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绝世高手是巾帼
“官家，为什么脸上缝针七天就拆线了，而腿上的要十四天呢”。
“脸上血供好，肉长的快，腿上血供差，皮肤张力大，要让皮子长结实了才能拆”。
“官家，为什么腿肿很了，不能缝皮子，要过几天缝”？
“因为有骨筋膜室综合征，缝了以后，腿的血供不好，会坏死掉的。”
“喔，官家，什么是骨…筋膜是什么征”？
“就是肌肉肿胀太厉害了，肌肉又被筋膜包裹着，就好比一个大胖子宫女穿了一个小孩子的衣服，衣服把肉都挤在一起了，挤的不能喘气了。”
“官家，你用白糖做的那个酒精，那个什么度数怎么才能知道呢”？
“其实我不知道有多少度数，蒸馏了两回以后，闻着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有。虫儿已经着了魔，宫女不研究如何侍候皇帝，开始研究治伤了。尤其是赵窉教她缝皮子，拆线，包扎，换药，各种技能以后，她更加魔怔了。瑞福成了虫儿的助手兼脚夫，转运伤兵，抬腿消毒，更换手术器械，打包煮过的麻布，器械，等等。瑞福累瘦了，一回到寝宫就呼呼大睡。
“官家说的病坊何时开始营建啊？”
“还早吧，先把二十多万人住在哪里解决了再说吧。这么大的岛，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窝着吧，虽然这里住一百万人也不嫌多，但是总要守岛的吧，由北到南总要规划一下吧”。
“官家，建了病坊以后，官家还是会经常去给伤兵治伤吧”？
“自然会去的，不止是伤兵，还有朕的子民，还有那些逃户，蛮夷，病了都要治的。”
“官家去治伤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去吧？…官家？”
官家已经睡着了。
饱睡了一宿，赵窉精神很好，早早的起来了，没惊动瑞福，自己穿了衣服，推门出了木屋。
七月流火，岛上并不炎热，从大洋吹来的海风把暑气吹散，远处的码头看上去只是一个小点，有一堆更小的点在那里忙碌。
柳娘起的更早，正在打拳。赵窉的皇帝寝宫，已经不是那么寒酸了，有好几个木屋，柳娘，虫儿和瑞福都在寝宫住宿。
柳娘一身劲装，没包头，只盘了发髻，插了两根银簪子。愈加英姿勃发。一套拳打的不快，确甚是灵动，很有韵律，像是在跳舞，有风拂过，吹散了鬓间的几缕发丝，随风飘动。赵窉看得十分陶醉，也不敢打扰。
“此间乐，不思蜀”。赵窉刚有点感慨，又摸了摸腰间玉佩，想起自己的亲娘，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心中又哀叹一声。
“官家”。柳娘躬身一礼，“官家如何这早就起来了”。
“柳娘，我没打扰你练功吧”。赵窉脸有点红，像是偷看美女被抓住了。
“官家说笑了，奴婢就是活动一下筋骨，许久没有练了。”
“柳娘，你觉得张弘范武艺如何？”
“张将军是自幼打熬的筋骨，功底扎实，拳脚很有章法，攻击力量雄浑，防守也颇严密，所用的都是军中搏命的打法，在军中是顶尖的高手”。
赵窉倒吸一口凉气，“那柳娘你几下就把他打趴了，那你岂不是宗师级的高手”。
柳娘又一躬身，“官家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宗师级的高手，我只是因势利导，动作比他快一些，他一动，我就知道他想怎么出招，不用动脑子的，该怎么应对自然就会了，再借力打力，他摔倒，主要是他自己的力造成的”。
