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雾人影
正月十一。
天气，晴。
春阳横挂于空，褪去夏日的炎热，收起秋日的萧瑟，藏起冬日的刺骨。
李袈推开明先生房间的窗户，抬首看着垂下缕缕暖光的早阳，随后双手撑头的趴在窗户，感受着早春还略带些许微凉的春风，心中不由得觉得春风真像一支神奇的画笔。
“真羡慕你啊，可以游走大江南北，穿川越流，刻下万物生灵的千姿百态。”
“风啊，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李袈看着窗外，好似有些痴呆一般的喃喃道。
话音落下，李袈干脆把双手垫在窗台之上，下巴抵着。
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明先生说外面的世界，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
说到这里，李袈脸色垮了下来，内心突然想到那位绿衣姑娘，突生烦忧，只觉思绪万千，却怔怔无言。
“哎，徐蒿要是能一直留在谢家村就好了。”
少年想到了那位古灵精怪的姑娘，脸色喜忧参半。
一道春风钻进窗中，拂在了少年的脸庞，随即掀起少年的满头黑发。
“咳…”
正在悲伤春秋的李袈，听到咳嗽响起，急忙转身看着那靠墙的竹榻。
随后快步上前。
竹榻之上已然坐起来的明先生，看着快步走来的李袈，眼神露出复杂之色，开口道：
“走吧，跟我去院子晒晒太阳。”
说完，明先生翻身下床，当先往院中行去。
李袈避过明先生，随后端起一把明先生屋内的竹椅，亦步亦趋跟随而去。
只见明先生站在门口处，左手扶额，随后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阳光之后。随即走入院中，从左至右依次慢慢的看了过去。
李袈跟在明先生之后，见状把竹椅放在明先生身后。
轻轻的喊道：“先生？”
明先生并没有坐下，反而侧了侧头，看了眼李袈，温醇的问道：
“站在院中，你感受到了什么？”
李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如实答道：
“光和风。”
明先生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李袈又答道。
齐先生坐下来后，双手扶着椅侧，抬头看着还不算刺眼的阳光，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说道：
“除了光和风之外，还有希望。”
李袈低头沉思。
“你过来。”
李袈绕后而出，恭敬的站在明先生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希望充斥着各个角落，希望可以是隔壁刘伯手中每日风雨无阻的锄头，也可以是隔壁小谢娘子手中孜孜不倦的绣花小针。”
“世间万物，相斥相生，各有千秋与缘法。”
明先生在竹椅上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加直观的面对着这个少年。
方才继续开口道：
“这个世间是如此的美丽，到处飘晒着明媚的阳光，它们炫耀着五颜的色彩。”
“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
“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基调，李袈，对吗？”
李袈点了点头，心里暗想着可不是这个理吗，只是…要是再加上自己那挂念已久的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
“世间万物有灵者，数不胜数，家禽走兽皆可类比。”
“只是…”
说到这的明先生，抬头看了眼少年，见其此时正如往常一般，束手而立，专心听讲时。
