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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镜阶的鬼手(改写版)

    锦年轻轻推开门,倏然间望见内里好几个长满霉斑的形影,已成为鬼奴。

    它们的面部表情已经模糊,在绿野的面具下分不清是绝望还是悲戚,

    其中一个眼珠子朝向门口,自然也瞧见锦年,可它没有任何反应,

    似没有眼睛一般,看来不具备视觉上的能力。

    看起来真正支配形体的是那些附着的霉菌,它们裹挟着灵异和活人的尸体紧密相连,成为菌人。

    锦年没有乱动,一把门打开就停下了动作,并无响声传出,

    自然没有引起它们的注意。

    这些菌人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本能地在房间里巡视,又或静止于一处。

    不过,他需要验证一下,到底这些菌人相比起一片片的霉菌提升了多少?

    锦年开始刻意在门外踱步,发出和平时一般“踏踏,踏”的脚步声,

    这在先前是不会引起“霉菌地”注意的。

    可当这声音响起的时候,那房里的三个菌人突然触动了,似收到了某种卫星的定位信息,

    它们就是一条条发疯的野狗,突然朝门口凶猛地冲来,一个个又是将军,带了大片的“霉菌地”欲要把他包围。

    那位眼珠子朝门的菌人冲得最快,刹那间就奔到门口,一处眼睛里倏然钻出一条青绿的蛇虫,

    爆出来绿色的浆液,溅飞四周,那长虫足有两米,一下子张开锯齿的青嘴,就欲咬向锦年的脖颈。

    锦年手指尖弹出一根根黑色的缝线,漫处丛生,缝作一柄黑棍握于右手,那尖头随而挥向咬来的蛇虫,

    缝线于棍端在动作到来的前一秒迅速围作一把斧头,冰冷晦涩的诡韵交织在丝线里,猛地削过去。

    线斧砍在长虫张大的嘴口处,两股灵异交缠,却被斧头借力砍杀,蛇虫化作两半,

    于中间被黑斧劈开,直直贯穿砍在菌人的胸膛处,一阵膨胀弹软的灵异由斧头的媒介涌入它的体躯,

    打头的菌人被线斧削飞了,滚去房间内部,朝另外两个菌人撞去。

    由于某种诡异的气体填充进入它的形体,那个被砍飞的菌人在半空中迅速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到从中间横贯而出,撞到另外两个青绿的形影上,倏然间爆开了,化作青白交杂的黏液和绿水,

