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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骤然富贵

    之后几日都无事发生,就何辜去了两回铁匠铺子,后面便清闲了下来,娘俩啊,就在院子里头过了几日恬淡日子。

    至于连绵几日的小雪也识趣的,早早停歇了,一连阴郁了好几日,就在今天,天空忽然晴,赵莺莺便领着何辜去了一趟早市,卖去了这几日缝制的手帕之类的,换了好些银钱,这让娘俩的手头瞬间宽裕了一些。

    赵莺莺,本想是带着何辜买上了一串糖葫芦,这可是何辜记挂许久的,但是奈何这深冬山楂贵了一些,于是在何辜的强烈要求下,只能作罢,赵莺莺只能是自己去药铺子买了两副药。

    今日阳光分外明媚,融了这几日小雪带来的萧索,又或者是因为年关将至,城里也就变的格外热闹了些。

    赵莺莺心气也因为阳光好了一些,就在院子里头,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煎起了药,药味很是浓郁,熏的何辜只能去院落的一角看书去了。

    “赵娘子,赵娘子?”这药材刚刚丢到炉子里边,门外就传来一道苍老女声。

    赵莺莺听着熟悉,于是立马起身开门,这门外站着的是前些日子送过饺子的刘姐,还有一个老妪,这人也是和赵莺莺热络的街坊。

    刘姐的丈夫回来了,可是一大喜事,不过前些年跟着刘姐丈夫应了征的大儿子却没有回来。

    听着赵莺莺一阵忧心,要知道上了战场去了,等回到城里的时候,就只有刘姐丈夫一个人了,这决计不是什么好事情。

    后来刘姐连忙解释一番,才是皆大欢喜,倒不是因为战死或者是失踪,着实是边关缺人手,就留下来,放了年纪较大的刘姐丈夫回来了。

    刘姐和那老妪在门口和赵莺莺寒暄了几句,也没多停留,这次过来主要是送一些米面,各家男人回来都领了不少朝挺给的赏钱,所有手头宽裕些,想着帮衬一下,算是之前赵莺莺给他们送过不少精美绣帕的答谢了,两人谢绝赵莺莺留着吃饭的盛情邀请,就一起沿着巷子离开了。

    这条土巷子并不好走,颠簸的很,两个妇人走到也就慢了一些,一边走着,刘姐和那老妪一边闲聊了起来,“这赵娘子着实是可怜啊。”那老妪先感慨道。

    “可不是嘛,原本嫁到何家去,我寻思是一个富贵的好机会,毕竟过去是当正妻的排面,当时那会我也在场,领了好些喜钱呢!不过后面不知怎么的,何家那儿子失踪了,城里城外还找了好一阵子,阵仗老大了,不过后来何家不知怎么的就不找了,然后就把赵娘子还有几岁的孩子赶了出去,要我说啊,那何家老太婆真是恶毒的很,我感觉就是瞧不起赵娘子原先是个妓子,可是他何家除了有钱做些生意,算的了个啥啊。”刘姐有些嘲讽的说道。

    老妪有些疑惑,“妓子?赵娘子瞧起来不像啊,温婉动人,全然没有那些寡妇的骚劲。”

    “知道西街刘三儿,就是我那侄子,他在何家当短工,先前就听里面婢女说的,这赵娘子,原本是扬州那边一等一的清倌儿,叫什么明月楼,是里面的头牌,只卖艺不卖身,听说她那一手琴,弹的那叫一个动人心弦,就连扬州里面的那个王爷,要赵娘子陪酒都被拒绝了。”刘姐语调起伏,如同平常村头妇人,议论别家家长里短一般。

    “王爷?赵娘子当真是不简单啊,也怪不得,何家从商的,目光短浅的很,这样一个温婉贤淑,巧手玲珑,又坚韧的贞洁女子居然被扫地出门。”老妪提高声量疑问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惋惜的说道。

