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归途的夜巷（改写版）
“好吧，我忘了你还不了解这些，那先给你解释一下：你看到的那个小丑其实是一只厉鬼，”
“注意！这不是电视剧里那些可笑的魂体，在几年之前，厉鬼复苏了，它们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根本就无法杀死，因为它们不会惧怕任何来自物理层面的攻击，哪怕就是核武器，都对它们没有半点作用！”
童倩非常耐心地给锦年解释道，有那么一点培养他的心思。
毕竟在这样恐怖的灵异事件中还能幸存下来，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为了对抗这些厉鬼，人们一直在尝试各种不同的办法，”童倩继续说道，“他们发现，”
“只有厉鬼才能对付厉鬼！而且还有一些幸运儿误打误撞地驾驭了厉鬼，
成为了现在圈子里最常见不过的驭鬼者，不仅如此，”
“经过了大量的牺牲和实践，驭鬼者先驱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厉鬼杀人是有一定规律的，”
“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反倒是遵循着某种特定的框架，好像是受到了规则的制约，”
“只要不触发它们的杀人规律，就算只是普通人也不会被厉鬼杀死。而你当时活了下来，”
“肯定是没有和那个小丑正面接触的缘故，或者说没有触发它的杀人规律，讲了这么多，”
“可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关押和限制厉鬼?这在早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难题，研究人员不断在做实验，”
“这才发现，黄金可以隔绝灵异的影响，这个结论一经推出，就造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局面：”
“黄金成为灵异圈子里的一大硬通货，成了关押厉鬼无可替代的容器。最后说说灵异事件吧，”
“这倒是简单了，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厉鬼，只要是厉鬼所导致的灾难性事件，”
“那就都是灵异事件，而这正是你先前所经历的。”
“好吧，我大概是了解清楚了，关于小丑厉鬼的形象，我只能说个大略，从外观上来讲，”
“那的确是马戏团里表演的小丑，嗯，仿佛是穿了鲜艳油彩服装的皮套演员，我并没有看到它的正脸，”
“若非如此，我是不可能活着的，只记得它的头发松散，还有些秃顶。”
锦年听了这么大段话，大抵是懂了的，这才说道。
“呃，你能推测出什么吗?比如，小丑的杀人规律，或者说，它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杀人的?”
“我…我不知道，因为那帮人是突然跑入公共厕所的，我只看到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哦，对了，”
“那个小丑似乎可以通过制作那种气球，再穿在身上，
这样应该可以增强它自己的实力，因为它穿上之后仿佛变得更恐怖了。”
童倩的这个问题宛若勾起了锦年某个恐怖的记忆片段，他摇晃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难道你还有‘阴阳眼’不成?”
“这个应该是某种心理暗示吧，当时我心里就琢磨着，它这不是穿上了一层皮衣吗，”
“就像皮套或是皮囊一般，人穿衣服，鬼穿皮，穿得越多，这防御…应该……会更强吧。”
锦年心里腹诽，神奇的‘阴阳眼’，开什么玩笑，要真有那种东西，早就摊牌了，明着跟你玩。
“那你知道那只小丑厉鬼去哪里了吗?虽然你没有亲眼见到它离开，但是你在案发的第一现场，”
“总该是有些蛛丝马迹的，而且在当时那种恐怖的氛围之下，你出去的第一件事情，”
“恐怕就是寻找那家伙的踪迹吧，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杀了。”
“不知道，我当时根本不敢出去，也是过了很久才能鼓起勇气出去查看的，按照你所说的，其实不然，”
“我一个普通人不是你们警察，哪里会懂这些，又怎知它的去向?”
