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精神内耗
“孙宇……哦，不对现在是孙总了。”
石毅阴阳怪气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前一阵有点感冒就在家里歇了几天，没耽误咱项目的进度吧。”
“还好，我这边联系了个珠江的外包公司，好歹是把3D的工作外包出去了，哎……”
孙宇故意摆出了一张苦瓜脸回应道，看到孙宇这幅可怜样，石毅都有些绷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
石毅本来和孙宇没什么仇怨，怪就怪两个月前的那次收购案后星海集团的人事安排。
当时夏梦工作室内部都认为以前的制作人走了之后，星海集团会安排石毅暂代制作人的职务，毕竟石毅在游戏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不是孙宇这种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可比的。
石毅本人也偷偷请美术组的几个亲信聚过几次餐，半场把香槟都开了。
但星海集团的任命书却击碎了石毅的幻想，孙宇竟然成了制作人！
石毅这可就绷不住了，孙宇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策划凭什么当制作人？最开始石毅只在项目里处处和孙宇对着干，明里暗里给他挖坑。
但孙宇是什么人？前世他可是拿捏多少王牌制作人的黑心运营，什么游戏研发里的弯弯绕没见过，石毅的那些内斗小手段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
但孙宇也不说破，正好自己这边也盼着新项目早点完蛋呢，很多石毅耍的小聪明他正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胡闹。
最近半个月石毅算是消停一些了，孙宇估计他是下家找的差不多了。
“嗨，在家养病这几天吧，就有个不懂事的猎头把我的简历偷偷塞给别的公司了。”
石毅这边也和孙宇飙起了演技，故作为难地说道。
“等那边给我offer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你说巧不巧，还就是阳城的星海总公司。”
“要是别的公司我也就不去了，但星海跟咱也算是一家不是。”
“那个上线的项目《侠侣情缘》美术部门缺个3D组长，说猎头推荐了不少候选人了都不合适，就看上我了……哎，你说这事儿……”
《侠侣情缘》的项目孙宇知道，是个上线了一年半的MMO网游，巅峰时期同时在线人数也有十几万。表面上看，石毅是从一个工作室的主美降职去当了一个中台项目的美术小组长，但实际上这绝对算是鲤鱼跳龙门了，估计他这俩月也没少钻营门路。
“这是好机会啊！听说星海集团光是艺术设计中心的员工就有上千人！《侠侣情缘》随便一个月的流水就有几百万！”
孙宇故作惊讶地说道，这种隐含艳羡的语气让石毅很受用。石毅心想，别看你小子抢了我的制作人位置，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子现在就要去大公司一展拳脚了，你啊，就在这小草台班子里等死发臭吧！
“嗨，其实大家理论上还是在一个公司里，只不过是总部和分部的区别。”
“阳城那边让我下周就去报道，我怕周一来办手续来不及，就想来公司先收拾一下东西。”
石毅这时候也不装了，摊牌了，哥们儿我要高升了。
“那姜洪帅，刘兵兵他们是来帮你搬东西的吗？”孙宇越过石毅看向他的身后。
“哈哈，阳城那边人手不足，问要不要帮我招几个美术。”
“我说那还招什么啊？我这边的几个兄弟能力就很强，把他们带过去正好给我打个下手。”
“孙……总，应该能理解割爱吧。”
石毅得意地看着孙宇，心里想，我把美术组的人都带走，看你怎么办！不过这时就算你低声下气来求我也没用了，怪就怪你当初轻重不分，制作人的位子是你想坐就坐的嘛！
“真的？一言为定！双喜临门！”孙宇兴奋地一把攥住了石毅的手说道。
石毅傻了，自己没听错吧，他就这么答应了？新游戏刚上线后他不维护的吗？之后不做新项目了吗？一个美术不留是什么鬼？
“正好！张姐还没下班，麻烦受累带几个老同事去办一下离职补偿的手续吧。”
石毅更听不懂了，他们自己跳槽这算是裸辞吧，还有什么离职补偿，又不是公司裁员辞退。
“诸位都是夏梦工作室的老员工了，这几年为工作室也付出了很多！”
