。”

    老夫人说:“这样吧。我有一个未出嫁的孙女儿刚刚守寡,我把她嫁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那就是你们两个成亲之后要世代售卖房产。”

    刘大能听说之后非常高兴,于是拿起唢呐不停的吹。说来也怪他没感到一丝困惑,反而越来越精神,正堂中弥漫着浓浓的花香,他从来没闻过这样的香味儿。

    正当他吹的起劲儿的时候,忽然这房子就开始晃动,一群人忽然消失不见了,他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二虎。

    老组长不由得骂道:“你是不是糊涂了?这路上哪有什么人家呀。”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过了不到三天,有一个媒人来给刘大能说媒。

    这个人是一个童养媳。前一阵子他们家的一家子都得了瘟疫,死了就剩了一个望门寡的小寡妇。

    人们都说他克夫所以把他驱逐出村,可是他的家人也都亡故了,无处可去。

    这个媒婆一时起了恻隐之心,就想把这个小寡妇说给据说克妻的刘大能。

    刘大能本身长也无所谓,就娶了这个小寡妇,来年之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时刘大能在晚上做了一个梦。

    当年的那个老夫人说:“我已经如约把孙女嫁给你了。你要也要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

    第二天刘能刘大能醒来之后百思不得其解,便把这件事情说给了他的妻子。

    他妻子说有可能是她的奶奶在天之灵保佑她。至于他奶奶已经亡故。

    鬼的房子不就是棺材吗?所以刘大能便开了一个棺材铺。

    自从这个棺材铺开起来后,刘家院世世代代开启了棺材铺。

    铺面从一个偏僻的小村子来到了广州城的闹市区已经有好几百年了。

    但是这家棺材铺有个奇怪的规矩,只卖榆木棺材。

    林玉晨对这个事情感到十分好奇问林长波:“为什么只卖榆木棺材,不卖其他的木头呢?”

    林长波说道:“我经过跟这家老板的交谈,知道他们家祖上是由当时的他们家祖上是赵国人是谁?赵佗南征到此的。”

    “从此店铺只卖榆木棺材的祖训。我判断这家刘姓人家应该是随汉武帝时期南征平灭南越的汉朝军士的后代,而不是他所说的秦军的后代。”

    秦汉时期不过北方的强敌就是匈奴,秦汉两朝的将领们为了对抗强悍的匈奴骑兵,采取了一个看似简单却极具策略的手段在边关广泛种榆树。

    据说发明这个办法的是秦朝的能将蒙恬。边塞地区的秦军与恶劣的自然环境不断抗争。

    风沙如利剑,无情地侵袭着秦军士兵的视线几乎被风沙完全遮挡。而匈奴人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他们仿佛能够凭借风沙来攻击秦军。

    但随着蒙恬的指令,大量的榆树在边塞地带被种植下去。这些榆树渐渐长大,茂密的枝叶和交错的树干构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士兵们在榆树的掩护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榆树林不仅有效地阻挡了风沙,还减轻了沙尘对士兵们的伤害。

    一天,一阵猛烈的风沙袭来,秦军士兵们快速躲进了榆树林中。

    他们看着风沙在榆树林的边缘翻腾,却无法穿透这密集的绿色屏障。

    这时匈奴的一支骑兵队伍试图穿过榆树林发起突袭。

    领头的骑兵猛驰而入,却没多久便因为树根绊倒,摔下了马。

    他的同伴们见状,纷纷放慢速度,小心翼翼地在树林中穿行。

    秦军的哨兵在林边密切注视着这一切,随即向主营传递了这一情报。

    秦军的将领听闻此讯后,立即下令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利用榆树林的地形优势布置防守。

    匈奴骑兵在榆树林中挣扎,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甚至有些骑兵不得不下马步行。这种情形大大降低了他们的战斗效率和冲击力。

