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信息
肖道非缓慢走下楼，疾步走入大厅站在三人面前。小女孩见到肖道非，晨光中水珠般明亮的眼睛恢复了些许光彩，她张开双手小跑到肖道非的面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肖道非的裤子，身子贴着肖道非的腿脚，像只树懒。
“叔叔！”
小女孩突如其来的亲密令肖道非感到不知所措，他确信自己与这个五岁的孩子还只是第二次碰面，第一次碰面时两人仅交流了十个字，交集的时间不过半分钟，而现在小女孩的动作则像是她们两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不可分割的情感关联。
“你们认识？”青年男子略显讶异地眨眨眼，礼貌地打量了肖道非的全身。
“也许，算是认识。”肖道非不太确定地回答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女孩的泪水透过衣物渗入了他的肌肤。
青年男子朝肖道非伸出手：“你好，我叫常安。”
“肖道非。”
“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的妈妈在哪里？”女孩昂起头，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人想起暴雨中残存的粉色花蕊，她太娇嫩了，别人拥抱一用力就会把花瓣压碎。
“你妈妈......”肖道非愣了愣神，那位年轻的妈妈不会丢下年幼的孩子，独留女儿的最大可能，便是遭遇了不测，“叔叔也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但在找到妈妈之前，你要乖乖听话。”
说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妈妈叫什么名字。肖道非想着，他记得女孩的母亲叫女孩潇潇。
“好。”潇潇噘着嘴点点头，伸手拉住肖道非的手掌。
肖道非握住湿热的小手，强压下心头的忧愁杂念，对一旁的青年男子喊道：“我们赶紧走，这里很危险。”
“你别着急，这里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常安摇摇头，他开始向前行走，沉稳的态度促使周围的几人都跟随他移动。
“蜥蜴人被警察打中子弹，我亲眼看到它从三楼的窗口逃走了。”
“西邑人？西邑人是哪国的恐怖分子？”
“什么恐怖分子，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不仅是常安，连旁边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该知道什么？”肖道非皱了皱眉头，“我在四楼的休息室睡着，几分钟前醒来，醒来以后下楼看到地上全是血，才知道车站里发生了意外事故。”
“昏迷？没有受伤么？运气真不错，可惜大部分人没有你这样的幸运加持了。我也是昏迷后醒来的，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吗？”常安叹口气，右手指向东方。
肖道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候车大厅的地面空空荡荡，以他的视力只能看到几处干枯的血迹，在方向的尽头，是一家餐馆。
“那家店里，在中午的时候闹出了大事，不知是谁报了警，一大批持枪的警察迅速赶来，将餐馆团团包围。”
“什么大事？恐怖分子袭击？”
“比恐怖分子更可怕。”常安摇摇头，继续说道：“警方效率极高，很快将人群引到远处，餐馆里的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有一个人的外表很奇怪，全身布满反光刺眼的深绿色鳞片，脸是由不同深度的绿色鳞片拼凑成，双手留着很长的指甲，还有一条会动的尾巴！”
“鳞片？尾巴？你到底在说什么？”肖道非记起小时候看的一部恐龙动画片，里面的主角是以人类的行为方式生活的恐龙，它们的职务是消防员，恰好也有一只恐龙是墨绿色的。
“跟你说了，那是蜥蜴人！看到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常安对于肖道非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他长得就像一只大蜥蜴，除了用脚走路以外，其他外貌特征和爬行类动物蜥蜴一模一样，丑陋，凶恶，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你确定？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新闻，只在电视里见到过。”肖道非左右转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嗯，找你们摄像头，你们应该是在拍电影吧？不过按照常理来说，你们不能欺负小孩子，而且也需要告知电影拍摄的内容。或者说，你们是在做综艺节目？”
常安的脸上没有露出肖道非预想中被揭穿骗局的笑容，他的脸上浮现出面对死者的肃穆：“看来你真的睡了很沉，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你看看那里。”
常安手指的是一家邻近餐馆的奶茶店，两名警察靠坐在奶茶店墙壁边，下低的头颅由于警帽遮挡看不清面容。
“警察？”
“是警察，你仔细看他们的手脚，有什么不同？”
“手脚？等等！”肖道非脸色骤变，先前他在二楼注意到他们时以为两人正陷入昏迷之中。现在距离奶茶店近些，他仔细观察发现，两位警察四肢不全，皆是缺手断腿，血肉白骨裸露在外，看上去不是已死也是重伤！
“他们......”肖道非惊愕地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如今的拍摄道具有这么逼真吗？
“他们是为了保护民众安全而牺牲的英勇战士，蜥蜴人战斗力很强，很多警察被杀。”常安拍了拍肖道非的肩膀，他的目光上移，看向头顶的天窗，“好在蜥蜴人也被击毙，动车站的安全系统启动，所有入口出口都被关闭，通讯工具无法使用，我们目前只能等待。”
“击毙？你不是说它逃走了么？”
“确实逃了，但它被打中十几枪，还能活得下去？我亲眼见到，子弹打中了它的脑袋！”
肖道非环顾四周，动车站内静悄悄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其他人去哪了？热门城市的动车站不至于只有我们几个人，你有见过其他人吗？”