凌波微步，沾衣十八跌，独孤九剑，赵窉满脑子绝世高手的绝世武功。“柳娘你太谦虚了吧，这大内还有比你厉害的吗”？
柳娘认真的想了想，又一躬身作答：“官家，我自出师以后，在大内也没有怎么出手与人比试过，有过的几次交手，没有输过，平时就是护卫娘娘…不对，是太后，还有端宗皇帝，也没有更多的出手机会。不过在临安的宫内，我见过的护卫有很多，可能有一两个与我在伯仲之间。如今行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对手”。
赵窉又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捡到宝了，不对，应该是太后把自己的命交给我了。“柳娘，你怎么就入宫做了护卫，你师父又是哪里的高手”？
这似乎触到了柳娘的伤心处，柳娘目光暗淡下来，低下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委实道来：“好叫官家知道，我本是襄阳人氏，父母只是普通庄户人家，八岁那年，蒙古鞑子来打襄阳，我们全家都往襄阳城里跑，襄阳城关了城门，不让我们进，说是粮草不济，顾不了那么多人，我娘苦苦哀求城上的军卒，才用个篮子把我吊上去，我爹娘被鞑子抓了，当成“驱口”去填护城河，被城头的守军射杀了”。说道这里，柳娘沉默了许久，赵窉有些后悔，不该让柳娘想起当年的悲惨。
“后来，吕帅把像我这样的孤儿都送到了临安，交与贾相，贾相又找人把我们筛选了一下，我被送去一个庄子，那里有几十个孩子，有个老和尚教我们练功。”
“老和尚”？赵窉一愣，有点莫名的冲动，“灵隐寺的老和尚”？
“是的官家，就是灵隐寺的老和尚，是我们的师父，他人很好，也很严厉，练不好会被打手心。”
赵窉有些走神了。哪儿都有和尚。
“我跟幸运，基本没挨过打，练了八年，师父说我可以出师了，贾相就把我送到了宫里做护卫，以后就一直跟着太后。”
“老和尚还教你刀法？出家人拿个刀打打杀杀的不好吧？”
“师父也教刀法，师父私下里也与我说过，他的师父是岳家军里的亲卫，护卫岳元帅的，四把短刀无人能敌，岳元帅出事以后，他的师父就遁入空门，不再理会军中事务。”
赵窉又沉默了，朝廷多懦弱，伤透男儿心。
“官家怎么就起来了，瑞福呢，就知道睡觉。”虫儿不晓得何时过来了，打断了赵窉的沉思。
“虫儿，传膳，今天去集市”！
赵窉依旧轻装简行，本就无所谓，有了柳娘这绝世高手做倚仗，更加肆无忌惮。
远远的，一看到那个集市，赵窉就哼起了一个小曲儿，没办法，似乎那个小曲儿就是为集市而生的，刻在骨子里了。
夷人的妆扮并不惊世骇俗，麻布短褂子，直筒短裤子，脑袋上一个麻布缠头，有些缠头上还插了不知什么鸟的羽毛，五彩缤纷的，甚是好看。
还有一个人，和夷人有些像，脑袋也缠了头，也插了鸟毛，只是身上的衣服，是个捕快打扮。
“刘捕头，好巧啊”！赵窉笑眯眯的和刘捕快打着招呼。
捕快一下子愣住了，脸激动的通红，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正准备下跪磕头，一把被赵窉拦住了。“刘捕头莫慌，朕今天是微服私访，切莫泄了朕的行踪，否则以后不敢出来了”。
“是…是…官家”。刘捕快速点头，又马上拼命摇头，“不…不泄露官家”。
此时，来了个夷人，一把拉住了刘捕快，嘴里乌拉乌拉说着什么，赵窉一挥手，让他去了。自己随意在集市上逛着，
集市很热闹，夷人也好，汉人也好，地上一坐，东西往身前一搁，就可以置换了，各自看上了什么，就比划几下，拿几个相互交换一下，双方满意了，就各自拿走，不满意就再继续交换几下。刘捕头的手下也很忙碌，有争执的时候，他们就过去帮忙排解。
