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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囚魔的灵棺(修改版)

    一条深深的小巷里,仅为一盏通明的路灯于之中心方位才勉强带来一丝曙光,道路两旁并无什么人家——

    都是砖瓦堆砌的梨墙,锦年徒步走了几十米方才望见一户颓痞的残落木门。

    在来这里之前,锦年已经调查了一番,这个晋阳胡同存在有些年头了,只是因为时间变迁而废置于历史变革之中。

    此前并没有什么关于诡异的传闻,似乎是那黑色剧本背后浮出的势力精心挑选了这处地方安排了一只厉鬼——

    仅待锦年专程去处理。

    因剧本而游越诸天,自可以承其所谓大者,但哀及余之前尘也无念矣。

    不过这里人丁稀少的模样,也难免把酸涩的寒风灌入锦年的腑脏,他冰凉凉地吐出一口浊气,送走黑云里的尘雾。

    这样一处胡同,仿佛生来如此。

    锦年抬起右手腕上的银质钟表,瞥了眼时间,喃喃自语道:“午夜十一点,五十八分,还有两分钟。”

    然而,正当锦年刚把先前单跨着的提包卸下,就听闻耳后传来一阵嬉笑声:

    “顺子,今个喝多了吧?你瞅瞅,家在哪里,还知道吗?”

    “切—我可比你清醒多了,我还能走直线呢,你瞧瞧,嘿。”

    “你俩啊,慢点,走慢点。”

    锦年忽然发觉了什么奇妙的事情,情不自禁地干笑了几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后方摇摇晃晃走来的三个人影——

    还是三个酒鬼……

    只剩下两分钟,这条巷子就会成为诡异降生的温床,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竟然出现了不相干的外人。

    这恐怕不是某种巧合,而是剧本其本身的一项安排,或许是——

    棋子,它本意是让我利用他们?

    锦年漫天飞舞的思绪并未挂于脸上显露而出,仅是静静地,徜徉在清风里,等着三人的身姿逐渐临近。

    呼呼——

    忽地,锦年的脖颈处一股侵凉,一阵没来由的冷风徒然从后背的巷口处刮入,宛若秋日里挥洒汗水的镰刀,锋利而持长。

    锦年随着左肩上的玩具布偶转过了身体,一眼望去,面前的一切,竟是于此前所见截然不同了,犹如天翻地覆一般。

    昏暗的灯光照下,任空掀起了漫天的黄纸,一众披麻戴孝的人影扛起一口乌木棺材,一声不吭地朝这里行进。

    那原本通明的路灯在厉鬼忽而释放的诡韵波及之下变得暗沉,渐渐照不太清了。

    飞舞的黄纸在锦年交缠了鬼布偶韵致的紫瞳眼睛观察下,也显露了异常,丝丝源于厉鬼的灵异裹挟在上面——

    不能接触!

    不过鬼布偶能够代他承受伤害,倒是可以借此试探一番杀人规律。这只诡异不简单,明面上的能力就有黄纸造势,阴人作仆以及范围干涉。

    这时,锦年翻出上衣内衬口袋里的黑色剧本,上面的铅字已经消失了,重新归于两面的空白。

    “诶,我是不是真的喝太多了?这大半夜的怎会有人出殡?”后面身材宽厚的那位男子诧异地喊道。

    “顺子,这是大不吉啊!我们快,赶紧掉头跑吧。”扶着他的矮瘦青年脸色变得难看,惊恐地大声道。

    于是,除了锦年以外,三位醉汉都忙不迭及地朝胡同另一边的出口跑去,可是——

    剧本已经开始,锦年有什么理由放过他们呢?参与灵异事件的,没有一个人可以在他解决之前离开,谁都不行!

