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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三气

    夕阳,橙红胜火,它那独具一格的瑰丽色彩,似乎是太阳落山前最后的独白,此时整个绵延的山脉万籁俱寂,只空空有鸟儿扇动翅膀,扰了树叶的声音。

    赵多宝一行四人,走在田埂间,何辜抱怨这崎岖的土路并不好走,只是有幸的是,昏暗的天地间还有一丝余晖没有散去,勉强能看的见路。

    几人来到了镇子前面,还没进去,就听着有人叫嚷道:“许老鬼,大家都让你赶紧走了,你怎么还回来啊,真不怕那妖怪回来给你吃了?不知好歹!那天晚上妖怪没吃你,是你运气好,不逃命,还回来晦气到咱们。”

    众人寻声望去,镇子口一个巨石上面,蹲着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穿着一身黑红劲装,束腰很紧,显的整个人像是一只巨大的葫芦一般,在巨石上面摇晃。

    赵多宝盯着那个男人,混浊的眼里不仅仅只有疲惫,还有一丝洞悉的锐利,年轻人的目光则很是冷漠锐利,似乎恨不得扎穿眼前的许十三和另外一个汉子。

    “道爷,那人是镇子上边的捕快,叫郑择,平日里就乐着仗势欺人,喜欢搞些自以为的江湖剧本,自称啥子择大侠,但是镇子上都喜欢叫他葫芦侠,不是啥子好人,小心点。”后面许十三小声提醒道。

    葫芦侠这时候从巨石上一跃而下,目光锐利,快步朝着几人走来,非常不客气的说:“许十三,说我坏话了吧,呵呵,也就外边来的人愿意听你胡邹邹,镇子上边的人谁不知道你是个啥子人。”

    “要我说出来吗?”郑泽一边往几人走,一边蛮不在乎的说道。

    何辜别过头,看了一眼许十三,他脸色难看极了,涨红成了猪肝色,“说就说呗,说了还能少块肉不成?反正我无所谓了,回来就是来替我一家老小报仇的!”

    赵多宝顺势从腰里掏出来一张捉妖司的牌子,“我是捉妖司的人!”

    郑泽瞧着这块牌子,原本还想讥讽的话戛然而止,转而语气有些恭敬的说道:“原来是捉妖司的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望大人见谅,不知这许老鬼说了什么,能给大人请来?”

    赵多宝缓缓收起自己的铜牌,心里嘀咕着,捉妖司的身份就是好用!

    回过神来,见众人都盯着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听许十三说,镇子上有鬼怪?杀了他一家老小!我也看过尸体了,确实不像人为的,所以答应下来,过来看看。”

    郑泽听见这话,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许十三和他旁边站在的那汉子,才继续说道:“大人是被他们给骗咯,没有鬼怪,先前倒是发生过一些怪事,请了一个道士,就给解决了,后来镇子上边的贺员外觉得不放心,还特意请了地级的捉妖人看过了。”

    郑泽停顿了一会,“至于他许十三说的一家老小,我怀疑是他请人杀的!大人不知啊,这两人都是镇上出来名的,一个赌徒,一个色鬼,平日里面没少被我抓去监牢里边。”

    说到这里,许十三忽然叫道:“葫芦侠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赌过几回你就骂我赌鬼,我的钱去哪里了,你还不知道吗!”

    听见许十三骂他葫芦侠,那郑泽脸色立马阴沉下来了,作势就要拔刀砍他,赵多宝连忙拦下,“诶,郑捕头,千万别冲动,许十三身上有重要线索,一下砍死了,你不好善后,我也不好办事。”

    郑泽盯着看了眼前这个笑的有些猥琐的老头好一会,似乎是在思考,随后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把拔出一半的刀重新收回到刀鞘里边去了,“你再骂一句,我就砍死你!”郑泽恶狠狠的威胁道。

    许十三瞧着郑泽恶狠狠的凶煞模样,有些胆怯,“在不说不就行了,真的是。”

    何辜见状,学赵多宝,出来打了个圆场,“好了都别吵了,捉妖查案要紧。”