    老妪随后狐疑的说道:“不过赵娘子虽然模样耐看,也清秀水灵,但是也没到那国色天香,王爷也要喜欢的地步吧。”

    刘姐摆了摆手:“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赵娘子能出众靠的当然不是皮囊,张姐你是不晓得,扬州那地方,水灵的姑娘,茫茫多,自然看人不像咱们这地方,看一身皮肉,那边看的是个骨相和技艺,听我那侄子说,赵娘子稳坐头牌,一是清冷孤高,如同白莲,二是才绝惊艳,琴棋书画这四种好像都会,尤其是琴,每次月亮升起的时候,在月光下面弹琴,真就像是仙子下凡一般,只能远观,一曲弹完,就像已经过了一辈子一样,对了,就前些日子,我们一起去听的那本《二十四明月记》里面的沈丹丹,听说就是按着赵娘子写的。”

    “啊?那赵娘子果真是深藏不露啊,瞧着是个稀松平常的温婉女子,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来头,要知道我最近些日子最喜欢听这《二十四明月记》咯。”老妪更是讶然,连忙附和道。

    听见这话,刘姐却眉头便皱在了一起,有些惋惜的说道:“有啥子用啊,名气大,琴棋书画啥都会,最后还不是嫁去了这何家,也是倒霉,要我说啊,当初那何安,要是让赵娘子,当了小妾才好,至少安稳一些,即使出身不好,但是也能在何家过活,可是偏偏当了那举足轻重的正房,要知道何家那老太可爱惜名声的很,如今真是造化弄人,何家那小子,听说好多年前就没了音讯,独独留下一妻一儿,没了主心骨在,这娘俩在何家指定不受待见,只至于何家嘛,那老太,你我也不是没听闻一些她的事啊,古板的很,赵娘子一个青楼女子,何家定然是容不下的,可是让咱们都没想到,居然让赵娘子,带着一个男丁一同驱出了家门,要知道这可是她家二房唯一的男丁血脉。”

    老妪点了点头,随后神色有些凝重的低声说道:“好了,好了,说叉了啊,说那赵娘子就是说赵娘子,可别后头非议何家,虽然,可是再怎么说也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势力大的很,我们在这说是说了,要是被何家知道了,那可不得了。”

    两个妇人一边走着,就嚼了一路的舌根子。

    就在两人说到激动的时候,在两人迎面处,来了一人,吓的两个妇人连忙噤生,那人身材高大,一个方正脸,不过确实眉清目秀的,看起来显的有些正派的同时,带着一丝俊朗,不过身上却穿着豪奢的衣服。

    一袭云纹绸缎绣蓝衣,身上则披这一件大紫金丝缎边的袍子,头顶一冠玉簪冠,不过更扎眼的确实一双金丝线绣羊皮牙靴,和腰间挂着的鱼形通透玉佩。

    那个男人牵着马,就这样迎面走来,不过这条道极狭,因此男人牵着马停在了路边,想让刘姐和那老妪先过去。

    不过就在几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忽然面带微笑的出声问道:“二位大娘,可知道前边那条巷弄里面住着有一户姓赵的娘子,她带着一个何姓的男孩吗?如果知道,请务必告诉在下。”

    刘姐两人被叫停,随后两人侧过身子,刘姐就以一种狐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男子,在脑海中细细回忆,没见过,确实没见过这富人家的,城里压根没这号人。

    等恍惚过神来,在刘姐一旁的老妪倒是全说了,热络的很,刘姐回过神来,连忙拍了一下那老妪,只是那老妪不但没有理会刘姐,还打算领着这人去赵莺莺家中。

    刘姐有些无奈,只得连忙随着一起前去,生怕出了什么幺蛾子,不过两人却在这一路上,心里暗暗盘算,打量着眼前这人。

    这人生的不算俊俏,不过也算的上是英气十足,而且看着这一身装扮,定然是豪门富户,不知找那赵娘子做何,莫不是以前扬州旧相好?还是说是以前倾慕之人,不知道见到赵娘子而今的样子,是否会潸然泪下,还是愤慨,最后报复何家?

