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秋水经
当大商皇帝仪仗彻底真正远去，四周低层次道者方敢议论开来。
“金鼠傀儡！相传，那可是诸广俊的本命星宝，极为罕见！”
“赤龙剑也正是钟离扬的本命星宝！”
“血脉传承神通，移形换位！”
“血脉传承神通，万兵斩！”
“相传，移形换位乃大商皇室第一代老祖所悟，且同血脉中只有一人可传承，而且必须是体修方可，否则以元修的体魄根本难以承受空间的撕裂。一旦修至大成，可同万物移形换位，奇妙远超世间一切神通。”
“移形换位固然神妙，可多是辅助之用。而万兵斩则不然，那是进攻性大神通，可同一切神通一拼高下。孰强孰弱，一听便知。而且，关于万兵斩还有一桩修道界怪事。”
“哦？不妨一讲。”
“历来血脉传承神通自而立境时便可传承，只是因元力所限，道行不到后期无法支撑罢了。可万兵斩则不一样，相传是诸广俊突破知命境时才传承而来，岂不是怪事！”
“是啊，别人而立就可传承，为何他到知命才行，难道是因万兵斩威力太强的缘故？”
“管这么多干甚，再晚也传承不到你身上。”
“今日一比，到底谁胜了？”
“是啊，诸广俊是元修，钟离扬是体修，按理说体修同境中是最强，可诸广俊不仅能与体修一斗，而且还占了风，果无愧大参知命第一天资之名。”
“今日他们二人争斗看似激烈，可只是过场而已，无法定论谁胜谁负。”
剑臣、胡波都是养元五层，也都是天窍还未开之人，故而这四周的一声声一句句，早已远超二人的理解范围，听得二人是一阵脑大。虽然听不懂，可二人也都拼了命地将这些人说的话，硬往脑子里塞，因为这可是难得一次长见识的机会，在外界花钱都买不来。
对于四周议论之声，土黄飞石上的丈许老者黄石伯显然不以为意，独自沉吟了良久，忽叹：“不出百年，天渊伯乐死，大商皇帝恐怕将要彻底露出獠牙，修道界只怕又将掀起一场风暴。以其天资，很有可能打破体修的魔咒。”叹罢，忽又对剑臣二人道：“两位小友聪慧，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要一辈子咽在肚子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不止二人呆怔了一下，更是连四周一些道者也都呆愣了一下，看向二人的眼光露出了羡慕之色。
二人虽不知这善意因何而来，可也不敢晾着黄石伯，赶忙躬着身子，再三称是个不停。对此，黄石伯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就当黄石伯调转飞石就要离去时，剑臣忽颤声喊了句：“前，前辈。”
这一声，引得四周道者好奇心更加高涨了。黄石伯竟也没摆出高人一等姿态，还真就转回了身，笑问何事。
可剑臣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早已被黄石伯一眼看了个精透。
果然，正如黄石伯所料，剑臣真就举起了手中分野丹，鼓足勇气道：“晚，晚辈···”
黄石伯笑了笑，没有等剑臣说下去，便道：“小友无需担忧，既然大商皇帝放言没人敢抢，那在大商之内，敢违抗之人就不会超一掌之数。”随后，见剑臣依旧支吾难言，面有难色，又笑着打趣道：“老夫虽说不是大商之人，但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哦。”
剑臣听出了其中打趣之意，心中恐惧瞬间消了半分，赶忙躬下身子，举起手中分野丹道：“多谢前辈，晚，晚辈是想说能不能向你···您老换些晚辈能用到的丹药。”
四周道者闻此，好奇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多数暗中嗤笑，转身离去。毕竟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哪个又是道行低好惹的，哪又会将分野丹太放在眼中。
“小弟弟，人家黄前辈可看不上你这小小药丸，不如姐姐与你换，姐姐略吃些亏，两枚而立丹换你一枚。”那衣着暴露的青发少妇竟不待黄石伯开口，就先出了声。
黄石伯顿时大怒：“哼！天渊就是有你们这些欺道心邪之辈，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处境。”