“之前人相当多，少说有几百人，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动车站的人就像是全消失了。”
肖道非想起什么，他弯腰问小女孩：“你刚刚一直醒着吗？”
“没有，我睡着了，醒的时候发现妈妈不见了。”女孩摇摇头。
“你呢？也是昏迷后苏醒吗？”肖道非问走在最后方的萎靡男人，男人默默跟在常安后面，没有说过话。
情绪低落的男人抬头看了眼肖道非，点点头。
“叔叔！”
小女孩突如其来的亲密令肖道非感到不知所措，他确信自己与这个五岁的孩子还只是第二次碰面，第一次碰面时两人仅交流了十个字，交集的时间不过半分钟，而现在小女孩的动作则像是她们两人之间真的存在着某种不可分割的情感关联。
“你们认识？”青年男子略显讶异地眨眨眼，礼貌地打量了肖道非的全身。
“也许，算是认识。”肖道非不太确定地回答拍了拍女孩的脑袋，女孩的泪水透过衣物渗入了他的肌肤。
青年男子朝肖道非伸出手：“你好，我叫常安。”
“肖道非。”
“叔叔，你知不知道我的妈妈在哪里？”女孩昂起头，梨花带雨的面容让人想起暴雨中残存的粉色花蕊，她太娇嫩了，别人拥抱一用力就会把花瓣压碎。
“你妈妈......”肖道非愣了愣神，那位年轻的妈妈不会丢下年幼的孩子，独留女儿的最大可能，便是遭遇了不测，“叔叔也不知道妈妈去了哪里，我们一起去找找看吧，但在找到妈妈之前，你要乖乖听话。”
说起来，还不知道她的妈妈叫什么名字。肖道非想着，他记得女孩的母亲叫女孩潇潇。
“好。”潇潇噘着嘴点点头，伸手拉住肖道非的手掌。
肖道非握住湿热的小手，强压下心头的忧愁杂念，对一旁的青年男子喊道：“我们赶紧走，这里很危险。”
“你别着急，这里的情况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常安摇摇头，他开始向前行走，沉稳的态度促使周围的几人都跟随他移动。
“蜥蜴人被警察打中子弹，我亲眼看到它从三楼的窗口逃走了。”
“西邑人？西邑人是哪国的恐怖分子？”
“什么恐怖分子，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这回不仅是常安，连旁边那个沉默不语的男人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该知道什么？”肖道非皱了皱眉头，“我在四楼的休息室睡着，几分钟前醒来，醒来以后下楼看到地上全是血，才知道车站里发生了意外事故。”
“昏迷？没有受伤么？运气真不错，可惜大部分人没有你这样的幸运加持了。我也是昏迷后醒来的，你知道那里发生的事吗？”常安叹口气，右手指向东方。
肖道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候车大厅的地面空空荡荡，以他的视力只能看到几处干枯的血迹，在方向的尽头，是一家餐馆。
“那家店里，在中午的时候闹出了大事，不知是谁报了警，一大批持枪的警察迅速赶来，将餐馆团团包围。”
“什么大事？恐怖分子袭击？”
“比恐怖分子更可怕。”常安摇摇头，继续说道：“警方效率极高，很快将人群引到远处，餐馆里的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有一个人的外表很奇怪，全身布满反光刺眼的深绿色鳞片，脸是由不同深度的绿色鳞片拼凑成，双手留着很长的指甲，还有一条会动的尾巴！”
“鳞片？尾巴？你到底在说什么？”肖道非记起小时候看的一部恐龙动画片，里面的主角是以人类的行为方式生活的恐龙，它们的职务是消防员，恰好也有一只恐龙是墨绿色的。
“跟你说了，那是蜥蜴人！看到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常安对于肖道非的反应感到十分不满，“他长得就像一只大蜥蜴，除了用脚走路以外，其他外貌特征和爬行类动物蜥蜴一模一样，丑陋，凶恶，根本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你确定？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新闻，只在电视里见到过。”肖道非左右转头，像是在寻找什么。
“你在做什么？”
“我在找，嗯，找你们摄像头，你们应该是在拍电影吧？不过按照常理来说，你们不能欺负小孩子，而且也需要告知电影拍摄的内容。或者说，你们是在做综艺节目？”
常安的脸上没有露出肖道非预想中被揭穿骗局的笑容，他的脸上浮现出面对死者的肃穆：“看来你真的睡了很沉，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你看看那里。”
常安手指的是一家邻近餐馆的奶茶店，两名警察靠坐在奶茶店墙壁边，下低的头颅由于警帽遮挡看不清面容。
“警察？”
“是警察，你仔细看他们的手脚，有什么不同？”
“手脚？等等！”肖道非脸色骤变，先前他在二楼注意到他们时以为两人正陷入昏迷之中。现在距离奶茶店近些，他仔细观察发现，两位警察四肢不全，皆是缺手断腿，血肉白骨裸露在外，看上去不是已死也是重伤！
“他们......”肖道非惊愕地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脑中只有一个问题：如今的拍摄道具有这么逼真吗？
“他们是为了保护民众安全而牺牲的英勇战士，蜥蜴人战斗力很强，很多警察被杀。”常安拍了拍肖道非的肩膀，他的目光上移，看向头顶的天窗，“好在蜥蜴人也被击毙，动车站的安全系统启动，所有入口出口都被关闭，通讯工具无法使用，我们目前只能等待。”
“击毙？你不是说它逃走了么？”
“确实逃了，但它被打中十几枪，还能活得下去？我亲眼见到，子弹打中了它的脑袋！”
肖道非环顾四周，动车站内静悄悄的，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其他人去哪了？热门城市的动车站不至于只有我们几个人，你有见过其他人吗？”
“之前人相当多，少说有几百人，可是等我醒来的时候，动车站的人就像是全消失了。”
肖道非想起什么，他弯腰问小女孩：“你刚刚一直醒着吗？”
“没有，我睡着了，醒的时候发现妈妈不见了。”女孩摇摇头。
“你呢？也是昏迷后苏醒吗？”肖道非问走在最后方的萎靡男人，男人默默跟在常安后面，没有说过话。
情绪低落的男人抬头看了眼肖道非，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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