“而且我从公共厕所的隔间里出来以后，发现小丑早就已经离开了。”
锦年睁着眼睛乱说，因为没有人知道真相，她也不可能留他呆太久。
“那好吧，我们就聊到这里。”童倩眼神里带着失望，但是她已经明白，
不可能再从锦年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于是就结束了谈话。
“童警官，您能给我您的联系电话吗?我已经接触过厉鬼了，那个小丑说不得之后还会来找我，”
“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总局，处于你们的保护之下，必要的时候我希望请求您的帮助，没有别的办法了。”
锦年礼貌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希冀，似乎真的是位溺水的囚者。
“可以。”童倩不出预料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取过一旁桌上的笔，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一串数字在上面。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愿我永远不会再碰上它。”锦年感激地说道，只是后面半句有些不确定。
见没有线索，童倩就从木椅上起身开门出去了，锦年则依旧是安分地坐着，时而摸了摸布偶的头。
啪嗒——
是门打开了，童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胡子男守在门口，见状靠近了点问道：“童队，怎么样?”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没有什么可说的，完全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我们只能靠自己找了，不过好在是知道了厉鬼长得什么样子。”
童倩无奈地说道。
“这可真是头疼啊——这么凶的一只厉鬼，张队他们也走了，这ZS市还不知道藏了多大的隐患呢，唉。”
李明在一旁愁眉苦脸地说道，模样填满了悲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我们走吧，那个锦年，做完笔录之后就让他离开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有我的电话。”
童倩停顿了下，想了会儿说道。
“是。”胡子男应声答道。
就这样，锦年在总局里呆至了深夜，这才被送回了住所。
这一天的月亮很是黯淡，因被稀薄的云雾遮挡而若隐若现，这片民宅区好似笼罩在黑色的迷雾里——
只剩下路灯依旧闪耀如荧。
锦年回到了家里，已经很疲惫了，不过更多的则是虚弱。总局里他吃过了晚餐，所以仅是用热水洗去了一身的郁气之后就上了床躺下。
他抓起黑色剧本正要拾进白色的枕头下面，不曾想到竟有一股滚烫窜入手心，若非已是灵异在身，
平常这会儿怕是立马要将手里的东西给扔飞到一旁，虽然感到疑惑不解，但锦年还是认真端起剧本翻了开来。
这时周围的月光都陷入了暗沉，仿佛是苍穹压了下来。一朵巨大的‘莲花’从剧本黑暗深处长了出来，
蜿蜒出一条血红色的根茎，不！它更像是一朵遮蔽了天穹的‘向日葵’，在它面前，锦年就如同一粒浩渺如烟的尘土而不值一提。
它徐徐下沉，犹如整片天穹都在往下塌陷。这朵颜色漆黑，却形似向日葵的不明事物，其顶端的‘莲花座’内，
一个个本该安放葵花籽的孔洞里，此时浮现出一颗颗虚幻的人影。
等等，那似乎不是这样的！锦年眨了眨眼睛，那些个人影又变换成了一颗颗梵秘的花纹，惹得眼睛酸痛。
几滴泪水流了下来，锦年如同置身深邃浩渺的宇宙里，仰望着天穹之上的‘向日葵’花瓣，
从黑色梵文花瓣的细缝里勉强挤出了这次的任务内容：
【死别】
【有人于近日过世，但是还没有人给他进行哀悼，正能量溢满的你觉得这不应该，至少，你不能】
【于是，你在深夜给他送别】
文字如蛇挡挍，歪歪曲曲的，处于一片邃黑的缝隙里，渗出了黑色的人影，像海潮一般起伏——
把锦年的思绪拉向了远方。
剧本的新任务吗?这是一个的机会，一个接触总部的机会，很好……
然而锦年并不打算今天开启，实在是太累了，还待明天再搞吧，不急。他一边想着边把剧本合上放在枕头下面，
一边盖上被子卷曲着进入了梦乡。呵，当然，前提是鬼布偶不再捣乱。要是它又不由自主地释放噩梦，
锦年可就惨了。不过虽然他现在并未摸清楚鬼布偶的脾气或者说是本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休息。
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的，锦年左肩上的玩具布偶一双纽扣眼睛似乎也失去了光泽，倒在了甜甜的梦乡里。
第二天，晨曦微起。
“啊——”
锦年苦恼地睁开眼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今天又是被鬼布偶早叫服务的一天，
虽然有点像哭吵着要闹脾气的孩子，但是它每次都是噩梦式叫醒，算是彻底剥夺了锦年睡懒觉的权利。
会习惯的…会习惯的……
锦年在自己心里默念了几句，似乎在施展某种失传已久的催眠术，这才穿好衣服并带着鬼布偶洗漱去了。
买完早点的锦年坐在八角的餐桌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剧本。他再次翻开，又让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后锦年的右食指点在‘向日葵’‘莲花座’的颗粒文字上，这般鬼物妖异地向上蜿蜒，还伴随着咔嚓咔嚓声，
好似钟表的时转，滴滴嗒嗒的，它卷走了一片黑夜，涌入了天色上的一丝旋涡的指缝里，消失不见。
随着‘向日葵’失去了踪迹，黑色的剧本上，忽然出现了仿佛被打印机敲出来的端正铅字，一字一顿地展开：
【死别】
【我知道的，你常常悲悯他人的逝去，也时而恐惧着死亡，亦或是祈求生命的永恒。而这，是一段救赎】
【请于今日午夜十二点，前往ZS市LX区晋阳胡同，准时出席葬礼】
出席‘葬礼’?开什么玩笑，你确定是这样的?！看着就怪怪的，‘死别’怕不是跟死人告别，
而是跟厉鬼告别。又当谜语人，整个什么救赎呢?时间上也挺阴间的，还午夜十二点，这不为难我吗？
这狗剧本真是直接，说白了就是给我安排一只厉鬼，让我看着办！
哼，迟早有一天我翻身做主毙了你，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不过正好，我也有点东西需要进行验证，关于以后如何提升那方面的，若是没有目标地活着，那还不如狗Shi。
锦年看完了任务内容，黑色剧本上面的铅字并没有消失，要等到任务开始的时候才能继续使用。
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剧本任务，看起来这就是一种限制，逼得他要去完成一个个派发的任务，
除非锦年不打算再继续使用黑色剧本了。然而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弃用的做法已经是不可能了，真是一个阳谋。
想不到这穿越了还照样是个打工仔，不过也是，要不是需要我做点什么，又怎么可能让我穿越过来呢?
