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意料之外
“呵，呵，队长，对不起，恐怕这任务还是要被我搞砸了。”
浑身浴血的男人此时正躺倒在一架锈蚀车辆的底盘下，泪流满面地平复着喘息，他手中正握着那根已经使用过的侦查队信号弹。
男人也就三十出头一点的样子，只是满脸血污与胡茬，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累到根本不能再从地上爬起来。从昨日中午开始，一直到刚才，他都在舍命狂奔，从一环的遗迹核心到三环外的公路他跨越了半座遗墟楼海。
“不行，这个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男人只是颤抖着解开扣子看了眼贴在自己衣物内侧口袋的纸片，一股狠劲儿便从心尖涌出。
这是他们整个侦查队付出几乎团灭的代价所换来的信息，他绝不允许让队长他们白死。
男人拔出腰间的短枪，探头往外望去，那口径与其说是枪，更不如说是一门手炮，只不过就算将其握在手中，他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全。
“呼！呼！”
强而有力的振翼声从满天飞雪中传来，那些雪絮肉眼可见地改变了落下的方向，信号弹即将消散，而那残留的火光映照出了浓浓雪幕后的死亡暗影。
流火划破天空，热浪刺透空气，呈现扇形的可怕蓝焰从空中落下，席卷着冰封的废墟。
眼见那焰浪无法阻挡地朝自己袭来，男人绝望掏枪射击。
灼热的剧痛中，他仿佛回到了那晚岩府城载歌载舞的酒楼当中。
“邢哥，你身手不错啊，这么能跑？”
“嘿嘿，以前当拾遗客的时候练的，不跑快点小命都不保啊。”
“邢老弟，再干几年我这个位置都可以交给你喽。”
“队长说笑了，我还差远了，来来来，干杯干杯，任务圆满完成，这次酒我请客！”
“哈哈哈，好！邢老弟，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没结婚呐？其实我那个妹妹也……”
“咳咳咳！喝酒喝酒！全都在酒里了！”
弥留之际他仍是没绷住，笑了出来，谁不知道队长您那妹妹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咱这辈子打个光棍虽然倒霉，但起码没祸害哪怕一个好姑娘，真是可悲又可喜啊。
“砰！”
巨大枪声爆发开来，响彻云霄。
“什么？”
方缪敏锐地根据枪声改变了方向，一步并做三步，直奔那个地方而去。
十分钟后，少年终于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路面，他先是躲在一栋楼房边上观察起情况，见毫无动静方缪又慢慢走出掩体。
刚踏入此地，一股炎热的气浪便扑面而来，连柏油路面都因高温而融化，更不用说那完全蒸发殆尽的积雪，也正因此，这片区域与其他地方全然不同，入眼皆是触目惊心的黑。
而那诡异的蓝焰也在寒风中不停摇曳，直到慢慢燃尽。
很快一切重回寂静与严寒，只剩下一滩焦土。
走上前去，空旷的地面似乎有一块黑色物体，方缪只是微微嗅探，便从那熟悉气味中认出那是已经烧成焦炭的人。
只是姿势有些古怪，像是趴在地上跟只癞蛤蟆似的。
“来晚了，而且这体型也不像那个大叔。”
他刚转身离开迈出一步，便踩断了什么，低头看向脚底，那是把连木质把柄都焦黑了的简陋铳枪，上面还粘连着余烬一般的指骨，有液体正朝这边较低的路面流淌。
“水？”
方缪转头看去，只见那具尸体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彻底垮了下去，恰好露出了漆黑血肉下方正缓缓融化的鲜红积雪，方缪隐隐看见其中的一个小包。
“这个姿势，他是在藏什么东西？”
少年很诧异，什么东西要连命都不顾也要死死藏在身下？带着疑问方缪缓步上前拽出那个布包。
等拿到手中他才发现，包裹其实只是条撕裂的衣袖，而其中正摆放着一张纸片。
“就为了这个吗……”
方缪取出没有手掌大的纸片，将折叠的部分缓缓打开。
“喂！”
一声呼喊从不远处传来，来不及查看纸片内容，方缪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匕首匍匐于地上，可能是风雪声太大，他竟然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有人吗？我已经看到你了！”
有些恐慌的女声颤抖着传来，方缪探头看去，只见街道上遮挡很大一部分的巨大建筑残片旁，一道模糊身影正贴着墙走来。
那人戴着兜帽，身形不高，脚步也十分虚浮，体重应该很轻，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她的靠近，不过她的手中，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短管枪械令方缪感到一丝威胁。