    秦军利用这一优势,从榆树林的另一侧展开攻击。匈奴骑兵在树林中被迫分散,无法形成有效的攻击阵型。秦军士兵紧紧地追击着这些分散的敌人,使他们陷入了混乱。

    在这场遭遇战中,匈奴骑兵最终败退。他们在撤退时不得不绕过榆树林,这为秦军赢得了更多的时间进行追击。

    蒙恬巧妙地利用了榆树的自然形态。榆树的树干扭曲,根部常常突出地面,形成了天然的障碍。当匈奴的骑兵试图穿越这些榆树林时,他们发现原本在草原上自如奔驰的马匹在这里变得笨拙起来。

    匈奴骑兵以其敏捷和凶猛的攻击手段震慑着边塞地区。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在辽阔的草原上犹如风一般穿梭,他们的袭击既迅速又致命。

    然而,当榆树林在边塞地带密集成长后,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高速的奔跑在这些障碍前被迫放缓,匈奴骑兵们的主要优势——速度和机动性,在这里变得不再明显。

    蒙括在对边塞地区进行反复的巡视和考察后,他发现了榆树在军事防御中的巨大潜力。

    蒙恬洞察到榆树不仅生长迅速,且树体扭曲,根系发达,能在恶劣的环境中存活,这些特性使其成为理想的天然屏障。

    蒙恬下令在边地大规模种植榆树。他精心选择种植的位置,确保这些榆树能在关键的地理位置生长,形成有效的防御线。

    种植的过程中,士兵们在专家的指导下,学习了榆树的生长习性和最佳种植方法。他们挖掘深深的植穴,将榆树苗木栽种其中,并定期进行灌溉和修剪,以保证榆树能快速且茂盛地成长。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榆树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它们的树干扭曲且强健,树根深深地扎进了土地,牢固地锚定在地面上。

    这些榆树的枝条长而垂直,似乎是天然构筑的障碍物。

    当匈奴的骑兵试图穿越这些榆树林时,他们发现这并非易事。

    他们的战马无法在密集的榆树间迅速穿梭,树干和树根成为了他们前进的障碍,大大降低了他们的进攻速度和灵活性。

    在榆树林密集的地区,匈奴骑兵的优势被有效削弱。他们不得不减缓速度,甚至不时地需要下马步。

    这直接影响了他们的战斗效率。秦军则能利用这一地理优势,布置陷阱和伏兵,对匈奴展开有效的防御和反击。

    从此以后,榆树林成为了边塞地区不可或缺的战略要素。匈奴骑兵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肆无忌惮地穿越这些区域。

    而秦军则在这些榆树林中建立起了观察哨和防御阵地,进一步巩固了边防的安全。

    榆树在边塞地区不仅扮演了战术上的关键角色,其实用价值也成为了秦军不可或缺的资源。

    在边塞战场上,修筑营地和防御工事是一项日常且紧迫的任务。秦军工匠们发现,榆木在这方面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

    他们开始大量砍伐榆树,用其坚固的木材建造营房和防御塔楼。榆木的坚硬程度足以抵御敌军的常规攻击。

    而且其耐潮特性使得建筑物即便在多雨季节也能保持稳固。榆木以其坚韧耐用、不易开裂和耐潮湿的特性,在军事建筑和日常用品的制造上显示出了独特的优势。

    榆木的应用还延伸到了日常生活中。士兵们用榆木制作了各种生活用品,如箱柜、床架和武器架。

    这些用品的坚固耐用使得营地生活更加方便舒适。在闲暇时,士兵们甚至用榆木雕刻小工艺品,以此来消磨漫长的边塞生活。

    随着时间的推移,榆树在秦军中的地位越发重要。它不仅是战场上的天然屏障,更是军事建筑、战车制造和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材料来源。

    榆树的这些特性为秦军提供了宝贵的支持,不仅增强了他们在战场上的防御能力,还提高了士兵们的生活品质。

    蒙恬的策略,将榆树作为防御和实用资源的一部分,不仅在秦朝时期显示了其前瞻性和效用,而且在历史的长河中继续流传,对后来的汉朝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榆树的种植逐渐成为一种深入人心的国防措施,其在军事策略和地理布局上的应用成为了一个传统,延续了数百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汉朝继承了这一策略,并在其统治下的边塞地区继续推广种植榆树。汉朝的统治者们深知榆树的战略价值,认识到其在防御匈奴等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中扮演的关键角色。

