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信念
徐浩受了重伤。
这样的伤势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但对于经过一次次进化的徐浩来说，这样的伤势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的手依旧紧握匕首，死死盯着眼前的光头壮汉，像一头凶狠的饿狼。
光头壮汉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汗水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小小水洼，断手处鲜血流出，给这个水洼染上一丝殷红。
徐浩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在那个位置，有他最重要的人存在。
他在心中默默念着：“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这是姐姐曾经教导他的话，是对他的期望，这是他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徐浩吐出一口血水，拿起匕首主动向光头壮汉攻去。
招式凌厉，动作灵活，全然不像一个重伤之人应该有的模样。
光头壮汉越打越心惊，他能察觉到眼前的人开始拼命了。
他可不想徐浩死在他的面前，一个死人根本无法平息白公子父亲的怒火。
“够了，你现在投降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光头壮汉一拳逼退徐浩，大口喘气道。
但他显然低估了徐浩的决心，高估了自己说服他人的能力。
徐浩的攻击再次袭来，根本没有理会光头壮汉的话。
光头壮汉暗骂一句，他现在不能留手了，不全力以赴的话，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一拳轰向徐浩，这一拳他使出了全力。
徐浩感觉到这一击远超寻常，他不闪不退，迎面直上。
拳头落在了他的眼前，他左手一挡，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一条断裂的左手小臂向远处飞去。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光头壮汉愣了一下，顿时他感觉天地旋转，脑中传来一阵剧痛。
面前似乎笼罩了一层红雾，他呆呆地向左眼摸去，他摸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洞口，那是他的眼眶。
他瞎了一只眼，匕首深深刺进他的眼眶，他感觉脑子似乎炸了，四肢不听控制地抽搐起来。
在光头壮汉的对面，徐浩的左手断了，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摆。
他趁着光头大汉愣神的瞬间，右掌紧握匕首，向光头大汉的腹部狠狠划去，匕首轻易划破肉体，没有遇到丝毫阻挡，光头大汉的五脏六腑，流水一样掉落出来。
光头大汉感觉身体一轻，巨大的疼痛直冲大脑，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死亡悄然降临。
“我怎么会死？我不可能死在这里！”
光头大汉发出一阵怒吼，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力气，向前猛地一扑，死死抱住徐浩。
徐浩顿时感到一股巨压从四面八方涌来，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呻吟，内脏似乎也爆裂了，血液不断从他口中流出。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就要陷入彻底的黑暗。
“我就到此为止了吗？”
徐浩此刻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自从替姐姐报仇雪恨，他对这个没有姐姐的世界，就没有了多少眷恋。
“如果死后的世界存在的话，那我们也能团聚吧？”
徐浩感到眼前的黑暗愈发浓厚，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彻底吞没。
忽然他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缕朦胧的光芒，光芒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
“姐姐？”
徐浩呆住了，他看见了姐姐的身影，那确实是姐姐的身影，他不可能认错，但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身影向徐浩挥了挥手，又马上握拳放在脸前，做出一个打气加油的姿势。
“要好好活着哦，小弟。”
徐浩愣愣地看着那道人影，不知不觉眼角流出两行泪水，滚烫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一点点浸湿了他的头发。
“嗯，我会好好活着的，姐姐。”
徐浩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一声一声，微弱而坚定地跳动着，力气从身上涌出，他用力一挣，光头壮汉从他身上掉落。
他这才发现，光头壮汉已经死了。
徐浩尝试了几次，才终于坐起身，他擦干净右手的血迹，缓缓打开风衣，从内侧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相片。
这张微微泛黄的相片，在这连番交战中竟然没有丝毫破碎，就连血迹也没有染上分毫。
看着这张相片，徐浩鼻子一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将相片牢牢贴在心口，双手抱着自己，头微微低下，喃喃自语道：
“谢谢你，姐姐。”
“我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徐浩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他头倚着膝盖睡着了。
……
别墅上空，叶玄收回一道漂浮在别墅大厅的离体剑气，缓缓从飞剑落下。
他的脚踏进了大厅，他看着大厅中央陷入沉睡的青年，眼中透着一抹心疼。
叶玄旁观了一切。
叶玄看着这个灰衣青年狙杀大厅的五个人，又看见灰衣青年犹豫着松开扳机。
看着他一次次犹豫，又一次次坚定自己的选择。
看着他孤身一人，闯进别墅。
看着他报仇雪恨。
看着他与光头壮汉殊死搏杀，生死一线。
叶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这个灰衣青年跌宕起伏。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别墅中的所有恶人。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救下这个灰衣青年。
叶玄的剑气数次离体，又数次收回。
他可以救下灰衣青年，但救不了一个充满死志，一心求死的人。
这样的人，叶玄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无数次。
叶玄早就看出，那个光头壮汉已经死了，在勒住灰衣青年的那一刻，就死了。
只要灰衣青年轻轻一挣，他就能摆脱死亡的重压。
只需这么轻轻一挣...
