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绿衣姑娘
而此时的李袈，也不曾想到，自己已然成为了漩涡中心。
只见李袈听见那声熟悉的牛哞之后，当即喜形于色，连忙朝前方竹林跑去。
甚至由于过于激动，布鞋都跑掉了一只。
那只袈母精心缝制，陪伴了李袈近一年的布鞋，孤苦伶仃的往下方不甘的滚去，转眼落入山石草木之中，消失不见。
只见李袈干脆把另外一只鞋子脱下来，往腰间一插，继续朝着竹林跑去。
一进到竹林，李袈就觉得好像这片竹林变的和几个时辰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李袈说不上来，能让李袈感受最直观的就是，里面竹笋好像突然之间变多了。
因为李袈被满地的竹笋扎到脚了…
“牛哥！牛哥！”
李袈站在竹林内，双手拢在嘴前，朝四处大声喊着。
“哞。”
只见一道牛哞声从前方传来，李袈听见后，面色一喜，心是终于放下来了。
只见听到牛声后的李袈反倒不急了，找了根粗大的竹子倚着，抬起被竹笋扎起的右脚，看着表皮已被刺破的脚底板，觉得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
休息几息后，不见好转，便也不再管它。一边盯着地面，一边颤颤巍巍的向传出牛哞之声处行去。
“之前距离远，还怕听错了。现在听着确实是牛哥的声音，还好牛哥你重情重义！没白养你！”
李袈心中之事得到抒解，当下内心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李袈走了约莫一分钟后，终于见到了之前让他心心念念的黑牛。
只见一头通体黑色，体型壮硕的黑牛，正在那百无聊赖的甩着尾巴驱赶着身上的蚊虫。
李袈连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一把抱住牛头，抓着黑牛两只乌黑的牛角，开心的说道：
“牛哥，你跑哪去了！我整座山都找遍了，都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吃了呢！”
说完之后，李袈生气的拍了拍牛头，继而说道：“可不许瞎跑！你要是跑丢了，先生又该罚我了！”
“不过还好牛哥你重情重义，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头牛走的。”
只见黑牛的大脑袋，虽被李袈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却见黑牛表情始终平和，不见有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倒也温顺。
黑牛此时反而将头颅一低，双角轻轻一挑。将李袈挑到自己的脖颈处，不顾李袈惊呼，四蹄翻飞，跑出了这片竹林。
跑出竹林之后，黑牛抬首望天，又用铜铃般的牛眼拟人化的斜瞥了一眼身后的竹林，不再停留，驮着在背上惊呼不已的李袈快速往谢家村跑去。
而此时的天空已然成为了橘黄色，看这模样倒是近黄昏了。
李袈躺在黑牛平阔的牛背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天际处，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
少年躺在牛背上展开右臂，刚好将一根路过的杂草扯下，随即咬入嘴中，双手枕头，也不管身下黑牛跑的颠簸与否，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说道：
“嗳，牛哥，你看，你看那边最远最远的那块天空。”
“那边的云彩，像不像是天空撒下来的糖。”
黑牛沉默无言。
黄昏之下，
乡村小道之上，
一头黑牛驮着一位少年。
小道两侧树木与山石不断倒退着，气息却润着初春的味道，钻入少年鼻中。
少年只觉心旷神怡，天地之间，一片大好！
黑牛也在此时，轻轻的哞了一声。
当黑牛驮着李袈路过一个等人高，有些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老旧残破的石雕时。
正老神在在翘着二郎腿的李袈，不经意瞥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腿往牛背左侧一滑，双脚站定后，快步走到前方，面容露出不解的对着黑牛说道：
“嗳，牛哥，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整座小山都快找遍了，你的体型又大，我没理由看不到你啊？”
李袈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开口继续道：“而且我明明记得，那个地方有块紫色大石头啊，这几年，我困了就会躺在上面睡觉，不可能会记错，更不可能认错地方。”