    “我这徒儿说的对,先干正事,今日不早了,你们先回各家休息,明日大早咱们再在这里集合。”赵多宝乐呵呵的说道。

    说完赵多宝就从包袱里面摸索出来两个纸人,“这纸人,通过灵,遇着事情,我会马上知道,两位都是重要证人,万万不可出了差池,然后希望各位对我的到来,莫要声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大概就这样了,各位回家去吧。”

    许十三收下了纸人,没吭声,领着另外一人回家去了,郑泽也拿过纸人端详了一会,这才准备尾随许十三而去。

    “郑捕头留步!”赵多宝忽然抬手喊道。

    郑泽微微皱眉,攥了一下纸人,然后才回过头来,不过却是面带微笑,“赵大人还有何吩咐吗?”

    赵多宝大步走到郑泽近前,小声说道:“这,郑捕头,是这样的啊,我这初来乍到,不识路,还望郑捕头领这我们去镇子上边的客栈,嗯,然后替我们师徒垫几天房钱。”

    郑泽有些讶异,不过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镇子里面大小房屋上,都悬挂着白布,风呼啸而过,吹的白布猎猎作响,郑泽领着两人走到客栈前。

    一路走下来,整个镇子是格外寂静,鲜有人在外面走动。

    “呦,郑捕头,怎么来的咱客栈了,是买酒准备回去和朋友喝吗?”郑泽刚刚走进客栈,掌柜的就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看着郑泽一行人

    何辜和赵多宝打量着眼前这人,一身艳丽袍子,头上还顶着一个毡帽,五短身材,还佝偻着背,眼窝深陷,皮肤也极为松弛,一身暮气,只是要说一点比较亮眼的地方,就是他的明亮眸子和两撇打理的极好的胡子。

    郑泽也没废话,从衣服里面摸索出几块碎银子,拍在柜台上,“掌柜的既然都说了,那就来坛子猴儿醉吧,然后,这二位是我朋友,路过咱们镇子,我家里不便住人,掌柜的你是知道的,帮他们开间房就行了。”

    掌柜的呵呵一笑,脸上的皱纹瞬间堆积在一起,像是多年老树的树皮一般,“行,正好下午有个客人退了一间。”掌柜的声音不好听,就像是许十三拉的木板车一般,低沉,偶尔却又尖锐难听。

    “筷子!筷子!”掌柜的高声喊着,没一会一个穿着粗布衣服,肩膀上边搭着一块白布的男人从厨房里面出来,“掌柜的有啥事啊。”

    老掌柜伸手往一处并不显眼的木门处指了指,“去酒窖拿一壶猴儿醉,然后再收拾一间房出来,来客了。”

    小二点了点头,“好嘞。”立马就转身往酒窖里边走去。

    赵多宝乐呵呵的在客栈的板凳上边坐了下来,“徒弟,快来坐会,走了一天路了,累死个人。”

    然后又转头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上两道好菜,切一斤牛肉!”

    掌柜的搓了搓手,乐呵呵的点头,但是人并没有动,郑泽脸色一黑,“记我账上!”说完便提着酒坛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掌柜的闻言,连忙去厨房吩咐了一下,然后乐呵呵的坐在柜台里边打着算盘,劈啪作响。

    没一会小二就把菜从厨房里面端出来了,然后指着楼上一处靠右侧的房间说道:“二位客官,楼上那间丙字号房间就是您的,已经收拾好了,吃完饭直接上去就行了。”

    赵多宝点了点头,“多谢了。”

    然后赵多宝就不再看小二,而是转头拍了一下狼吞虎咽的何辜,“菜又没跑不掉,吃那么急干嘛,跟饿死鬼一般,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

    何辜没有理会赵多宝,依旧狼吞虎咽,这可给赵多宝看急眼了,连忙大快朵颐了起来。

    没一会就吃完,二人背着包袱就上楼了,一关上房门,赵多宝就凑到何辜耳边,小声说道:“这镇子邪乎的很!在咱们离开前,你小子都得小心点。”

