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离去
叶玄满意四弟子的表现，对着余下弟子说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为师该教的都已经教了，剩下的路终归还是要你们自己去走。”
“师尊，还有我呢？我还没和您切磋呢。”柯灵立马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闻言，叶玄看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弟子，笑道：“等你什么时候进入先天境界，再找我切磋也不迟。”
“真的吗？师尊可要说话算数哦。”柯灵满脸欣喜。
他其实也知道那不过是师尊给自己的一个承诺，毕竟离开此界这种事情，他的师兄师姐或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清楚。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师尊表达自己的不舍。
“当然算数了。”叶玄摸了摸柯灵的脑袋，笑道：“好了，你们不必过于悲伤，为师又不是一去不回，待我探清前路，自会有相见的一天。”
几位弟子压下心中悲伤，相继离去，最后只剩柯灵还在山峰。
“师尊我...”
柯灵正要开口，就被叶玄打断。
“我知道你身上有着不少的秘密，但你要记住，不管你的过去如何，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师尊，那你始终都是我叶玄的弟子。”
柯灵心中感动异常，其实在他出生时，他的识海内，就漂浮着一把残破的黑剑。
随着他修为精进，他察觉到黑剑上流转的光芒愈发凝练。
就在三年前，黑剑忽然传出一阵奇异波动，脑海内更是响起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他这才发现黑剑诞生出了灵智。
它说它叫小黑，并称自己为主人，小黑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包括前世自己的身份，诸天万界的存在，以及那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劫难。
这令他又惊又喜。
而如今，师尊如此信任他，他自然要对师尊报以相同的信任。
他不顾小黑一再的劝阻，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师尊。
“我出生的时候，识海内有一把破碎的黑剑，它有灵智，叫小黑。”
“师尊我好像是某个界外生灵的转世，以前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我还知道诸天万界的存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无数小世界的其中一个，也知道波及整个诸天万界的劫难，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黑好像缺失了关于它的准确记忆了。”
“是吗，这些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叶玄摸着柯灵的脑袋，静静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述。
“什么？”柯灵一懵，脑海中的小黑更是不断大呼小叫。
“你看看为师这道剑法。”
叶玄轻轻一笑，他握住剑柄向前一挥，剑尖划过的空间，层层叠叠，剥离开来，露出一个又一个冰冷而又漆黑的世界。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剑法？”柯灵的识海内，小黑的咆哮声不断。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可是我柯灵的师尊！”柯灵心中暗自回应，一脸崇拜地看向叶玄。
“你不必担心为师，安心做好自己就行，你和你师姐师兄的路，终归还是要自己去走，为师最后能给你们的，就是在这一个个死去的世界里，寻找出一条生路，一条能让你们茁壮成长的生路。”
叶玄深深打量了柯灵一眼，这一刻他的目光似乎来到柯灵的识海深处，令躲在此地的小黑生出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
“好了，你也回去吧，去找你大师姐，她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柯灵犹豫片刻，一步三回头，哽咽着说道：“弟子领命，祝师尊一路顺风！”
山峰再次陷入寂静，润物无声的阳光，铺在光秃秃的山顶。
叶玄身后的三尺青锋自动离鞘，漂浮在他的脚边。
他要去做最后一件事，去见自己的师尊。
天际间出现了一条越来越长的白线，那是叶玄御剑飞行的身影，正向剑霄宗极速遁去。
片刻功夫，叶玄眼前出现了一座直插云霄的青峰，那是剑霄宗的主峰，也是宗门大殿的所在地。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飞剑悬停在曾经宗门大殿的旧址，如今宛如镜面的平地上，一袭青色长袍迎风自动，朗声道：“老东西，出来见我。”
“什么人敢来剑霄宗撒野？！”
冲天剑意裹挟着一道清瘦的人影向叶玄袭来。
来者气势汹汹，但看清叶玄的脸后，全身气势荡然无存，讪笑道：“原来是叶剑圣啊，是来找清虚师兄吧，我替你去叫他。”
“不必了，他已经来了。”叶玄微微摇头，旋即向这位清瘦老者说道：“师叔，我与师尊有些事情商量，改日再找你切磋一二。”
此人是清虚道人的师弟，也就是叶玄的师叔，当初在那老东西的蛊惑下，也找过叶玄的麻烦，当然也挨过叶玄的胖揍。
此刻，他听到叶玄的话，似乎想起了一些难忘的回忆，连忙说道：
