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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8抄家实践

    林玉恒现在除了率领这些更夫之外还兼领着一排的孩儿兵。

    这一部分是孩儿兵才是真正在码头上的装力量的中坚。

    这部分孩儿兵在粮城训练的日子里把底子打得不错。

    每天他除了训练孩儿兵之外无论是码头上的那些商人的来宴请,或是地方上有什么商铺开业的事请他去,林玉恒一概是不去的。

    林玉恒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小时候他就看家族的长辈领兵带将外出征战。

    他从那个时间开始就梦想过指挥千军万马征战疆场,并为这个梦想努力了十二年。

    天南立铜柱、勒石燕然北一直是他的两大心愿。

    他被祖父带到粮城训练的好几个月之后来到了广州城,开始他认为这里建立不朽功勋的战场。

    但是随后林长波便把他和王定鼎放到这里负责新建码头上的事情,这让他感到万分失望。

    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叔叔在培养他的能力,但是他更喜欢军营。

    所以他除了必须出面,处理了一些事情,剩下的时间都把它放到手下这53名孩儿兵的训练上。

    除此之外,关于日常的应酬酒会,更是从来都不参加。这样时间稍稍一长,大家也不来投贴子送信,触他这个霉头了。

    这次他突然得到可以动用兵力的机会。一个人立刻高兴的直奔孩儿兵码头的驻地。

    他命令“更夫”和孩儿兵立刻集合。看着操场上正在列队的官兵,林玉恒更感到参加实战的必要性。

    孩儿兵的训练已经到了一个瓶颈,除非有大的变化,否则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孩儿兵的战斗力不可能有大的变化。

    而且巡海营中的孩儿兵的数量已经达到千人编制,恐怕是巡海营所能容纳的极限。

    况且坚决支持发展孩儿兵的父亲林长石被林海候调到西贡后,孩儿兵虽然还能得到林长波的支持。

    但是由于缺少林长石手里的金钱支持,巡海营的发展已经渐渐的变慢了。

    虽然最近南洋商行有拨过来的几笔钱支持孩儿兵的发展。林玉恒几乎完全没把握这种支持会能够维持多长时间。

    林玉恒感觉必须要获得南海县令林玉晨的支持。如果能得到他的支持,想必南洋商行为了得到南海县令的庇护,会多拨一些经费过来的。

    为自己也为孩儿兵的发展,这次周庄抄家的行动一定要办的漂亮,而且不留隐患。

    林宇恒带着集结起来的队伍向预先约定的集结点行进,他们到达之后便在一个三岔路口旁边停下来等着林翔带领的衙役的队伍到来,大约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从远处来了一群排着松散队伍,犹如蚯蚓一样像这方这个方向蠕动着。

    从县衙到这里大概有15里地。这段距离的急行军已经消耗掉衙役们最后的体力。

    不过刘翔还算可以,因为他是骑着马来的。看到排着整齐队伍坐在道旁的军武的队友,他心里万分感叹林家派出的不愧是精兵。

    为了快速与林家派出来的家丁会合,刘翔一路催促着这些衙役以最快的速度向这里集合。

    快速行军的后遗症正迅速摧毁这些在平时没有经过如此快速运动的衙役的体能。

    当队伍停下来的一刻,这些衙役便摊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

    这时林玉恒一挥手,更夫的队伍中便走出来二十几个魁梧的大汉。

    他们对躺在地上的衙役一顿拳打脚踢,命令他们站起来,慢慢的在地上进行游走,而且不允许他们喝水。

    看到李玉恒手下的家丁如此对待衙役,刘翔并没有反应。

    他示意旁边的王定鼎和林玉恒到旁边商议事情。

    向旁边走了几步,然后刘翔看了看两人后说:“两位,咱们办这件事情虽然咱们是我手中有公文,但是你也知道周庄那地方是聚族而居。

    咱们面对最大的困难不是如何把周庄抄了,而是如何阻止那些周氏的同族对咱们进行围攻。”

    王定鼎摆动了一下头,低声说:“刘师爷,这件事情不应该交给你带来的衙役吗?用官府的身份震慑他们。”

    刘翔赶紧说:“我当然知道这些衙役的身份可以震慑那些周家的族人。但是你别忘了周家在南海县已经深耕多年难免这些衙役中有他们的人。

    只要稍微给那些周家的族人一个借口,他们就便敢冲击军队,难道你敢把他们都杀了吗?”

