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落脚客栈
此时夜深。
风怡镇，拱桥处，虫鸣之声不绝于耳。
李袈看着面前的先生正等着自己回答。
沉吟一会后，面带无语的开口道：“那叫什么姜伯安的，仗着他们人多便仗势凌人！当时四周之人都知道，是他错在先，却还要倒打一耙，让我赔偿！”
说完之后，李袈继续开口：“弟子原本想告诉他，世间凡事应有一个理字，他那么做，不对。”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后面又走了？先生，难道是他们自知理亏？”
明台看着眼前犹在不解的李袈，轻轻一笑，未予置评。
明台转身后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先寻一处客栈，明日再带你去见你娘亲。”
李袈听到先生此言，那在黑夜下更显黝黑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期待！
明台牵着黑牛在一间客栈前止步，只见客栈门前，左右两侧皆写道：
庄生梦蝶，觉来可成过客。
柴门闻犬，至此皆为归人。
坐在牛背之上的李袈抬头看了看这间略显残破的客栈，上方牌匾处，隐现四个大字。
一梦千年！
李袈看到这四个隐现的大字，乐了！合自己胃口！
李袈俯身牛背上，侧头对着先生说道：“先生，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明台回头道：“不嫌破旧？”
李袈龇牙咧嘴：“不嫌不嫌，比先生的茅...”
李袈连忙又正色学着先生口吻道：“有一避身处，足矣！”
明台摇头轻笑说道：“好，那便住这里，下来吧。”
李袈嘿嘿一笑，从牛背上翻身而下，当先推开客栈微闭的大门，站立一旁示意先生先行。
明台将牛绳挂于牛角处，向弟子推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李袈看着这不大的大堂，亦觉得新奇，举目望去，只见大堂处约莫七八张大小不一的木桌，井然有序的排放，整齐的同时，也显得干净。
此时已至深夜，客栈并无客人，明台领着四处张望的李袈来到那一方摆了几个酒坛的柜台，看着趴在那早已熟睡，小二模样装扮之人。
明台轻轻伸手叩了叩柜台。
“噔噔噔...”
“噔噔...”
“啪！”
小二一个激灵，带着嘴角的口水先是茫然抬头看着站在柜台外，刚好看到正抬起手的李袈，随后脸浮怒色！正准备呵斥时，余光看到其身旁高瘦长辈，忍气吞声。
“没看到来了贵客两位吗？”李袈先发制人的出声道。
小二看了看大堂处没有一丝光亮的门口，正准备开口赶人时。
只见一粒泛着银光的银子，在客栈里摇晃的烛火中，展在了小二面前。
当下那小二也顾不得坐着了，直起身来一把抢过，仔细瞧了瞧又掂了掂，转头看向悄无声息的后堂方向，往自己怀里一塞。
刚才还面带恼色的小二，仿佛换脸般的热情的唱和道：“两位贵客，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李袈看到那粒银子已经入了面前小二的怀中，知道抢不回来了......
呆呆的转头看着自家先生，原来先生这么有钱啊.......