叶玄看见，在光头壮汉死去的那一刻，光头壮汉的身体迸发出许多无形的混合灵气，一点一点汇进灰衣青年的体内，改造灰衣青年的肉体，治愈他的伤势。
困住灰衣青年的不是肉体，而是他对生的信念。
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活命，对世界没有了眷恋，一心求死。
叶玄默默握紧剑柄，他的心中怀着一丝期望。
他期待着这个素不相识的灰衣青年浴火重生，期待着灰衣青年战胜过去的自己。
期待着这个灰衣青年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迎来新生。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他看见灰衣青年的紧闭的眼睛中流出了泪水，听到灰衣青年的心跳重新响起，缓慢而坚定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如春雷般响在他的耳边。
这是生命的律动。
看到这一幕，叶玄心中极为欣慰。
此刻，这栋别墅内，只剩下了叶玄和徐浩。
先前的女人早已四散逃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未来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
叶玄不得而知，他的剑纵使庇护可以这些人一时，但庇护不了她们一世。
他也会变老，他也会死去。
人力终有穷尽，他必须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更为重要的地方。
他要做的事情，早在进入此界就已经明确。
他要彻底解决界外的那只怪物。
为此，他可以封闭自己的同情之心，让他的心变得和手中的剑一样冰冷。
叶玄预感到，这样的取舍，将一次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逼迫他做出一个个冰冷而残酷的抉择。
他的剑要守护的不是当下，而是未来的一线生机。
这是叶玄早已明确的道理。
有得必有失，他必须抓住这一缕名为‘失去’的希望。
……
徐浩悠悠转醒，此刻已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铺在别墅大厅，地面上的无数玻璃碎屑折射出白光，像一颗颗璀璨星辰。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而甜美的梦。
他梦见姐姐没有遇见白天赐，梦见姐姐没有死在十八岁的那年，梦见自己和姐姐平凡而幸福地生活着，梦见姐姐和自己成了一对真正的家人。
冷风穿过破碎的窗户，在大厅内呼啸而过。
徐浩的脸上盖着一层月光，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多么美好的梦啊，徐浩在心中想到，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是梦醒了。
徐浩感觉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左手的断臂也已经结痂。
“你醒了。”
忽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循声望去，看到月光下立着一道人影。
青色的道袍素雅端庄，一头黑色长发条理分明地系在脑后，五官俊朗，剑眉星目，腰间配着一柄三尺长剑。
月光照在此人身上，竟然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出尘之感。
古装？剑客？
徐浩一愣，他只在荧幕上见过这样的装扮，一时见到这样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他不由得揉了揉眼。
“你还好吧？”叶玄停下吐纳，望向徐浩，缓缓说道。
“你是谁？”徐浩问道。
“一个过客。”叶玄淡淡回道。
“过客？”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徐浩一愣，紧接着他看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这样的伤势对于普通人来说足以致命，但对于经过一次次进化的徐浩来说，这样的伤势还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他的手依旧紧握匕首，死死盯着眼前的光头壮汉，像一头凶狠的饿狼。
光头壮汉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汗水浸湿了他的全身，汗水不断滴落，在他脚下汇聚成一个小小水洼，断手处鲜血流出，给这个水洼染上一丝殷红。
徐浩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在那个位置，有他最重要的人存在。
他在心中默默念着：“凡不能毁灭我的，必使我强大！”
这是姐姐曾经教导他的话，是对他的期望，这是他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徐浩吐出一口血水，拿起匕首主动向光头壮汉攻去。
招式凌厉，动作灵活，全然不像一个重伤之人应该有的模样。
光头壮汉越打越心惊，他能察觉到眼前的人开始拼命了。
他可不想徐浩死在他的面前，一个死人根本无法平息白公子父亲的怒火。
