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精神之说
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伸出手，轻抚着身前棺椁模样的特殊机器。
这台机器总体呈长方体构造，全身基本是银白色的，外表光滑而富有光泽。它的外侧装有显示器，上面呈现着实验相关的数值。
它的上方装有一块透明的强化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机器内部大部分充斥着一种绿色液体。而在绿色液体的包裹当中，是一名眉头微微皱起的少女。
少女只穿着三角连体泳衣，如玉般的手臂和双腿暴露在绿色液体中。她的五官精致而秀美，在碧绿色的渲染下，更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她乌黑的长发并未像在水中那般飘散，反而是乖乖地沉在液体底部。
沉睡在此处的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柔美感，就像是童话中的等着人来唤醒的睡美人般，令人忍不住生出怜爱的感觉。
“滴滴——”清脆的声音响起。
显示器上最为醒目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从“99.99%”变成了“100.00%”。
接着是一道沉闷的声音，然后机器中的绿色液体便逐渐降低，直至消失，露出了少女如大理石雕像般绝美的胴体。
少女的睫毛开始轻微地颤动。
“呼呼”的风声响起，机器内部干燥的风从四处吹涌，迅速驱逐少女体表的潮湿。
然后，机器上方的玻璃逐渐拉开。
少女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黑珍珠般美丽的眸子。
“这么快？还没有到既定的时间吧？”白梦怡坐起身子。
“是没有到既定的时间，但是你已经完成了这一阶段的觉醒了，下一阶段要用新的机器辅助。”白秣回答。
“真的？”白梦怡握紧拳头打了几下，“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那是因为，你目前在肉体强度和灵力总量方面提升都是量变，所以你不会感受到自身实力的飞跃式提升。你的质变在下一阶段的觉醒过程。”
“而且，你现在的肉体强度和灵气总量已经能比得上一部分的次位圣使了。只是因为你每天都有一定的提升才感觉不显著，不过，等到你下个月参加全校大比的时候，你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这一年的进步有多么显著了。”白秣笑着说。
“可惜了，我本来想靠自己的努力击败他们的，到时候就能义正言辞地说上一句，‘我白梦怡能有今日境界，全是我天赋异禀’。”白梦怡故作失落地摇了摇头。
“是我自作多情的问题。就算没有我的辅助，梦怡你按部就班地修炼，也能超越他们。你不需要我的辅助。”白秣“诚恳”地点了点头。
“没有没有，我很需要你。”白梦怡连忙认错。
不开玩笑的话，她自然明白自己这一身实力，固然有她是先天道体的因素，但也离不开白秣的帮助。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白梦怡认真地说。
“……”这句话白秣可不好回答。
“下一阶段对我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还是要穿这身泳衣？”白梦怡问。
“不用，下一阶段是对你精神的锤炼，不需要这样增大身体与液体的接触面积，对服装没有特别的要求。”
白秣背过身去，“你快点换衣服，换完衣服我带你看另一个机器。”
白梦怡的动作很迅速，十几秒就换完了。
“这也是一台容纳你全身的机器，名字叫炼魂机。”白秣指着一个黑色的长方体说。
“它的作用就是不断锤炼你的精神，使你的精神更加凝实。而你成功的标志就是将精神升华成灵魂。”
这个世界上，只有圣使才有灵魂，其他人只有精神。白秣对精神做过很多研究，发现它无法被归到物质、能量、概念中的任何一类，而是有着独特规则的现象。
精神依托于物质的身体，但也不是所有物质的身体可以产生精神，像微生物就没有精神。精神操纵着躯体，但必须有躯体才能存活。这种情况下的精神可以视为一种特殊的能量。