    “啊?这么危险,那要不,咱们直接走?这活技咱们不接了。”何辜扯着赵多宝的衣襟小声问道。

    赵多宝哈哈一笑,直接跑到床上躺了下来,“咱们走江湖的,走到哪里是赚银子赚到那里,这次这么好的活,不接是白瞎了。”

    “过来乖徒儿。”赵多宝在床上,示意何辜过去。

    何辜却一哆嗦,“师父,这,不太合适吧。”

    赵多宝有些神色古怪的看着何辜,然后朝着何辜挤眉弄眼的笑道:“臭小子,在想什么?我就问你,这床不比平日里边睡的草地舒服?酱牛肉不比干粮好吃?有银子才能住客栈,才能吃牛肉,懂了吗?”

    何辜的神色还是有些犹豫,赵多宝却满不在乎,“这事说简单点的就是匡扶正义吾辈亦不容辞。”

    “这样吧,师父我先教你两招好手段,你先学着。”

    何辜连忙是点头如捣蒜,赵多宝指了指房间的凳子,“先坐着,师父慢慢给你讲。”

    等何辜坐下,赵多宝已经脱下了鞋子,平躺在床上,“床是要比地上舒服些。”

    说完,赵多宝便猛的坐了起来,霎那间,床吱呀作响,似乎就要散架,“习武,修仙,说到底,还是运用天地的力量,我们称为气。”

    “所以在咱们行当里边,修仙不叫修仙,叫练气士,练气士修的是灵气,贴合大道,所以可以用点匪夷所思神仙手段,什么御物,什么雷法,都是的,习武则是修的罡气,罡正无比,霸刀无双,练的是肉体本身吐纳的气,因此很难通灵,不过修到极高处,还是你一窥灵气之汹涌,各有所长,不过,灵气需要资质,习武也需要,不过门槛却没有练气士那么高,人人都能练上一两招。”

    何辜点了点脑袋,“那师父咱们是练气士吗?”

    赵多宝哈哈一笑,猛一摆手,身上顿时出现丝丝白气,“算是吧,不过师父这一脉修的,是真气,是本源,是最为真实的气,所以不像灵气那边灵动,贴合大道,也不比罡气那般生猛利于战斗,不过真气,既可以当罡气耍,也能当灵气用,算是全能吧,而且咱们真气修炼,是最不需要天赋的,也是最需要领悟的。”

    何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不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吗?”

    这话问的赵多宝有些哑然,“臭小子,跟谁学的,这么会呛人!”

    “要知道如今修习真气的法门是千金难求,这天地本源的理解,可不是谁都有的机缘,而且咱们真气修到最后,是可以成仙的!成那天的!”

    “天?”

    “没事,没事,师父是一时间嘴瓢了,不过如今这世道,唉,真气修炼的法门虽然千金难求,不过却没人愿意去修了,咱们路断了,别人修仙或者习武都有修到十三境的法子,咱们以前有,后来断了传承,就只有练到十境的,所以被称作地仙断头路,师父我算是一辈子就栽在这边上咯。”赵多宝说完,竟然有些感慨的猛叹一口气。

    何辜这几月下来是很少见过赵多宝如此落寞模样了,上一次还是去喝花酒没银子,被打出门外的时候。

    一时无言,赵多宝又接着说道:“怎么样,想学哪个?师傅我都能教!”

    何辜仔细想了下,“能都学吗?”

    赵多宝忽然笑了一下,“臭小子,不怕贪多嚼不烂啊?”

    何辜也笑道,“以前在桑安的时候,大家都叫我铁齿铜牙,嘴硬的很嘞!”

    赵多宝忽然正色,从背着的包袱里面翻出来了三本古朴的书籍,“理论上,多修可以,实际上也有不少惊艳绝伦的天才郎试过,不过大多失败了,晓得吗?尤其是灵气和罡气,对冲起来,好些个人练着人直接炸开了!”

