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凶神恶煞可怜人
沿着隘口往里走，山谷甚是空旷，有潺潺流水，有怪石嶙峋，有飞禽走兽，就是没有吃人的蛮夷。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行军，直到走出十余里，柳娘终于忍不住了。
“官家，刘捕头的脑袋怕是已经插在木桩子上了吧”？柳娘问的战战兢兢，饶是大宗师，想到刘捕头被分尸吃掉的画面，也是不寒而栗。
“官家，若是官家受命，我这就杀回去，剿了那个寨子，也不是甚难事”。苏刘义也有些忿忿。
那个蛮夷首领指向刘捕快的时候，捕快已经瘫软了，鸟毛也耷拉下来，不会颤抖了，却努力维持着没尿。
首领目光坚定，似是志在必得。
赵窉服软了，走到捕快面前，拍了拍捕快，又是一番言语鼓励，无非是朕有你这般的臣子，乃国之大幸之类的话，偏偏捕快最受不了这个话，最后痛哭流涕，给赵窉磕了头，表示愿为官家赴死，表情坚毅，两腿打颤，已经站不起来。最后被一个强壮的妇人一把抱起，走进了密林，那里影影绰绰的有些竹屋。
军卒都有些激动，恨不得弩矢齐发，把这些直娘贼一箭射死。
赵窉没发任何圣命，只是待蛮夷都撤了，令军卒继续开道，往山谷里行军。
“刘捕头应该没事的，那些蛮夷只是想拿刘捕头用一下而已”。赵窉坐在马前，依然头也不回的答话。
柳娘和苏刘义都有些懵，不懂用一下是个什么意思，暗自琢磨着。
“唉！”赵窉叹了一口气，“她们也是一群苦命人。”。
二人更听不懂了，只觉得小皇帝高深莫测。
上古人类发展历史长河中，有一段不太被注意的阶段，被称为母系氏族社会，那时候食物不够吃，总有人饿死，人们决定不了部族人口的减少，为了维系部族的存续，就努力维持人口的出生，能生育的女性就是部族的核心领导。有点像一个蚂蚁窝，蚂蚁努力维系蚁后的繁衍，蚁后是蚂蚁的主宰。只是随着人的本领的增加，食物变得多样化，能获取更多食物的男人就成了主宰，进入到父系氏族社会。
那些蛮夷妇人可能是遗留的母系氏族，抓了男人去用一下，以维持部落的存续。那些脑袋可能是一种威慑力量，并不是她们杀死的，吃掉的。
这些话和柳娘无法解释，赵窉就不解释了。
突然，赵窉闻到了一种臭味，有些熟悉，不是现在的熟悉，是久远的一种回忆。
顺着味道，朝四周看去，远处有一条溪流，颜色有些黑。
黑水溪流？赵窉有些奇怪。“柳娘，过去溪流那里看看，可能有宝贝”。
一行人到了溪流边。那溪流不是黑色的，原始森林，哪里可能会被污染。只是有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油腻腻的东西漂浮在溪水上。
“殿帅”！赵窉有些兴奋，“这个黑色的，你是识得的吧”。
苏刘义凑近了，仔细看看，又俯下身，闻了闻，大喜到：“官家，这是猛火油啊，是猛火油啊”。
大宋军中，早已在使用猛火油，有一种喷火的武器，叫火柜，类似注射器，只是个头要大很多，可以先抽拉闩柱，下方储油罐中的猛火油被负压抽进筒内，再推进闩柱，把猛火油打出，在出口点着猛火油，就可以喷出一条火龙。
“派出军卒，四处找找，看这猛火油源头在哪里”。不待赵窉吩咐，苏刘义就发出了将令。军卒顺着溪流四处开始搜寻。
不久，就有军卒打出手势，找到源头了。
顺着溪流一直往上游走，约五里处，有一个泥潭，溪流从泥潭边流过。泥潭周边有些动物的骨骼碎片散落，估计是陷入泥潭出不来了。泥潭的中央，有一堆猛火油堆积在一起，偶尔还有气泡从猛火油中冒出来。
有军士想点了那个油堆试试，被赵窉否了，如果下面都是油矿的话，这个火就灭不了了。
苏刘义让军士设法取了一些放到岩石上，扔了一个火折子上去，腾的一下，窜起一尺长的火苗，冒出浓浓的黑烟。
“官家，这里真是福地啊，石炭，猛火油都有啊。”