“前辈恕罪，晚辈玩笑话，晚辈告辞！”
青发少妇不过是仰仗着自家长辈名头，方敢接了话头，此时见黄石伯动怒，哪还敢久留，恭敬施礼赔罪后，就匆忙离去了。
“二位小兄弟，我家老祖仁慈，你们既愿换，我便与你们换吧。”
空中土黄飞石上，二人看不到之处，一淡黄巾淡黄杉少年御剑飞落地面。二人大喜，一面不住躬身称谢，一面连声说好。
少年道：“你们都是养元境，高一重的丹药对你们无用。而且你们手中分野丹只是贤品，一枚名义上虽可换十枚贤品而立丹，但那是修道界店铺的明文规定，很少有人会真正拿分野丹去换而立丹。若遇到紧需之人，其价值只会更高。甚至越高品质的破镜丹越是珍稀，每一颗都是有价无市，有些圣品以上的破镜丹甚至可换一座县城。我不敢欺心，换不换取决于你们。”黄石伯听此，暗暗点了点头。
须知，丹药丹药，分丹和药。天下丹药千种万种，每种丹药都有真、至、圣、贤四品之分，破镜、星元、星体、凶毒、杂尘五类之别。真品功效最佳，贤品则最次。甚至传说中真品之上还有达品，不过从未有人见过。
《秋水经·丹药篇》有云：“破镜所用单一，星元内补元力，星体外锻骨肌，凶毒百害一利，杂尘妙用无比。”而立丹便属破镜丹一类。破镜丹与其他四类丹药都不同，不可随意服用；若不合时宜乱服乱用，还不如凶毒丹有百害而无一利。五丹之内，破镜丹不仅局限最多，也最难炼制，而且炼制所用材料也是最为稀缺。能炼制破镜丹的丹药师，多被保护在一方大势力之内。能炼制出圣品以上破镜丹的丹药师，则多有一个特征，便是似傻如狂，不为己喜只因丹悲，一生钟情一丹，直到无路可走，直至死亡尽头。并且，如今修道界市面上流转的破镜丹，多只是圣、贤二品之流罢了。
比如胡家寨最强者胡过，至今不过养元七层，突破养元境才是而立境。一旦其养元有成，若突破之际，能得一枚贤品而立丹吞服，那便多一成机会。相传，一阶肉身强横的妖兽突破之机，若能得到一枚至品而立丹吞服，便可水到渠成，晋升二阶。且不说胡过是否见过贤品而立丹，就连剑臣、胡波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听说而立丹之名，更甭提圣品了。
因此，二人听一枚分野丹可换十枚而立丹，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虽不知具体何意，但也是双目通红，恍如发情野兽，不住连连点头，生怕错过这场机缘，哪还有心思去细究“贤品、圣品”是个什么意思。
“我随身只有八枚贤品而立丹，少得便补与你们圣品星石好了。圣品星石每一枚，都能在各地星石钱庄兑换成百枚贤品星石，甚至有时会更多一些，等同于一枚贤品而立丹。本想送你们两个贤品储物袋，可你们连天窍都未开，根本就使用不了。不过幸好有两个金丝袋，你们拿着。其中一个装着丹药，一个装有十三枚圣品星石。多出的一枚，就当送与你们的，这样你们也不算亏，你们数数。”少年将两个金丝袋递给了二人。
胡波接过，方要拆开仔细查看数量时，却被剑臣伸手拦住了。胡波会意，连忙也学着剑臣躬身，“前辈，前辈”地道谢再三。少年听见“前辈”二字，脸色立即一黑，埋怨道：“上面我家老祖才是前辈，我也前辈，差辈分了。”
二人听了，心慌如麻，一时不知如何挽救。胡波遂强撑着胆子，拭去额头冷汗问：“不称前辈，那该如何尊称？”
少年道：“我姓介，名灵子，呼我道友或道兄都可。”
二人点头如捣葱，称是再三后，剑臣方小心翼翼问：“道兄，晚辈只听说过水星石火星石，圣品贤品星石是个什么属性？”
介灵子摇头笑道：“一提到钱，你们倒是认真了。”
二人听后，略一细思，方想起了刚刚介灵子已然提及过贤品分野丹而立丹，不禁大觉惭愧。
“正巧，我正学习巫族语言。你二人既与我有缘，这本巫文《秋水经》便送与你们了。其内丹药、兵甲苑囿、星石四篇，我已用人族通文注解，你们应当可以看懂。”少年笑着递上一本青皮薄册后，便祭出飞剑，登上了土黄飞石。
黄石伯一众远去后，二人方将金丝袋内圣品星石一一拿出，细数把玩。十三枚一个不少，每一枚都是二寸长宽，呈菱形，元光流转，甚是喜人。反复看过数遍后，二人又凑到一块看那青皮书，见皮上三个大黑字如鬼画符般，胡波只觉头皮发麻，嘟囔了起来。
“根哥儿，这啥玩意，乱涂乱画的，字写得还不如我。”