灵魂相当于精神的高级存在。它可以独立存在，随时脱离躯体。虽然脱离躯体的灵魂会逐渐衰弱，但有方法可以极大减缓这个过程。
“前人的修炼心得上没有留下来什么独特的锤炼精神的方法。他只是告诉后人，精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事情的增加而逐渐变强。而见识得越多、心态越成熟、经历的磨难越多，人的精神成长得越快。而到了一定的时候，有先天道体的人就能自然而然地凝聚出灵魂了。”
“不过我研究出了一点方法，发明出了这台机器。”白秣敲了敲面前的黑盒子。
“利用这台机器，你可以快速提高你的精神强度。而代价就是，异常痛苦。”
“在锻体机中，你的细胞在不断的崩溃和重组中增强。这本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我可以将你对你身体的感知全部屏蔽掉。你之前在锻体机中感到逐渐增强的痛苦，其实是我为了让你能更快适应炼魂机中的痛苦而特意保留的。”
“在炼魂机中，你的精神会被不断捶打，并且这个痛苦直接发生在你的精神上。我只能想尽办法削弱这份痛苦，但是无法屏蔽。”
“异常痛苦是多痛？”白梦怡问。
“是你在锻体机中体会到的最大痛苦的五倍。”
白梦怡身体忍不住一颤。
白秣打开炼魂机的盖子。
“现在，躺进炼魂机，体会一下试试。”白秣的语气温和。
白梦怡有些迟疑地躺进炼魂机。
炼魂机逐渐闭合。
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传来，那简直像有人在拿钻子往她脑海里钻，把她的脑海搅得翻江倒海。
接着，更加猛烈的疼痛从四周传来，她感觉身体各处都不再属于她了，而是纷纷拿起武器向她捅来。
泪腺不属于她控制了，眼泪汹涌地流下。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抽搐，各组织的肌肉都在痉挛。
她翻滚着撞击这台机器，可她连撞击的痛苦都全然感受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道甘霖从天而降，冰凉得将她红温的灵魂降低到正常的温度。
她感觉浑身的痛苦忽然被尽数驱散，举旗造反的各个器官又重新归到了她的治下。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好像有什么在滋长、在萌发。
炼魂机再次被打开了。
“过去了多长时间？”她沙哑着嗓子问。
“痛苦时间是二十秒。”
二十秒……她的双眼有些失神，她还以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痛苦的时间过后，机器会给你注入些滋润精神的药物，这时你会感到极度的舒适。”
这是不仅是为了修补白梦怡的精神损伤，也是为了鼓励白梦怡使用炼魂机的设计。
“另外，炼魂机有两档，我刚刚开的是一档。二档的效果比一档更好，痛苦也更强。二档一次持续十秒。”
“炼魂机有语音功能，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开一档锻炼还是开二档锻炼，但一次锻炼途中，无法中断。”
白梦怡沉默了一会，“那位先天道体的前辈花了多久成为次位圣使？”
“大概是他四十岁的时候。”
“那使用炼魂机呢？”
“这要看你的使用次数了。照我的估计，如果一直使用二档的话，估计二十万次就够了。”
“凝聚灵魂，差不多是晋升次位圣使的最后一步了。在有了灵魂的情况下，再加上你目前对‘狂风’的理解，基本可以掌握‘狂风’权能。”
“……”白梦怡脸上有着明显的动摇神色。
是选择缓慢却闲适地成长，还是选择快速却痛苦地成长，这是个问题。
白梦怡凝视着白秣漆黑的双眼。他的眸子似一口幽井般深邃，但她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期望。他是希望她能尽快成长起来，然后一同改变这个世道的。
她回想起来不久前的对话，她那时是那样的坚定。那现在的她，也不能让白秣和已经离去了的父母和亲兄长失望啊。
“我会坚持的。”她说。
“好的，”白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
“不要！我自己来就好。”她立马喊道。
“太……太难看了。”