“不过好在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在此我也祝大家日后发展的越来越好！”
孙宇装模作样地说道，其实他已经在心里乐开花了好吗！本来还有几万块钱预算没花出去，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槽跳的好啊！
“张姐，都是老兄弟，按N+1走吧，离职证明今天来不及开的话就得麻烦大家伙儿再跑一趟了。”
石毅：……
半小时后，奔腾大厦的电梯间内，石毅和其他五六个美术正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孙宇脑子没坏吧，还给咱离职补偿。”
“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啊，那个新项目咱就头两个星期划了划水，后面都是他找的外包吧。”
“听说他这次不想上页游平台，想上蒸汽。”
“上蒸汽那不死的更快，果然是没什么经验的小策划，眼高手低。”
“你玩过那个新游戏了吗？”
“玩了会儿，看是个恐怖游戏就没再玩下去。”
“啊？恐怖游戏？这年头还有人做恐怖游戏的啊？真是个毫无市场经验的愣头青。”
“这都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可能到最后都没有几个人买！”
“买？他做的是买断制的啊？疯了吧。”
“对啊，疯了啊，好在石哥给咱找好了出路，要不然啊，嘿嘿，我估计下半年就只能跟着孙宇喝西北风了。”
“我听说程序那边下周也要走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孙宇就一个人儿坐办公室里哭吧。”
听自己的伙计们一顿分析，石毅不禁得意地笑了笑，这游戏下周就要上架了，他估计月底在总公司的复盘会上就能听到高层对孙宇的臭骂，活该，能力不行还要强出头，就是这个下场。
……
2009年8月11日，也就是《逃出甜蜜之家》上架后的第6天，斗牛平台，卡卡直播间内。
一个胡乱扎着头发的眼镜妹正玩着英雄联盟，操纵狐狸进行着中路对线。
直播间的标题上赫然写着【一区王者局，国服第一妹子】直播间的热度则是恐怖的300万。
此时卡卡的狐狸正尝试着压制着和她对线的发条，可就在狐狸越过兵线点人时，草丛里飞出一面旗帜正拍在她头上，紧接着皇子一声怒吼戳了过来，交闪现，被减速，对方交闪现，被挂点燃，一套程序下来，屏幕灰了。
伴随着卡卡的阵亡，直播间的弹幕则开始了狂欢。
‘哈哈哈，又被抓了’
‘马上就6了，就不知道怂一点吗？’
‘白子，说话！’
‘马上4连败喽’
卡卡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脸色慢慢变得微红，两分钟后在支援下路的河道，卡卡的狐狸又被对方的打野和中单卡了一个视野盲区秒了，两分钟死两次，前期节奏彻底崩掉。
‘卡子姐开始急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说话啊，卡子姐’
‘要自闭喽’
在等待复活的时间里卡卡瞥了眼副显示屏上的弹幕，此时她已经彻底进入了“红温自闭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卡卡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游戏上了，脑内的个人小剧场已经完全覆盖了游戏画面，小剧场内上演地都针对弹幕的“高强度对线”……
‘主播好菜啊，就这水平还想打职业？’
‘听说冷风月底就要在斗牛直播了，还是去看真正的职业哥吧’
‘我记得卡子姐之前也算是路人王啊，现在怎么这么捞了’
‘路人王？被打哭的那种吗？’
冷风？看到这条弹幕时卡卡心里一哆嗦，那个国内知名战队YOU的中单大神？听说他今天刚刚宣布退役，完了！这一天早晚还是来了，那些人气职业选手退役来做直播，到时候自己的人气肯定会被吸光光的！
可恶，电竞项目直播不可避免的铁律，退役职业选手入场，碾压草根路人大神，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
被打哭？那不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吗？怎么还有人记得！当时自己中路被游爆了也没人来帮自己，关键是那场高校联赛还是平台直播的，太丢人了……
过几天如果天梯遇到冷风被打爆了怎么办？如果那时候他碰巧也在直播岂不是是自己被公开处刑！？
‘这魅惑放的也太辣了’