剑臣则拍了拍胡波肩膀，恨铁不成钢道：“秋！水！经！这都不认识？二郎啊，你也大了，不能只顾玩，也该读书识字了，记住没？”说罢，转身便一溜烟跑了。留下胡波茫然立了许久，在山风中凌乱。
“金鼠傀儡！相传，那可是诸广俊的本命星宝，极为罕见！”
“赤龙剑也正是钟离扬的本命星宝！”
“血脉传承神通，移形换位！”
“血脉传承神通，万兵斩！”
“相传，移形换位乃大商皇室第一代老祖所悟，且同血脉中只有一人可传承，而且必须是体修方可，否则以元修的体魄根本难以承受空间的撕裂。一旦修至大成，可同万物移形换位，奇妙远超世间一切神通。”
“移形换位固然神妙，可多是辅助之用。而万兵斩则不然，那是进攻性大神通，可同一切神通一拼高下。孰强孰弱，一听便知。而且，关于万兵斩还有一桩修道界怪事。”
“哦？不妨一讲。”
“历来血脉传承神通自而立境时便可传承，只是因元力所限，道行不到后期无法支撑罢了。可万兵斩则不一样，相传是诸广俊突破知命境时才传承而来，岂不是怪事！”
“是啊，别人而立就可传承，为何他到知命才行，难道是因万兵斩威力太强的缘故？”
“管这么多干甚，再晚也传承不到你身上。”
“今日一比，到底谁胜了？”
“是啊，诸广俊是元修，钟离扬是体修，按理说体修同境中是最强，可诸广俊不仅能与体修一斗，而且还占了风，果无愧大参知命第一天资之名。”
“今日他们二人争斗看似激烈，可只是过场而已，无法定论谁胜谁负。”
剑臣、胡波都是养元五层，也都是天窍还未开之人，故而这四周的一声声一句句，早已远超二人的理解范围，听得二人是一阵脑大。虽然听不懂，可二人也都拼了命地将这些人说的话，硬往脑子里塞，因为这可是难得一次长见识的机会，在外界花钱都买不来。
对于四周议论之声，土黄飞石上的丈许老者黄石伯显然不以为意，独自沉吟了良久，忽叹：“不出百年，天渊伯乐死，大商皇帝恐怕将要彻底露出獠牙，修道界只怕又将掀起一场风暴。以其天资，很有可能打破体修的魔咒。”叹罢，忽又对剑臣二人道：“两位小友聪慧，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要一辈子咽在肚子里。”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善意，不止二人呆怔了一下，更是连四周一些道者也都呆愣了一下，看向二人的眼光露出了羡慕之色。
二人虽不知这善意因何而来，可也不敢晾着黄石伯，赶忙躬着身子，再三称是个不停。对此，黄石伯只是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可就当黄石伯调转飞石就要离去时，剑臣忽颤声喊了句：“前，前辈。”
这一声，引得四周道者好奇心更加高涨了。黄石伯竟也没摆出高人一等姿态，还真就转回了身，笑问何事。
可剑臣不知道的是，他自己心中的小算盘，早已被黄石伯一眼看了个精透。
果然，正如黄石伯所料，剑臣真就举起了手中分野丹，鼓足勇气道：“晚，晚辈···”
黄石伯笑了笑，没有等剑臣说下去，便道：“小友无需担忧，既然大商皇帝放言没人敢抢，那在大商之内，敢违抗之人就不会超一掌之数。”随后，见剑臣依旧支吾难言，面有难色，又笑着打趣道：“老夫虽说不是大商之人，但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哦。”
剑臣听出了其中打趣之意，心中恐惧瞬间消了半分，赶忙躬下身子，举起手中分野丹道：“多谢前辈，晚，晚辈是想说能不能向你···您老换些晚辈能用到的丹药。”
四周道者闻此，好奇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多数暗中嗤笑，转身离去。毕竟能在这个时候来这里的，哪个又是道行低好惹的，哪又会将分野丹太放在眼中。
“小弟弟，人家黄前辈可看不上你这小小药丸，不如姐姐与你换，姐姐略吃些亏，两枚而立丹换你一枚。”那衣着暴露的青发少妇竟不待黄石伯开口，就先出了声。
黄石伯顿时大怒：“哼！天渊就是有你们这些欺道心邪之辈，才会落到今日这般处境。”
“前辈恕罪，晚辈玩笑话，晚辈告辞！”
青发少妇不过是仰仗着自家长辈名头，方敢接了话头，此时见黄石伯动怒，哪还敢久留，恭敬施礼赔罪后，就匆忙离去了。