    这些液体溅落四处,帮周围铺满了霉菌的墙面又粉上一面绿漆。

    而这近距离的强烈爆炸交杂了大量的灵异,井喷式地迸溅而发,轰击在撞上的两个菌人体表,

    诡韵交锋中,两个青绿的形影开始破败,身体中出现一个个孔洞空缺出来,不时钻出一条长虫,

    可也明显看到,它们身上几处斑驳的空洞。

    锦年未有再发出动静,缝线制成的线斧也随而散开作为一根根丝线,收束于他的右手指尖。

    爬落四周的霉菌地随后聚集在先前他踱步的地方,两位菌人也从意外的袭击中脱身,

    它们虽有受伤,但仍没有被杀死,很快墙皮上一些霉菌朝其形体汇聚而去,

    替代了那些在灵异对抗中消融的霉点,渐渐恢复了原状,似无有发生什么。

    但不论是菌人还是霉菌地,在锦年不发出声音后,它们就失去了目标。

    霉菌地只是附着集聚在之前有过动静的地方,查探有无生物,而菌人走动在门口,一条条蛇虫从身体各处钻出,

    在半空中甩动摇摆着形体,试图触摸到什么,可只不过一场空,什么也没有,

    于是两个菌人带着“霉菌地”回到原来的地方杵着,除去少了一位同伴,一切如常,并无二样。

    看来这菌人的级别的确要高上许多,居然可以指挥“霉菌地”,也有那些身体里潜藏的蛇虫作为攻击手段。

    比起霉菌,菌人对声音要敏感很多,脚步声都能够感知到,不过因为房门隔音的缘故,

    倒是可以遮挡一二,可不发出脚步声的办法也有,锦年很快就想到一条。

    是以,他左肩上的布偶扯开嘴巴密密的缝线,吐出一抹蜡油,用丝线卷起,含于口中,

    似咀嚼一块爽软的口香糖,巴咂巴咂几下吹起一阵诡异的气体,充入蜡油块中,使之鼓胀起来,

    它越发膨胀,变得溜圆,变成一支撑起的大气球,表面似涂抹一层红漆,

    鲜红滴血,上面画着一张笑脸,眼眉眯起,嘴角弯得不成样子,

    就这般,做好了一支大气球,可供锦年浮空而不发出一丝声响。

    他坐在笑脸气球的顶上,诡韵笼罩控制着力度,使之浮在半空,既不会触地,也不至于登顶,不上不下的,

    刚好能够穿行在这走道,而没有丝毫动静,只是这猩红的气球衬在锦年白了一些的脸色上格外瞩目。

    之后,锦年坐在气球上打开一扇扇房门,若里面没有幸存者就直接离开。

    一楼有七个活人,还算不错。在这种突发性的灾难中,除了厉鬼以外,

    反倒常常是由于自身的慌乱而让人丢了性命,若人人都能冷静应对,确实能让不少人活下来,

    可这是不可能的,现实就是这样——只有少部分人|才能活着。

    ……

    房门打开,

    里面只有一个活人,而这里没有菌人,他算是蛮幸运了。

    那人呆在一片空地,被霉菌环形围住,不得脱身。

    他看见门打开,一个人坐于气球上飘进来,那气球异常惊悚,似刷了一层血色的油漆,

    尤其是上面的古怪笑脸,令人毛骨悚然,顿时身体直打寒颤。

    见此情景,他害怕极了,差点要尖叫出来,可最后一秒咬住了舌根,并没有发出嚎叫。

    那人似乎知道响声是某种禁忌,唯恐自己触犯而因此死去。

    这是一位男子,穿着黑色的衫衣,此时灰头土脸,颇为狼狈。

    他缓了一会儿,才敢颤颤巍巍地同锦年说话:“你…你是…干什么的?”

    “救你的人,先呆着不要动。”

    锦年飘了过去,除去恐怖而不合常理的血漆气球,手脚穿戴的黄金薄纱和金质鞋套也尤为显眼,

    男子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这个人左肩上为甚么放着一只形同玩具的布偶,

    但他已明白这是来救他的人,似一种根深蒂固的想法耕植于内心,感觉有某种特殊的存在影响着他。

    然而,生的希望让他忽视了这些,或者说在意了也没有作用。

    “喏,穿上这个,轻声走出去,到了外面会有警员照顾你的,注意小心,”

    “声音太大的话是被那些怪物感知到的,我们就此别过吧。”

    边说着,锦年边把一双黄金鞋套轻轻丢向男子,让他在半空中接住了。

    “好…好的。”

    衫衣男千言万语涌在心巢,终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他毕竟也从灾难开始活到了现在,

    多少懂点门道,自然没有开口询问,也知道不要发出响声。

    很快他就穿好了金质鞋套,郑重告别了锦年,才从门口离开了。

    衫衣男是锦年在一楼救的第一个幸存者,随后陆陆续续又救走六个,也把一楼探索完毕,去到楼上了。

    从最底楼到第十二楼,锦年不知花去多久才检查完毕。

    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档次,

    第一档是从一楼到三楼,只有菌人,“霉菌地”以及少量长虫;

    PS:长虫是在众多霉菌的诡韵中孕育而生的蛇虫,这在每个菌人的形体中都有,

    只是菌人的长虫不如生长于野的那种敏感,这种长虫可以察觉到更细微的动静,比如房门外轻微的脚步声。

    第二档是从四楼到七楼,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了大量长虫,爬行在墙壁或蜿蜒于地面觅食;

    第三档是从八楼到十三楼,又是比原来更多更密,且天花板还能滴落绿水或霉点,迅速就能化作霉雨。

    灾亡惨烈,一楼七个活人,二楼五个,三楼两个,四楼两个,五楼一个,再往上就没有了。

    楼层越高的幸存者也越是精英,这些人在逆境甚至于绝境中仍能保持冷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说成是机灵对他们都是一种侮辱,