    想到这里,刘姐面容上倒是出现了一丝无奈和惆怅,似乎又是一场戏本上的惆怅戏码,让人愁苦的很。

    不过转念一想,这种事情又喜欢的很,跟瞧话本子上面的戏一样,她自然是乐得去看看的,不过这时候男人的开口询问,却打断了刘姐的思绪,“这位大娘,你可与那赵娘子熟识?若知晓些赵娘子近况,可同我讲讲吗?在下必然有重谢。”

    那牵马男子一边走着,一边从自己腰间锦囊中取出来两粒碎银子,递给了二人。

    刘姐没有接,而是瞥了一眼牵马而行的男子,语气有些难受的说道:“赵娘子近况?自从何家老三失踪,何家的老太就把他们母子赶出了何家的门,之后,便一直都是那般难熬的日子,咱们也是这些年才熟识的何娘子,哪里晓得什么近况,不过也能猜出来一二吗,她一个妇人,没有男人,城里又无土地,也没什么营生,身边还带着一个孩童,还能怎么办,只能平日里全靠着做些针线活计来补贴家用,最近些日子,身子骨更是每况日下,日日煎药,家里更难以为继了,平日里饮食也见不着荤腥,那何家也是,算了,不提了,那赵娘子是女子瘦弱些算了,她那儿子也是骨瘦如柴的很,瞧着我都是心疼。”

    说到这里,刘姐面带愤恨的说道,“可怜赵娘子,刚诞下小何辜,就被赶出了家门,现在是孤儿寡母,艰难度日,也不知她那丈夫如何,渺无音讯,失踪了近十年。”

    说完老妪随着刘姐,重重叹上一口气,接着说道,“不过何辜那小子倒是懂事很,咱们这些给街坊都看在眼里边,读书不错,也能干活,有幸被王员外看中,平日里不仅借些书籍于他们母子,偶尔还送些衣服,银钱过去,不过那赵娘子倒是不收银钱,拿的大多都是衣物之类的,小何辜也学的刻苦,然后偷摸的出去打打短工,也让咱们别和赵娘子说,真懂啊,这母子两个着实坚强。”

    不知那老妪是夸赞还是觉得有些可怜方才如此说。

    刘姐偷偷的看了一眼那牵马男人,只见那牵马男人也是眉头紧锁,不知心底在作何想。

    三人又来到了那处破落小院门口,刘姐先敲门大喊:“莺莺,莺莺,在家吗?”

    “刘姐怎么了?”赵莺莺没一会就一边出声问到,一边拉开了大门。

    天光忽然大亮,地上的小雪被日光渐渐融化,就像铺满了细碎的冰晶,映出来了男人惆怅的面庞,还有赵莺莺脸颊上的茫然失措。

    大门外面是一身华丽衣裳的男人,大门里边是穿着破烂衣服的女人,霎时间,万籁俱寂,赵莺莺,只是抬首一眼便看那男人,无数都辛酸苦涩,无数的彻底难眠,都在心湖上跳动,掀起来了万丈波涛,看着男人,赵莺莺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欲语却还休。

    不过终究,还是要说些什么的,只听见地上一洼水坑,被男人的泪珠砸出了一声叮咚,赵莺莺看着那男人泪水盈满了眼眶,只听他嘴唇微启,“我何安,回来了,回来了找你们娘俩了!”