在使用锻体机时，她是欣然同意这点的。但是用炼魂机的话，她明白自己的形象有多狼狈，自然不希望白秣会看见。
“不行，”白秣拒绝，“这也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我可以及时补救。”
这也是一种鞭策。他心道。
“但也不用时刻看着我来确保安全吧？”白梦怡还是有些不安。
“没事的，”白秣温和地笑了笑，轻轻将白梦怡披散的发丝捋得整齐了一些，“我们家梦怡做什么都很好看，特别是努力的时候，格外吸引人。”
这台机器总体呈长方体构造，全身基本是银白色的，外表光滑而富有光泽。它的外侧装有显示器，上面呈现着实验相关的数值。
它的上方装有一块透明的强化玻璃，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机器内部大部分充斥着一种绿色液体。而在绿色液体的包裹当中，是一名眉头微微皱起的少女。
少女只穿着三角连体泳衣，如玉般的手臂和双腿暴露在绿色液体中。她的五官精致而秀美，在碧绿色的渲染下，更有一种梦幻般的感觉。她乌黑的长发并未像在水中那般飘散，反而是乖乖地沉在液体底部。
沉睡在此处的少女有一种说不出的柔美感，就像是童话中的等着人来唤醒的睡美人般，令人忍不住生出怜爱的感觉。
“滴滴——”清脆的声音响起。
显示器上最为醒目的数字跳动了一下，从“99.99%”变成了“100.00%”。
接着是一道沉闷的声音，然后机器中的绿色液体便逐渐降低，直至消失，露出了少女如大理石雕像般绝美的胴体。
少女的睫毛开始轻微地颤动。
“呼呼”的风声响起，机器内部干燥的风从四处吹涌，迅速驱逐少女体表的潮湿。
然后，机器上方的玻璃逐渐拉开。
少女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双黑珍珠般美丽的眸子。
“这么快？还没有到既定的时间吧？”白梦怡坐起身子。
“是没有到既定的时间，但是你已经完成了这一阶段的觉醒了，下一阶段要用新的机器辅助。”白秣回答。
“真的？”白梦怡握紧拳头打了几下，“感觉没什么变化啊。”
“那是因为，你目前在肉体强度和灵力总量方面提升都是量变，所以你不会感受到自身实力的飞跃式提升。你的质变在下一阶段的觉醒过程。”
“而且，你现在的肉体强度和灵气总量已经能比得上一部分的次位圣使了。只是因为你每天都有一定的提升才感觉不显著，不过，等到你下个月参加全校大比的时候，你就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这一年的进步有多么显著了。”白秣笑着说。
“可惜了，我本来想靠自己的努力击败他们的，到时候就能义正言辞地说上一句，‘我白梦怡能有今日境界，全是我天赋异禀’。”白梦怡故作失落地摇了摇头。
“是我自作多情的问题。就算没有我的辅助，梦怡你按部就班地修炼，也能超越他们。你不需要我的辅助。”白秣“诚恳”地点了点头。
“没有没有，我很需要你。”白梦怡连忙认错。
不开玩笑的话，她自然明白自己这一身实力，固然有她是先天道体的因素，但也离不开白秣的帮助。
“遇到你，是我的幸运。”白梦怡认真地说。
“……”这句话白秣可不好回答。
“下一阶段对我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我还是要穿这身泳衣？”白梦怡问。
“不用，下一阶段是对你精神的锤炼，不需要这样增大身体与液体的接触面积，对服装没有特别的要求。”
白秣背过身去，“你快点换衣服，换完衣服我带你看另一个机器。”
白梦怡的动作很迅速，十几秒就换完了。
“这也是一台容纳你全身的机器，名字叫炼魂机。”白秣指着一个黑色的长方体说。
“它的作用就是不断锤炼你的精神，使你的精神更加凝实。而你成功的标志就是将精神升华成灵魂。”
这个世界上，只有圣使才有灵魂，其他人只有精神。白秣对精神做过很多研究，发现它无法被归到物质、能量、概念中的任何一类，而是有着独特规则的现象。
精神依托于物质的身体，但也不是所有物质的身体可以产生精神，像微生物就没有精神。精神操纵着躯体，但必须有躯体才能存活。这种情况下的精神可以视为一种特殊的能量。
灵魂相当于精神的高级存在。它可以独立存在，随时脱离躯体。虽然脱离躯体的灵魂会逐渐衰弱，但有方法可以极大减缓这个过程。
