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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少年帝王(中)

    高耸的宫墙内地刑司灯火通明,一抹黑色的影子迅速飞现。

    “卑职见过副中尉。”

    “司衡和芙幽可抓回去了?”男人高坐在地刑司办公的阁楼的椅子上,回来的属下自觉的跪在台阶之下。

    “回副中尉,都已抓回,只是未抓到刺客,要不是殷似雪的阻拦,我定要好好查上一查!”

    “殷家独女——”男人若有所思的眉头微皱,随即开口叮嘱

    “中尉这几日就回来了,殷家万不可招惹,你未曾对殷小姐无礼吧?!”男人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手下。

    “老大,我就不明白了,咱们手握重权怕他一个文官作甚,如今有大将军撑腰,量他殷普世能翻出什么花来!”

    男人冷哼一声,端起茶杯摔碎在地,手下立刻心领神会的跪在茶杯的碎渣上。

    “殷普世当年的地位可不比楚桑亭差,老皇帝都是费尽心思才将人请回做太傅,连皇帝都不敢得罪的人,你哪来的底气?”

    “可他毕竟只是文官,况且只有一女,只要抓住他女儿还怕他不乖乖就范!”

    “愚蠢,坐稳这个皇位,殷似雪极其重要,若中尉娶了殷似雪,凭借殷家的威望,天下人谁敢不服?况且公仪清篡权夺位还未坐实,若是此时造反,反倒便宜了他!”

    “那老大今夜的布局让公仪清给逃了,是否会影响中尉的计划?”

    “无妨,无权无势的小皇帝,只要抓住他的把柄,推翻他就指日可待,况且司衡与芙幽都在手,还怕他跑了不成。”

    “可是朝廷的文官当真是麻烦,天天上奏折弹劾地刑司!”

    “文官只需讨好殷家就够了,其他那些迂腐的家伙也翻不起什么浪,绝对的兵权面前,谁都得低头。”

    为了躲过地刑司的眼线公仪清并未与殷似雪一同下马车,等她离开后他伺机而动,来到皇帝寝宫外,殷似雪照理行礼公公传信带她进入寝宫,隋栀兰瞧见她后立马遣退侍女将她拉过来坐下。

    “阿雪,你怎么来了?”

    “阿爹说今日宫中恐生变故特让我来瞧瞧,我本就不属宫中的势力,也不容易起疑。”

    隋栀兰注意到她裙角的血渍立刻担心的询问

    “阿雪,地刑司的人为难你了?”

    “他们倒没那胆子,刚才遇到小清,怕是给他包扎沾上的,还好天色暗看不出。”殷似雪拿起茶水与手帕将裙角的血渍处理掉,听到公仪清受伤隋栀兰有些坐不住说着就要跑出去找他,好在殷似雪及时拦住她

    “不出意料,地刑司还会来人,你若是走了,他的罪名可就坐实了。”殷似雪话音刚落,地刑司的人未经通传便大摇大摆的冲进皇帝寝宫。

    “臣见过陛下,地刑司例行检查。”

    “例行检查——地刑司好大的胆子!”隋栀兰改变声腔听起来与公仪清无二。

    “陛下息怒,宫里进了刺客,我们也是为了陛下的安全,况且先皇在时就允许地刑司可随意进入寝宫保护皇上。”

    殷似雪打量着这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若是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地刑司中尉的手下周冷,为人狡诈阴险看这样子那家伙回来也不远了。

    “属下见过殷小姐,中尉托我问候您一声。”周冷认出坐在一旁的殷似雪躬身行礼。

    “我不管你是谁,先皇的命令……”隋栀兰正要起身出言教训,却被殷似雪出手拦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地刑司既然要查可要好好看,毕竟先皇死于刺客之手,也是地刑司护卫不力。”

    “殷小姐说的哪里话,正因如此才更该查查。”周冷面上带笑的与她周旋目光始终停留在一旁的隋栀兰身上,手示意手下动手,隋栀兰看着虽然生气却也无可奈何,等地刑司搜查了一遍未发现异常才拱手行礼退下,等人走后隋栀兰才生气的开始抱怨

    “他们也太目中无人!”

    殷似雪倒了杯茶递给她随后才缓缓解释“小清还未登基况且他少小离开皇宫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阿爹也是担心阿起的父母才让我来,这皇位可不好坐啊~”

    “可这些人也太放肆,阿清毕竟是皇帝!”

    “有兵权谁都能做这个皇帝无非名正言顺的问题。”

    “姐姐说的是,不知姐姐可否细细为弟弟讲讲这宫中势力。”公仪清不知从何处出现径直坐在了她的身边,他已经换回皇帝的衣袍,隋栀兰也顺理成章的摘下面具恢复原样。

    “宫中有三大势力,一派以父亲为主都是文官,影响甚小,另一派以你五哥为主,但他死后这派的势力就有所崩坏,而最强的当属地刑司,若我猜的不错他们的中尉南匡越应该去拉拢驻守边城的大将军,看地刑司现在嚣张的模样八九不离十已经谈妥。”

    公仪清听着殷似雪的分析陷入了思考,看来他还是太冒进,老皇帝身死已经无人压的住地刑司,但老皇帝那日的状态倒像是被人下了毒,那也就是说那群人早就开始布局,而他成了变数。

    “姐姐,不知五哥那一党派以谁为首?”