明台感受到弟子投来的目光，也不觉如何，面色如常的对着此时站在柜台内的小二说道：“住店，两间上房，再备些吃食。”
明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客栈门口还有头黑牛，劳烦小哥安顿一番。”
小二边听边忙不迭的点头，看到眼前这阔气之人不再出声，便小心翼翼的出声说道：
“客官没别的要求了？”
立于柜台前的明台微微摇头。
“嗳嗳，好说好说，定好生照顾贵客和贵客的黑牛！”
小二一把抄起桌上的火烛，好像怕眼前二人反悔一般，从柜台侧处快步走出，边走边急声开口：“二位贵客随我来，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正适合两位贵客！”
小二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处，俯身把手中烛台照着楼梯开口道：“二位贵客，可要当心脚下阶梯。”
小二领着二人走上二楼，朝左边拐角处走去。
小二前行十余步，伸手推开两间相邻的房间，谄媚的打量着那高瘦人影说道：“贵客，这两间上房可得心意？”
门口处的明台，低头看着李袈，目中带着一丝询问。
李袈站在先生身后，见先生一直没开口，随后好奇抬头，发现先生也正看着自己，便冲着那小二说道：“可以可以，就这两间了，吃食尽量快点，我家先生饿了。”
“好嘞，两位贵客稍等片刻，马上做好端来！”说完小二留下烛台，摸黑朝下方走去。
看那小二消失在拐角处，明台转头对着李袈说道：“你挑一间，不要关门，等下到先生房间吃饭。”
“知道了，先生！”
说完之后，李袈随便走进了一间房间，反正都是相邻的也没什么好挑的。
明台看见李袈进去之后，便朝旁边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李袈端着烛台把那立于桌子之上的蜡烛点燃，戴上烛罩后，准备转身去先生房间给先生燃烛，只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门口那堵内墙，已被先生房内的烛火照映的忽明忽暗了，看着手中小二带上来的烛台，李袈好奇，先生房间怎么亮了？
李袈也不细想，把手中烛台吹灭之后放在桌上，看着房间打量个不停，低声说道：“外面看着挺破的，里面还挺干净的...”
说完之后，李袈跳到床上，心里想着不愧是镇上的床啊，比谢家村的那张床柔软多了！
少年贪睡，再加上行了这么久的路，不一会便睡着了...
旁边房间，正端坐桌前，看着手中一本书卷的明台摇头轻笑，只见明台目视书卷，右手两根手指交叉轻轻一弹，李袈的房门应声而关。
与此同时，客栈厨房处的小二正拼命颠锅不止，这位财神爷可得好好伺候着！赏钱跑不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小二耳中。
“不必送上来了，也别浪费，你自己吃吧。”
小二蓦然回头，举锅四顾心茫然，发现厨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啊，随即端锅走到门口处，只见除了满天的星光，门外哪有一个影子？小二一手端锅一手挠了挠头，也未作他想，只是这份赏银是和自己无缘了。随即小二回到厨房内，熄了灶台的火，锁好房门，便去喂牛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端坐一夜在桌前看书的明台，抬头看了看窗外，回头，目光透墙，看着隔壁房间的李袈即将醒来之时。
明台起身往房门走去，犹在桌上的那本神异书卷自行一个收缩，消失不见。
“噔噔噔...”
站在李袈房间门外的明台轻声朝着屋内问道：
“李袈，醒了吗？”
一道带着哈欠的声音透出门外：“醒啦，先生，稍微等等我。”
随后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门外的明台见状，便走到二楼一扇对外的窗户处，望着此时早已行人不断，车马不息的街道，怔怔出神...
约莫一刻后，李袈开门而出，看着门外并无先生身影，随即左右转头。
“嗳，先生！我好了！我们去找我娘亲！让娘亲做饭给先生吃！
明台拉回思绪，转头看着自家这位弟子，倒是眼前一亮！
只见此时李袈白衣黑发不扎不束，伴随李袈行走之间，衣发皆微微飘拂。
“先生？怎么样？”说着李袈兴奋的绕了一圈，双目希冀的看着自家先生。
“哈哈哈哈。”
“我明台的弟子，自是极好的！”
明台伸手帮李袈提了提胸口处，点头之间心里难得泛起恶趣味，除了面容被晒的黑了点...