    林玉恒听见刘翔说完后,把眼睛闭上又睁开,然后对两人说道:“今天咱们去查抄周家庄,林大人给的是什么借口?”

    “我家老爷给的借口是周作人把杨氏和他的女儿抓起来贩卖了,我们要抄周家搜查证据。”

    “这不就得了,我们现在写一张状纸,然后找上十几,二十多个人在上面签上名字,然后摁上手印。

    到时候就把这张纸给那家周家村的村民看。

    就说有人举报周作人贩卖人口,私掠民女。我不相信那些周家人敢喝出去陪周地主一块儿去死。”

    话音刚落,面前的两人均面露喜色,要不是两人都很有城府恐怕有人立刻就要高声欢呼了。

    这些想法其实是他在粮城训练时林夕所编的教材灌输给林玉恒的想法。

    粮城的那座军官短训班所采用的所有的教材都是从蒙学中照搬过来的。

    但林夕编撰这些教材的时候本身就掺杂了很多私货。虽然他这些私货都是以复古的名义提出的,但是受训的军官在潜移默化中都受到了影响。

    林夕在教材中加入了很多关于阶级的描写,还有一些关于财富分配方面的论述,这些都深刻的影响了这些培训的军官。

    所以林玉恒今天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利用地主、佃户和贫民之间的矛盾。

    可是林玉恒接下来的话让面前的两个人从喜悦中落到了失望。

    “这件事情虽然解决了,咱们还要想想怎么让这些已经快趴在地上的衙役们走到周庄去。”

    林玉恒说完停下来转过头看着那些被林家的家丁逼着在马路上来回缓慢走动的衙役。

    刘翔的眼睛在周围四处扫视了一下,突然指着在马路边停着的几辆马车。

    “让那些衙役坐在马车上拉着他们走。”

    王定鼎闻言一愣,很快表情就从喜悦转为失望进而转为愤怒。

    “不行,那些马车是拉着甲胄和武器的,让那些衙役坐上去甲胄和武器怎么办?”

    刘翔这时说:“我们再让他们先休息一会儿,先把那我们需要的那份文书写出来。”

    说着刘翔在笔袋中掏出了一张纸和随身携带的砚台。

    这种砚台里面装着已经磨好的墨水拉开之后便可以使用。

    刘翔不愧是做师爷的人。文不加点短时间内便书写了200多个字的状纸。

    他欣赏了一下自己的大作,然后把笔递给了林玉恒。

    林玉恒便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刘翔又在笔袋中拿出了红色的印油。林玉恒毫不犹豫的在上面摁上了自己通红的手印。

    接着是王定鼎,林玉恒又在孩儿兵中叫出了20多个人,纷纷签上名字,摁上手印。

    这份壮纸上边上半部分是黑色的墨迹,底下面底下是一片黑中掺红的手印,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刘翔看着这些签名,又用犹疑的目光看着那些签名的孩儿兵。

    他看的十分清楚,林玉恒只是在那队士兵中随意点的,并不是有选择的叫来的。

    也就是说这些年纪不大的军兵个个都是认字的。

    这时他才注意林玉恒带来的军兵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和他岁数差不多的年纪比较轻的。这些士兵都坐在道路的一旁,肩膀上放着火铳或腰刀,坐在那里一声不响。

    而另一队却是30多岁,40岁左右的壮年军兵。这些人也以同样的座姿坐在路旁,但是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大,但也显得有些嘈杂。

    而且那些教训衙役的军士也是40岁左右,手里拿着连鞘的钢刀肆意的抽打着那些衙役。

    某些衙役想反抗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放翻在地。由此可见虽然有衙役体力不支的原因,这些军兵的武艺也是相当精良的。

    想起自己日常看到的广州军卫的那些士卒的表现。刘翔也误会了,他认为林家派出的都是精锐的家丁,刘翔也有些感动。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刘翔表示他带着那些衙役在后面慢慢的走,让王定鼎和林玉恒带着军兵先到周庄。