有个铁匠铺子，生意兴隆，叮叮当当打铁声音不断，炉子上的火烧得旺旺的，蓝色的火苗，有拿米粮，鸡鱼，野味的排着队等交换。
赵窉死死盯着那个炉子不动了，炉子里烧的是石炭！
“脸上血供好，肉长的快，腿上血供差，皮肤张力大，要让皮子长结实了才能拆”。
“官家，为什么腿肿很了，不能缝皮子，要过几天缝”？
“因为有骨筋膜室综合征，缝了以后，腿的血供不好，会坏死掉的。”
“喔，官家，什么是骨…筋膜是什么征”？
“就是肌肉肿胀太厉害了，肌肉又被筋膜包裹着，就好比一个大胖子宫女穿了一个小孩子的衣服，衣服把肉都挤在一起了，挤的不能喘气了。”
“官家，你用白糖做的那个酒精，那个什么度数怎么才能知道呢”？
“其实我不知道有多少度数，蒸馏了两回以后，闻着感觉差不多就可以了。”
这样的对话，几乎每天都有。虫儿已经着了魔，宫女不研究如何侍候皇帝，开始研究治伤了。尤其是赵窉教她缝皮子，拆线，包扎，换药，各种技能以后，她更加魔怔了。瑞福成了虫儿的助手兼脚夫，转运伤兵，抬腿消毒，更换手术器械，打包煮过的麻布，器械，等等。瑞福累瘦了，一回到寝宫就呼呼大睡。
“官家说的病坊何时开始营建啊？”
“还早吧，先把二十多万人住在哪里解决了再说吧。这么大的岛，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窝着吧，虽然这里住一百万人也不嫌多，但是总要守岛的吧，由北到南总要规划一下吧”。
“官家，建了病坊以后，官家还是会经常去给伤兵治伤吧”？
“自然会去的，不止是伤兵，还有朕的子民，还有那些逃户，蛮夷，病了都要治的。”
“官家去治伤的时候会带我一起去吧？…官家？”
官家已经睡着了。
饱睡了一宿，赵窉精神很好，早早的起来了，没惊动瑞福，自己穿了衣服，推门出了木屋。
七月流火，岛上并不炎热，从大洋吹来的海风把暑气吹散，远处的码头看上去只是一个小点，有一堆更小的点在那里忙碌。
柳娘起的更早，正在打拳。赵窉的皇帝寝宫，已经不是那么寒酸了，有好几个木屋，柳娘，虫儿和瑞福都在寝宫住宿。
柳娘一身劲装，没包头，只盘了发髻，插了两根银簪子。愈加英姿勃发。一套拳打的不快，确甚是灵动，很有韵律，像是在跳舞，有风拂过，吹散了鬓间的几缕发丝，随风飘动。赵窉看得十分陶醉，也不敢打扰。
“此间乐，不思蜀”。赵窉刚有点感慨，又摸了摸腰间玉佩，想起自己的亲娘，此时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心中又哀叹一声。
“官家”。柳娘躬身一礼，“官家如何这早就起来了”。
“柳娘，我没打扰你练功吧”。赵窉脸有点红，像是偷看美女被抓住了。
“官家说笑了，奴婢就是活动一下筋骨，许久没有练了。”
“柳娘，你觉得张弘范武艺如何？”
“张将军是自幼打熬的筋骨，功底扎实，拳脚很有章法，攻击力量雄浑，防守也颇严密，所用的都是军中搏命的打法，在军中是顶尖的高手”。
赵窉倒吸一口凉气，“那柳娘你几下就把他打趴了，那你岂不是宗师级的高手”。
柳娘又一躬身，“官家说笑了，我可不是什么宗师级的高手，我只是因势利导，动作比他快一些，他一动，我就知道他想怎么出招，不用动脑子的，该怎么应对自然就会了，再借力打力，他摔倒，主要是他自己的力造成的”。
凌波微步，沾衣十八跌，独孤九剑，赵窉满脑子绝世高手的绝世武功。“柳娘你太谦虚了吧，这大内还有比你厉害的吗”？