“是啊，看来张将军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啊”。赵窉看着火苗，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用这猛火油了。
“殿帅，今日就在这里扎营如何，让军士把周围的地貌好好探查一下，如果合适的话，这里也可以建个作坊”。
天黑之前，斥候向西探查了六十里，到达山谷谷口，出了谷，就是丘陵地带，站在谷口可以看到远方的平原和海峡。两侧山坡也搜索了一遍，再没有其他蛮人部落居住，两侧山坡有很多怪石，有山洞，有小的溪流汇入山谷溪流中。
“殿帅，这条山谷地形如何”？赵窉想听听苏刘义的意见。
“官家，这条山谷甚是紧要啊！”苏刘义来了精神。
“其一，这山谷沟通岛的东西两侧，且只有八十里，若把道路修整一下，半日即可快速通过。”
“其二，两侧山势陡峭，可屯兵戍守，再把几个转折之处建立寨堡，若元军进入山谷，必是取死之道。”
“其三”，苏刘义越说越兴奋，“这猛火油，可以就地取材，装坛子里，用砲车打出去，整个谷地可以烧成白地”！
“其四嘛，东边隘口的那些个蛮夷需处置了，那里也甚是重要，还需派军卒把守”。
“其五，东边的纵谷也需要把守，就是长了些，我们人手不够啊。还有，由北至南，这些大山中，必还有山谷，如这条山谷一般的存在，也需要逐一探查清楚，还是要学官家那般，做个沙盘，大的”
这些事，赵窉哪里有苏刘义思虑的周全，只是听苏刘义一点一点的说。越说，脑子里的画面越清晰。
夜里，苏刘义的兴致依然很高，滔滔不绝，直到赵窉快睡着了，才晓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匆匆告了罪，离开赵窉的帐篷。
柳娘伺候赵窉入睡，赵窉似乎已经睡着了，突然来了一句：“柳娘，那个少年迟早能打过你的”。
柳娘怔住了，再看向赵窉，赵窉呼吸均匀，已经真的睡着了。
一行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行军，直到走出十余里，柳娘终于忍不住了。
“官家，刘捕头的脑袋怕是已经插在木桩子上了吧”？柳娘问的战战兢兢，饶是大宗师，想到刘捕头被分尸吃掉的画面，也是不寒而栗。
“官家，若是官家受命，我这就杀回去，剿了那个寨子，也不是甚难事”。苏刘义也有些忿忿。
那个蛮夷首领指向刘捕快的时候，捕快已经瘫软了，鸟毛也耷拉下来，不会颤抖了，却努力维持着没尿。
首领目光坚定，似是志在必得。
赵窉服软了，走到捕快面前，拍了拍捕快，又是一番言语鼓励，无非是朕有你这般的臣子，乃国之大幸之类的话，偏偏捕快最受不了这个话，最后痛哭流涕，给赵窉磕了头，表示愿为官家赴死，表情坚毅，两腿打颤，已经站不起来。最后被一个强壮的妇人一把抱起，走进了密林，那里影影绰绰的有些竹屋。
军卒都有些激动，恨不得弩矢齐发，把这些直娘贼一箭射死。
赵窉没发任何圣命，只是待蛮夷都撤了，令军卒继续开道，往山谷里行军。
“刘捕头应该没事的，那些蛮夷只是想拿刘捕头用一下而已”。赵窉坐在马前，依然头也不回的答话。
柳娘和苏刘义都有些懵，不懂用一下是个什么意思，暗自琢磨着。
“唉！”赵窉叹了一口气，“她们也是一群苦命人。”。
二人更听不懂了，只觉得小皇帝高深莫测。
上古人类发展历史长河中，有一段不太被注意的阶段，被称为母系氏族社会，那时候食物不够吃，总有人饿死，人们决定不了部族人口的减少，为了维系部族的存续，就努力维持人口的出生，能生育的女性就是部族的核心领导。有点像一个蚂蚁窝，蚂蚁努力维系蚁后的繁衍，蚁后是蚂蚁的主宰。只是随着人的本领的增加，食物变得多样化，能获取更多食物的男人就成了主宰，进入到父系氏族社会。