“啊？切磋啊，切磋就不用了吧，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必切磋了吧。额，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就不打扰你们师徒叙旧了。”
叶玄目送师叔离去，忽然冷笑一声，对着山峰一侧说道：“老东西，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要不要我帮你活动活动筋骨？”
“你这个逆徒，为师可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
清虚道人还是现身了，他大概五六十岁，穿着一身宽大道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鬓角斑白的发须显示着他已不再年轻，远远望去竟有一丝仙风道骨般的韵味。
叶玄对这位师尊的感情实在复杂，在他很小的时候，师尊就带着他修行剑法，周游世界，帮助他度过刚穿越在这个异世界的迷茫岁月，帮助他找寻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价值。
如师如父般陪伴在他身边，但在他十岁以后，师尊经常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
在他十二岁时，师尊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待在那个小屋里，等呀等，一直等到十八岁，他才终于明白师尊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用完了师尊留下的钱财，开始自谋生路，闯荡江湖。
遇到了还是个小丫头的大弟子，遇到了老是找他麻烦的剑霄宗。
终于，他二十八岁踏入剑圣之境，一剑荡平了剑霄宗宗门大殿，师尊又忽然出现了。
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知道真相后，既让他生气，又让他感动。
他生气师尊一直瞒着自己，感动师尊一直关注着自己。
虽然心中极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在面对师尊时就像一个叛逆的少年。
真是幼稚又别扭的自己，叶玄心中暗叹。
叶玄心中泛起诸多复杂情绪，对着清虚道人缓缓说道：“老东西，我要走了，这个小地方留不住我，我要去外面更大的世界闯荡。”
清虚道人静静地看着他。
叶玄继续说道：
“我那几位弟子就交给你了，我可警告你，别把用在我身上的那套，用在我几位弟子的身上。”
“我那几位弟子你也知道，他们走出了自己的路，你不要随便去干预他们的人生。”
“你也不用太想我了，我也不是一去不回，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
叶玄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半天，但见对面的清虚道人一声不吭，他不由得心中恼怒：“哑巴了啊？怎么不说话？”
这时，清虚道人才开口说道:“走了就别回来了。”
“什么？！”
“我说，走了就别回来了！”
“你这老东西，欠揍是不是？”
清虚道人一声长叹，从宽大袖袍中取出一物递给叶玄。
叶玄看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心中疑惑，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把此物交给他。
“这是什么东西？”叶玄问道。
“为师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你可要好生保管。”说完此话，清虚道人便拂袖赶人：“你既然要走，那就赶紧走吧。”
“什么破玩意，谁稀罕？”叶玄嘴上这么说，手却老实地将黑色圆珠贴身放好。
“我走了。”
说完此话，叶玄便跃上飞剑向远处遁去。
望着天边渐行渐远的弟子，清虚道人站在原地，过了许久，长长叹息一声，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傻徒儿啊。”
……
叶玄将飞剑停在一座无人山峰之上，便一跃而下，寻了一处平地，打坐吐息起来。
许久，调息好后，他感觉到自己气息圆满，进无可进。
便拿起剑向前一挥，一层层空间撕裂开来，露出一个个冰冷黯淡的世界。
很快，叶玄感应到自己留下的一缕剑意，看见了那个一半生机，一半死亡的世界。
他没有犹豫，双脚离地，踏在飞剑上，义无反顾地朝那个世界极速遁去。
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如镜面破碎开来，又像进了一个大染缸，五颜六色的线条在他眼前旋转。
他回头向来处望了一眼，一颗黯淡蓝点在虚空中闪烁着淡淡光芒。
他努力记住它的模样，记住那个，存在着他想要保护的人的故乡。
“师尊，还有我呢？我还没和您切磋呢。”柯灵立马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闻言，叶玄看了一眼这个最小的弟子，笑道：“等你什么时候进入先天境界，再找我切磋也不迟。”
“真的吗？师尊可要说话算数哦。”柯灵满脸欣喜。
他其实也知道那不过是师尊给自己的一个承诺，毕竟离开此界这种事情，他的师兄师姐或许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但他清楚。
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师尊表达自己的不舍。
“当然算数了。”叶玄摸了摸柯灵的脑袋，笑道：“好了，你们不必过于悲伤，为师又不是一去不回，待我探清前路，自会有相见的一天。”
几位弟子压下心中悲伤，相继离去，最后只剩柯灵还在山峰。
“师尊我...”