    赵莺莺却不像何安那般激动,而是连忙低下头去,抬起袖子擦拭面容上灶灰,刚刚煮完饺子,弄的灰头土脸的,也没抹胭脂,估计难看的很。

    听着何安,再一旁的刘姐里面变了脸色,这不是那失踪了十多年的何家老二吗?赵娘子的夫君说是,这可把刘姐看的有些着急,很是揪心,那老妪则是一言不发,若有所思都思考着。

    男人这时候准备踏入院子里面,想要抱住眼前这个女人,却吓的赵莺莺连忙后退,声音沙哑的说道:“你先别进来。”

    说着说着,赵莺莺放下了袖子,粗布的袖子早已湿润,赵莺莺双颊通红,这是冬日受寒,再被粗布擦拭所致,至于赵莺莺的眼里,更是如此。

    赵莺莺有些失态了,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怎的还来找她,“十余年了,你去哪里了,去哪里了?”

    赵莺莺失声问道,声音沙哑,最后甚至只余下呜咽。

    何安也是眼眶微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手头也失了动作,只能先转头对着刘姐和老妪说道:“多谢二位引路,这里是一些银钱,二位收下,便快些离开吧。”

    两人见此,即使再想看,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在此呆着,只能接过何安递过来的钱袋子就连忙离开了。

    何安见两人走后,就一步跨入门中,把已经哭成泪人的赵莺莺揽入怀中,长叹一口气,“离家本非我愿,都是造化弄人。”

    赵莺莺泣声问道:“何郎,快十年了,你到底去了何方?”

    两人在门檐下相依相偎,只听得那何安长叹一口气,“那日出城,是准备接手一批货物,奈何遇到响马,所幸仓惶逃离,只是那时候身上负了伤,而且身上钱财全丢了,晕倒在了路边。”

    “幸好被一队军士所救,就随着军伍一同走了,最后醒来了之后已经离开了豫州,到了益州,近了边关。”

    何安攥紧了赵莺莺的手,心里更是怅然,那双娇嫩小手竟然变的如此粗糙。

    何安继续说道:“那时候,我身上既无财务,恰好军中也是缺少兵员,前线战事又吃了紧,他们看着我壮实,便就强拉着我从了军,当了军中主将的侍卫,随着一起去了边关。”

    “十余年了,我在那地方呆了十余年,历经生死,方才回乡,这些年里,我虽然无大功劳,但是也捞的一些军功,直到近些时日,边关大捷,我才被同意卸甲归乡。”何安讲着讲着,望着天空似乎有些出神。

    随后又低头看着面前已经被生活岁月耗的不再清丽的花朵,“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不过所幸我还能找到你们娘俩,看着没事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唉!也是我母亲,她怎的如此狠心,等接你回家,肯定要问问她!”说到这里,何安语气有些不悦。

    何安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没见过多少面的儿子,那个叫何辜的小子,“对了,辜儿呢?他在哪里?”。

    赵莺莺挣扎着从何安怀抱里面出来,眼眶微红,“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啊,他现在正在房里边读书呢。”

    赵莺莺说完,就回头想去喊何辜出来,让他见见他从未见过的父亲,这才发现何辜早就在窗户那边探出来一个脑袋,呆呆的看着他们两。

    何莺莺出声唤道:“辜儿,快些出来,这是你的父亲。”

    何辜立马收回了探出窗户的脑袋,之后就没了声响,何莺莺两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没见何辜出来,眉头微皱,“辜儿,怎么还不出来!”

    见赵莺莺有些恼火,何安连忙抬手抓着赵莺莺的双肩,“这也不怪辜儿,自从我无了音讯,多少年没见着他们,生分些是常事。”

    说完,何安就叹了一口气,“我阿母怎么如此狠心,回去定要和她说道说道!”

    赵莺莺没有出声,她知道,何安这性子,软弱了些,至于上阵杀敌,她也是不太信,被劫匪冲散商队,倒是几分可信。

    想到此处,还没继续细细思虑下去,赵莺莺就被何安一把抓住了手,何安看着赵莺莺一双含水的眸子,“走,带上辜儿,我们回家去!”