    他的脸上血色肉眼可见地消减了,可仍然挂着淡淡的微笑。

    在犹如死神一般的灵棺对面,一身蓝衣的青年静静地站着,从未离去。

    两面高高筑成的黑压墙皮仿佛木桶的铁箍,在低矮的黑云里翻腾,似乎活了过来。

    出殡队伍越来越近了,锦年耳畔传来阴人阵阵沉闷的脚步声,“踏踏,踏”的,似乎是雷雨夜下的惊天轰鸣。

    他的目光落在中间那口乌木棺材上面,里面会有什么呢?看起来不是很沉。

    厉鬼——会藏在那里吗?

    他把视线从棺木上移开,望穿这些身披麻衣的阴人,作为鬼奴也是不同寻常。

    它们个个面白如纸,身材比例仿佛配好,从一个模子里刻了出来。

    这些阴人十有八九是鬼奴了,盖还有一种可能,比如诡异的源头藏在它们中间……

    双方的距离不停地缩短,锦年逐渐紧贴在墙面上,单手提着一个背包。

    他屏息凝神地看着打头的两个阴人,它们举着白色的幡旗,犹如古代皇帝的仪仗。

    然而,它们并不理会锦年,可能还没达成某种条件。

    锦年开始着手验证第一个想法,关于这黄纸触发规律的媒介是什么

    漫天纷飞的黄纸是凭空产生的,空气里某处点落忽而凝聚出大量诡韵塌缩一块,猛地一下飘出大沓大沓黄色符纸。

    它们是诡异的黄衣仆从,从棺材周围乱处飞舞,萦绕而下又飘扬而起。

    几片零星落在锦年的头顶,飘在他的肩头,马上一股韵致侵入了身体里,带给他前所未见的陌生感觉。

    似乎身体渐渐要不属于自己了,可这时左肩上的玩具布偶开始活动,张开它用丝线缝死的嘴巴,丝线立刻开裂,

    崩掉缝线,让嘴角裂开蜿蜒到耳朵下面,犹如一处从地表崩坏的血红深渊,迅速把携带了灵异的黄符纸卷入了嘴巴,然后咀嚼起来,好像吃得很香。

    鬼布偶大口大口吃着诡异源头的韵致,锦年同时得出了结论,刚才的袭击来自于头顶的符纸,而并非附在肩头的——

    黄纸诡韵的媒介需要肌肤的接触,不,是身体的接触,哪怕头发也可以,可是肩头处包了衣服,它就失去作用了。

    源头厉鬼的灵异十分特殊,竟然可以隔绝意识和身体的联系,可能活人接触黄纸经过半天,源头诡异就能完全掌控他的身体了。

    锦年猜想,这只源头鬼可能会需要活人的尸体,然后炼化作为阴人一般的鬼奴。

    说不定这诡异的灵异对于一般厉鬼也是同样的效果,只要强度足够,就可以达到让一只厉鬼陷入沉寂的状态,暂时变成鬼奴。

    锦年再次打量着为首两位举起白幡的阴人,甚至于贴得很近,但仍没有接触,也是担心引发诡异的媒介。

    它们没有丝毫的呼吸,反正不能是人了,看起来不大可能是源头,都长得一样,他估摸着就是同质化的鬼奴了。

    而且阴人身体表面附着一股阴冷熟悉的诡韵,且白幡的面上更是浓郁至极,虽然都没有理会锦年,可不妨碍他知道这两位并不好惹,至少比四个抬棺的要凶。

    现在中央的路灯恢复了原状,可方才影响到它的浓烈灵异却隐藏起来了,犹如消失一般,锦年心里清楚,这是源头诡异收敛的缘故,不知为何它先前才释放的,

    倒是给他提了个醒,现在没有触发死路,厉鬼的韵致潜藏起来反倒是正常的。

    这时,三个酒鬼在他们的幻梦里转了回来,本来跑到出口了,可就是循环一样,根本出不去,这才往回跑了。

    他们从表面看去,已经跑了很久,大汗淋漓的,不知是吓出的冷汗还是跑出的热汗。

    当然会这样,锦年一开始就不打算放过他们,不论是为了剧本的考量还是源于诡异的扩散性亦或是他本就冷血。

    鬼布偶的灵异干涉了三人的意识,让他们从认知上错乱而无法离开这条小巷,似乎是一场迷梦,不管怎么跑,

    哪怕跑到胡同那一边的出口,他们都只能自觉地折返回来而无法脱身,犹如古井枯蛙,只能盯住井口却跳不上去而枯坐至死。

    在现实上空看去,与转圈圈并无二般模样,不过是圈子变大了,且更累了点。