……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ZS市仍然灯光璀璨，许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辆出租车上，锦年的眼神倒映在夜色里，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象沉默不语，他躺卧在座垫上，
右手轻轻揉摸着左肩上的玩具布偶。现在距离黑色剧本上的地址约莫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因为锦年是掐着点出发的。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经过了几分钟，出租车在一处无人的巷口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扭过头咧嘴笑道：
“小兄弟，晋阳胡同到了！”
锦年回过神来，右手从左肩上抽回摸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张红色的纸钞，递了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之后他提着工具包下了汽车。
此间，在这午夜的漆黑胡同里，一个背了提包身席蓝衣的青年安然而立，
在无边的寂静之中唯他一人的脚步声哒哒作响，仿佛清泉淌过石板。
“注意！这不是电视剧里那些可笑的魂体，在几年之前，厉鬼复苏了，它们是无法理解的存在，”
“根本就无法杀死，因为它们不会惧怕任何来自物理层面的攻击，哪怕就是核武器，都对它们没有半点作用！”
童倩非常耐心地给锦年解释道，有那么一点培养他的心思。
毕竟在这样恐怖的灵异事件中还能幸存下来，没有一点本事是不可能的。
“为了对抗这些厉鬼，人们一直在尝试各种不同的办法，”童倩继续说道，“他们发现，”
“只有厉鬼才能对付厉鬼！而且还有一些幸运儿误打误撞地驾驭了厉鬼，
成为了现在圈子里最常见不过的驭鬼者，不仅如此，”
“经过了大量的牺牲和实践，驭鬼者先驱们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厉鬼杀人是有一定规律的，”
“它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杀人，反倒是遵循着某种特定的框架，好像是受到了规则的制约，”
“只要不触发它们的杀人规律，就算只是普通人也不会被厉鬼杀死。而你当时活了下来，”
“肯定是没有和那个小丑正面接触的缘故，或者说没有触发它的杀人规律，讲了这么多，”
“可最核心的一个问题是，如何关押和限制厉鬼?这在早期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难题，研究人员不断在做实验，”
“这才发现，黄金可以隔绝灵异的影响，这个结论一经推出，就造成了如今这样一个局面：”
“黄金成为灵异圈子里的一大硬通货，成了关押厉鬼无可替代的容器。最后说说灵异事件吧，”
“这倒是简单了，只有一个标准——那就是厉鬼，只要是厉鬼所导致的灾难性事件，”
“那就都是灵异事件，而这正是你先前所经历的。”
“好吧，我大概是了解清楚了，关于小丑厉鬼的形象，我只能说个大略，从外观上来讲，”
“那的确是马戏团里表演的小丑，嗯，仿佛是穿了鲜艳油彩服装的皮套演员，我并没有看到它的正脸，”
“若非如此，我是不可能活着的，只记得它的头发松散，还有些秃顶。”
锦年听了这么大段话，大抵是懂了的，这才说道。
“呃，你能推测出什么吗?比如，小丑的杀人规律，或者说，它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杀人的?”
