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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卖身契

    县丞的眼中露出回忆,他缓缓道:“那是五年前一天。”

    “那天上午,县衙突然接到一名叫陈路心的极貌美女子前来报官,说是哥哥陈路明惨死在家中。”

    “虽说家中死人那女子还能活着过来,说明很有可能不是他杀。”

    “但那陈路心一直哭哭啼啼,当时县衙中又所幸无事,前任的林县便带领师爷,我,仵作以及一干衙役前往案发地点验明尸身。”

    “然后到了那里,仵作验尸时却发现,死者脸部青紫,其余地方却没有什么变化,显然像是中毒而死。”

    “可山里之人肯定不会乱吃毒物,若是遭了毒虫毒蛇,咬死人总得有个咬的痕迹。”

    “而那陈路明全身没有任何伤痕,不像是遭了毒物。”

    “但要是那陈路明被人用毒害死在家中,为何那陈路心又能活着报官,对此,县令师爷和我一时之间思索无果。”

    “然而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时,那陈路心却说,她哥哥一定是被歹人所害。”

    县丞说到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见县丞磨蹭,李余催促道:“快喝快喝,然后呢?”

    县丞放下茶杯,继续道:“那陈路心当时对我等说,她哥哥那半个月经常心神不宁,像是在害怕什么。”

    “而常年生活在山中的人胆子不会小,所以她当时就觉得她哥哥的样子不正常,可每次她问,她哥哥都说没什么。”

    “直到报官的前一夜,她偶然听到哥哥在房中说话,声音很小听不清楚在说什么,那附近只有她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所以不应该有其他人。”

    “她说当时黑灯瞎火,她看不清房中内部的情况,便在外面问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得到她哥哥的回应。”

    “于是她便推开门点燃了房中的油灯,说当时只看到她哥哥在床上熟睡,当即便退了出去。”

    “可等到早上醒来时,她哥哥便惨死在家中了。”

    说到这,县丞叹了一口气:“那陈路心当时一边说一边哭,好不真切,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那竟然是假的。”

    “假的?什么意思?”李余正听的入神,谁知县丞又在卖关子。

    不过县丞倒不是有意,他只是心有余悸有感而发,听到急不可耐的催促,县丞继续道:“许师爷听我慢慢说,一会便知了。”

    “当时林县和我等听那陈路心说完,也是顿感蹊跷,本来还以为是个普通意外,没想到出了许多疑点。”

    县丞说到这,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不瞒两位大人说,本来事情到,我等是不想讨那个麻烦的。”

    “可是林县看那陈路心实在是......可怜,便下定决心决定查查真相。”

    “不过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的作案痕迹,就算那男人真是被人所害,当时也是毫无头绪。”

    “从县衙到那山上,得有两个多时辰的脚程,而女子只怕是要走三个多时辰,考虑再三,林县决定先将尸体带回县衙细检。”

    “而那陈路心,便也跟着回到县衙方便询问。”

    “当天晚上,我和林县师爷正在房中商讨案情,却听得县衙的西院边传来一声大叫,而那里,正是那陈路心在县衙的落脚之处。”

    “当时我们三人听得叫声,急忙跑出房间,可等我们到那里,只有三个衙役在,住陈路心的房间中已不见人影。”

    “林县立马便问道那些衙役,房中的人去哪了。”

    “可衙役只说他们也是听到叫声后赶来,他们来时门就开着,里面没有人。”

    “我三人当时大感蹊跷,衙役过来最多也就十几个呼吸的时间,要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劫走人,肯定是飞檐走壁的高手。”

    “可那种高手劫人怎么会让人发出叫声?”

    “林县遂即便继续问衙役,那陈路心之前可有什么异常。”

    “衙役说除了问了一下她哥哥在哪,并无其他异常。”

    县丞说到这,看向了李余和许莫平:“噢,两位大人可能有所不知,县衙中的殓房是不能随便进的。”

    见两人点头表示明白,县丞继续道:

    “当时林县听到衙役的话,下意识的喊出一声不好!”

    “我还不明白这声不好是何用意,林县已经迈开腿,他说去殓房。”

    “于是我一干人等,便火速赶到了殓房,可等我们推开房门,却只见本应该站着的仵作,躺在了床上,而本应被检查的陈路明尸体,已然不见了踪影!”

    县丞说到这,似乎还是十分害怕,他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热水,这回许莫平和李余都没有催促他。

    喝完水,县丞摇了摇头继续道:“两位大人,当时我看到那个场景,只感觉一股凉气直冲脑顶啊。”

    “不过还好,林县是见过场面的人,他当时见状,虽然也楞了一下,但立马便走到仵作身旁,将他的手指伸到了仵作脖颈处。”

    “感受到了仵作的脉搏,林县忙让衙役打来一桶水泼下去,就这样,仵作终于是醒了过来。”

    “而仵作醒过来见着我等,似乎是被吓破了但,竟然是直接哭了出来,嘴中一直喊着:‘大人,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啊大人。’”

    “林县许是当时劳累了一天,心情已十分不佳,当即便呵斥了仵作,让他说事,不要哭哭啼啼。”

    “而仵作在林县的呵斥之下,终于也是回过神来,开始向我们讲起殓房之中发生的事。”

    “仵作说,傍晚回来后,他正准备给那陈路明的尸体开膛的时候,莫名的一股困意向他涌来。”

    “然后他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等他再次睁开眼,便看到那陈路明站在他刚开始验尸的位置,而他,躺在了陈路明该躺的地方。”

    “我等当时听到这句话已是十分骇然,而仵作又说到还不止如此。”

    “他说他当时很想大声呼喊,可拼命向喉咙使劲却无法发出声音,仿佛他的魂被封印在了身体里面,他的手脚已经不属于他一样,而那站着的陈路明在那时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然后他便看见那陈路明拿着刀要对他开膛,看着刀子越来越近,他失去了意识,再醒来,便见到了我等......”

    县丞说到这,重重的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