    林玉恒拒绝了刘翔的好意,他对刘翔说:“我带着军士放慢一些行进的速度。刘师爷带些人,还有几辆马车跟在后面。走不动的衙役可以坐上马车但有一半的人要跟着徒步行进,每走三里地互相交换一下,实在走不动了,便麻烦刘师爷进行收容了。”

    王定鼎闻听此言后也想清楚了,林玉恒这是赌。如果刘翔不答应他的方法,林玉恒可能就要当场强行按照他的意思办。

    于是他向前一步打圆场,说:“就这么办,但是不能跟那些衙役说,只能说可以每隔三里路轮换一下,但不能说我们在后面可以收容他们。

    这些衙役都是老油条,如果他们知道有收容这一条,恐怕都会坐到马车上去。”

    一行人沿着道路向周庄前进,距离周庄还有一里地的时候,队伍停下来。

    衙役吃些东西,喝些水,而且林夕带来的军兵开始更换铠甲,王定鼎也从带来的衣包拿出他五品武官的官服换上了。

    不过林玉恒从衣包中拿出来的却是他金碧辉煌的飞鱼服。这套服装是封爵时皇帝赏给林家子弟了。

    人数也不多,只有寥寥的五人,分别是林海候,林海平,林长建,林长石和林玉恒。

    飞鱼服便是龙形三爪的蟒袍。然后他按着腰间的金带在军队的面前来回的走动。

    等待所有人披甲完毕,那些衙役也把自己身上收拾完整。

    于是刘翔带着衙役走的最前面。王定鼎穿着武官服走在家丁队列的最前面,而林玉恒穿着他那一身飞鱼服在后面压队。

    一行人投入了周庄顺着道路来到周府的前面。周府的门房一看到这些人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

    于是连忙将府门关上,并派人去告知周作人和大管家。

    并派人对外面的人说主人身怀有恙,外出寻医看病去了,就想他们打发走了。

    刘翔出面,让府中管事的人出来。在大管家周炳只好忍着脾气,笑嘻嘻的来到了刘翔的面前。

    刘翔还没等开口说话,就听见府里传出了响亮的铜锣声。

    看着刘翔目瞪口呆的样子周炳自以为得计,洋洋得意的站在门口,说:“刘师爷,我们周府是良善的人家,并没有作奸犯科之人,刘师爷到领着这么多人到此有何见教?”

    在乡村中鸣锣一种比较常见的情况。

    通常鸣锣时只有三种情况,第一种,官府下来人宣布一些命令或者告示。第二种,宗族中有大事,召集乡民前来商讨。第三种。有有贼人前来入村抢劫,号召村民集中进行反抗。

    这三种情况,鸣锣的声音和频率是截然不同。此时周府中鸣锣的频率就是有贼人前来抢劫召集村民防御,是相当紧急的一声连着一声。

    刘翔这时转过身头看着随着锣声响起,村庄中不时有精壮的男子拿着铁锹,镐头等农具开始向周家的府门前聚集。

    是这些人只是聚集,毕竟刘翔身后站着的衙役都穿着官服,他们一时间摸不清情况,所以都站在外围观看。

    周庄的乡民站在周围,手里拿着农具,互相交头接耳的说着。

    “这些城里的县衙的老爷们来到这里是干什么的?”

    “看样子是对付周府!”

    “那他们要抄咱们族长的家,咱们管还是不管?”

    “这个就要看他们抄家的原因是为了勒索钱财。还是周家犯了事!”

    人们在外面围着窃窃私语却没有人往上冲,这也是百姓对官服的畏惧的一种表现。

    若是刘翔他们没有穿着衙役的服装,这些人早拿着农具仆上来进行厮杀了。

    这是在人群的后面溜进了一些穿着普通农夫服装的人。

    他们混在人群中大声的喊嚷嚷道:“这些衙役是奉命来催收我们周庄的。天赋的周老爷,因为和他们抗争几句,他们就要查抄政府把老爷和抓走。”

    这是在人群中另一个方向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说着:“周大老爷说了,咱们坚决不交这些苛捐杂税。而且把这伙人打走,只要是参与的人每人都赏一两银子。”

    “那个县衙中一共能有多少人?咱们这些老乡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我还就不信了,那个山东人带来的爪牙还能够欺负我们这些本乡本土的人。”

    “爷们儿一起去,我就看他能把我们怎么样!”