“我在这里。”
思考了一会后，方缪站了起来朝那人说道。
“你是什么人？刚才发射求救信号的人呢？”
那头戴兜帽的年轻女子警惕地询问道，她举起手枪对准了方缪。
“我叫方缪，拾遗客。”
“喏，他就是发出信号的人，可惜我们都来晚了。”
方缪诚恳地回答道。
二人始终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这个时间点还在遗迹当中游荡的人都十分的可疑，更不用说现在还下着这么大的雪。
“我叫卓西兰，也是个拾遗客。”
女子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姑且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接着便拉下兜帽对方缪说道。
眼前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圆脸姑娘，披肩短发，留着八字刘海，一双星瞳格外有神，小巧的鼻子因为寒冷而有些微红，少女比较瘦弱，导致身上的保暖大衣显得有些臃肿。
可以看出对方也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微微浮肿的眼睑透着倦意，尽管如此她还是匆忙地朝此处赶来。
“所以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卓西兰扬了扬下巴，目光盯着方缪手中的东西，也不知所求为何。
“这个是他的，只是张纸片，我还没打开看过，要不你帮忙看看？”
直视着对方怀疑的眼神，方缪将纸片递了过去，见此动作卓西兰也是愣了片刻。
少女随即收起短管铳枪蹑手蹑脚地靠近，抽过纸片后便快速后撤。
她掏出与先前阎冬阳他们款式一致的发光晶石球轻敲后咬在嘴中，对着纸片查看起来。
“怎么样？”
方缪也不知道他们面对人类也要如此谨慎，只得摊手询问道。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遗墟楼海当中，数股不同的势力已经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怎么会！”
谁知少女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倒退两步，脸色都煞白起来，只是很快眼神便坚毅起来并看向了方缪。
“拿去自己看。”
她轻轻一抛便将纸片扔到了方缪身前，方缪伸手一抓，借着对方晶石的光阅览起来。
谁知展开后都有A4大小的纸片已经被血污与沙土模糊了大半，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位居正中央的一句话。
“遗墟楼海中央出现“妖祸”。”
“妖祸，是指妖怪？那个人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只有这样一句话吗？”
但见方才那西兰花姑娘都有如此大的反应，恐怕已经是很严重的灾难，那自己都说了自己是拾遗客，起码也要把惊讶表现出来吧。
只是妖这个词如此玄幻，让方缪感到有些不真实。他印象中的妖怪大概也就跟这遗墟楼海里的生物差不多了，长相千奇百怪，能喷火能飞天，刀枪不入，甚至日行千里。
在这里还能够被称为“妖祸”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总之方缪强压困惑，也表现出满脸震惊的表情，甚至于连手中的纸张都因为卸力而被风雪吹飞。
“哎！”
方缪慌忙伸手这才抓住一角，如此生动的表现立刻让卓西兰眼中的怀疑减轻不少。
“呃！卓……姑娘，这不是！”
“叫我西兰就好了。”
“既然都出现妖祸了，那该怎么办啊？”
“走，咱们得绕远路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北边的支援站，要是妖祸彻底爆发，恐怕整座遗墟楼海都要不复存在，更别说周围三座城市里还有那么多市民！”
“啊？这么危险……那，那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方缪听到此话当即就要离开，本来以为只要避开兽潮就能活下去，没想到就算出了遗迹都有生命危险，甚至还要绕远路减少安全撤离的时间。
他现在可不在迷雾荒原里了，方缪很确定要是在这死掉自己绝对不可能再有复活的机会。
“你要去哪里！？咱们必须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外面。”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也是拾遗客，我们有义务解决这个事情，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顺利到达支援站的可能性大吧？”