听到李袈这话的黑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时的挥扫着那根看起来如同钢鞭的牛尾。
“哎，牛哥啊牛哥，我们在一起待了六年，彼此的心意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李袈哀怨出声。
黑牛斜睨了李袈一眼。
而李袈看见黑牛此状，顿时一边拍着牛角，一边兴奋的说道：
“牛哥，不用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懂，我都懂…”
李袈好似打闹般的说完之后，俯下身赶忙从脚到脖领处都拍打了一番，然后直身正了正衣襟。
紧接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捆绳索，熟练的从牛鼻中穿了过去。
李袈牵着黑牛，往那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只能依稀可见谢家村的村匾处走去。
这边李袈刚一进村口，只见从村匾下伸出一颗脑袋，紧接着跳出一位身穿绿衣的少女。
少女双手负后，前身微倾，挺着纤巧的小鼻子往李袈身上嗅了嗅，鼻翼微动之间倒是把李袈吓了一大跳。
李袈看清眼前这刚及自己胸口的身影，悻悻的收回已经伸出作势欲踹的右脚。
随即惊喜莫名的看着这位笑意盈盈，身上还沾着几片绿叶的少女！难以置信的说道：
“徐蒿？”
李袈说完之后还不待对面少女回答，面带惊喜继续道：“真是你啊徐蒿妹妹！你不是随你父母搬去清尚郡了吗？怎么今日回来了！”
那名叫徐蒿的少女，吸了吸鼻子，自顾自的说道：
“嗯，味道没变，果然还是臭臭的…”
那名叫徐蒿的少女，听完李袈的言语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白痴…”
继而又暗自心里想着，难道是见到本姑娘太高兴了？人傻了？
只见徐蒿并未作答，反而盯着李袈头顶，面露兴趣之色。
“你怎么用这么红的布条扎辫子啊？”
徐蒿近至李袈身前。
李袈只觉香气扑鼻，还未有何反应！
只见身前香气人影，提手往自己头上一扯，随即认真打量着被其拿到手中的红布条。
“咦…”
只见少女突然面带不解的又认真看了看。
李袈一看少女这个动作心里暗道要糟，刚想伸手夺过来。
只听见，
“啊！”的一声，就看少女手中的红布条飞向空中……
李袈看着那提裙仓惶而逃的少女，尴尬的摸了摸头，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李袈黯然低头，心中充斥着少年独有的不安感，李袈内心哀叹一声，随意的伸出手，接住被少女抛向空中的红蛇。
刚想抬头再说些什么，只是此时空荡的村道之上，除了道路两旁随风摇曳的草木，哪里还有什么少女的身影。
李袈看着前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只觉怅然若失，也就没了之前下山的好兴致。
随手将手中的红蛇拍在牛背上，提着牛绳垂头丧气的往先生家走去。
站在先生的茅草屋外，李袈抬头看着此时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幕，牵着黑牛又往回看了看，希冀少女能像之前那般跳出来！
只是终究是幻想…
没有见到那古灵精怪的少女，李袈不由心泛苦涩…
伸手推开院门，李袈把黑牛鼻头绳索取下，将黑牛赶进院中一侧的牛棚中。
又到院里的水井之中打上一桶井水，单手提着来到牛棚，哗啦啦之后，牛槽之中盛满了清水。
安顿好黑牛之后。
李袈又走回到井旁，颓力的长吁短叹一会后，方才起身。
再度将手中吊桶扔进井中，伴随着吱呀声停止。李袈双手合起，捧起一掌还略微带着丝丝凉气的清水往脸上泼去。
李袈净完面，随意的抬起右手，用臂弯处的布服擦了擦，随即来到先生房门前，轻轻叩了叩房门。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连敲三次之后，李袈忍不住轻轻唤道：“明先生？”
屋内，良久都未有任何回应。
李袈摸了摸脑后，复而看了看天色。
忍不住加重力道，
“笃笃笃！”
同时开口喊道：
“明先生！”
李袈不再迟疑，双手往前一推，只见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李袈看着一如既往简洁的大堂，不像是来了歹人的样子。又站在屋外伸头探脑的往屋内左右扫了几眼，喊道：
“明先生？我回来了。”
李袈紧起眉头，犹豫了一会。踏进屋内，信步往屋内右侧唯一一处房间走去。
李袈掀起面前由竹条制成的房帘，看着先生房内无人的床榻，正待退出去之时，不经意间，李袈眼神扫到地上好似有个人影。
