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宗祠
第二天清晨，秦涟打开了白秣的房门。
她站到白秣身前，问，“我带你们游览一下秦府？”
白秣点点头，“早就有些听闻秦家宗祠的大名，这次希望可以见识一番。”
“随我来。”她朝白梦怡招了招手，白梦怡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秦家的宗祠从外面看就像是圣彼得堡大教堂一样宏伟壮观，它青铜色的墙壁非金非石，附有神秘而有规律的纹路。
此时，初升的太阳于宗祠背后升起，洒下的辉光映衬着宗祠，配合着周围的空旷，使得宗祠成了人视野中的焦点，给人一种肃穆感和神圣感，仿佛是压在心底的墓茔。
宗祠内部大体是漆黑的，它外部的窗户仿佛纯粹是件装饰品，没有给阳光留下一点通道。它的大门是光与影的分界线，应该是动用了一些神秘学方面的术法，没有一丝外界的微光侵入宗祠。
白梦怡跟着秦涟走进了宗祠。她的视野一下子暗淡下来。她仰起头，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深邃得似乎能攥住人的灵魂。
她的正前方是一块一人高的无字方碑，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出人意料的光滑。
她向下看去，看见密密麻麻的方碑立在黑暗中，每块碑前都燃烧着一团白色的光焰，无风却摇曳着，照亮了碑上的文字——这些碑文遒劲而清晰。
放眼望去，可见下方尽是焰与碑，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在穹顶与地面的交界处，是一线黯淡的灰白色。小与大，白与黑，逼仄的与广袤的，强烈的冲突化为了心灵上的震撼，就似是恢弘的巴别塔一样给人一种直击心灵的触动。
确实有什么触动了她的心灵，恍惚间，她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仿佛神魂离体翱翔到了万里的高空，迎接着凌冽的罡风。
罡风吹到她的胸膛，给她清冷冰凉的感觉，荡涤着她的身躯。
好似是沐浴心神的灵泉，又像是大师的醍醐灌顶，她以往那些不明朗的郁结在这一刻被冲散，那些模糊的、好像雾里看花般的东西此刻是这样的清晰而可捉摸。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
“这座宗祠秦家花了大力气修建，自然也不止有思想意义和美观作用。它作为秦家最强的族器，有着增强悟性、促进人对概念的理解的作用。”秦涟解释道。
“它的存在时间越久，埋葬的先贤越多，它的效果越强。而它已经存在一千七百年了。”
“虽说你第一次进入宗祠的效果最好，但之后宗祠也能对你的修炼起到不小的帮助。”
“显然，这是秦家的重要场所，你无法单独进入。不过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带你来这里。”
“那……谢谢。”白梦怡有些犹豫地接受了秦涟的善意。
“老师觉得这里如何？”秦涟问。
“数万块碑尽收眼底，再配上这特殊设计的空间布局。这确实是极难得的景观。”白秣赞叹道。
“建造者采用一种奇特的空间技术，将所有的方碑都‘压缩’在了来人的视野下，使得无论来者的实力是高是低，其都能见到全部的碑。而这些碑以符合人视觉的方式由密到疏向外扩散，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建造者不仅神秘学功底了得，在空间技术和美学方面也是一位高人。”
白秣的身后传来拐杖敲在地面的“哒哒”声。
“呵呵，听到这位小友这般称赞秦家宗祠的建造，老夫作为秦家的一份子也与有荣焉啊。”
“不过老夫看小友的模样颇为面生，不知小友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白秣转过身去。
这是一名身着灰色大氅的老人，身材清瘦，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皱纹，给人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他没有驼背，手中持着一把拐杖。
“我姓白，名秣，是秦族长邀请来做研究的一名学者。久仰秦政泽长老的大名，不料在此遇见了，幸会。”