‘卡子姐不会是想做小丑人设了吧’
‘纯纯在拿队友在做直播啊’
等待回城的卡卡喝了口水，此时她虽然非常想打好游戏带领队友翻盘，但脑袋还有又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副屏幕上跳出的弹幕。
小丑人设？自己不想当小丑啊，自己是技术主播啊！
今天早晨工会的管理还开玩笑似地和自己提议，要不要转型当搞笑主播，这样没那么大的排位压力。
但自己完全扮不来小丑好嘛！上个月自己也学过几句别人的骚话，但别人说是节目效果，自己说为什么就尬的一批呀！
之前战队里的上单从年初开始也斗牛做直播了，她走的就是搞笑路线呀。
本来大家关系还过得去，现在自己不装了直接去抢人家饭碗，啊，等就等着被撕烂吧！
就在卡卡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打团Q歪了眼睁睁看着对方AD直接从自己手里死里逃生。
‘卡子姐，狐狸上新皮肤了你要不然整点cos？’
‘卡子姐收拾一下真不比那个几个擦边球主播差吧’
‘卡子姐菜菜菜，颜值粉爱爱爱’
‘主播之前不会是代打吧’
‘我记得狐狸是以前卡子姐绝活啊’
‘阿依说斗牛还有其他代打女主播，说的不会是卡子姐吧’
此时游戏中，卡卡逃生的时候又一个闪现撞到了墙上，被身后的武器大师一棍子抡倒在地。
卡卡看着失控的游戏局势和直播间节奏，已经想投了，真不想打了。她想亲自下场封人！好好管管自己的直播间！
想看女菩萨，PK，连麦，才艺点右上角的叉叉，滚出去好嘛！
自己可是从大学联赛进的英雄联盟圈子，爸妈到现在每周都还要来看我的直播的。
真转型成了擦边球主播就等着断绝关系吧！
代打？不要出现这个节奏好嘛！球球啦！
房管在哪里快把带节奏的人封掉啊！！
自己真的不是代打，自己真的不是演员，自己……真的只是纯纯的菜！！！
就在卡卡内心无声地咆哮中，己方基地也被人家推平了，而自己的战绩则停留在了难堪的3/11/10上。
‘给爷看笑了，白子，说话！’
‘真就四连败？’
‘国服排名第一的打野大爹楞带不动主播’
‘国服第一妹子把国服第一打野打服了’
卡卡依旧一言不发，她怕自己一张嘴骂人的话和眼泪就会一起喷出来！
‘哇，卡子姐不会下一把又选个中单蛮王报复社会吧’
‘这集我看过，三分钟之后自闭屈辱下播’
‘等会，卡子姐把蒸汽平台打开是什么意思？’
毁灭吧！卡卡的内心里怒吼着，之前参加职业选拔被打泪崩了之后她就报复性地选了个中单蛮王，反手把其他9个人都打沉默了。
今天晚上她决定豁出去了，随便去蒸汽平台找个烂游戏玩玩算了，抽象就抽象到底！
这是什么破游戏？《逃出甜蜜之家》？
就决定是你了！
石毅阴阳怪气地挠了挠头继续说道：
“前一阵有点感冒就在家里歇了几天，没耽误咱项目的进度吧。”
“还好，我这边联系了个珠江的外包公司，好歹是把3D的工作外包出去了，哎……”
孙宇故意摆出了一张苦瓜脸回应道，看到孙宇这幅可怜样，石毅都有些绷不住了，差点笑出声来。
石毅本来和孙宇没什么仇怨，怪就怪两个月前的那次收购案后星海集团的人事安排。
当时夏梦工作室内部都认为以前的制作人走了之后，星海集团会安排石毅暂代制作人的职务，毕竟石毅在游戏圈摸爬滚打十几年了，不是孙宇这种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可比的。
石毅本人也偷偷请美术组的几个亲信聚过几次餐，半场把香槟都开了。
但星海集团的任命书却击碎了石毅的幻想，孙宇竟然成了制作人！
石毅这可就绷不住了，孙宇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小策划凭什么当制作人？最开始石毅只在项目里处处和孙宇对着干，明里暗里给他挖坑。
但孙宇是什么人？前世他可是拿捏多少王牌制作人的黑心运营，什么游戏研发里的弯弯绕没见过，石毅的那些内斗小手段在他眼里就像是小孩过家家一样。
但孙宇也不说破，正好自己这边也盼着新项目早点完蛋呢，很多石毅耍的小聪明他正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胡闹。
最近半个月石毅算是消停一些了，孙宇估计他是下家找的差不多了。
“嗨，在家养病这几天吧，就有个不懂事的猎头把我的简历偷偷塞给别的公司了。”
石毅这边也和孙宇飙起了演技，故作为难地说道。
“等那边给我offer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你说巧不巧，还就是阳城的星海总公司。”
“要是别的公司我也就不去了，但星海跟咱也算是一家不是。”