    何辜露出惊讶之色,“这么吓人啊,那我不学了。”连忙摇头。

    赵多宝手里拿着那三本书,“不过真气和另外两种都可以修行,主要是罡气和灵气不能同修,真气修行本身就慢,再加上修另外一门子,就更慢了,也就没人愿意去尝试。”

    “还想学两门法吗?”赵多宝有些戏谑的笑着。

    何辜一拍大腿,“学!怎么不学?不会死就学,慢就慢点吧。”

    赵多宝对着何辜竖起大拇指,大声叫好,“好!有志气,不愧是我多宝道人的徒弟,那师父就教你,你看你想学灵气还是罡气,师父我这里修灵气的叫《十二道决》,修罡气的叫《无敌霸王拳》。”

    何辜听的两眼放光,“就《无敌霸王拳》!听着名字就霸气,不过师父你这里有剑谱吗,我还想学一手剑招。”何辜询问道。

    “剑谱师父自然是没有的,不过我知道你两位师兄,手里都有好些剑谱,以后有机会师父我替你讨要两本。”赵多宝哈哈笑道,“也幸亏你小子没选灵气诀,修灵气的练气士叫天仙,咱们学真气的被叫做人仙,能懂师父的话吗?”

    何辜摇头,“天仙和人仙,有啥子区别吗?”

    赵多宝有些郁闷的解释道,“还是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走在一条好路上边,瞧不起咱们这些走断头路的炼气士,自诩天仙,近天道,瞧不起咱们,叫人仙,说什么人在天下,老子就不信,非要做出个人定胜天的壮举!”

    “嘿嘿,这就要靠你了,我的乖徒儿。”赵多宝嘿嘿笑道。

    “靠我?”何辜疑惑问道。

    赵多宝指了指何辜,笑着说道:“你是我最后一个徒弟,不靠你难不成靠你那几个转修其他法的师兄啊。”

    “别问了,先学着吧,学的好不好其实都没什么事,咱们断了传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不指望你真的给断路续上,只是提上一嘴罢了,不行还能转修呢,就是费点力气,不算啥。”

    何辜点了点头,“我尽力吧,师父你既然说了,我当徒弟的肯定要试一试,我娘说的,你试一试咋知道自己行不行呢?”

    赵多宝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浮现了一丝微笑,全然不同于以前夸张的放声大笑,“傻徒弟,哈哈哈哈,师父我啊,一辈子就栽在这里面了,也到头了,总不能求着你也在这条断路里面做到比师父更精益求精吧,能走一步是一步,哪天不想走了,就歇着,有口饭吃,这就是师父现在对你的指望了。”

    “反正师父我啊,这辈子也不寻思收徒弟了,当时找着你是算你命格不一般,天赋不错,在你身上赌一把,谁知道你这小子,除了说话噎人些,其他都蛮好的,也就不求你做那登峰造极的事情了,替师父养养老,师父我就心满意足咯!”赵多宝重新躺在床上,语气轻快的说道。

    此时窗外,明月悄然升起,月光和黑夜交融,无比和谐,再暗的夜晚,也难得有一丝月光,那也会显得格外美丽。

    何辜没来由推开了客栈的窗户,见着了那一日不见如同久别的弯月,他的心情自那一晚之后酒再没如此畅快过了,似乎是人生有了新的目标,以前赵莺莺便是小何辜的全部。

    那一晚何辜变的一无所有,而今却又重新捡起来了希望。

    “别看了,月亮再亮,再美,现在外边的风也是冷的,冻人的很,赶紧关上窗户来床上睡觉,师父我遭点罪,被子给你分一半就是了。”赵多宝躺在床上,微眯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何辜乐呵呵的关上了窗户,脱下一路风尘仆仆的衣衫,“那徒儿我就不客气了。”

    赵多宝身子一缩,“咋笑的这般猥琐,吓死个人。”

    “就乐呵乐呵,没事,感觉睡觉吧,师父咱们明天还要去抓妖怪呢!”何辜躺在床上,认真的说道。“不过师父,你这脚味道咋这么大啊。”

    赵多宝怒骂道:“要睡赶紧睡,不睡滚出去,孙子不睡,爷爷我还要睡呢。”