“前人的修炼心得上没有留下来什么独特的锤炼精神的方法。他只是告诉后人，精神会随着年龄的增长、经历事情的增加而逐渐变强。而见识得越多、心态越成熟、经历的磨难越多，人的精神成长得越快。而到了一定的时候，有先天道体的人就能自然而然地凝聚出灵魂了。”
“不过我研究出了一点方法，发明出了这台机器。”白秣敲了敲面前的黑盒子。
“利用这台机器，你可以快速提高你的精神强度。而代价就是，异常痛苦。”
“在锻体机中，你的细胞在不断的崩溃和重组中增强。这本是个极其痛苦的过程，但我可以将你对你身体的感知全部屏蔽掉。你之前在锻体机中感到逐渐增强的痛苦，其实是我为了让你能更快适应炼魂机中的痛苦而特意保留的。”
“在炼魂机中，你的精神会被不断捶打，并且这个痛苦直接发生在你的精神上。我只能想尽办法削弱这份痛苦，但是无法屏蔽。”
“异常痛苦是多痛？”白梦怡问。
“是你在锻体机中体会到的最大痛苦的五倍。”
白梦怡身体忍不住一颤。
白秣打开炼魂机的盖子。
“现在，躺进炼魂机，体会一下试试。”白秣的语气温和。
白梦怡有些迟疑地躺进炼魂机。
炼魂机逐渐闭合。
突然，一阵强烈的刺痛传来，那简直像有人在拿钻子往她脑海里钻，把她的脑海搅得翻江倒海。
接着，更加猛烈的疼痛从四周传来，她感觉身体各处都不再属于她了，而是纷纷拿起武器向她捅来。
泪腺不属于她控制了，眼泪汹涌地流下。五脏六腑似乎都在抽搐，各组织的肌肉都在痉挛。
她翻滚着撞击这台机器，可她连撞击的痛苦都全然感受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道甘霖从天而降，冰凉得将她红温的灵魂降低到正常的温度。
她感觉浑身的痛苦忽然被尽数驱散，举旗造反的各个器官又重新归到了她的治下。整个身体都变得暖洋洋的，好像有什么在滋长、在萌发。
炼魂机再次被打开了。
“过去了多长时间？”她沙哑着嗓子问。
“痛苦时间是二十秒。”
二十秒……她的双眼有些失神，她还以为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痛苦的时间过后，机器会给你注入些滋润精神的药物，这时你会感到极度的舒适。”
这是不仅是为了修补白梦怡的精神损伤，也是为了鼓励白梦怡使用炼魂机的设计。
“另外，炼魂机有两档，我刚刚开的是一档。二档的效果比一档更好，痛苦也更强。二档一次持续十秒。”
“炼魂机有语音功能，你可以自己决定是开一档锻炼还是开二档锻炼，但一次锻炼途中，无法中断。”
白梦怡沉默了一会，“那位先天道体的前辈花了多久成为次位圣使？”
“大概是他四十岁的时候。”
“那使用炼魂机呢？”
“这要看你的使用次数了。照我的估计，如果一直使用二档的话，估计二十万次就够了。”
“凝聚灵魂，差不多是晋升次位圣使的最后一步了。在有了灵魂的情况下，再加上你目前对‘狂风’的理解，基本可以掌握‘狂风’权能。”
“……”白梦怡脸上有着明显的动摇神色。
是选择缓慢却闲适地成长，还是选择快速却痛苦地成长，这是个问题。
白梦怡凝视着白秣漆黑的双眼。他的眸子似一口幽井般深邃，但她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期望。他是希望她能尽快成长起来，然后一同改变这个世道的。
她回想起来不久前的对话，她那时是那样的坚定。那现在的她，也不能让白秣和已经离去了的父母和亲兄长失望啊。
“我会坚持的。”她说。
“好的，”白秣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我会在一旁看着你的。”
“不要！我自己来就好。”她立马喊道。
“太……太难看了。”
在使用锻体机时，她是欣然同意这点的。但是用炼魂机的话，她明白自己的形象有多狼狈，自然不希望白秣会看见。
“不行，”白秣拒绝，“这也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若是出现什么意外，我可以及时补救。”
这也是一种鞭策。他心道。
“但也不用时刻看着我来确保安全吧？”白梦怡还是有些不安。
“没事的，”白秣温和地笑了笑，轻轻将白梦怡披散的发丝捋得整齐了一些，“我们家梦怡做什么都很好看，特别是努力的时候，格外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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