    三个醉鬼瞧见已经和丧葬队伍混在一起的锦年,感到瞠目结舌,十分吃惊——

    不是,兄弟,你这胆子,挺大哈??

    “这…难道真是撞鬼了?怎么根本找不到出口啊!”那位叫作顺子的胖哥焦急地呐喊道,心如油锅烹火。

    扑通——

    他的话音刚落,整个出殡队伍瞬间停了下来,犹如某个遥控器摁下了关机键,抬棺的阴人竟然直接把棺材扔在地上。

    所有阴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顺子,好像下一刻就要将他撕成碎片。

    锦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静静地观望,方才哪怕是贴近这些阴人鬼奴,它们都毫无反应,可眼下来看,似乎规律和忌讳的话语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虽然阴人们没有对胖哥做什么,可同样吸引了它们的注意。

    人和人的悲欢是不同的,锦年心里是喜,看出了规律的苗头,顺子心里是忧,后悔做了这等蠢事。

    从基本的道义上来辩,在别人出殡送葬的时候,还提到了“撞鬼”,堪称是禁忌,实在是不应该。

    先前离得远了,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关系,可这下闯出了祸来,只能自认倒霉。

    锦年觉得还有一点,方前矮瘦男子也说过“大不吉”,可并无什么事情,看样子诡异影响的范围有限。

    顺子“妈呀”一声半条腿栽到地上,站在旁边的矮瘦男和染了黄毛的鬼火青年连忙把他扶住,没让他栽跟头。

    “抱歉,非常抱歉,我…我们不打扰,走了哈,你们继续,继续…”矮瘦男心理素质强些,有些话术,不断点头哈腰地赔礼道。

    丧葬队伍立于原地触目良久,这才重新抬起乌木棺材继续向前方进发,可刚刚锦年偷偷摸了下棺材。

    但是似乎阴人的注意力被触犯规则的顺子转移了,它们并没有在意锦年的举动,更别说什么秋后算账了。

    锦年发现这乌木棺材是件灵异物品,表面上涵盖了一层特别的诡韵,不同于源头厉鬼的那股阴冷诡异的韵致。

    感觉起来更偏向于隔绝诡异影响的灵异,这样算来应该是关押之物。

    可能本有一只厉鬼关押在内部,但是某种限制打开了,诡异跑了出来或是藏在里面。

    方才触发了杀人规律的胖哥没有立刻死亡,而且在矮瘦男赔礼道歉后捡回了条命,说明禁忌话语不是根本,只是引子。

    送殡队伍行进已过大半,似乎要径直离开晋阳胡同。

    不过锦年猜测,诡异源头不会如此轻易放手离开,毕竟剧本里的任务地点是晋阳胡同,它要是走了,那反而更好了。

    午夜零点后出殡……

    顺子缩起肚皮扒在墙角,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颤,心惊肉跳地望着一个个形同剧场木偶的阴人走来。

    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好像一不小心就可能吐了出去。好在阴人们并没有计较方才他出言不敬的事情。

    这会儿漫天的黄纸凭空飞舞,几片沾在他脖子上,一种诡异的陌生感从肉层钻入,似乎是寄生虫一般,反倒是让他排斥着自己身体,胖哥很是难受。

    顺子以为是太紧张了,不由地抹了把冒头的冷汗,这会儿送殡队伍已在眼前了,不知怎的,他喘着粗气,还有些‘掉帧’。

    他只好安慰自己,心里想着等这几位‘爷’走过去了,事情也该安定下来了,一切也都能够好起来。

    可为了转移身体陌生的不适感,胖哥目光好奇地瞥向那口乌木棺材,又瞅了瞅抬棺人的模样,暗自思索觉得奇怪。

    这还是人吗?真是见鬼,太古怪了,这些送葬的人员都是鬼吗?