    他们懂得发现死亡规律,懂得利用身边的一切物品吸引怪物的注意,懂得在不同的情况下寻求生机。

    锦年以后招募人手自然是从中择优选取,毕竟,

    只有经历过大灾大难的人,才懂得什么是同甘共苦,才懂得什么东西要珍惜,才懂得什么是满足。

    锦年从下往上查访这些楼层,明显发现菌人的霉斑越来越密,形体上霉菌的侵蚀越来越重,

    它们本来是人,但被霉菌杀死,化作载体不断腐蚀,渐渐成为一个个霉菌的集合体。

    而且不光如此,霉菌的活性也越来越高了,体内发散的灵异也越来越浓。

    它们变得活跃,它们不再昏昏欲睡,它们就是守卫,和漫处丛生的长虫一并蜿蜒于四周巡视。

    在八楼到十三楼这里,简直是霉菌的天堂,是活人的地狱。

    这里的人都已死了,连躯壳也被同化,成为一个个青绿的形影,一个个厉鬼的仆从。

    四周的墙壁,瓷砖的地板,钢化的玻璃以及红木的楼梯,

    无一不是爬满了青绿的霉菌,不是被长虫借道,穿行而过。

    这些霉菌如虫子般跳动,与青绿的蛇虫共舞,人若是踩在上面,那层层叠叠的模样,倒还真能溅出绿意的花朵。

    它们的汁液,似外星生物的绿色血液一般,十分怪异,粘黏在已腐烂了的痞墙上。

    锦年左手牵引着一支红色的大气球,驻足在从十二楼通向楼顶的台阶前,停下了。

    这条供人行走的楼梯已然断绝,台阶与台阶之间早已烂透了根底,

    数不尽的长虫,青绿的形影以及霉菌黏连其中,筑成新的通道。

    那些人形怪物守卫在这里,在阴暗处只留下些许青绿的轮廓,其间晦涩的绿意里不时透露出黑的腐烂。

    此间似一条逆天之路,无数诡韵掺杂其中,交融在一起,且同源而生。

    原本青白石板的台阶均被霉菌所填满,似一重重流动的秽土,一直向下蔓延,化作滴滴哒哒的小雨落去。

    锦年心里想到,活人若是直接踩踏上去,恐怕直接就落空了,不能为霉菌所承载。

    那可真就是坠入地狱,坠入了青绿的地狱。

    他又看向天花板,在这十二层的楼道里,淅淅沥沥地落着绿色的菌点,

    似一滴滴大雨过后烂尾楼地砖下渗出的水珠。

    算了,不飞了,铺路过去。

    “那里有一排台阶。”

    锦年使出骗人鬼的灵异,顿时,一股阴冷晦涩的诡韵倾泄而出,干涉了眼前的现实。

    那已被霉菌掏空的一块块台阶重新凝实了起来,竟焕然一新,

    似一条新建的桥梁,让顶楼与十二楼黏连起来,不再断隔。

    不过瞬间,台阶在另一股腐蚀枯朽的灵异下又开始腐烂,霉菌根本没有离开,是以,它们在其间疯狂生长。

    霉菌妄图穿透诡韵台阶的表皮,再向更深处蔓延,扎根。

    天花板的雨幕迅速张大,之前是稀稀疏疏的,现在却似倾盆之水。

    霉菌的灵异同骗人鬼对抗,结果是毋庸置疑的——台阶的天平向着腐朽倾斜,它支撑不了多久了。

    然而,鬼骗人不过是个引子,它的强度不如鬼霉菌,这次对抗不过是为引来这些怪物的注意。

    结果显著,那些爬行的霉菌地,蜿蜒的长虫和菌人一起冲来。

    青绿形影不光形体中钻出一条条绿色的蛇虫撕咬而来,

    它们体表还落下一块块菌点,和霉菌地汇聚一堂攻杀过来。

    一条条皆有几米长的青虫似一只只蠕蛆,蜿蜒触地爬行而来,从更远处聚集而动。

    这些形似在体表滴雨的菌人,身上密密麻麻落下的菌点饱含了恶意,倒映在锦年黑色的瞳孔中,格外清晰。

    “镜面台阶——”