微微略显迟疑后。
明先生才继续说道：
“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善恶无边界，念出皆己心。”
“这个世间，不会教你怎样做一个善人，守得住本心的恶，才能向善。”
明先生看着李袈那越皱越紧的眉头，略一思量，不再开口。
自己知道李袈并不笨，相反，李袈十分聪慧。
只是有些东西与事情，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去润物细无声般的去布局了，在他们这个不论输赢，只分生死的世界，失了先手，便已步步被动。
明先生双眼微闭，凡骨俗世，何其幸福。
李袈只觉得，明先生今日所说的话，比这六年来所讲的都深奥。
其实自己能听懂，只是自己总感觉哪里不对，先生还是那个先生，话音还是那般温醇，言语不乏美好。
可就算这样，李袈总感觉这话里仿佛带着三分寒意，以及此时李袈并没有经历，且不知怎么形容的七分杀意！
李袈不再多想，微微弯腰冲着那说完之后，闭上眼睛的明先生说道：
“先生，弟子明白了。”
明先生听到后，爽朗大笑，且笑声在此时只有两人中的小院之中回荡不已。
“李袈啊李袈，先生这个称呼倒是每天都能听到。但惟独，这弟子一词从你口中而出，倒让先生我，觉得破天荒了！！！”
言罢，明先生虚空一指！点在了李袈身上！
李袈昏迷之前，只看到明先生面带微笑的指向自己，再然后就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小院之中。
看着此时低悬在自己面前，昏迷不醒的李袈。
明先生端坐垂头，终究还是双眼挣扎，显然还没有做好某种决定，导致久久无言。
也就在此时，牛棚方向走出一道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人影。
人影出声，声音带着沙砾之感：
“明台，此事若成，你当名代千秋！位列仙庙之上！！”
“若败！”
黑雾人影声音陡然变厉，其身周边黑雾撕裂四方。
“你已败无可败！！！”
明先生猛然抬头！神色挣扎不已，只见之前神异非凡的书卷再次浮在其头顶。
金芒忽闪忽现。
黑雾人影见到明台还未下定决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此子聪慧自不可说，我们与其朝夕相处六年，本性亦是上乘。”
“世上本就讲究个机缘巧合，你当初隐姓埋名避难于此，便是因！这小子，就是果！”
“虽说此子无灵无根，但你我都明白，若假你之手，将通天石打入其灵海之中，便大有可为！”
说完只见黑雾人影身前，浮现出一块散发纯净光芒的紫石。
如若此时李袈并未昏迷，一眼便能认出，这不就是那块之前自己经常躺在上面睡觉，后面又消失不见的紫色大石头吗。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紫石竟缩小十数倍有余。
黑雾人影见直到此时，还在犹疑的明台。
猛然屈指一弹，紫石携着一抹紫芒便往此时还在昏迷不醒李袈的腹中射去。
明台身形未动。
泛着淡金光芒的书卷往前一闪，抵住了那好似带着一丝欢快的紫芒。
“通天石和这小子天生带着亲近，这几年，你我有目共睹！！！”
“为什么你都落得这般田地了，还不愿种下这颗种子！”
“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只见此时人影周边黑雾，竟发出了阵阵如同打雷般的巨响。
显然，黑雾人影已经要没有耐性了。
明台抬头，
左眼朝晖。
右眼皓月。
而当黑雾人影，看到明台的双目异象，终于气势一滞，瞬间颓然道：
“没有时间了，明台。”
“想想你的先生。”
“你与先生。”
“他与你。”
“自你敲响这小子家门的那一刻，你们已是一脉相承！”
明台闻得此言，陡然之间，浑身颤抖不已。
明台不见动作，
只有一句嘶哑之语传出：
“李袈肉体凡胎，此事断不可为！！！”
黑雾人影听后哈哈狂笑不止，厉声说道：