    顺子脑子不够用了,挠了挠头。

    这可又犯了大忌——

    紧接着,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一道细微的响动出现,胖哥绿豆大的眼珠瞪得发直,视线马上被什么淹没了,随后彻底步入了黑暗的深渊。

    可能由于黄纸上诡韵侵袭的缘故,顺子仅能勉强把嘴巴张得最大,犹如掉帧似的吐出几个意义莫名的字节,似乎有某种灵异扼住了他的咽喉。

    “我…我怎么…在”

    之后,他没有了后文的话语随着其壮硕的体魄一同被拉入棺中。

    矮瘦男和黄毛刚回过神,竟不见了顺子的身影,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如置冰窖,愣是僵住了。

    顺子…怎么会…一瞬间就在他们身边蒸发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仅仅只在原地,留下几许零碎的黄纸。

    锦年在另一边观察着丧葬队伍,刚瞅见棺材盖在那头顶起,还不待要做些什么,就听到胖哥临死吐出的字节。

    他立刻反应过来,急忙转入棺材另外一面,可棺盖已经合上,顺子也消失了,这才能够肯定棺材里藏了源头鬼。

    最明显的证据是胖哥嘎掉的地方残留了一丝熟悉的韵致,这是源头的灵异。

    可眼下问题是顺子又做了什么,才让他彻底触发了死路,或者说什么引起了诡异的注意,这与禁忌话语存在何种联系?

    胖哥的尸体消失了,是在哪里,棺材里,还是根本就消融了,还是厉鬼暂时藏着,打算在某处将之遗弃了?

    矮瘦男和黄毛此刻六神无主,看样子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了,陷入了颓废和悲伤中。

    锦年静静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丧葬队伍,心里没有一丝起伏,早已经预料了一切。

    果然,原本快消失于胡同尽头的送殡队伍又折返回去,似乎凭空多了条规律,可锦年却知道这是剧本的缘故。

    阴人棺队朝着三人所在的方向快速逼近,它们——想要杀了巷子所有人!

    矮瘦男神态浑噩,见状惊恐地试图向后逃窜,但是锦年却一把攥住他的左手腕,强行将他留在这里。

    “你还想怎么跑?跑得了吗?给我冷静点!想活命就自己留下,找到那家伙的杀人规律,才能活着,你明白了吗?”

    锦年冲着矮瘦男大吼道,随即转过头看向越来越近的送殡队伍,眼神没有一丝动摇,

    左肩上一只玩具布偶,黑色的纽扣眼睛里闪出幽白的光束,犹如迷雾里的海航灯。

    “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要杀光我们的怪物!”

    矮瘦男和黄毛对视了一眼,仍然疑惑不解,但是没有再想着逃跑了,

    或许是先前尝试了但没有成功,或许是亲眼目睹了顺子的消失,或许是在他们的潜意识里,那群阴人的丧葬队伍中真的藏了一个吃人的怪物——

    不!它们,都是怪物!

    这一次是送殡队伍和活人的第二次碰撞,锦年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央那口黑色的乌木棺材上。

    同时他在心里组织好语言以及一些后续的跟进方案,确保万无一失。

    随着距离的缩进,他倒没有发现什么显眼的异常,一如既往的漫天黄纸飞舞,木偶同伐的阴人行进以及——

    正中那口沉甸甸的棺材,最起码从表象上来看是这样的,厉鬼藏身此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