    “走阿,现在就去分银子!打死收苛捐杂税的恶差!”

    虽然这帮家伙所说的话前后矛盾,漏洞百出。可是架不住这些衙役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就不是什么好人。

    于是听说有人带头,这些乡民便握住手中的农具,随着领头人的脚步慢慢的向这些衙役逼近。

    既然老百姓对官府中人有天然的畏惧,但是大家凑在一堆儿一起哄,胆子也就大了!

    还有些平常日子里老实巴交的乡邻,被人群当中的胆儿大财迷,喜欢铤而走险的和别有用心的人裹挟着一起向门那边围了过去。

    没过多久,这帮人汇合在一起就有了几百人,一时间显得人多势重。

    尤其是在刘翔进村之前,把林玉恒和王定鼎带的家丁队伍留在了外面。

    他觉得周家没有有道理的敢反抗官府的命令,他想先礼而后兵。

    但是刘翔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里面做主的人,也是在县衙中混迹多年的人精。

    哪能不了解,一字入官门,九牛拉不回的道理。

    虽然大多数乡民都是奔着钱来的,却也没有胆量率先冲击衙役。但是聚在一堆,你一言我一语破口大骂,扔石头起哄的胆子总是有的。

    衙役立刻抽出随身的带着铁尺,棍棒等武器围城一圈。他们职责所在,又不能任凭这些村民冲过来,只能挥动手中的武器进行恐吓。

    面对这些冲上来的村民,这里面一定混杂着别有用心之人。要是被他们冲过来,那一定就会出现械斗的局面。

    眼下这些围拢在一起的衙役是进退两难,手里的都攥出汗来了!

    看来一场大规模的民变就要形成,以这样的规模,哪怕就是把这里的衙役全都打死了,也无法追究。

    一旦形成了法不责众的形势,那就算是谁来也无法逆转了!

    眼看就要爆发冲突的时候,这是人群的外围传来了铁甲碰撞的声音。

    正准备围殴衙役的人群回头一看。

    好家伙!两三百人的军士手持火铳。铳口套着二尺长的刺刀,身披铁甲,就像洪流一般突然涌到了人群的周围。

    刚才还是气势汹汹的人群立刻变成了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人们看着这些围拢过来的军队,要知道百姓人数再多,那也是老百姓,忽然看到披坚持锐的军队冲出来,他们的气焰立刻就矮了一截。

    而这些军队的行动却是毫不犹豫,顺着人群的两侧冲,随即就是一个合围!

    沿着门前的空场,他们瞬间就把衙役和周庄的百姓全都包围在了里面

    “虎!”“虎!”“虎!”此时军士铁甲上闪烁着寒光,武器齐举都对着包围圈内的人重发出了三声呼号。

    三声怒吼之后,犹如渊亭岳峙一般结成了军阵!

    别说这些百姓了,就连见多识广的周炳和刘翔也未曾见过这等凌厉的杀气和整肃的军容的强军。

    这些身带铁血之气的战士没有得到命令,因此不能向百姓发动攻击。但威武的军阵一下子就震慑了整场的气氛。

    而在这个时候,管家周炳已经发现不对了,他飞快地向着人群中那些派出去鼓动气氛的家丁打眼色,示意让他们煽动百姓,挤压这些官军!

    周炳的心里清楚,如果军兵就在这里屠杀百姓,只要死上几个人,那他林玉晨就彻底完了!