    “你是想拉拢五皇子那一派?”隋栀兰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知道似雪对阿清无意,可瞧见他们这样心里却觉得自己粗浅。

    “阿兰说的没错,我知道殷太傅素来不参与宫中争斗自是不会将他拉入局。”

    “光靠五皇子那点势力你拿什么跟大将军抗衡?”殷似雪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并未觉得他有何特别,历来帝王之争为权力,有谁在意这天下百姓。

    “拿这天下百姓的安居乐业。”

    “你要天下大同,我就陪你坐上这天下。”隋栀兰眼神坚毅的看着他,她知道只有他才配坐上这个位置。

    “那就恭祝小清能做个明君,不知阿起父母你打算如何?”殷似雪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她与阿起自小相识感情甚笃,她不想他担心若能悄悄解决也就不麻烦他下山。

    公仪清并未立刻回答她,他比任何人都想救出她们可他没有权力,见他不说话殷似雪察觉不对劲,立马焦急追问

    “到底发生了何事,莫非你今晚是救她二人受伤?”

    公仪清沉默的点了点头,脑海闪过刚才的记忆。得到肯定的答复,殷似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清,我们一定还有办法,我陪你们一起。”

    琉国的内乱远在清幽山养胎的二人并未知晓,亦或者她们还不清楚那天的青衣男子会成为琉国的王,二人只想等胎象稳了之后回皇城举办继位大典,目前两国合并成南冥的消息已经放出,只待二人回宫。

    “阿叙你在做什么?”自从怀孕以来她经常睡不好觉,半夜醒来时发现南宫清叙坐在窗前缝补着什么。

    “怎么,是哪里不舒服吗?”南宫清叙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针线跑过去将她扶起来顺手垫了个垫子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你怎么没睡?”月槐桑抚摸上他冰凉的手心疼的询问。

    “月份大了,我看你日日睡不好,倒不如趁着时机来给你和孩子缝补点衣物,这样你醒了我也能照拂一二。”

    “那你想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月槐桑自然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手抚摸着已经五个多月的肚子。

    “那就叫小阿月,你等等,你看看我绣的这明月可好……”南宫清叙说到这高兴的起身将自己绣的手拿了过来。

    “阿月,这是为你绣的手帕,等过些日子我在采买一些好的布料为你制作心衣。”

    月槐桑满心欢喜的接过手帕,在看到图案的那刻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缓了许久她才试探的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

    “这是风浪还是船啊,这是月我倒是看出不来了。”月槐桑指着手帕上不起眼的圆点长舒了一口气,虽然知晓他不善女红,可这难分物种着实难受,还好他只想着绣点手帕与心衣,藏在身上也看不出。

    “阿月,这是月不是船,那个圆点是我还未绣出的蝶,本想寓意你重获新生倒不想弄巧成拙了……”南宫清叙略显失落的将手帕放回窗前的绣框里,月槐桑察觉他的失落赶紧下床坐到他身边,拉起他的手

    “阿月总觉得我都没能为你做些什么,十月怀胎,除了饮食起居我不能帮你分毫,就连之前也伤了你,你身上的疤痕都怪我……”

    “这你说的到没错,你之前像发疯的野狗一般对我啊呜一口……”月槐桑故意挑逗的笑出声,眼里满是他的模样。

    “那你也咬我一口……”南宫清叙看着她娇俏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暖意,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捧起她的脸与她碰了碰鼻尖。

    “我的阿月真好看……”

    “我的阿叙也好看,不知道这孩子会随谁多一点,若是如你一般沉稳倒也不错。”

    “我倒希望她随你多一点,敢爱敢恨。”

    “随谁都好,我只要她快快乐乐一生安然无虞。”

    “是啊,她可是寄予了我们全部的爱意。”

    “等到孩子出生,你可要绣好一方罗帕给我。”

    “那是自然。”南宫清叙捧着她的脸宠溺的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心动。

    “对了,等咱们回宫就派人去山衡派送信,纪弦大师在,沛卿兄与兰良也一定在,多亏了他们咱们才如此安稳。”

    “都依你,但目前还是要等孩子稳定下来莫要伤了你的元气,等你生下孩子恢复好,咱们就举行大婚,一定让你如其他女子一般盛装出嫁。”

    南宫清叙比谁都期待这场大婚,若不是孩子来的突然他们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现在所得的一切有时梦醒时都害怕是一场空,他夜夜醒来都想为她在多做一些,他虽知那人早已不在,可仍旧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人,可好在还有她。

    月槐桑温柔的点了点头靠在他的肩上又睡了过去,他抱起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小心翼翼的躺在她身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放到心口出看着她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