李袈急忙三步作两步跑到大堂，抓起放置在竹桌之上的火折子，边往回跑边拧开盖子。
“呼呼呼…”
李袈拿着散发着黄红火光的火折子，举向屋内地上的人影。
跳动的火焰，照着躺在地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李袈惊讶望去，此人不是明先生还能是谁？
看见是自家先生后，李袈连忙把火折子放置在地面之上。站在明先生头后，双臂抻进腰间两侧，咬着牙，把明先生一步一步挪到了那张简洁的竹榻之上。
李袈看着此时已经躺在竹榻之上的明先生，伸出手背，轻抵在明先生的额头之上。
几息后，李袈伸出一根手指，缓慢的往明先生高挺的鼻子处探去。
只见李袈听见那声熟悉的牛哞之后，当即喜形于色，连忙朝前方竹林跑去。
甚至由于过于激动，布鞋都跑掉了一只。
那只袈母精心缝制，陪伴了李袈近一年的布鞋，孤苦伶仃的往下方不甘的滚去，转眼落入山石草木之中，消失不见。
只见李袈干脆把另外一只鞋子脱下来，往腰间一插，继续朝着竹林跑去。
一进到竹林，李袈就觉得好像这片竹林变的和几个时辰前不一样了，至于哪里不一样，李袈说不上来，能让李袈感受最直观的就是，里面竹笋好像突然之间变多了。
因为李袈被满地的竹笋扎到脚了…
“牛哥！牛哥！”
李袈站在竹林内，双手拢在嘴前，朝四处大声喊着。
“哞。”
只见一道牛哞声从前方传来，李袈听见后，面色一喜，心是终于放下来了。
只见听到牛声后的李袈反倒不急了，找了根粗大的竹子倚着，抬起被竹笋扎起的右脚，看着表皮已被刺破的脚底板，觉得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
休息几息后，不见好转，便也不再管它。一边盯着地面，一边颤颤巍巍的向传出牛哞之声处行去。
“之前距离远，还怕听错了。现在听着确实是牛哥的声音，还好牛哥你重情重义！没白养你！”
李袈心中之事得到抒解，当下内心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李袈走了约莫一分钟后，终于见到了之前让他心心念念的黑牛。
只见一头通体黑色，体型壮硕的黑牛，正在那百无聊赖的甩着尾巴驱赶着身上的蚊虫。
李袈连忙深一脚浅一脚的跑过去，一把抱住牛头，抓着黑牛两只乌黑的牛角，开心的说道：
“牛哥，你跑哪去了！我整座山都找遍了，都没看见你。我还以为你被野兽给吃了呢！”
说完之后，李袈生气的拍了拍牛头，继而说道：“可不许瞎跑！你要是跑丢了，先生又该罚我了！”
“不过还好牛哥你重情重义，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一头牛走的。”
只见黑牛的大脑袋，虽被李袈摇的和拨浪鼓一般，却见黑牛表情始终平和，不见有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倒也温顺。
黑牛此时反而将头颅一低，双角轻轻一挑。将李袈挑到自己的脖颈处，不顾李袈惊呼，四蹄翻飞，跑出了这片竹林。
跑出竹林之后，黑牛抬首望天，又用铜铃般的牛眼拟人化的斜瞥了一眼身后的竹林，不再停留，驮着在背上惊呼不已的李袈快速往谢家村跑去。
而此时的天空已然成为了橘黄色，看这模样倒是近黄昏了。
李袈躺在黑牛平阔的牛背上，看着无边无际的天际处，只觉得这个世界真美好。
少年躺在牛背上展开右臂，刚好将一根路过的杂草扯下，随即咬入嘴中，双手枕头，也不管身下黑牛跑的颠簸与否，翘着二郎腿自顾自的说道：
“嗳，牛哥，你看，你看那边最远最远的那块天空。”
“那边的云彩，像不像是天空撒下来的糖。”
黑牛沉默无言。
黄昏之下，
乡村小道之上，
一头黑牛驮着一位少年。
小道两侧树木与山石不断倒退着，气息却润着初春的味道，钻入少年鼻中。
少年只觉心旷神怡，天地之间，一片大好！
黑牛也在此时，轻轻的哞了一声。
当黑牛驮着李袈路过一个等人高，有些因年代久远而显得有些老旧残破的石雕时。
正老神在在翘着二郎腿的李袈，不经意瞥了一眼，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双腿往牛背左侧一滑，双脚站定后，快步走到前方，面容露出不解的对着黑牛说道：
“嗳，牛哥，你之前跑到哪里去了？我明明整座小山都快找遍了，你的体型又大，我没理由看不到你啊？”
李袈挠了挠头，有些疑惑的开口继续道：“而且我明明记得，那个地方有块紫色大石头啊，这几年，我困了就会躺在上面睡觉，不可能会记错，更不可能认错地方。”
听到李袈这话的黑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不时的挥扫着那根看起来如同钢鞭的牛尾。
“哎，牛哥啊牛哥，我们在一起待了六年，彼此的心意还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李袈哀怨出声。