“哈哈哈哈，明台，你害得你那六位师兄、师姐，全数因你战死之时，怎么不想着可为可不为！！！”
“哪怕那位最讨厌你的六师兄！临死之前，都为你碎了本命飞剑，只为了给你劈开仙门！让你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命！”
“你是不是跑的太急了，压根都不敢往后看啊！”
“我来告诉你！”
“你那位六师兄被一枪穿心而过！挑在空中，形如旌旗！！！”
黑雾人影厉声说完之后，快速后撤！同时隐约见其单手一挥，眨眼之间，一块黑布呼的一声展开，覆盖在小院上方！
同时黑雾人影眼前黑光一现，一面通体纯黑，盾面之上刻满飞禽的圆形盾牌被黑雾人影重重往地上一插，闪身单膝跪地躲进盾牌之内！
几息过后，黑雾人影预想中的狂风骤雨不见来袭。
再静待几息后，黑雾人影直起身来，挥手间，面前黑盾消失不见。
只见前方十数步。
明台起身，体内灵气紊乱，四周空间被明台紊乱的灵力撕扯出一道道空间缝隙，再看其双目，两行血泪，早已泪如雨下！
黑雾人影踌躇片刻，终究还是走到距离明台五步内站定。
看着明台早已布满血泪的双眼，不甘的说道：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况且这小子在你上次使出五相天珠遮蔽天机，随后昏迷之时，便称你为老师了。”
“话出自愿，无错无悔！”
良久…
明台声音终于传出，
“我有三个条件，你若照做，我便将通天石镇入李袈灵海之内。”
明台声音不复温醇，低沉嘶哑。
黑雾人影沉思约莫半柱香之后，看着明台双目微微一叹道：
“直说。”
明台单手一引，那块通天石安静浮于李袈腹部上方。
“护道李袈千年，在此期间，如有成效，你带他来寻我。千年后，若已尽人事，天命不在我，便不要再把这份枷锁强加于他身上了。”
“如何？”
说完之后，明台双眼之内，朝晖皓月相继流转，混着血泪，让黑雾人影看的胆战心惊！
“可！”
“非生死关头，你不可出手。”
“可！”
“我会和你们同行至风怡镇，带李袈见过其娘亲后，我便自一人离去，剩下时间，还得劳烦你照顾他。”
“可！”
“你不问我去干吗？”
“自然办你该办之事，杀你该杀之人。”
听到此处。
明台低头，摸了摸李袈稚气未脱的脸庞。
随即不再迟疑，单手猛的向下一点。那块名为通天石，也不知有何妙用的紫石，就带着一阵呼啸之音，沉入了李袈腹部之中，也就是那修仙之人灵海之处。
正月十一。
宜，订盟，起基。
宜，动土，破土。
天气，晴。
春阳横挂于空，褪去夏日的炎热，收起秋日的萧瑟，藏起冬日的刺骨。
李袈推开明先生房间的窗户，抬首看着垂下缕缕暖光的早阳，随后双手撑头的趴在窗户，感受着早春还略带些许微凉的春风，心中不由得觉得春风真像一支神奇的画笔。
“真羡慕你啊，可以游走大江南北，穿川越流，刻下万物生灵的千姿百态。”
“风啊，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啊？”
李袈看着窗外，好似有些痴呆一般的喃喃道。
话音落下，李袈干脆把双手垫在窗台之上，下巴抵着。
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明先生说外面的世界，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
说到这里，李袈脸色垮了下来，内心突然想到那位绿衣姑娘，突生烦忧，只觉思绪万千，却怔怔无言。
“哎，徐蒿要是能一直留在谢家村就好了。”
少年想到了那位古灵精怪的姑娘，脸色喜忧参半。
一道春风钻进窗中，拂在了少年的脸庞，随即掀起少年的满头黑发。
“咳…”
正在悲伤春秋的李袈，听到咳嗽响起，急忙转身看着那靠墙的竹榻。
随后快步上前。
竹榻之上已然坐起来的明先生，看着快步走来的李袈，眼神露出复杂之色，开口道：
“走吧，跟我去院子晒晒太阳。”
说完，明先生翻身下床，当先往院中行去。
李袈避过明先生，随后端起一把明先生屋内的竹椅，亦步亦趋跟随而去。