“我…我不知道，因为那帮人是突然跑入公共厕所的，我只看到了他们是怎么死的，哦，对了，”
“那个小丑似乎可以通过制作那种气球，再穿在身上，
这样应该可以增强它自己的实力，因为它穿上之后仿佛变得更恐怖了。”
童倩的这个问题宛若勾起了锦年某个恐怖的记忆片段，他摇晃着脑袋，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你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感觉，难道你还有‘阴阳眼’不成?”
“这个应该是某种心理暗示吧，当时我心里就琢磨着，它这不是穿上了一层皮衣吗，”
“就像皮套或是皮囊一般，人穿衣服，鬼穿皮，穿得越多，这防御…应该……会更强吧。”
锦年心里腹诽，神奇的‘阴阳眼’，开什么玩笑，要真有那种东西，早就摊牌了，明着跟你玩。
“那你知道那只小丑厉鬼去哪里了吗?虽然你没有亲眼见到它离开，但是你在案发的第一现场，”
“总该是有些蛛丝马迹的，而且在当时那种恐怖的氛围之下，你出去的第一件事情，”
“恐怕就是寻找那家伙的踪迹吧，生怕一不注意就被杀了。”
“不知道，我当时根本不敢出去，也是过了很久才能鼓起勇气出去查看的，按照你所说的，其实不然，”
“我一个普通人不是你们警察，哪里会懂这些，又怎知它的去向?”
“而且我从公共厕所的隔间里出来以后，发现小丑早就已经离开了。”
锦年睁着眼睛乱说，因为没有人知道真相，她也不可能留他呆太久。
“那好吧，我们就聊到这里。”童倩眼神里带着失望，但是她已经明白，
不可能再从锦年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了，于是就结束了谈话。
“童警官，您能给我您的联系电话吗?我已经接触过厉鬼了，那个小丑说不得之后还会来找我，”
“我也不可能一直呆在总局，处于你们的保护之下，必要的时候我希望请求您的帮助，没有别的办法了。”
锦年礼貌地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丝希冀，似乎真的是位溺水的囚者。
“可以。”童倩不出预料地答应了他的请求，取过一旁桌上的笔，撕下一张白纸，写了一串数字在上面。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但愿我永远不会再碰上它。”锦年感激地说道，只是后面半句有些不确定。
见没有线索，童倩就从木椅上起身开门出去了，锦年则依旧是安分地坐着，时而摸了摸布偶的头。
啪嗒——
是门打开了，童倩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胡子男守在门口，见状靠近了点问道：“童队，怎么样?”
“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没有什么可说的，完全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
“我们只能靠自己找了，不过好在是知道了厉鬼长得什么样子。”
童倩无奈地说道。
“这可真是头疼啊——这么凶的一只厉鬼，张队他们也走了，这ZS市还不知道藏了多大的隐患呢，唉。”
李明在一旁愁眉苦脸地说道，模样填满了悲伤，但很快又振作起来。
“我们走吧，那个锦年，做完笔录之后就让他离开吧，万一出了什么岔子他也有我的电话。”
童倩停顿了下，想了会儿说道。
“是。”胡子男应声答道。
就这样，锦年在总局里呆至了深夜，这才被送回了住所。
这一天的月亮很是黯淡，因被稀薄的云雾遮挡而若隐若现，这片民宅区好似笼罩在黑色的迷雾里——
只剩下路灯依旧闪耀如荧。
锦年回到了家里，已经很疲惫了，不过更多的则是虚弱。总局里他吃过了晚餐，所以仅是用热水洗去了一身的郁气之后就上了床躺下。
他抓起黑色剧本正要拾进白色的枕头下面，不曾想到竟有一股滚烫窜入手心，若非已是灵异在身，
平常这会儿怕是立马要将手里的东西给扔飞到一旁，虽然感到疑惑不解，但锦年还是认真端起剧本翻了开来。
这时周围的月光都陷入了暗沉，仿佛是苍穹压了下来。一朵巨大的‘莲花’从剧本黑暗深处长了出来，
蜿蜒出一条血红色的根茎，不！它更像是一朵遮蔽了天穹的‘向日葵’，在它面前，锦年就如同一粒浩渺如烟的尘土而不值一提。
它徐徐下沉，犹如整片天穹都在往下塌陷。这朵颜色漆黑，却形似向日葵的不明事物，其顶端的‘莲花座’内，
一个个本该安放葵花籽的孔洞里，此时浮现出一颗颗虚幻的人影。
等等，那似乎不是这样的！锦年眨了眨眼睛，那些个人影又变换成了一颗颗梵秘的花纹，惹得眼睛酸痛。