柯灵正要开口，就被叶玄打断。
“我知道你身上有着不少的秘密，但你要记住，不管你的过去如何，只要你还叫我一声师尊，那你始终都是我叶玄的弟子。”
柯灵心中感动异常，其实在他出生时，他的识海内，就漂浮着一把残破的黑剑。
随着他修为精进，他察觉到黑剑上流转的光芒愈发凝练。
就在三年前，黑剑忽然传出一阵奇异波动，脑海内更是响起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他这才发现黑剑诞生出了灵智。
它说它叫小黑，并称自己为主人，小黑告诉了他很多事情，包括前世自己的身份，诸天万界的存在，以及那场席卷整个世界的劫难。
这令他又惊又喜。
而如今，师尊如此信任他，他自然要对师尊报以相同的信任。
他不顾小黑一再的劝阻，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告诉了师尊。
“我出生的时候，识海内有一把破碎的黑剑，它有灵智，叫小黑。”
“师尊我好像是某个界外生灵的转世，以前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
“我还知道诸天万界的存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无数小世界的其中一个，也知道波及整个诸天万界的劫难，但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黑好像缺失了关于它的准确记忆了。”
“是吗，这些事情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叶玄摸着柯灵的脑袋，静静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述。
“什么？”柯灵一懵，脑海中的小黑更是不断大呼小叫。
“你看看为师这道剑法。”
叶玄轻轻一笑，他握住剑柄向前一挥，剑尖划过的空间，层层叠叠，剥离开来，露出一个又一个冰冷而又漆黑的世界。
“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剑法？”柯灵的识海内，小黑的咆哮声不断。
“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可是我柯灵的师尊！”柯灵心中暗自回应，一脸崇拜地看向叶玄。
“你不必担心为师，安心做好自己就行，你和你师姐师兄的路，终归还是要自己去走，为师最后能给你们的，就是在这一个个死去的世界里，寻找出一条生路，一条能让你们茁壮成长的生路。”
叶玄深深打量了柯灵一眼，这一刻他的目光似乎来到柯灵的识海深处，令躲在此地的小黑生出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
“好了，你也回去吧，去找你大师姐，她会帮你安排好一切。”
柯灵犹豫片刻，一步三回头，哽咽着说道：“弟子领命，祝师尊一路顺风！”
山峰再次陷入寂静，润物无声的阳光，铺在光秃秃的山顶。
叶玄身后的三尺青锋自动离鞘，漂浮在他的脚边。
他要去做最后一件事，去见自己的师尊。
天际间出现了一条越来越长的白线，那是叶玄御剑飞行的身影，正向剑霄宗极速遁去。
片刻功夫，叶玄眼前出现了一座直插云霄的青峰，那是剑霄宗的主峰，也是宗门大殿的所在地。
他没有隐藏自己的气息，飞剑悬停在曾经宗门大殿的旧址，如今宛如镜面的平地上，一袭青色长袍迎风自动，朗声道：“老东西，出来见我。”
“什么人敢来剑霄宗撒野？！”
冲天剑意裹挟着一道清瘦的人影向叶玄袭来。
来者气势汹汹，但看清叶玄的脸后，全身气势荡然无存，讪笑道：“原来是叶剑圣啊，是来找清虚师兄吧，我替你去叫他。”
“不必了，他已经来了。”叶玄微微摇头，旋即向这位清瘦老者说道：“师叔，我与师尊有些事情商量，改日再找你切磋一二。”
此人是清虚道人的师弟，也就是叶玄的师叔，当初在那老东西的蛊惑下，也找过叶玄的麻烦，当然也挨过叶玄的胖揍。
此刻，他听到叶玄的话，似乎想起了一些难忘的回忆，连忙说道：
“啊？切磋啊，切磋就不用了吧，我们都这么熟了，就不必切磋了吧。额，我突然想起有点急事，就不打扰你们师徒叙旧了。”