    人群中有一个面目猥琐的瘦猴,举起胳膊喊道:“乡亲们不要怕,这帮人不敢动手。他们想收取周家的苛捐杂税,最后还会落到我们这些人的头上,我们冲上去跟他……”

    他的是话语还没等说完,周围的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

    他就被一股大力踹在他的后腰上,这个人翻了两个跟斗扑入到人群当中趴在衙役和中庄的村民之间。

    这是站在内圈的衙役分出两人将这个人摁住。

    这个时候,林玉恒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转头看了一眼他左右的那些乡民说道:“你们就听这家伙胡说八道,我们来的真实原因你们问了吗?我说话你们可能不信。”

    然后他冲着门口高声喊道:“刘师爷,把那些人的状纸给乡亲们看看,让他们看看这个周家是什么狗东西。”

    从衙役中挤出来的刘翔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迈步走到老百姓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举了起来说道:“我们家知县大老爷在今天得到有人状告周家贩卖人口。掳猎民女,所以才派我们来周家搜查看是否有所发现。”

    然后他用双手将他们在路口现写的那张状纸举了起来。

    底下的老百姓也许有很多人不认识字,但是壮志下那密密麻麻血红的手印,这些人都是认识的。

    林玉恒这时用手指着那张纸说道:“我是广州卫所的,受上官的命令配合县衙对周家进行搜检。”

    说着林玉恒走出人群用脚踢了踢那个被两名衙役摁住的男人,说道:“你们认识他是谁吗?”

    人群中刚才的喧哗都消失了,人们都看着那个人,这时有人小声的说道:“此人是周家的狗腿子周轩。”

    “来人呐。此人藐视官差,还鼓动不知情的父老乡亲殴打官差,给我拖下去打四十大板!”此时刘翔向着旁边那些衙役招呼了一声。

    当然了,那些衙役全都被刚才的情绪吓得浑身发软,此时看到了罪魁祸首。自然是答应了一句,然后过来就要把那个人拖走。

    “不对!”

    这时那个被踢得满脸是血的狗腿子周轩随即大声争辩道:“不是我,我鼓动乡……”

    “砰”的一声,只见刘翔飞起一脚,将其撂倒。然后又转身对那些衙役说道:“居然还巧言令色,毫无悔改之意!重打八十!”这家伙不能让人说话,刘翔将板子还翻了一倍!

    那家伙随即就被衙役拖了出去,然后就在当地被衙役扒下裤子,四个人分别摁住他的头,胳膊和腿,另两名衙役抡大板噼噼啪啪的打起来。

    那些被老百姓吓得胆战心惊的衙役,都是常年打板子的高手身高体壮,健壮得胳膊都肌肉凸起筋线。

    板子攥在他们手里,这一阵暴打,也不知道这个二货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命。

    因为如果这些衙役要是下了死手,只用20板子便能要了他的性命。

    那个打几十板子,过个十天半个月,满地都能到处乱走的家伙一定是使了钱的。

    林玉恒这时为了分散底下老百姓的注意力,同时也为了使这顿板子打的很有威慑力,便信口胡说:“附近这些年有没有走失的女人,家里有没有走失的女儿,失踪的寡妇,还有莫名其妙变一家死绝的人家,这些都是周家做的恶。”

    他说的这些都是在林夕的那些教材中举的例子,还有一些是他在日常生活中了解的一些案件的情况。

    但他却没有想到这句话说完。

    顿时所有的乡亲们都把手中握着的农具放到了脚下。并平静的让开了一条道路,好让外围的那些军兵顺利的来到周家的大门前。

    林玉恒一看这种情况就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话肯定碰上了此地的现实情况。

    其实在这个时代丢失人口或者有些人莫名的死亡。如果没人报官的话,官府是根本不管的。所以这些乡绅豪强有些时候真是胆大包天,丝毫不把人命当回事。

    林玉恒带着身边的随从来到了周府的大门前,看见站在那里的管家周炳指挥着几个家人正在拦阻进去的衙役。

    林玉恒二话不说便向前让几个衙役闪开。

    在州府外围观的乡亲们就看一个穿着飞鱼服的家伙后退了几步,然后助跑、起脚……抽射!“咔”的一声炸响!