“够了，你现在投降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光头壮汉一拳逼退徐浩，大口喘气道。
但他显然低估了徐浩的决心，高估了自己说服他人的能力。
徐浩的攻击再次袭来，根本没有理会光头壮汉的话。
光头壮汉暗骂一句，他现在不能留手了，不全力以赴的话，他可能会死在这里。
他一拳轰向徐浩，这一拳他使出了全力。
徐浩感觉到这一击远超寻常，他不闪不退，迎面直上。
拳头落在了他的眼前，他左手一挡，一道清脆的‘咔嚓’声响起，一条断裂的左手小臂向远处飞去。
这出乎意料的一幕，让光头壮汉愣了一下，顿时他感觉天地旋转，脑中传来一阵剧痛。
面前似乎笼罩了一层红雾，他呆呆地向左眼摸去，他摸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洞口，那是他的眼眶。
他瞎了一只眼，匕首深深刺进他的眼眶，他感觉脑子似乎炸了，四肢不听控制地抽搐起来。
在光头壮汉的对面，徐浩的左手断了，鲜血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衣摆。
他趁着光头大汉愣神的瞬间，右掌紧握匕首，向光头大汉的腹部狠狠划去，匕首轻易划破肉体，没有遇到丝毫阻挡，光头大汉的五脏六腑，流水一样掉落出来。
光头大汉感觉身体一轻，巨大的疼痛直冲大脑，接连不断的打击，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死亡悄然降临。
“我怎么会死？我不可能死在这里！”
光头大汉发出一阵怒吼，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力气，向前猛地一扑，死死抱住徐浩。
徐浩顿时感到一股巨压从四面八方涌来，自己的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呻吟，内脏似乎也爆裂了，血液不断从他口中流出。
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就要陷入彻底的黑暗。
“我就到此为止了吗？”
徐浩此刻心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自从替姐姐报仇雪恨，他对这个没有姐姐的世界，就没有了多少眷恋。
“如果死后的世界存在的话，那我们也能团聚吧？”
徐浩感到眼前的黑暗愈发浓厚，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彻底吞没。
忽然他看见黑暗中出现了一缕朦胧的光芒，光芒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那是一个女孩，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站在阳光下，笑容明媚。
“姐姐？”
徐浩呆住了，他看见了姐姐的身影，那确实是姐姐的身影，他不可能认错，但姐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个身影向徐浩挥了挥手，又马上握拳放在脸前，做出一个打气加油的姿势。
“要好好活着哦，小弟。”
徐浩愣愣地看着那道人影，不知不觉眼角流出两行泪水，滚烫的泪水划过他的脸颊，一点点浸湿了他的头发。
“嗯，我会好好活着的，姐姐。”
徐浩感到自己的心脏开始重新跳动，一声一声，微弱而坚定地跳动着，力气从身上涌出，他用力一挣，光头壮汉从他身上掉落。
他这才发现，光头壮汉已经死了。
徐浩尝试了几次，才终于坐起身，他擦干净右手的血迹，缓缓打开风衣，从内侧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相片。
这张微微泛黄的相片，在这连番交战中竟然没有丝毫破碎，就连血迹也没有染上分毫。
看着这张相片，徐浩鼻子一酸，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他将相片牢牢贴在心口，双手抱着自己，头微微低下，喃喃自语道：
“谢谢你，姐姐。”
“我活下来了。”
“活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徐浩再也支撑不住了，一股强烈的困意袭来，他头倚着膝盖睡着了。
……
别墅上空，叶玄收回一道漂浮在别墅大厅的离体剑气，缓缓从飞剑落下。
他的脚踏进了大厅，他看着大厅中央陷入沉睡的青年，眼中透着一抹心疼。
叶玄旁观了一切。
叶玄看着这个灰衣青年狙杀大厅的五个人，又看见灰衣青年犹豫着松开扳机。
看着他一次次犹豫，又一次次坚定自己的选择。
看着他孤身一人，闯进别墅。
看着他报仇雪恨。
看着他与光头壮汉殊死搏杀，生死一线。
叶玄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这个灰衣青年跌宕起伏。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死别墅中的所有恶人。
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救下这个灰衣青年。
叶玄的剑气数次离体，又数次收回。
他可以救下灰衣青年，但救不了一个充满死志，一心求死的人。
这样的人，叶玄救得了一次，救不了无数次。
叶玄早就看出，那个光头壮汉已经死了，在勒住灰衣青年的那一刻，就死了。
只要灰衣青年轻轻一挣，他就能摆脱死亡的重压。
只需这么轻轻一挣...