那些蛮夷妇人可能是遗留的母系氏族，抓了男人去用一下，以维持部落的存续。那些脑袋可能是一种威慑力量，并不是她们杀死的，吃掉的。
这些话和柳娘无法解释，赵窉就不解释了。
突然，赵窉闻到了一种臭味，有些熟悉，不是现在的熟悉，是久远的一种回忆。
顺着味道，朝四周看去，远处有一条溪流，颜色有些黑。
黑水溪流？赵窉有些奇怪。“柳娘，过去溪流那里看看，可能有宝贝”。
一行人到了溪流边。那溪流不是黑色的，原始森林，哪里可能会被污染。只是有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油腻腻的东西漂浮在溪水上。
“殿帅”！赵窉有些兴奋，“这个黑色的，你是识得的吧”。
苏刘义凑近了，仔细看看，又俯下身，闻了闻，大喜到：“官家，这是猛火油啊，是猛火油啊”。
大宋军中，早已在使用猛火油，有一种喷火的武器，叫火柜，类似注射器，只是个头要大很多，可以先抽拉闩柱，下方储油罐中的猛火油被负压抽进筒内，再推进闩柱，把猛火油打出，在出口点着猛火油，就可以喷出一条火龙。
“派出军卒，四处找找，看这猛火油源头在哪里”。不待赵窉吩咐，苏刘义就发出了将令。军卒顺着溪流四处开始搜寻。
不久，就有军卒打出手势，找到源头了。
顺着溪流一直往上游走，约五里处，有一个泥潭，溪流从泥潭边流过。泥潭周边有些动物的骨骼碎片散落，估计是陷入泥潭出不来了。泥潭的中央，有一堆猛火油堆积在一起，偶尔还有气泡从猛火油中冒出来。
有军士想点了那个油堆试试，被赵窉否了，如果下面都是油矿的话，这个火就灭不了了。
苏刘义让军士设法取了一些放到岩石上，扔了一个火折子上去，腾的一下，窜起一尺长的火苗，冒出浓浓的黑烟。
“官家，这里真是福地啊，石炭，猛火油都有啊。”
“是啊，看来张将军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啊”。赵窉看着火苗，已经开始琢磨怎么用这猛火油了。
“殿帅，今日就在这里扎营如何，让军士把周围的地貌好好探查一下，如果合适的话，这里也可以建个作坊”。
天黑之前，斥候向西探查了六十里，到达山谷谷口，出了谷，就是丘陵地带，站在谷口可以看到远方的平原和海峡。两侧山坡也搜索了一遍，再没有其他蛮人部落居住，两侧山坡有很多怪石，有山洞，有小的溪流汇入山谷溪流中。
“殿帅，这条山谷地形如何”？赵窉想听听苏刘义的意见。
“官家，这条山谷甚是紧要啊！”苏刘义来了精神。
“其一，这山谷沟通岛的东西两侧，且只有八十里，若把道路修整一下，半日即可快速通过。”
“其二，两侧山势陡峭，可屯兵戍守，再把几个转折之处建立寨堡，若元军进入山谷，必是取死之道。”
“其三”，苏刘义越说越兴奋，“这猛火油，可以就地取材，装坛子里，用砲车打出去，整个谷地可以烧成白地”！
“其四嘛，东边隘口的那些个蛮夷需处置了，那里也甚是重要，还需派军卒把守”。
“其五，东边的纵谷也需要把守，就是长了些，我们人手不够啊。还有，由北至南，这些大山中，必还有山谷，如这条山谷一般的存在，也需要逐一探查清楚，还是要学官家那般，做个沙盘，大的”
这些事，赵窉哪里有苏刘义思虑的周全，只是听苏刘义一点一点的说。越说，脑子里的画面越清晰。
夜里，苏刘义的兴致依然很高，滔滔不绝，直到赵窉快睡着了，才晓得自己有些失礼了，匆匆告了罪，离开赵窉的帐篷。
柳娘伺候赵窉入睡，赵窉似乎已经睡着了，突然来了一句：“柳娘，那个少年迟早能打过你的”。
柳娘怔住了，再看向赵窉，赵窉呼吸均匀，已经真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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