“二位小兄弟，我家老祖仁慈，你们既愿换，我便与你们换吧。”
空中土黄飞石上，二人看不到之处，一淡黄巾淡黄杉少年御剑飞落地面。二人大喜，一面不住躬身称谢，一面连声说好。
少年道：“你们都是养元境，高一重的丹药对你们无用。而且你们手中分野丹只是贤品，一枚名义上虽可换十枚贤品而立丹，但那是修道界店铺的明文规定，很少有人会真正拿分野丹去换而立丹。若遇到紧需之人，其价值只会更高。甚至越高品质的破镜丹越是珍稀，每一颗都是有价无市，有些圣品以上的破镜丹甚至可换一座县城。我不敢欺心，换不换取决于你们。”黄石伯听此，暗暗点了点头。
须知，丹药丹药，分丹和药。天下丹药千种万种，每种丹药都有真、至、圣、贤四品之分，破镜、星元、星体、凶毒、杂尘五类之别。真品功效最佳，贤品则最次。甚至传说中真品之上还有达品，不过从未有人见过。
《秋水经·丹药篇》有云：“破镜所用单一，星元内补元力，星体外锻骨肌，凶毒百害一利，杂尘妙用无比。”而立丹便属破镜丹一类。破镜丹与其他四类丹药都不同，不可随意服用；若不合时宜乱服乱用，还不如凶毒丹有百害而无一利。五丹之内，破镜丹不仅局限最多，也最难炼制，而且炼制所用材料也是最为稀缺。能炼制破镜丹的丹药师，多被保护在一方大势力之内。能炼制出圣品以上破镜丹的丹药师，则多有一个特征，便是似傻如狂，不为己喜只因丹悲，一生钟情一丹，直到无路可走，直至死亡尽头。并且，如今修道界市面上流转的破镜丹，多只是圣、贤二品之流罢了。
比如胡家寨最强者胡过，至今不过养元七层，突破养元境才是而立境。一旦其养元有成，若突破之际，能得一枚贤品而立丹吞服，那便多一成机会。相传，一阶肉身强横的妖兽突破之机，若能得到一枚至品而立丹吞服，便可水到渠成，晋升二阶。且不说胡过是否见过贤品而立丹，就连剑臣、胡波长这么大了，还是头一回听说而立丹之名，更甭提圣品了。
因此，二人听一枚分野丹可换十枚而立丹，而且还是有价无市，虽不知具体何意，但也是双目通红，恍如发情野兽，不住连连点头，生怕错过这场机缘，哪还有心思去细究“贤品、圣品”是个什么意思。
“我随身只有八枚贤品而立丹，少得便补与你们圣品星石好了。圣品星石每一枚，都能在各地星石钱庄兑换成百枚贤品星石，甚至有时会更多一些，等同于一枚贤品而立丹。本想送你们两个贤品储物袋，可你们连天窍都未开，根本就使用不了。不过幸好有两个金丝袋，你们拿着。其中一个装着丹药，一个装有十三枚圣品星石。多出的一枚，就当送与你们的，这样你们也不算亏，你们数数。”少年将两个金丝袋递给了二人。
胡波接过，方要拆开仔细查看数量时，却被剑臣伸手拦住了。胡波会意，连忙也学着剑臣躬身，“前辈，前辈”地道谢再三。少年听见“前辈”二字，脸色立即一黑，埋怨道：“上面我家老祖才是前辈，我也前辈，差辈分了。”
二人听了，心慌如麻，一时不知如何挽救。胡波遂强撑着胆子，拭去额头冷汗问：“不称前辈，那该如何尊称？”
少年道：“我姓介，名灵子，呼我道友或道兄都可。”
二人点头如捣葱，称是再三后，剑臣方小心翼翼问：“道兄，晚辈只听说过水星石火星石，圣品贤品星石是个什么属性？”
介灵子摇头笑道：“一提到钱，你们倒是认真了。”
二人听后，略一细思，方想起了刚刚介灵子已然提及过贤品分野丹而立丹，不禁大觉惭愧。
“正巧，我正学习巫族语言。你二人既与我有缘，这本巫文《秋水经》便送与你们了。其内丹药、兵甲苑囿、星石四篇，我已用人族通文注解，你们应当可以看懂。”少年笑着递上一本青皮薄册后，便祭出飞剑，登上了土黄飞石。
黄石伯一众远去后，二人方将金丝袋内圣品星石一一拿出，细数把玩。十三枚一个不少，每一枚都是二寸长宽，呈菱形，元光流转，甚是喜人。反复看过数遍后，二人又凑到一块看那青皮书，见皮上三个大黑字如鬼画符般，胡波只觉头皮发麻，嘟囔了起来。
“根哥儿，这啥玩意，乱涂乱画的，字写得还不如我。”
剑臣则拍了拍胡波肩膀，恨铁不成钢道：“秋！水！经！这都不认识？二郎啊，你也大了，不能只顾玩，也该读书识字了，记住没？”说罢，转身便一溜烟跑了。留下胡波茫然立了许久，在山风中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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