只见明先生站在门口处，左手扶额，随后眯了眯眼睛，待适应了阳光之后。随即走入院中，从左至右依次慢慢的看了过去。
李袈跟在明先生之后，见状把竹椅放在明先生身后。
轻轻的喊道：“先生？”
明先生并没有坐下，反而侧了侧头，看了眼李袈，温醇的问道：
“站在院中，你感受到了什么？”
李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如实答道：
“光和风。”
明先生又问道：“除此之外呢？”
“没有了。”李袈又答道。
齐先生坐下来后，双手扶着椅侧，抬头看着还不算刺眼的阳光，带着一丝奇怪的神色说道：
“除了光和风之外，还有希望。”
李袈低头沉思。
“你过来。”
李袈绕后而出，恭敬的站在明先生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希望充斥着各个角落，希望可以是隔壁刘伯手中每日风雨无阻的锄头，也可以是隔壁小谢娘子手中孜孜不倦的绣花小针。”
“世间万物，相斥相生，各有千秋与缘法。”
明先生在竹椅上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加直观的面对着这个少年。
方才继续开口道：
“这个世间是如此的美丽，到处飘晒着明媚的阳光，它们炫耀着五颜的色彩。”
“飞扬着悦耳的鸟叫虫鸣。”
“飘荡着令人陶醉的香气。”
“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基调，李袈，对吗？”
李袈点了点头，心里暗想着可不是这个理吗，只是…要是再加上自己那挂念已久的姑娘，那就再好不过了。
“世间万物有灵者，数不胜数，家禽走兽皆可类比。”
“只是…”
说到这的明先生，抬头看了眼少年，见其此时正如往常一般，束手而立，专心听讲时。
微微略显迟疑后。
明先生才继续说道：
“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
“善恶无边界，念出皆己心。”
“这个世间，不会教你怎样做一个善人，守得住本心的恶，才能向善。”
明先生看着李袈那越皱越紧的眉头，略一思量，不再开口。
自己知道李袈并不笨，相反，李袈十分聪慧。
只是有些东西与事情，已经容不得自己再去润物细无声般的去布局了，在他们这个不论输赢，只分生死的世界，失了先手，便已步步被动。
明先生双眼微闭，凡骨俗世，何其幸福。
李袈只觉得，明先生今日所说的话，比这六年来所讲的都深奥。
其实自己能听懂，只是自己总感觉哪里不对，先生还是那个先生，话音还是那般温醇，言语不乏美好。
可就算这样，李袈总感觉这话里仿佛带着三分寒意，以及此时李袈并没有经历，且不知怎么形容的七分杀意！
李袈不再多想，微微弯腰冲着那说完之后，闭上眼睛的明先生说道：
“先生，弟子明白了。”
明先生听到后，爽朗大笑，且笑声在此时只有两人中的小院之中回荡不已。
“李袈啊李袈，先生这个称呼倒是每天都能听到。但惟独，这弟子一词从你口中而出，倒让先生我，觉得破天荒了！！！”
言罢，明先生虚空一指！点在了李袈身上！
李袈昏迷之前，只看到明先生面带微笑的指向自己，再然后就双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小院之中。
看着此时低悬在自己面前，昏迷不醒的李袈。
明先生端坐垂头，终究还是双眼挣扎，显然还没有做好某种决定，导致久久无言。
也就在此时，牛棚方向走出一道浑身笼罩在黑雾之中的人影。
人影出声，声音带着沙砾之感：
“明台，此事若成，你当名代千秋！位列仙庙之上！！”
“若败！”
黑雾人影声音陡然变厉，其身周边黑雾撕裂四方。
“你已败无可败！！！”
明先生猛然抬头！神色挣扎不已，只见之前神异非凡的书卷再次浮在其头顶。
金芒忽闪忽现。
黑雾人影见到明台还未下定决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此子聪慧自不可说，我们与其朝夕相处六年，本性亦是上乘。”