    红色的气球早已被左肩的布偶吞入嘴巴的洞府,锦年看准时机,抬起右手在半空挥动。

    被霉菌爬满,为之啃咬的诡韵台阶立刻改变了特性,表面成了光滑的镜面,

    一阵阴暗陌生的灵异从镜中投射而出,把一具具景象勾勒成黑白的遗像刻录下来,作为勾连的媒介。

    在霉菌腐烂台阶的间隙里,镜面中迅速伸出一条条蜡黄枯槁的鬼手,似一个个不死的亡魂在死境里复生。

    这是骗人鬼和镜中鬼的灵异组合,鬼骗人韵致干涉现实构建镜面台阶,镜中鬼透过镜子投射诡韵勾勒遗像媒介,

    进而达到质变,数之不尽的鬼手从镜面中由于媒介得以呈现,延展而出。

    这些蜡黄的鬼手无法数清,似一条条从墓地中钻出的尸体手臂,阴暗陌生的灵异进而发散,范围干涉着四周。

    爬满台阶的青绿霉菌,倏然间被这阵阵强横的诡韵给抹去,陌生阴暗的韵致先钻入霉菌内部,

    同原本的灵异抢夺对形体的控制,每一点霉菌都对应一条鬼手,两股诡韵交缠间,很快分出胜负,

    镜面中鬼手发散的灵异近乎震碎了霉菌,它们彼此相接,不论是韵致的范围还是质量都高于霉菌。

    一刹那,台阶上爬附的霉菌就立刻被诡韵清空,一只只鬼手从镜面向上伸出,高举着挥舞。

    一节一节的玻璃镜面在一片昏暗中闪动着银白的璀光,似层层交织的月辉,晶莹剔透。

    这些景象光怪陆离,叫人忍不住为之赞叹和欣赏。

    然而战斗并没有结束,台阶没能埋葬所有的长虫,而这些虫子从周围的墙壁上重新落地,

    重新落在镜面的台阶上,同鬼手抗争,而那些菌人则更为顽强,都还留有大半生机,

    那些从天花板上落下的菌点重新为它们注入了新的活力,使之重获新生。

    重新组装的菌人被蛇虫填满五脏,由一个个体内充塞的霉菌孕育而生。

    菌人再次与鬼手争斗,诡韵不断纠缠,形体中一条条长虫破体,蜿蜒而出,张开翡翠的锯齿咬向蜡黄的手掌。

    青绿的霉菌由天花板上化作一场磅礴的大雨,一个个下着饺子一般,冲刷下来,重重地拍打于锦年的形体,

    最后似一根根针刺球类植物附着在他的体表。

    青绿的斑点携带着瘟疫般的灵异,在锦年身体蔓延,霉菌似一颗颗占据了温床的蘑菇,

    凭借孕育生机的诡韵在他的肌肤上疯狂地生长,又朝着血肉深处延伸。

    然而下一秒,这些古怪的斑点转移到锦年左肩的布偶上,霉菌生长烂汲的灵异在鬼布偶的形体中读档。

    布偶肉眼可见地开始绿化,从脚跟蔓延到它下腹的位置才停滞不前。

    眨眼间,它稍显破旧的下半身就被绿意所取代,似一面刷过绿漆的白墙。

    霉菌的诡韵刺人肺腑,似泼洒硫酸般的胀痛呈现在体表,在伤害转替后,锦年迅速压下那阵如毒蛇穿骨的阴冷。

    没有多做停留,他快步拾级而上,顶着头顶不断落下的霉雨,仅是几个喘息的功夫,

    锦年就踏过遍地横生鬼手的台阶,踩在十三楼的地砖上。

    他右手一挥,鬼手缩回镜中,台阶重新崩解,后面的景象如镜子破碎一般倏忽间消散,再次为霉菌所据,

    这场景似一副填满绿野的心脏。

    锦年左肩上的布偶瞬息间崩裂嘴巴的缝线,张开洞府,猛吸一口气,下身残存的灵异化作一阵青烟吞入口中。

    这也连带着他体表扎附的霉菌被嘴角吞噬,随而咀嚼消化。

    是以,锦年随便从剧本空间里丢出一些没有太大价值的杂物,

    扔到身后的台阶上,把欲要追击的菌人和长虫注意力都转移开来,这才停下动作,不出一丝响音。

    杂物成功引开了菌人诸等鬼奴,但自身很快腐烂在一片青绿里。

    锦年脚踏在十三楼的地板上,回头望去,绿野青青,蛇虫丛生,形影蜿蜒,脸上挂起别样的笑意,

    似登顶一座凌云孤缈的高山。

    他的笑颜盖住了脸角的苍白,也遮蔽了两双红得青紫的手掌。

    这是鲜血和痛感的代价,但在下一秒,手掌又恢复正常,红里带白。

    第十三层并无二般变化,四壁都长满了青绿的霉菌,天花板被绿野浸透,淅淅沥沥落着霉雨,

    四处的诡韵弥漫,充斥着腐朽枯竭的气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然而唯独一点却令人诧异——

    没有长虫,没有菌人。

    锦年不知道是只有这里没有,还是这一层哪里都没有,不过可以肯定,源头鬼一定在这里,

    那到底是因为源头把这一层衍生的菌人全都给吞噬了,还是在这一层根本就不需要菌人或长虫?

    锦年更偏向于后者,

    是以,他把心安定,时刻警惕着上层的雨幕变化,心里已明白,源头就在不远处等待,

    最后的对抗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