几滴泪水流了下来，锦年如同置身深邃浩渺的宇宙里，仰望着天穹之上的‘向日葵’花瓣，
从黑色梵文花瓣的细缝里勉强挤出了这次的任务内容：
【死别】
【有人于近日过世，但是还没有人给他进行哀悼，正能量溢满的你觉得这不应该，至少，你不能】
【于是，你在深夜给他送别】
文字如蛇挡挍，歪歪曲曲的，处于一片邃黑的缝隙里，渗出了黑色的人影，像海潮一般起伏——
把锦年的思绪拉向了远方。
剧本的新任务吗?这是一个的机会，一个接触总部的机会，很好……
然而锦年并不打算今天开启，实在是太累了，还待明天再搞吧，不急。他一边想着边把剧本合上放在枕头下面，
一边盖上被子卷曲着进入了梦乡。呵，当然，前提是鬼布偶不再捣乱。要是它又不由自主地释放噩梦，
锦年可就惨了。不过虽然他现在并未摸清楚鬼布偶的脾气或者说是本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休息。
迟早有一天他会明白的，锦年左肩上的玩具布偶一双纽扣眼睛似乎也失去了光泽，倒在了甜甜的梦乡里。
第二天，晨曦微起。
“啊——”
锦年苦恼地睁开眼睛，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今天又是被鬼布偶早叫服务的一天，
虽然有点像哭吵着要闹脾气的孩子，但是它每次都是噩梦式叫醒，算是彻底剥夺了锦年睡懒觉的权利。
会习惯的…会习惯的……
锦年在自己心里默念了几句，似乎在施展某种失传已久的催眠术，这才穿好衣服并带着鬼布偶洗漱去了。
买完早点的锦年坐在八角的餐桌面前，手里端着一个黑色的剧本。他再次翻开，又让周围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后锦年的右食指点在‘向日葵’‘莲花座’的颗粒文字上，这般鬼物妖异地向上蜿蜒，还伴随着咔嚓咔嚓声，
好似钟表的时转，滴滴嗒嗒的，它卷走了一片黑夜，涌入了天色上的一丝旋涡的指缝里，消失不见。
随着‘向日葵’失去了踪迹，黑色的剧本上，忽然出现了仿佛被打印机敲出来的端正铅字，一字一顿地展开：
【死别】
【我知道的，你常常悲悯他人的逝去，也时而恐惧着死亡，亦或是祈求生命的永恒。而这，是一段救赎】
【请于今日午夜十二点，前往ZS市LX区晋阳胡同，准时出席葬礼】
出席‘葬礼’?开什么玩笑，你确定是这样的?！看着就怪怪的，‘死别’怕不是跟死人告别，
而是跟厉鬼告别。又当谜语人，整个什么救赎呢?时间上也挺阴间的，还午夜十二点，这不为难我吗？
这狗剧本真是直接，说白了就是给我安排一只厉鬼，让我看着办！
哼，迟早有一天我翻身做主毙了你，先让你得意一会儿。
不过正好，我也有点东西需要进行验证，关于以后如何提升那方面的，若是没有目标地活着，那还不如狗Shi。
锦年看完了任务内容，黑色剧本上面的铅字并没有消失，要等到任务开始的时候才能继续使用。
联想到自己第一次剧本任务，看起来这就是一种限制，逼得他要去完成一个个派发的任务，
除非锦年不打算再继续使用黑色剧本了。然而到了这种地步，这种弃用的做法已经是不可能了，真是一个阳谋。
想不到这穿越了还照样是个打工仔，不过也是，要不是需要我做点什么，又怎么可能让我穿越过来呢?
……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ZS市仍然灯光璀璨，许多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一辆出租车上，锦年的眼神倒映在夜色里，望着车窗外匆匆而过的景象沉默不语，他躺卧在座垫上，
右手轻轻揉摸着左肩上的玩具布偶。现在距离黑色剧本上的地址约莫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因为锦年是掐着点出发的。
没有出现任何意外，经过了几分钟，出租车在一处无人的巷口停了下来，司机大叔扭过头咧嘴笑道：
“小兄弟，晋阳胡同到了！”
锦年回过神来，右手从左肩上抽回摸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张红色的纸钞，递了过去说道：“不用找了。”
之后他提着工具包下了汽车。
此间，在这午夜的漆黑胡同里，一个背了提包身席蓝衣的青年安然而立，
在无边的寂静之中唯他一人的脚步声哒哒作响，仿佛清泉淌过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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