柳娘认真的想了想，又一躬身作答：“官家，我自出师以后，在大内也没有怎么出手与人比试过，有过的几次交手，没有输过，平时就是护卫娘娘…不对，是太后，还有端宗皇帝，也没有更多的出手机会。不过在临安的宫内，我见过的护卫有很多，可能有一两个与我在伯仲之间。如今行在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对手”。
赵窉又吸了一口冷气，这是捡到宝了，不对，应该是太后把自己的命交给我了。“柳娘，你怎么就入宫做了护卫，你师父又是哪里的高手”？
这似乎触到了柳娘的伤心处，柳娘目光暗淡下来，低下头，犹豫了一会，还是委实道来：“好叫官家知道，我本是襄阳人氏，父母只是普通庄户人家，八岁那年，蒙古鞑子来打襄阳，我们全家都往襄阳城里跑，襄阳城关了城门，不让我们进，说是粮草不济，顾不了那么多人，我娘苦苦哀求城上的军卒，才用个篮子把我吊上去，我爹娘被鞑子抓了，当成“驱口”去填护城河，被城头的守军射杀了”。说道这里，柳娘沉默了许久，赵窉有些后悔，不该让柳娘想起当年的悲惨。
“后来，吕帅把像我这样的孤儿都送到了临安，交与贾相，贾相又找人把我们筛选了一下，我被送去一个庄子，那里有几十个孩子，有个老和尚教我们练功。”
“老和尚”？赵窉一愣，有点莫名的冲动，“灵隐寺的老和尚”？
“是的官家，就是灵隐寺的老和尚，是我们的师父，他人很好，也很严厉，练不好会被打手心。”
赵窉有些走神了。哪儿都有和尚。
“我跟幸运，基本没挨过打，练了八年，师父说我可以出师了，贾相就把我送到了宫里做护卫，以后就一直跟着太后。”
“老和尚还教你刀法？出家人拿个刀打打杀杀的不好吧？”
“师父也教刀法，师父私下里也与我说过，他的师父是岳家军里的亲卫，护卫岳元帅的，四把短刀无人能敌，岳元帅出事以后，他的师父就遁入空门，不再理会军中事务。”
赵窉又沉默了，朝廷多懦弱，伤透男儿心。
“官家怎么就起来了，瑞福呢，就知道睡觉。”虫儿不晓得何时过来了，打断了赵窉的沉思。
“虫儿，传膳，今天去集市”！
赵窉依旧轻装简行，本就无所谓，有了柳娘这绝世高手做倚仗，更加肆无忌惮。
远远的，一看到那个集市，赵窉就哼起了一个小曲儿，没办法，似乎那个小曲儿就是为集市而生的，刻在骨子里了。
夷人的妆扮并不惊世骇俗，麻布短褂子，直筒短裤子，脑袋上一个麻布缠头，有些缠头上还插了不知什么鸟的羽毛，五彩缤纷的，甚是好看。
还有一个人，和夷人有些像，脑袋也缠了头，也插了鸟毛，只是身上的衣服，是个捕快打扮。
“刘捕头，好巧啊”！赵窉笑眯眯的和刘捕快打着招呼。
捕快一下子愣住了，脸激动的通红，嘴巴颤抖着说不出话。正准备下跪磕头，一把被赵窉拦住了。“刘捕头莫慌，朕今天是微服私访，切莫泄了朕的行踪，否则以后不敢出来了”。
“是…是…官家”。刘捕快速点头，又马上拼命摇头，“不…不泄露官家”。
此时，来了个夷人，一把拉住了刘捕快，嘴里乌拉乌拉说着什么，赵窉一挥手，让他去了。自己随意在集市上逛着，
集市很热闹，夷人也好，汉人也好，地上一坐，东西往身前一搁，就可以置换了，各自看上了什么，就比划几下，拿几个相互交换一下，双方满意了，就各自拿走，不满意就再继续交换几下。刘捕头的手下也很忙碌，有争执的时候，他们就过去帮忙排解。
有个铁匠铺子，生意兴隆，叮叮当当打铁声音不断，炉子上的火烧得旺旺的，蓝色的火苗，有拿米粮，鸡鱼，野味的排着队等交换。
赵窉死死盯着那个炉子不动了，炉子里烧的是石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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