秦政泽年龄很大，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但对于圣使来说，即使再怎么年老力衰，也有正常活动的能力，是决计不用拐杖辅助的。
他手持着拐杖，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威仪呢，还是出于以往当族长时长期手握权杖的习惯呢？白秣不得而知。
“原来是完成了使徒计划的白先生，幸会幸会。”秦政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昨晚接到消息，听说白先生加入秦家后，我就想见一见白先生，但担心打扰所以没去。没想到此刻遇见了，真是缘分。”
这其实是客套话，秦政泽昨晚并未想过主动拜访白秣。
“相信白先生加入秦家会是个正确的选择，有了秦家的帮助，白先生定然可以将使徒计划更加完善。”
白秣露出惊讶的神色，“秦长老不知道吗？我不是为了完善使徒计划而加入秦家的，而是为了进一步推进圣使计划才加入的秦家。”
“虽然当时是秦族长亲自来邀请我的，保密级别很高，但以秦长老的地位，应该也能获悉到相关的信息吧？”
什么？圣使计划！
这个圣使计划真的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秦政泽将拐杖死死攥紧，面容有些僵硬，但长期的从政生涯使得他并未当场失态。
“哈哈……白先生高估我了，我只是秦家的一名长老，消息的获取并不似你想象中的那般灵通。”他自嘲了一句。
“我还有些事，失陪了。”
他转过身去，脸上出于礼貌的笑容霎时化为阴沉的浓云。
秦厉！
当初我为了秦家的安稳考虑，没有执着地把持族长之位，让你当了族长。
可你现在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想尽一切办法蚕食我的势力，当我是泥捏的吗？
尤其是这一次，圣使计划，听起来就很重要的信息，竟然还瞒着我！要不是偶然碰见白秣，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厉，以前不想和你斗得太过分，是因为我知道我老了，秦家的未来属于你。和你弄得争锋相对，大家都不好过。
次位圣使的寿命在两百岁出头的样子。再过个三四十年，我就会因为心力不支，将这些权力都让给你了。
可你连三四十年都不能等吗！
秦厉，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我可以让给你，但你不能抢！
她站到白秣身前，问，“我带你们游览一下秦府？”
白秣点点头，“早就有些听闻秦家宗祠的大名，这次希望可以见识一番。”
“随我来。”她朝白梦怡招了招手，白梦怡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来。
秦家的宗祠从外面看就像是圣彼得堡大教堂一样宏伟壮观，它青铜色的墙壁非金非石，附有神秘而有规律的纹路。
此时，初升的太阳于宗祠背后升起，洒下的辉光映衬着宗祠，配合着周围的空旷，使得宗祠成了人视野中的焦点，给人一种肃穆感和神圣感，仿佛是压在心底的墓茔。
宗祠内部大体是漆黑的，它外部的窗户仿佛纯粹是件装饰品，没有给阳光留下一点通道。它的大门是光与影的分界线，应该是动用了一些神秘学方面的术法，没有一丝外界的微光侵入宗祠。
白梦怡跟着秦涟走进了宗祠。她的视野一下子暗淡下来。她仰起头，只能看见无尽的黑暗，深邃得似乎能攥住人的灵魂。
她的正前方是一块一人高的无字方碑，她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出人意料的光滑。
她向下看去，看见密密麻麻的方碑立在黑暗中，每块碑前都燃烧着一团白色的光焰，无风却摇曳着，照亮了碑上的文字——这些碑文遒劲而清晰。
放眼望去，可见下方尽是焰与碑，连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视野尽头——在穹顶与地面的交界处，是一线黯淡的灰白色。小与大，白与黑，逼仄的与广袤的，强烈的冲突化为了心灵上的震撼，就似是恢弘的巴别塔一样给人一种直击心灵的触动。
确实有什么触动了她的心灵，恍惚间，她感觉自己有些飘飘然的感觉，仿佛神魂离体翱翔到了万里的高空，迎接着凌冽的罡风。
罡风吹到她的胸膛，给她清冷冰凉的感觉，荡涤着她的身躯。