黑牛斜睨了李袈一眼。
而李袈看见黑牛此状，顿时一边拍着牛角，一边兴奋的说道：
“牛哥，不用这么深情的看着我。我懂，我都懂…”
李袈好似打闹般的说完之后，俯下身赶忙从脚到脖领处都拍打了一番，然后直身正了正衣襟。
紧接着，便从怀中取出了一捆绳索，熟练的从牛鼻中穿了过去。
李袈牵着黑牛，往那已经褪色的不成样，只能依稀可见谢家村的村匾处走去。
这边李袈刚一进村口，只见从村匾下伸出一颗脑袋，紧接着跳出一位身穿绿衣的少女。
少女双手负后，前身微倾，挺着纤巧的小鼻子往李袈身上嗅了嗅，鼻翼微动之间倒是把李袈吓了一大跳。
李袈看清眼前这刚及自己胸口的身影，悻悻的收回已经伸出作势欲踹的右脚。
随即惊喜莫名的看着这位笑意盈盈，身上还沾着几片绿叶的少女！难以置信的说道：
“徐蒿？”
李袈说完之后还不待对面少女回答，面带惊喜继续道：“真是你啊徐蒿妹妹！你不是随你父母搬去清尚郡了吗？怎么今日回来了！”
那名叫徐蒿的少女，吸了吸鼻子，自顾自的说道：
“嗯，味道没变，果然还是臭臭的…”
那名叫徐蒿的少女，听完李袈的言语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嘀咕道：
“白痴…”
继而又暗自心里想着，难道是见到本姑娘太高兴了？人傻了？
只见徐蒿并未作答，反而盯着李袈头顶，面露兴趣之色。
“你怎么用这么红的布条扎辫子啊？”
徐蒿近至李袈身前。
李袈只觉香气扑鼻，还未有何反应！
只见身前香气人影，提手往自己头上一扯，随即认真打量着被其拿到手中的红布条。
“咦…”
只见少女突然面带不解的又认真看了看。
李袈一看少女这个动作心里暗道要糟，刚想伸手夺过来。
只听见，
“啊！”的一声，就看少女手中的红布条飞向空中……
李袈看着那提裙仓惶而逃的少女，尴尬的摸了摸头，嘴唇微动，欲言又止…
李袈黯然低头，心中充斥着少年独有的不安感，李袈内心哀叹一声，随意的伸出手，接住被少女抛向空中的红蛇。
刚想抬头再说些什么，只是此时空荡的村道之上，除了道路两旁随风摇曳的草木，哪里还有什么少女的身影。
李袈看着前方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只觉怅然若失，也就没了之前下山的好兴致。
随手将手中的红蛇拍在牛背上，提着牛绳垂头丧气的往先生家走去。
站在先生的茅草屋外，李袈抬头看着此时已经完全暗沉下来的天幕，牵着黑牛又往回看了看，希冀少女能像之前那般跳出来！
只是终究是幻想…
没有见到那古灵精怪的少女，李袈不由心泛苦涩…
伸手推开院门，李袈把黑牛鼻头绳索取下，将黑牛赶进院中一侧的牛棚中。
又到院里的水井之中打上一桶井水，单手提着来到牛棚，哗啦啦之后，牛槽之中盛满了清水。
安顿好黑牛之后。
李袈又走回到井旁，颓力的长吁短叹一会后，方才起身。
再度将手中吊桶扔进井中，伴随着吱呀声停止。李袈双手合起，捧起一掌还略微带着丝丝凉气的清水往脸上泼去。
李袈净完面，随意的抬起右手，用臂弯处的布服擦了擦，随即来到先生房门前，轻轻叩了叩房门。
“笃笃笃…”
“笃笃笃…”
“笃笃笃…”
连敲三次之后，李袈忍不住轻轻唤道：“明先生？”
屋内，良久都未有任何回应。
李袈摸了摸脑后，复而看了看天色。
忍不住加重力道，
“笃笃笃！”
同时开口喊道：
“明先生！”
李袈不再迟疑，双手往前一推，只见房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李袈看着一如既往简洁的大堂，不像是来了歹人的样子。又站在屋外伸头探脑的往屋内左右扫了几眼，喊道：
“明先生？我回来了。”
李袈紧起眉头，犹豫了一会。踏进屋内，信步往屋内右侧唯一一处房间走去。
李袈掀起面前由竹条制成的房帘，看着先生房内无人的床榻，正待退出去之时，不经意间，李袈眼神扫到地上好似有个人影。
李袈急忙三步作两步跑到大堂，抓起放置在竹桌之上的火折子，边往回跑边拧开盖子。
“呼呼呼…”
李袈拿着散发着黄红火光的火折子，举向屋内地上的人影。
跳动的火焰，照着躺在地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李袈惊讶望去，此人不是明先生还能是谁？
看见是自家先生后，李袈连忙把火折子放置在地面之上。站在明先生头后，双臂抻进腰间两侧，咬着牙，把明先生一步一步挪到了那张简洁的竹榻之上。
李袈看着此时已经躺在竹榻之上的明先生，伸出手背，轻抵在明先生的额头之上。
几息后，李袈伸出一根手指，缓慢的往明先生高挺的鼻子处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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