“那个上线的项目《侠侣情缘》美术部门缺个3D组长，说猎头推荐了不少候选人了都不合适，就看上我了……哎，你说这事儿……”
《侠侣情缘》的项目孙宇知道，是个上线了一年半的MMO网游，巅峰时期同时在线人数也有十几万。表面上看，石毅是从一个工作室的主美降职去当了一个中台项目的美术小组长，但实际上这绝对算是鲤鱼跳龙门了，估计他这俩月也没少钻营门路。
“这是好机会啊！听说星海集团光是艺术设计中心的员工就有上千人！《侠侣情缘》随便一个月的流水就有几百万！”
孙宇故作惊讶地说道，这种隐含艳羡的语气让石毅很受用。石毅心想，别看你小子抢了我的制作人位置，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子现在就要去大公司一展拳脚了，你啊，就在这小草台班子里等死发臭吧！
“嗨，其实大家理论上还是在一个公司里，只不过是总部和分部的区别。”
“阳城那边让我下周就去报道，我怕周一来办手续来不及，就想来公司先收拾一下东西。”
石毅这时候也不装了，摊牌了，哥们儿我要高升了。
“那姜洪帅，刘兵兵他们是来帮你搬东西的吗？”孙宇越过石毅看向他的身后。
“哈哈，阳城那边人手不足，问要不要帮我招几个美术。”
“我说那还招什么啊？我这边的几个兄弟能力就很强，把他们带过去正好给我打个下手。”
“孙……总，应该能理解割爱吧。”
石毅得意地看着孙宇，心里想，我把美术组的人都带走，看你怎么办！不过这时就算你低声下气来求我也没用了，怪就怪你当初轻重不分，制作人的位子是你想坐就坐的嘛！
“真的？一言为定！双喜临门！”孙宇兴奋地一把攥住了石毅的手说道。
石毅傻了，自己没听错吧，他就这么答应了？新游戏刚上线后他不维护的吗？之后不做新项目了吗？一个美术不留是什么鬼？
“正好！张姐还没下班，麻烦受累带几个老同事去办一下离职补偿的手续吧。”
石毅更听不懂了，他们自己跳槽这算是裸辞吧，还有什么离职补偿，又不是公司裁员辞退。
“诸位都是夏梦工作室的老员工了，这几年为工作室也付出了很多！”
“不过好在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在此我也祝大家日后发展的越来越好！”
孙宇装模作样地说道，其实他已经在心里乐开花了好吗！本来还有几万块钱预算没花出去，没想到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槽跳的好啊！
“张姐，都是老兄弟，按N+1走吧，离职证明今天来不及开的话就得麻烦大家伙儿再跑一趟了。”
石毅：……
半小时后，奔腾大厦的电梯间内，石毅和其他五六个美术正讨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孙宇脑子没坏吧，还给咱离职补偿。”
“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啊，那个新项目咱就头两个星期划了划水，后面都是他找的外包吧。”
“听说他这次不想上页游平台，想上蒸汽。”
“上蒸汽那不死的更快，果然是没什么经验的小策划，眼高手低。”
“你玩过那个新游戏了吗？”
“玩了会儿，看是个恐怖游戏就没再玩下去。”
“啊？恐怖游戏？这年头还有人做恐怖游戏的啊？真是个毫无市场经验的愣头青。”
“这都不是赚不赚钱的问题了，可能到最后都没有几个人买！”
“买？他做的是买断制的啊？疯了吧。”
“对啊，疯了啊，好在石哥给咱找好了出路，要不然啊，嘿嘿，我估计下半年就只能跟着孙宇喝西北风了。”
“我听说程序那边下周也要走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孙宇就一个人儿坐办公室里哭吧。”
听自己的伙计们一顿分析，石毅不禁得意地笑了笑，这游戏下周就要上架了，他估计月底在总公司的复盘会上就能听到高层对孙宇的臭骂，活该，能力不行还要强出头，就是这个下场。
……
2009年8月11日，也就是《逃出甜蜜之家》上架后的第6天，斗牛平台，卡卡直播间内。
一个胡乱扎着头发的眼镜妹正玩着英雄联盟，操纵狐狸进行着中路对线。
直播间的标题上赫然写着【一区王者局，国服第一妹子】直播间的热度则是恐怖的300万。
此时卡卡的狐狸正尝试着压制着和她对线的发条，可就在狐狸越过兵线点人时，草丛里飞出一面旗帜正拍在她头上，紧接着皇子一声怒吼戳了过来，交闪现，被减速，对方交闪现，被挂点燃，一套程序下来，屏幕灰了。
伴随着卡卡的阵亡，直播间的弹幕则开始了狂欢。
‘哈哈哈，又被抓了’
‘马上就6了，就不知道怂一点吗？’