明台领着李袈下楼梯之时，看着身侧的少年玩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之前挂在牛角上的包袱里，全是安眠助神的仙丹灵药？”
李袈闻言，知道是先生在打趣自己，便憨憨一笑的说道：“不能让娘亲担心，娘亲已经半年没回来看我了，得让娘亲知道我在先生处过得很好！”
说完李袈单手握拳朝天，学着自家先生之前在茅屋那样高声继续说道：“先生的弟子李袈，不止要让姑娘们喜欢的痛哭流涕！还要让娘亲宽心！”
明台看着此时大堂之中，三三两两分布而坐的食客皆闻声望来，终是脸皮微烫，尴尬的拉低李袈高举的手，低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风怡镇，拱桥处，虫鸣之声不绝于耳。
李袈看着面前的先生正等着自己回答。
沉吟一会后，面带无语的开口道：“那叫什么姜伯安的，仗着他们人多便仗势凌人！当时四周之人都知道，是他错在先，却还要倒打一耙，让我赔偿！”
说完之后，李袈继续开口：“弟子原本想告诉他，世间凡事应有一个理字，他那么做，不对。”
“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后面又走了？先生，难道是他们自知理亏？”
明台看着眼前犹在不解的李袈，轻轻一笑，未予置评。
明台转身后说道：“走吧，天色不早了，先寻一处客栈，明日再带你去见你娘亲。”
李袈听到先生此言，那在黑夜下更显黝黑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期待！
明台牵着黑牛在一间客栈前止步，只见客栈门前，左右两侧皆写道：
庄生梦蝶，觉来可成过客。
柴门闻犬，至此皆为归人。
坐在牛背之上的李袈抬头看了看这间略显残破的客栈，上方牌匾处，隐现四个大字。
一梦千年！
李袈看到这四个隐现的大字，乐了！合自己胃口！
李袈俯身牛背上，侧头对着先生说道：“先生，我们今晚就住这里吧？”
明台回头道：“不嫌破旧？”
李袈龇牙咧嘴：“不嫌不嫌，比先生的茅...”
李袈连忙又正色学着先生口吻道：“有一避身处，足矣！”
明台摇头轻笑说道：“好，那便住这里，下来吧。”
李袈嘿嘿一笑，从牛背上翻身而下，当先推开客栈微闭的大门，站立一旁示意先生先行。
明台将牛绳挂于牛角处，向弟子推开的大门走了进去。
李袈看着这不大的大堂，亦觉得新奇，举目望去，只见大堂处约莫七八张大小不一的木桌，井然有序的排放，整齐的同时，也显得干净。
此时已至深夜，客栈并无客人，明台领着四处张望的李袈来到那一方摆了几个酒坛的柜台，看着趴在那早已熟睡，小二模样装扮之人。
明台轻轻伸手叩了叩柜台。
“噔噔噔...”
“噔噔...”
“啪！”
小二一个激灵，带着嘴角的口水先是茫然抬头看着站在柜台外，刚好看到正抬起手的李袈，随后脸浮怒色！正准备呵斥时，余光看到其身旁高瘦长辈，忍气吞声。
“没看到来了贵客两位吗？”李袈先发制人的出声道。
小二看了看大堂处没有一丝光亮的门口，正准备开口赶人时。
只见一粒泛着银光的银子，在客栈里摇晃的烛火中，展在了小二面前。
当下那小二也顾不得坐着了，直起身来一把抢过，仔细瞧了瞧又掂了掂，转头看向悄无声息的后堂方向，往自己怀里一塞。
刚才还面带恼色的小二，仿佛换脸般的热情的唱和道：“两位贵客，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李袈看到那粒银子已经入了面前小二的怀中，知道抢不回来了......
呆呆的转头看着自家先生，原来先生这么有钱啊.......