    在汉朝,榆树林的管理和维护被赋予了更高的重要性。

    边境地区的长官们被责成保护这些榆树,确保它们能够健康成长,形成更加密集的防御屏障。

    同时,工匠和农民们也被动员起来,参与到种植和养护的工作中。在这个过程中,榆树的种植技术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和完善。

    汉朝的军事领导者们不仅继续利用榆树的天然防御功能,还在战略上进行了创新。他们在榆树林中设置了伏兵和陷阱,以此来增强对敌军的突袭能力。

    此外,这些榆树不仅坚固耐用,而且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下长期保持稳定。榆木的这些特性在汉朝得到了广泛的认可和应用。

    随着榆树林的不断扩展,它们不仅成为了边防的重要组成部分,也为驻防的汉军将士提供了一种食物储备,榆树的树叶,榆钱,榆树树皮都可以作为食物食用。

    在边防中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对汉军后勤的破坏立下了汗马功劳。而这家棺材店出售榆木棺材就是汉军的边军在生活中的一种奇特的风俗。

    林长波说到这里站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又走围着桌子走了两圈儿。

    然后又坐下来面对林玉晨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咱们来对付这个周家吗?”

    林玉晨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个周家还有什么特殊的来历不成?要咱们林家这条过江猛龙和他碰一碰。”

    “你的这个机灵劲儿有点儿像你的十一叔,看个开头便知道结尾。”

    林长波笑着说道:“这个周家在广州中的士绅中只算是一个小地主,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但是周家在几十年前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据说这位周财主虽然没有官职,但是广州外的珠江边修了一座特殊的酒楼,不但风景绝佳,而且他本人也是极为好客。

    因此广州官场上的那些官员们也是常来酒楼宴请同僚。

    此处酒楼不光是风景诱人,据说此间主人招待客人的饮食也是极尽精美,而且酒楼中的舞娘歌姬也是色艺双绝。

    所以广州府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员,富得流油的富商常年来往于此,弄得几乎是每日欢宴,没个清闲时候。”

    听到这里时,林玉晨的心中已经知道这个酒楼是个什么所在了。

    用人能听懂的话,这个酒楼就相当于是个牙行。不过它介绍的买卖不是商品,而是大明官员中手中的权利。

    终归大明朝这些官员又不是和尚,他们手里掌握着举足轻重的大权,自然要用它来换取相应的银钱和好处。

    而这个酒楼的主人,估计就是在其中,起到了一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若是谁有求于官府,却拎着重礼找不着门路,自然就可以来找这酒楼的主人。

    而他也能通过和官员良好的关系,让这些有钱人和官员都满意而归。

    当然在这其中,这位他也会获得极大的好处!

    这个地方堪称是官商勾结的集散地,贪赃枉法的大本营。

    在这清秀悠远的湖光山色之中,美女的轻歌艳舞当中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交易,在暗地里成交。

    当然这些官员既然能够达成交易,就有很多把柄落到了周家的手中。

    “周家家主现在已经是跺跺脚,整个广州府都乱颤的人物了。”林雨晨的耳边响起了林长波的感叹。

    林玉晨看着面前的这个六叔,心里暗暗的想着。“也不知道咱六叔,有没有到这座酒楼来游玩一下?估计应该是没有,否则这个六叔也不会接到剿灭周家的任务了。”

    这时林长波看着自己这个侄子心道,自己说的有些隐晦,不知道他听明白了没有?

    林长波刚想给林玉晨再仔细讲解一下这里的内情。

    天边突然传来了接连而响起的鸣笛声。

    林长波立刻站起来对林玉晨说道:“换上你的官服,你马上就要登场表演了!”