叶玄看见，在光头壮汉死去的那一刻，光头壮汉的身体迸发出许多无形的混合灵气，一点一点汇进灰衣青年的体内，改造灰衣青年的肉体，治愈他的伤势。
困住灰衣青年的不是肉体，而是他对生的信念。
他放弃了挣扎，放弃了活命，对世界没有了眷恋，一心求死。
叶玄默默握紧剑柄，他的心中怀着一丝期望。
他期待着这个素不相识的灰衣青年浴火重生，期待着灰衣青年战胜过去的自己。
期待着这个灰衣青年仅仅凭借着自己的力量，迎来新生。
终于，在漫长的等待中，他看见灰衣青年的紧闭的眼睛中流出了泪水，听到灰衣青年的心跳重新响起，缓慢而坚定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如春雷般响在他的耳边。
这是生命的律动。
看到这一幕，叶玄心中极为欣慰。
此刻，这栋别墅内，只剩下了叶玄和徐浩。
先前的女人早已四散逃离，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未来等待她们的命运是什么？
叶玄不得而知，他的剑纵使庇护可以这些人一时，但庇护不了她们一世。
他也会变老，他也会死去。
人力终有穷尽，他必须将自己的力量用在更为重要的地方。
他要做的事情，早在进入此界就已经明确。
他要彻底解决界外的那只怪物。
为此，他可以封闭自己的同情之心，让他的心变得和手中的剑一样冰冷。
叶玄预感到，这样的取舍，将一次次出现在他的面前，逼迫他做出一个个冰冷而残酷的抉择。
他的剑要守护的不是当下，而是未来的一线生机。
这是叶玄早已明确的道理。
有得必有失，他必须抓住这一缕名为‘失去’的希望。
……
徐浩悠悠转醒，此刻已皓月当空，洁白的月光铺在别墅大厅，地面上的无数玻璃碎屑折射出白光，像一颗颗璀璨星辰。
他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而甜美的梦。
他梦见姐姐没有遇见白天赐，梦见姐姐没有死在十八岁的那年，梦见自己和姐姐平凡而幸福地生活着，梦见姐姐和自己成了一对真正的家人。
冷风穿过破碎的窗户，在大厅内呼啸而过。
徐浩的脸上盖着一层月光，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回过神来。
多么美好的梦啊，徐浩在心中想到，如果那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可是梦醒了。
徐浩感觉身体的伤势已经痊愈，左手的断臂也已经结痂。
“你醒了。”
忽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循声望去，看到月光下立着一道人影。
青色的道袍素雅端庄，一头黑色长发条理分明地系在脑后，五官俊朗，剑眉星目，腰间配着一柄三尺长剑。
月光照在此人身上，竟然有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出尘之感。
古装？剑客？
徐浩一愣，他只在荧幕上见过这样的装扮，一时见到这样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他不由得揉了揉眼。
“你还好吧？”叶玄停下吐纳，望向徐浩，缓缓说道。
“你是谁？”徐浩问道。
“一个过客。”叶玄淡淡回道。
“过客？”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徐浩一愣，紧接着他看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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