    赵莺莺推开了何辜,避开何安那炽热的目光,侧过身子,“何郎你且现在外面等会,我去劝劝辜儿,然后收拾下行囊,就出来。”

    说罢赵莺莺就准备去房间去。

    那何安本来想随着一起进去的,但是被赵莺莺鼓了一眼,也只能作罢,点了点头,就站在门下静静等待着。

    赵莺莺进了屋子,发现何辜正坐在火炉旁边,一言不发,双目有些失神的望着炉子里面升腾的焰火。

    “辜儿,我们收拾下行囊,搬家了。”赵莺莺细声说道。

    何辜却没动静,赵莺莺自然是知道他心底的难受。

    也没说什么,只是自己默默的收拾,绣花篮,书本,被褥,一样又一样,都是曾经生活艰苦的证据。

    何辜没过多久,呜咽的问道:“娘,我不想搬,要不算了吧,咱们不搬,这里挺好的,我不想回何府去了。”

    大概是想到一些事情,何辜更是难受。

    赵莺莺叹了一口气,缓步走到何辜身边,双手搭在何辜肩膀上,语气有些无奈,“以前你爹不在,我们才会被那般欺负,现在你爹回来了,我们回去也能好过些,你不是一直想去学堂上学吗?这次回去就可以让你爹领你去。”

    何辜回过头,看着赵莺莺,双眼有些微红,“我不想去学堂,也不想认他这个爹。”

    赵莺莺听见这话,似乎有些生气,厉声说道:“之前娘亲怎么教你的?莫要耍小孩子脾气,要学会事事要学会权衡利弊,你全然忘了吗?”

    被赵莺莺如此一训斥,何辜低下了脑袋,细声说道:“知道了,娘。”

    赵莺莺故作恼火,出声催促道:“知道还不快些帮忙收拾东西,外边风雪不大,也是伤人,真的要你爹在外面候着吗?”

    何辜不情不愿的起身,虽然不乐意,但是手脚却是利索,一会功夫就打包好了娘俩的全部家当。

    本来何辜还在扭捏着不行出去,赵莺莺也没多说什么,瞪了何辜一眼,直接抓着他的手往外头走去了,何安在门口一眼就瞧着他们娘俩,连忙上去殷勤的替赵莺莺和何辜接过行李。

    这些年在边塞,何安虽然没打过什么出生入死的仗,但是也少不了操练,自然就练就一副不错的身子骨,一身力气也是不小的。

    何安把行李拿过,也就两个包袱,没什么东西,何安心里一阵酸楚,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觉得心里愧疚的紧,把包袱系在马匹背上后,何安转头说道:“那个,辜儿,你要不和你娘亲一同上马坐着,我替你们牵马。”

    这是何安和何辜父子,两人说的第一句话,何安的询问有些小心。

    何辜点了点脑袋,然后就和赵莺莺一起坐上了马,何安似乎想到了什么,把赵莺莺扶上了马之后,从马匹侧面挂着的皮袋里面取出一件大氅,递给赵莺莺,似乎怕是赵莺莺原本弱的身子受了风寒。

    赵莺莺莞尔一笑,也不多言语,救伸手接过大氅披上,岁月悠悠,生活苦难,让赵莺莺容颜不复,但是一颦一笑之间还能瞧见当年作为扬州第一妓的绝代风华,那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姿态,至今还有些余味。

    何安怔了一下,也不知心底作何想,只是挤出一丝苦笑,就牵马,带着娘俩回何府去了。

    何辜在马背上,扯着赵莺莺的衣角,悄声疑惑的问道:“娘亲,那咱们是不是算富贵人家了?以后就不用去为了每日的药材去发愁了,娘的病也能治好。”

    赵莺莺莞尔一笑,却是眼含泪光,“是啊,辜儿,以后咱们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你也能自在的看些自己喜欢的书,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不过这忽然的富贵,让何辜还是有些不适应,想起来那高门大宅的何府,自己竟然还能是里面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