    林玉晨立刻进入一个专门留出来的房间,把知县的官服穿上。

    当他走出屋门看见店主的一家正站在院中点头哈腰的恭送林长波一行。

    当看到屋内出来一个穿着县令服装的人,顿时一愣。

    林玉晨从他们的脸色上看出了他们都露出了轻松的神色,显然这户人家把他们当成了豪强的管家了。

    没想到居然是县令大人借他们屋子一用可见是没有什么后患了。

    毕竟如果是豪强,人家借他们的店铺办一些隐私的事情,难免会杀人灭口。

    如果是官府借他们的房屋暂且躲避,那就不会有什么后患。这也是林长波让林玉晨换上官服的原因。

    林玉晨还没等走出棺材铺,就听见外面有整齐的火铳齐射声音。

    只响了五六排齐射的声音之后,虽然街上不时响起鸣锣的声音,但是便没有其他的杂音再传来了。

    以林玉晨为首的一行人,看见周府的大门洞开着,旁边正有身穿铠甲的林家家丁持械守卫。

    大门者里面还不时的传出人的惨叫声音。

    林玉晨走进大门,转过影壁,看见前面躺着二十多名身穿家丁服饰的尸体。

    旁边还有五六个人捂着肚子在那里呻吟。不过从他们的伤势来看也活不了多久。

    越过这些人的尸体,穿过垂花门便来到了周宅的大堂。院子里大概有百十来人男男女女都有。

    周围是身穿铠甲的军兵看守着。屋内屋外还不时有穿着衙役服饰的林家的家丁在里里外外的搜查。

    这时院内的一名身穿身穿松江部的男人冲林玉晨拱手说道:“不知知县大人,为何强行破入攻破我的家门,杀伤我的家奴。并且还肆无忌惮的进行搜查,不知我周某有何得罪之处?”

    林玉晨闻言一抬起头,就见这位闻名久矣的周作树。

    他今年大概五十岁上下,生得方面大耳,体型魁梧,姿态威严。下巴上的胡子打理得整整齐齐,双眼之中透着威严与正气。

    估计一般的人见了他这副威严的模样,早已被他震慑住,自然而然的就对他产生信任和亲近之感。不过不愧是能经营起权钱交易的人物。

    林玉晨微微笑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本官听人举报你私藏铠甲,勾结海盗,意图谋反。所以就请调巡海卫的官兵前来探查一下,不知周先生可有可还有其他疑问。”

    周作树险些没有被林玉晨的话语气的半死,意图谋反,是诛九族的大罪,还探查一番。

    “知县大人,周家一定是被人诬陷了。

    周家是良善人家,经常修桥铺路,施粥布施。我等今日就是与周东主一起商议如何赈济城中的贫苦百姓。”

    “那向大人举告之人一定是诬告,望老父母详查。”

    林玉晨转向说话的男子,就见一个身穿便装的男人,笑呵呵地从人群当中走出来。

    此人一身布衣却是熨烫平整,打扮得十分得体。就这身衣服,虽然看起来并不奢华,却是上等的松江布。这种布虽然十分清凉透气,并也十分好看,但有一个非常大的缺点一天要不换上三回,上边肯定全是褶子。

    林玉晨是怎么知道的?因为他在考中秀才时也有这么一身装束。

    来人身量不高,圆圆的脸蛋上也未见有什么棱角。倒是唇上的两撇小胡子,打理得既精致又整齐。

    在他的脚底下,穿着一双圆口青布鞋,露着刚纳好的雪白千层底儿,显得干净利落之极。

    林玉晨看着此人一语不发。

    此人也知道自己莽撞了,连忙冲林玉辰躬身施礼,说道:“学生,赵宏图参见父母大人。”

    林玉晨也知道了此人的身份,现学的学生,他们有见县官不败的特权,而且大明的这些秀才们还有一个十分傲然的名字蓝袍大王。

    他们经常聚众冲击官衙,并且控制着市井的舆论是十分不好惹的一群人。也难怪这位赵宏图敢在新任县令面前口出不逊。

    林玉晨说:“那你们是有谁在此相商?”

    这位赵宏图连忙躬身施礼后回答:“学生和同窗六七人,加上周作树先生正在此商量如下个月在何时,何处,还有花费的数额?”