叶玄目送师叔离去，忽然冷笑一声，对着山峰一侧说道：“老东西，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要不要我帮你活动活动筋骨？”
“你这个逆徒，为师可不记得有把你教成这样！”
清虚道人还是现身了，他大概五六十岁，穿着一身宽大道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岁月似乎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有鬓角斑白的发须显示着他已不再年轻，远远望去竟有一丝仙风道骨般的韵味。
叶玄对这位师尊的感情实在复杂，在他很小的时候，师尊就带着他修行剑法，周游世界，帮助他度过刚穿越在这个异世界的迷茫岁月，帮助他找寻到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存在价值。
如师如父般陪伴在他身边，但在他十岁以后，师尊经常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现。
在他十二岁时，师尊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他待在那个小屋里，等呀等，一直等到十八岁，他才终于明白师尊或许不会回来了。
他用完了师尊留下的钱财，开始自谋生路，闯荡江湖。
遇到了还是个小丫头的大弟子，遇到了老是找他麻烦的剑霄宗。
终于，他二十八岁踏入剑圣之境，一剑荡平了剑霄宗宗门大殿，师尊又忽然出现了。
告诉他，一切都是他的计谋。
知道真相后，既让他生气，又让他感动。
他生气师尊一直瞒着自己，感动师尊一直关注着自己。
虽然心中极不想承认，但他还是感觉到自己在面对师尊时就像一个叛逆的少年。
真是幼稚又别扭的自己，叶玄心中暗叹。
叶玄心中泛起诸多复杂情绪，对着清虚道人缓缓说道：“老东西，我要走了，这个小地方留不住我，我要去外面更大的世界闯荡。”
清虚道人静静地看着他。
叶玄继续说道：
“我那几位弟子就交给你了，我可警告你，别把用在我身上的那套，用在我几位弟子的身上。”
“我那几位弟子你也知道，他们走出了自己的路，你不要随便去干预他们的人生。”
“你也不用太想我了，我也不是一去不回，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的。”
……
叶玄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半天，但见对面的清虚道人一声不吭，他不由得心中恼怒：“哑巴了啊？怎么不说话？”
这时，清虚道人才开口说道:“走了就别回来了。”
“什么？！”
“我说，走了就别回来了！”
“你这老东西，欠揍是不是？”
清虚道人一声长叹，从宽大袖袍中取出一物递给叶玄。
叶玄看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心中疑惑，不知道师尊为什么要把此物交给他。
“这是什么东西？”叶玄问道。
“为师能给你的最好的东西，你可要好生保管。”说完此话，清虚道人便拂袖赶人：“你既然要走，那就赶紧走吧。”
“什么破玩意，谁稀罕？”叶玄嘴上这么说，手却老实地将黑色圆珠贴身放好。
“我走了。”
说完此话，叶玄便跃上飞剑向远处遁去。
望着天边渐行渐远的弟子，清虚道人站在原地，过了许久，长长叹息一声，喃喃自语：“真是一个傻徒儿啊。”
……
叶玄将飞剑停在一座无人山峰之上，便一跃而下，寻了一处平地，打坐吐息起来。
许久，调息好后，他感觉到自己气息圆满，进无可进。
便拿起剑向前一挥，一层层空间撕裂开来，露出一个个冰冷黯淡的世界。
很快，叶玄感应到自己留下的一缕剑意，看见了那个一半生机，一半死亡的世界。
他没有犹豫，双脚离地，踏在飞剑上，义无反顾地朝那个世界极速遁去。
他感觉到周围的一切如镜面破碎开来，又像进了一个大染缸，五颜六色的线条在他眼前旋转。
他回头向来处望了一眼，一颗黯淡蓝点在虚空中闪烁着淡淡光芒。
他努力记住它的模样，记住那个，存在着他想要保护的人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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