    站在门前那个周炳的嘴巴被林玉恒一脚踢中,大家清楚地看到血雾迸溅之中,几个血淋淋的牙齿飞了出来。

    周炳被林玉恒踢翻之后,那几个人也老老实实的打开了院门。

    刘翔随即带领着衙役就一声不吭地回头进了院子。在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声音伴奏之下,衙役和军兵们鱼贯的进入了周家的大宅。

    这时这周宅内所有的人员都集中在院子里。周作人站在当头,他身后站着几名男女,其中就有还穿着吉服的新娘。

    他看见刘翔带着衙役鱼贯而入对发生的事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这刘翔犯了什么神经虽然在衙门里偶尔都是一些下作的手段,但是那都是在暗处像流失这样流失也这样带着人明目张胆的打上门了,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种烂事发生在自家的家宅门前,以这位周作人以往的脾气秉性到也能忍得住。

    而这时周作人突然看见从门外走进一位身穿飞鱼服的官员,也把他吓了一跳。

    那个飞鱼服居然一声不吭地走进了院门,站在了刘翔的身后。

    周作人这时用拱起手来对刘翔施了一礼,说道:“不知道刘师爷为何带着这么多人闯入周某的家宅。”

    刘翔说道:“我家县太爷……。”

    “刘师爷,不用找借口了,我来跟他说,为什么?”

    周作人看见那个穿飞鱼服的官员开口打断了刘师爷的话。

    他随即就不屑的一笑之后向着周作人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本人姓林,名玉恒。这下周员外,周秀才明白我们为什么来了吧。”

    然后他也不理刘师爷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冲周围的人说:“来人呐,进去搜看看有没有什么违禁品,那些丢失的妇女是不是在房中?记住搜仔细点儿,犄角旮旯都不要放过。”

    跟随他身后的军兵如水银泻地一样进入了周家的宅院中。不过看着面前的林玉恒,周作人心里倒不担心。

    因为他昨天就已经做好了面对林玉晨报复的准备。家里的人口都在他的身后,不过20多人其中有将近15人都是女子。

    家中的东西也都收拾干净了,不怕他们搜查。让他看一下。看见那些军兵的动作之后,心里更放心了。

    只见那些军兵将屋子里的所有家具都抬到了院子当中。

    除了留给刘翔和林宇恒,王定鼎三个人坐下的椅子之外,其余的全部用斧子劈碎堆在院子里。

    周作人知道这些军兵虽然破坏了一些财物,但却没有对他的家人出手。

    可见他们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这次到来纯粹是发泄怒气而来。

    看来昨天自己说的那些话,的确把那个新任的南海县令刺激的不轻。

    这时一行人抬着几个箱子放到了林玉恒面前,并伏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林玉恒冷哼了一声,说:“把箱子抬出去。念一份儿烧一份儿告诉他们,这些阎王债,本官替他们还了。”

    那人得到命令之后便指挥着跟随的几个人。把这些东西抬到虎门以外,不一会儿外面就传出来人群的欢呼之声。

    周作人看着那个几个箱子心里在流血,那都是周围这些乡人借他周家的高利贷。

    只要这些文书在那些人就逃脱不了自己的控制,世世代代为自己为奴作婢。

    那天自己心情好的时候缓解,免掉他们一些利息,那些人就会对自己感恩戴德。

    可现在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个小孩儿给烧了。

    林夕的教育还是很有结果的,至少林玉恒知道如何发动群众。

    那几箱子里的东西一烧,眼前这个周作人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不,他变成了一只小花猫,任自己的揉搓了,现在自己怎么收拾他怎么是。

    就是当着那些老百姓给他脑袋砍下,也无人会提周作人是他们的族长。

    他看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决定执行自己的计划,那就是栽赃陷害。

    不过他面前的周作人这时反而长出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对的,您做林玉晨这家伙必定是文官出身,不是像那武夫出手便置敌于死地。

    看来他今天派人过来只是为了出口气,想让自己破些财。

    他这是回头看着他身后瑟瑟发抖的二儿子和新媳妇儿,还有他的几个婆娘露出了一个宽慰的笑容,低声说道:“没有事情他们发泄够了就会走的。”

    他周作人也在衙门中混了很长一段时间,知道衙门里这些人的做派。

    如果有真凭实据的话,早就把自己抓入大牢之中,毕竟把罪犯家属吃得死死的。

    那些家伙逼迫家人吐出更多的财产,直到把自己勒索的河干海尽在除去自己了却后患。

    像这种激烈的打砸方法只能使用一次,痛快的惩戒了一番,这一次可以用发泄的理由。

    如果一次一次的来,那些乡绅和官员也不会饶恕林玉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