“世上本就讲究个机缘巧合，你当初隐姓埋名避难于此，便是因！这小子，就是果！”
“虽说此子无灵无根，但你我都明白，若假你之手，将通天石打入其灵海之中，便大有可为！”
说完只见黑雾人影身前，浮现出一块散发纯净光芒的紫石。
如若此时李袈并未昏迷，一眼便能认出，这不就是那块之前自己经常躺在上面睡觉，后面又消失不见的紫色大石头吗。
只是不知为何，此时紫石竟缩小十数倍有余。
黑雾人影见直到此时，还在犹疑的明台。
猛然屈指一弹，紫石携着一抹紫芒便往此时还在昏迷不醒李袈的腹中射去。
明台身形未动。
泛着淡金光芒的书卷往前一闪，抵住了那好似带着一丝欢快的紫芒。
“通天石和这小子天生带着亲近，这几年，你我有目共睹！！！”
“为什么你都落得这般田地了，还不愿种下这颗种子！”
“你是不愿！还是不敢！！！”
只见此时人影周边黑雾，竟发出了阵阵如同打雷般的巨响。
显然，黑雾人影已经要没有耐性了。
明台抬头，
左眼朝晖。
右眼皓月。
而当黑雾人影，看到明台的双目异象，终于气势一滞，瞬间颓然道：
“没有时间了，明台。”
“想想你的先生。”
“你与先生。”
“他与你。”
“自你敲响这小子家门的那一刻，你们已是一脉相承！”
明台闻得此言，陡然之间，浑身颤抖不已。
明台不见动作，
只有一句嘶哑之语传出：
“李袈肉体凡胎，此事断不可为！！！”
黑雾人影听后哈哈狂笑不止，厉声说道：
“哈哈哈哈，明台，你害得你那六位师兄、师姐，全数因你战死之时，怎么不想着可为可不为！！！”
“哪怕那位最讨厌你的六师兄！临死之前，都为你碎了本命飞剑，只为了给你劈开仙门！让你如丧家之犬般的逃命！”
“你是不是跑的太急了，压根都不敢往后看啊！”
“我来告诉你！”
“你那位六师兄被一枪穿心而过！挑在空中，形如旌旗！！！”
黑雾人影厉声说完之后，快速后撤！同时隐约见其单手一挥，眨眼之间，一块黑布呼的一声展开，覆盖在小院上方！
同时黑雾人影眼前黑光一现，一面通体纯黑，盾面之上刻满飞禽的圆形盾牌被黑雾人影重重往地上一插，闪身单膝跪地躲进盾牌之内！
几息过后，黑雾人影预想中的狂风骤雨不见来袭。
再静待几息后，黑雾人影直起身来，挥手间，面前黑盾消失不见。
只见前方十数步。
明台起身，体内灵气紊乱，四周空间被明台紊乱的灵力撕扯出一道道空间缝隙，再看其双目，两行血泪，早已泪如雨下！
黑雾人影踌躇片刻，终究还是走到距离明台五步内站定。
看着明台早已布满血泪的双眼，不甘的说道：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况且这小子在你上次使出五相天珠遮蔽天机，随后昏迷之时，便称你为老师了。”
“话出自愿，无错无悔！”
良久…
明台声音终于传出，
“我有三个条件，你若照做，我便将通天石镇入李袈灵海之内。”
明台声音不复温醇，低沉嘶哑。
黑雾人影沉思约莫半柱香之后，看着明台双目微微一叹道：
“直说。”
明台单手一引，那块通天石安静浮于李袈腹部上方。
“护道李袈千年，在此期间，如有成效，你带他来寻我。千年后，若已尽人事，天命不在我，便不要再把这份枷锁强加于他身上了。”
“如何？”
说完之后，明台双眼之内，朝晖皓月相继流转，混着血泪，让黑雾人影看的胆战心惊！
“可！”
“非生死关头，你不可出手。”
“可！”
“我会和你们同行至风怡镇，带李袈见过其娘亲后，我便自一人离去，剩下时间，还得劳烦你照顾他。”
“可！”
“你不问我去干吗？”
“自然办你该办之事，杀你该杀之人。”
听到此处。
明台低头，摸了摸李袈稚气未脱的脸庞。
随即不再迟疑，单手猛的向下一点。那块名为通天石，也不知有何妙用的紫石，就带着一阵呼啸之音，沉入了李袈腹部之中，也就是那修仙之人灵海之处。
正月十一。
宜，订盟，起基。
宜，动土，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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