‘白子，说话！’
‘马上4连败喽’
卡卡抿着嘴唇一声不吭，只是脸色慢慢变得微红，两分钟后在支援下路的河道，卡卡的狐狸又被对方的打野和中单卡了一个视野盲区秒了，两分钟死两次，前期节奏彻底崩掉。
‘卡子姐开始急了’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说话啊，卡子姐’
‘要自闭喽’
在等待复活的时间里卡卡瞥了眼副显示屏上的弹幕，此时她已经彻底进入了“红温自闭模式”。
在这个模式下，卡卡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游戏上了，脑内的个人小剧场已经完全覆盖了游戏画面，小剧场内上演地都针对弹幕的“高强度对线”……
‘主播好菜啊，就这水平还想打职业？’
‘听说冷风月底就要在斗牛直播了，还是去看真正的职业哥吧’
‘我记得卡子姐之前也算是路人王啊，现在怎么这么捞了’
‘路人王？被打哭的那种吗？’
冷风？看到这条弹幕时卡卡心里一哆嗦，那个国内知名战队YOU的中单大神？听说他今天刚刚宣布退役，完了！这一天早晚还是来了，那些人气职业选手退役来做直播，到时候自己的人气肯定会被吸光光的！
可恶，电竞项目直播不可避免的铁律，退役职业选手入场，碾压草根路人大神，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宿命吗？
被打哭？那不都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吗？怎么还有人记得！当时自己中路被游爆了也没人来帮自己，关键是那场高校联赛还是平台直播的，太丢人了……
过几天如果天梯遇到冷风被打爆了怎么办？如果那时候他碰巧也在直播岂不是是自己被公开处刑！？
‘这魅惑放的也太辣了’
‘卡子姐不会是想做小丑人设了吧’
‘纯纯在拿队友在做直播啊’
等待回城的卡卡喝了口水，此时她虽然非常想打好游戏带领队友翻盘，但脑袋还有又不由自主地瞥向了副屏幕上跳出的弹幕。
小丑人设？自己不想当小丑啊，自己是技术主播啊！
今天早晨工会的管理还开玩笑似地和自己提议，要不要转型当搞笑主播，这样没那么大的排位压力。
但自己完全扮不来小丑好嘛！上个月自己也学过几句别人的骚话，但别人说是节目效果，自己说为什么就尬的一批呀！
之前战队里的上单从年初开始也斗牛做直播了，她走的就是搞笑路线呀。
本来大家关系还过得去，现在自己不装了直接去抢人家饭碗，啊，等就等着被撕烂吧！
就在卡卡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打团Q歪了眼睁睁看着对方AD直接从自己手里死里逃生。
‘卡子姐，狐狸上新皮肤了你要不然整点cos？’
‘卡子姐收拾一下真不比那个几个擦边球主播差吧’
‘卡子姐菜菜菜，颜值粉爱爱爱’
‘主播之前不会是代打吧’
‘我记得狐狸是以前卡子姐绝活啊’
‘阿依说斗牛还有其他代打女主播，说的不会是卡子姐吧’
此时游戏中，卡卡逃生的时候又一个闪现撞到了墙上，被身后的武器大师一棍子抡倒在地。
卡卡看着失控的游戏局势和直播间节奏，已经想投了，真不想打了。她想亲自下场封人！好好管管自己的直播间！
想看女菩萨，PK，连麦，才艺点右上角的叉叉，滚出去好嘛！
自己可是从大学联赛进的英雄联盟圈子，爸妈到现在每周都还要来看我的直播的。
真转型成了擦边球主播就等着断绝关系吧！
代打？不要出现这个节奏好嘛！球球啦！
房管在哪里快把带节奏的人封掉啊！！
自己真的不是代打，自己真的不是演员，自己……真的只是纯纯的菜！！！
就在卡卡内心无声地咆哮中，己方基地也被人家推平了，而自己的战绩则停留在了难堪的3/11/10上。
‘给爷看笑了，白子，说话！’
‘真就四连败？’
‘国服排名第一的打野大爹楞带不动主播’
‘国服第一妹子把国服第一打野打服了’
卡卡依旧一言不发，她怕自己一张嘴骂人的话和眼泪就会一起喷出来！
‘哇，卡子姐不会下一把又选个中单蛮王报复社会吧’
‘这集我看过，三分钟之后自闭屈辱下播’
‘等会，卡子姐把蒸汽平台打开是什么意思？’
毁灭吧！卡卡的内心里怒吼着，之前参加职业选拔被打泪崩了之后她就报复性地选了个中单蛮王，反手把其他9个人都打沉默了。
今天晚上她决定豁出去了，随便去蒸汽平台找个烂游戏玩玩算了，抽象就抽象到底！
这是什么破游戏？《逃出甜蜜之家》？
就决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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