“难道你要违反遗迹公约吗？”
卓西兰皱起眉头说道。
方缪的眼神冷峻下来，自己根本不想淌这浑水，如果面前这个人坚持要如此的话自己也只能动手了。
此时二人间的气氛降低至冰点，对方也察觉到了方缪的不对劲，缓缓将手移向腰间枪架。
“嗤！”
利刃出鞘，毫无征兆的斩击朝方缪的位置袭来。
“什么！”
方缪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与卓西兰已经被数名身着黑衣的人包围。
此时寒冷刀锋离方缪的脖颈只相距不到一米。
“砰！”
火光伴随子弹飞速朝方缪的头颅射来，一切仿佛都变慢了许多。
下一刻，火星飞溅，方缪径直倒地，潺潺鲜血再次浸染焦黑地面。
浑身浴血的男人此时正躺倒在一架锈蚀车辆的底盘下，泪流满面地平复着喘息，他手中正握着那根已经使用过的侦查队信号弹。
男人也就三十出头一点的样子，只是满脸血污与胡茬，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累到根本不能再从地上爬起来。从昨日中午开始，一直到刚才，他都在舍命狂奔，从一环的遗迹核心到三环外的公路他跨越了半座遗墟楼海。
“不行，这个消息一定要传出去！”
男人只是颤抖着解开扣子看了眼贴在自己衣物内侧口袋的纸片，一股狠劲儿便从心尖涌出。
这是他们整个侦查队付出几乎团灭的代价所换来的信息，他绝不允许让队长他们白死。
男人拔出腰间的短枪，探头往外望去，那口径与其说是枪，更不如说是一门手炮，只不过就算将其握在手中，他也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全。
“呼！呼！”
强而有力的振翼声从满天飞雪中传来，那些雪絮肉眼可见地改变了落下的方向，信号弹即将消散，而那残留的火光映照出了浓浓雪幕后的死亡暗影。
流火划破天空，热浪刺透空气，呈现扇形的可怕蓝焰从空中落下，席卷着冰封的废墟。
眼见那焰浪无法阻挡地朝自己袭来，男人绝望掏枪射击。
灼热的剧痛中，他仿佛回到了那晚岩府城载歌载舞的酒楼当中。
“邢哥，你身手不错啊，这么能跑？”
“嘿嘿，以前当拾遗客的时候练的，不跑快点小命都不保啊。”
“邢老弟，再干几年我这个位置都可以交给你喽。”
“队长说笑了，我还差远了，来来来，干杯干杯，任务圆满完成，这次酒我请客！”
“哈哈哈，好！邢老弟，我记得你是不是还没结婚呐？其实我那个妹妹也……”
“咳咳咳！喝酒喝酒！全都在酒里了！”
弥留之际他仍是没绷住，笑了出来，谁不知道队长您那妹妹和您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咱这辈子打个光棍虽然倒霉，但起码没祸害哪怕一个好姑娘，真是可悲又可喜啊。
“砰！”
巨大枪声爆发开来，响彻云霄。
“什么？”
方缪敏锐地根据枪声改变了方向，一步并做三步，直奔那个地方而去。
十分钟后，少年终于来到了一处宽阔的路面，他先是躲在一栋楼房边上观察起情况，见毫无动静方缪又慢慢走出掩体。
刚踏入此地，一股炎热的气浪便扑面而来，连柏油路面都因高温而融化，更不用说那完全蒸发殆尽的积雪，也正因此，这片区域与其他地方全然不同，入眼皆是触目惊心的黑。
而那诡异的蓝焰也在寒风中不停摇曳，直到慢慢燃尽。
很快一切重回寂静与严寒，只剩下一滩焦土。
走上前去，空旷的地面似乎有一块黑色物体，方缪只是微微嗅探，便从那熟悉气味中认出那是已经烧成焦炭的人。
只是姿势有些古怪，像是趴在地上跟只癞蛤蟆似的。
“来晚了，而且这体型也不像那个大叔。”
他刚转身离开迈出一步，便踩断了什么，低头看向脚底，那是把连木质把柄都焦黑了的简陋铳枪，上面还粘连着余烬一般的指骨，有液体正朝这边较低的路面流淌。
“水？”
方缪转头看去，只见那具尸体不知什么原因，竟是彻底垮了下去，恰好露出了漆黑血肉下方正缓缓融化的鲜红积雪，方缪隐隐看见其中的一个小包。
“这个姿势，他是在藏什么东西？”
少年很诧异，什么东西要连命都不顾也要死死藏在身下？带着疑问方缪缓步上前拽出那个布包。
等拿到手中他才发现，包裹其实只是条撕裂的衣袖，而其中正摆放着一张纸片。
“就为了这个吗……”
方缪取出没有手掌大的纸片，将折叠的部分缓缓打开。
“喂！”
一声呼喊从不远处传来，来不及查看纸片内容，方缪几乎是下意识地拔出匕首匍匐于地上，可能是风雪声太大，他竟然连有人靠近都没察觉。
“有人吗？我已经看到你了！”
有些恐慌的女声颤抖着传来，方缪探头看去，只见街道上遮挡很大一部分的巨大建筑残片旁，一道模糊身影正贴着墙走来。
那人戴着兜帽，身形不高，脚步也十分虚浮，体重应该很轻，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她的靠近，不过她的手中，一个闪着金属光泽的短管枪械令方缪感到一丝威胁。