    这是林玉晨指着人群中的女子对他说道:“难道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也是同你们一起商议的吗?”

    林玉晨指向的那名女子是一位美人。这位姑娘骨骼清奇,气质绝伦。

    甚至不需要看她的脸,光看这体态分明就一位佳人。更何况这位姑娘的脸上,眉目五官无一不是精致之极。

    是那种让人盯住了某一处,便越看越难以移开目光的绝色女子在人群中十分耀眼。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的打扮所以林玉晨指着这个人说道。

    赵宏图看着林玉晨指向的人说道:“这位是我们从葵花酒楼请来的赵如意姑娘。我们在商谈事之前要小酌几杯,这位赵姑娘是给我们弹琴助兴的。”

    “哦,既然如此。咱们这里站着也是无视,不如请这位赵姑娘给咱们弹奏一曲如何?”

    “老父母既然有这个要求,自然不可。可是此处不是听曲之所,不如老父母移步到左侧的院落那里有一座草堂,咱们可以在那里坐着听曲。

    也让老父母的手下可以尽情的办事。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林玉晨在这里只是一个被人推出来的借口。他本身露面便可并没有什么其他事情。

    因为真正主持这次搜查的是林长波所以林玉晨便带着这些人来到了正院左侧的草堂。

    赵宏图所说的草堂是座小院子。

    展现在林玉晨面前的是半人高的青竹篱笆,编织得十分细致。

    院子里外跑着几只小鸡还有一只半大的土狗。这小家伙正仰面朝天,躺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大大方方地晒着自己的肚皮。

    再往里看,隔着篱笆是一幢修建得齐齐整整的草堂。

    虽然用的是稻草为顶,本色原木为柱,可却盖得宽敞明亮,居然很有先秦时的风貌。

    这草堂既端庄又有野趣,和周围的雕梁画栋、绝佳的园林相衬,竟然是卓尔不群,此处的就给人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

    这些人在林家丁的看守之下来到小院的院中,院中铺着几张竹席,这些人就席地而坐。

    视周边的人如无物,仿佛就是正常的举行一场雅集。

    林玉晨走到草堂中参观了一下,草堂中只有一个一人来高的彩漆佛像。

    佛像前是供桌,两边各有一个厢房,像是看守之人休息的场所并无其他杂物。

    然后林玉晨来到院中。这琴娘来到草堂院中,看她怀中抱着一张古琴。

    琴娘也就大约二十岁上下,她目不斜视,身子端正,轻轻把古琴放在琴桌上,之后用手微微一抚琴弦。

    显然轻轻一抚,她已经确定了琴弦是准的。随即就放下了皓腕一首清雅高远的古曲,便从指下流出。

    一曲弹罢,席上所坐的众人纷纷鼓掌称好。

    这时赵宏图面向林玉晨说道:“这琴娘在琴艺上倒也还了得,不知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林玉晨欣赏了一曲。闻听此言之后,转过头笑说道:“既然这位姑娘的演奏水平如此之高,不如我们听听嵇康《广陵散》吧。”

    琴娘向他们微微颔首为礼,手指在古琴上按捺弹拨,把这一曲《广陵散》从《刺韩》那一段,开始演奏起来。

    世人都说广陵散绝迹,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广陵散的原名叫做《聂政刺韩傀曲》,其实是一首慷慨激跃的古曲。

    现存的广陵散曲谱,出自明代朱权编印的《神奇秘谱》。

    此时在琴娘的演绎之下,其中“刺韩”、“冲冠”、“发怒”、“报剑”几段,无一不是动人心魄,使人听之如在危崖,却是豪气盈胸。

    这位琴娘,还真的把慷慨勇烈的聂政心中,那股豪气化作琴音演奏了出来!

    一曲未尽,林长波带着搜查的甲士已经排成一排进了草堂。

    林玉晨分明听到那位灵秀绝伦的琴娘指端,琴声一丝未乱后暗自叹了口气,这样的人、这样的琴曲、正应该诚心诚意,仔细听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