    “呵呵,睡,咋地大晚上不睡觉呢,我睡就是了。”何辜连忙说道。

    赵多宝偷偷把自己这半边被子往何辜那边送了送,小声说道:“那就少说两句,赶紧睡觉,明儿还有事。”

    何辜很听话的闭嘴了,两人就这样沉沉的睡去的。

    只是如此良夜,远在天边的天下第一首善之城的京都里面的皇城却燃着了不少灯。

    一队轻骑兵在城里的白虎道上疾驰,厚重的马蹄踩踏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这一队人疾驰来到皇城根下,守城的军官微微眯起眸子,高声呼喊道:“来者何人,可有通行令牌。”

    那群骑兵这才放缓马速,停在城墙前边,只见骑兵为首几人浑身浴血,还有两人断了一只胳膊,后面几骑则是一身甲胄,显然是外城的精锐守军。

    “臣胶洲东营卫别将李继,有重要军机,需面圣禀报!”一人身披被鲜血染红的铁甲,骑在马背上高声对着门楼上面喊道。

    “胶洲?”值夜的将领,心里有些疑惑,随后身子一颤,冲到城墙前喊道:“夜里宵禁,有何要事还请明日再来!”

    “必须今日!”李继有些焦急,说话语气稍微重了一些。

    后面有一骑纵马向前,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穿一身正六品彪兽补子,骑在一匹枣红大马上边,显的极为显眼,“他娘的宁饭桶,你开不开门,不开门明日皇上责怪下来是要杀头的知道不?”

    那被称作宁饭桶的城将也不恼,“我的职责就是守城,这随便开城门也是要杀头的,除非你能有通行的手谕。”

    那汉子被气恼到了,“当真不开?不开老子可要冲关了!”

    城头上那宁饭桶也不急,只是悠哉的反问了一句,“高将军你敢吗?闯内城可是杀头的罪!即使你和某些大人有些渊源。”

    这时候远方又来了几骑,“开城门!太子有要事面圣!”有一骑从队伍里面脱出,快马来到门楼底下。

    那汉子咧嘴笑道:“老子就知道你这饭桶贼子没安好心,早就摇人去找太子了,哈哈哈太子你敢拦否?”

    门楼那守城将领脸色难看极了,一阵青紫,“宵禁谁也不准入城!”终于那城将咬了咬牙,还是说出来了。

    那替太子传话的士卒脸色也不好看,“将军这又是何必呢?如果出事,太子一人抗下就是了,如果延误了军机,将军被杀头那可就不好看了!”

    听见这话,那城将才下令道:“开城门!”

    轰隆一声,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众骑兵,卸下腰间的佩刀和弓弩,交给内城守军,然后继续快马加鞭的疾驰而去。

    被称作宁饭桶的守将,脸色极为难看的看着远去的一行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宁将军,这恪尽职守的功夫,本太子记住了,好好干,今晚的事情,我会如实向皇上禀报的。”后面一骑马男子缓缓勒住马匹,出声笑着说道。

    随后扬起来马鞭,领着一众随从往内城里面走去。

    宁将军呵呵了一声,“打小报告有用的话,我宁缺早就掉了脑袋了。”

    胶州沦陷半数疆土,朝野震惊,原定十日一早朝的大武朝廷,传出急报,征调胶州附近大小卫所军士,勒令凉王高建出兵,抽调白羽精骑,共计十八万悍卒,兵发胶州。

    只见那抬头不见穹顶的大殿中,文武百官左右分列,而居中一座巨大龙椅上,坐着一位中年男人,那男人声音中气十足的说道:“建国不到百载,武帝驾崩更不到三年,那群饿狼就虎视眈眈我大武疆土,迫不及待的想要吃掉我们?当真是觉得乱战之后无豪杰吗?先是骚扰,而今更是兵发胶州,呵呵,好大的威风!”

    男人说到激动处,猛然一拍龙椅,顺势站立,而殿内百官,里面俯首跪拜,“朕今日,便灭了他的威风,哈哈哈哈。”男人说到后面,竟然高声大笑。

    殿内百官,诚惶诚恐,只能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