“我在这里。”
思考了一会后，方缪站了起来朝那人说道。
“你是什么人？刚才发射求救信号的人呢？”
那头戴兜帽的年轻女子警惕地询问道，她举起手枪对准了方缪。
“我叫方缪，拾遗客。”
“喏，他就是发出信号的人，可惜我们都来晚了。”
方缪诚恳地回答道。
二人始终保持着五米左右的距离，这个时间点还在遗迹当中游荡的人都十分的可疑，更不用说现在还下着这么大的雪。
“我叫卓西兰，也是个拾遗客。”
女子上下扫视了一眼眼前的少年，姑且点了点头表示相信，接着便拉下兜帽对方缪说道。
眼前是一位面容姣好的圆脸姑娘，披肩短发，留着八字刘海，一双星瞳格外有神，小巧的鼻子因为寒冷而有些微红，少女比较瘦弱，导致身上的保暖大衣显得有些臃肿。
可以看出对方也是连夜赶路疲惫不堪，微微浮肿的眼睑透着倦意，尽管如此她还是匆忙地朝此处赶来。
“所以你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
卓西兰扬了扬下巴，目光盯着方缪手中的东西，也不知所求为何。
“这个是他的，只是张纸片，我还没打开看过，要不你帮忙看看？”
直视着对方怀疑的眼神，方缪将纸片递了过去，见此动作卓西兰也是愣了片刻。
少女随即收起短管铳枪蹑手蹑脚地靠近，抽过纸片后便快速后撤。
她掏出与先前阎冬阳他们款式一致的发光晶石球轻敲后咬在嘴中，对着纸片查看起来。
“怎么样？”
方缪也不知道他们面对人类也要如此谨慎，只得摊手询问道。
殊不知此时此刻的遗墟楼海当中，数股不同的势力已经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
“怎么会！”
谁知少女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倒退两步，脸色都煞白起来，只是很快眼神便坚毅起来并看向了方缪。
“拿去自己看。”
她轻轻一抛便将纸片扔到了方缪身前，方缪伸手一抓，借着对方晶石的光阅览起来。
谁知展开后都有A4大小的纸片已经被血污与沙土模糊了大半，唯一能够看清的只有位居正中央的一句话。
“遗墟楼海中央出现“妖祸”。”
“妖祸，是指妖怪？那个人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只有这样一句话吗？”
但见方才那西兰花姑娘都有如此大的反应，恐怕已经是很严重的灾难，那自己都说了自己是拾遗客，起码也要把惊讶表现出来吧。
只是妖这个词如此玄幻，让方缪感到有些不真实。他印象中的妖怪大概也就跟这遗墟楼海里的生物差不多了，长相千奇百怪，能喷火能飞天，刀枪不入，甚至日行千里。
在这里还能够被称为“妖祸”的，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总之方缪强压困惑，也表现出满脸震惊的表情，甚至于连手中的纸张都因为卸力而被风雪吹飞。
“哎！”
方缪慌忙伸手这才抓住一角，如此生动的表现立刻让卓西兰眼中的怀疑减轻不少。
“呃！卓……姑娘，这不是！”
“叫我西兰就好了。”
“既然都出现妖祸了，那该怎么办啊？”
“走，咱们得绕远路把这个消息报告给北边的支援站，要是妖祸彻底爆发，恐怕整座遗墟楼海都要不复存在，更别说周围三座城市里还有那么多市民！”
“啊？这么危险……那，那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方缪听到此话当即就要离开，本来以为只要避开兽潮就能活下去，没想到就算出了遗迹都有生命危险，甚至还要绕远路减少安全撤离的时间。
他现在可不在迷雾荒原里了，方缪很确定要是在这死掉自己绝对不可能再有复活的机会。
“你要去哪里！？咱们必须要把这个消息传递到外面。”
“不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你也是拾遗客，我们有义务解决这个事情，两个人总比一个人顺利到达支援站的可能性大吧？”
“难道你要违反遗迹公约吗？”
卓西兰皱起眉头说道。
方缪的眼神冷峻下来，自己根本不想淌这浑水，如果面前这个人坚持要如此的话自己也只能动手了。
此时二人间的气氛降低至冰点，对方也察觉到了方缪的不对劲，缓缓将手移向腰间枪架。
“嗤！”
利刃出鞘，毫无征兆的斩击朝方缪的位置袭来。
“什么！”
方缪根本没有发现自己与卓西兰已经被数名身着黑衣的人包围。
此时寒冷刀锋离方缪的脖颈只相距不到一米。
“砰！”
火光伴随子弹飞速朝方缪的头颅射来，一切仿佛都变慢了许多。
下一刻，火星飞溅，方缪径直倒地，潺潺鲜血再次浸染焦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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