好似是沐浴心神的灵泉，又像是大师的醍醐灌顶，她以往那些不明朗的郁结在这一刻被冲散，那些模糊的、好像雾里看花般的东西此刻是这样的清晰而可捉摸。
不知过了多久，她回过神来。
“这座宗祠秦家花了大力气修建，自然也不止有思想意义和美观作用。它作为秦家最强的族器，有着增强悟性、促进人对概念的理解的作用。”秦涟解释道。
“它的存在时间越久，埋葬的先贤越多，它的效果越强。而它已经存在一千七百年了。”
“虽说你第一次进入宗祠的效果最好，但之后宗祠也能对你的修炼起到不小的帮助。”
“显然，这是秦家的重要场所，你无法单独进入。不过我有空的时候，可以带你来这里。”
“那……谢谢。”白梦怡有些犹豫地接受了秦涟的善意。
“老师觉得这里如何？”秦涟问。
“数万块碑尽收眼底，再配上这特殊设计的空间布局。这确实是极难得的景观。”白秣赞叹道。
“建造者采用一种奇特的空间技术，将所有的方碑都‘压缩’在了来人的视野下，使得无论来者的实力是高是低，其都能见到全部的碑。而这些碑以符合人视觉的方式由密到疏向外扩散，给人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建造者不仅神秘学功底了得，在空间技术和美学方面也是一位高人。”
白秣的身后传来拐杖敲在地面的“哒哒”声。
“呵呵，听到这位小友这般称赞秦家宗祠的建造，老夫作为秦家的一份子也与有荣焉啊。”
“不过老夫看小友的模样颇为面生，不知小友可否自我介绍一下？”
白秣转过身去。
这是一名身着灰色大氅的老人，身材清瘦，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皱纹，给人一种鹤发童颜的感觉。他没有驼背，手中持着一把拐杖。
“我姓白，名秣，是秦族长邀请来做研究的一名学者。久仰秦政泽长老的大名，不料在此遇见了，幸会。”
秦政泽年龄很大，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
但对于圣使来说，即使再怎么年老力衰，也有正常活动的能力，是决计不用拐杖辅助的。
他手持着拐杖，是为了增强自己的威仪呢，还是出于以往当族长时长期手握权杖的习惯呢？白秣不得而知。
“原来是完成了使徒计划的白先生，幸会幸会。”秦政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昨晚接到消息，听说白先生加入秦家后，我就想见一见白先生，但担心打扰所以没去。没想到此刻遇见了，真是缘分。”
这其实是客套话，秦政泽昨晚并未想过主动拜访白秣。
“相信白先生加入秦家会是个正确的选择，有了秦家的帮助，白先生定然可以将使徒计划更加完善。”
白秣露出惊讶的神色，“秦长老不知道吗？我不是为了完善使徒计划而加入秦家的，而是为了进一步推进圣使计划才加入的秦家。”
“虽然当时是秦族长亲自来邀请我的，保密级别很高，但以秦长老的地位，应该也能获悉到相关的信息吧？”
什么？圣使计划！
这个圣使计划真的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
秦政泽将拐杖死死攥紧，面容有些僵硬，但长期的从政生涯使得他并未当场失态。
“哈哈……白先生高估我了，我只是秦家的一名长老，消息的获取并不似你想象中的那般灵通。”他自嘲了一句。
“我还有些事，失陪了。”
他转过身去，脸上出于礼貌的笑容霎时化为阴沉的浓云。
秦厉！
当初我为了秦家的安稳考虑，没有执着地把持族长之位，让你当了族长。
可你现在却步步紧逼，不依不饶，想尽一切办法蚕食我的势力，当我是泥捏的吗？
尤其是这一次，圣使计划，听起来就很重要的信息，竟然还瞒着我！要不是偶然碰见白秣，还不知道哪天才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厉，以前不想和你斗得太过分，是因为我知道我老了，秦家的未来属于你。和你弄得争锋相对，大家都不好过。
次位圣使的寿命在两百岁出头的样子。再过个三四十年，我就会因为心力不支，将这些权力都让给你了。
可你连三四十年都不能等吗！
秦厉，你要知道，有些东西，我可以让给你，但你不能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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