明台感受到弟子投来的目光，也不觉如何，面色如常的对着此时站在柜台内的小二说道：“住店，两间上房，再备些吃食。”
明台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客栈门口还有头黑牛，劳烦小哥安顿一番。”
小二边听边忙不迭的点头，看到眼前这阔气之人不再出声，便小心翼翼的出声说道：
“客官没别的要求了？”
立于柜台前的明台微微摇头。
“嗳嗳，好说好说，定好生照顾贵客和贵客的黑牛！”
小二一把抄起桌上的火烛，好像怕眼前二人反悔一般，从柜台侧处快步走出，边走边急声开口：“二位贵客随我来，天字一号房和二号房，正适合两位贵客！”
小二站在通向二楼的楼梯处，俯身把手中烛台照着楼梯开口道：“二位贵客，可要当心脚下阶梯。”
小二领着二人走上二楼，朝左边拐角处走去。
小二前行十余步，伸手推开两间相邻的房间，谄媚的打量着那高瘦人影说道：“贵客，这两间上房可得心意？”
门口处的明台，低头看着李袈，目中带着一丝询问。
李袈站在先生身后，见先生一直没开口，随后好奇抬头，发现先生也正看着自己，便冲着那小二说道：“可以可以，就这两间了，吃食尽量快点，我家先生饿了。”
“好嘞，两位贵客稍等片刻，马上做好端来！”说完小二留下烛台，摸黑朝下方走去。
看那小二消失在拐角处，明台转头对着李袈说道：“你挑一间，不要关门，等下到先生房间吃饭。”
“知道了，先生！”
说完之后，李袈随便走进了一间房间，反正都是相邻的也没什么好挑的。
明台看见李袈进去之后，便朝旁边房间走去。
一进房间，李袈端着烛台把那立于桌子之上的蜡烛点燃，戴上烛罩后，准备转身去先生房间给先生燃烛，只是刚走到门口，便看到门口那堵内墙，已被先生房内的烛火照映的忽明忽暗了，看着手中小二带上来的烛台，李袈好奇，先生房间怎么亮了？
李袈也不细想，把手中烛台吹灭之后放在桌上，看着房间打量个不停，低声说道：“外面看着挺破的，里面还挺干净的...”
说完之后，李袈跳到床上，心里想着不愧是镇上的床啊，比谢家村的那张床柔软多了！
少年贪睡，再加上行了这么久的路，不一会便睡着了...
旁边房间，正端坐桌前，看着手中一本书卷的明台摇头轻笑，只见明台目视书卷，右手两根手指交叉轻轻一弹，李袈的房门应声而关。
与此同时，客栈厨房处的小二正拼命颠锅不止，这位财神爷可得好好伺候着！赏钱跑不了！
一道温和的声音清晰的传入小二耳中。
“不必送上来了，也别浪费，你自己吃吧。”
小二蓦然回头，举锅四顾心茫然，发现厨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啊，随即端锅走到门口处，只见除了满天的星光，门外哪有一个影子？小二一手端锅一手挠了挠头，也未作他想，只是这份赏银是和自己无缘了。随即小二回到厨房内，熄了灶台的火，锁好房门，便去喂牛去了。
一夜无话。
次日，日上三竿之时，端坐一夜在桌前看书的明台，抬头看了看窗外，回头，目光透墙，看着隔壁房间的李袈即将醒来之时。
明台起身往房门走去，犹在桌上的那本神异书卷自行一个收缩，消失不见。
“噔噔噔...”
站在李袈房间门外的明台轻声朝着屋内问道：
“李袈，醒了吗？”
一道带着哈欠的声音透出门外：“醒啦，先生，稍微等等我。”
随后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门外的明台见状，便走到二楼一扇对外的窗户处，望着此时早已行人不断，车马不息的街道，怔怔出神...
约莫一刻后，李袈开门而出，看着门外并无先生身影，随即左右转头。
“嗳，先生！我好了！我们去找我娘亲！让娘亲做饭给先生吃！
明台拉回思绪，转头看着自家这位弟子，倒是眼前一亮！
只见此时李袈白衣黑发不扎不束，伴随李袈行走之间，衣发皆微微飘拂。
“先生？怎么样？”说着李袈兴奋的绕了一圈，双目希冀的看着自家先生。
“哈哈哈哈。”
“我明台的弟子，自是极好的！”
明台伸手帮李袈提了提胸口处，点头之间心里难得泛起恶趣味，除了面容被晒的黑了点...
明台领着李袈下楼梯之时，看着身侧的少年玩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之前挂在牛角上的包袱里，全是安眠助神的仙丹灵药？”
李袈闻言，知道是先生在打趣自己，便憨憨一笑的说道：“不能让娘亲担心，娘亲已经半年没回来看我了，得让娘亲知道我在先生处过得很好！”
说完李袈单手握拳朝天，学着自家先生之前在茅屋那样高声继续说道：“先生的弟子李袈，不止要让姑娘们喜欢的痛哭流涕！还要让娘亲宽心！”
明台看着此时大堂之中，三三两两分布而坐的食客皆闻声望来，终是脸皮微烫，尴尬的拉低李袈高举的手，低声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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