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工程队
离开监狱，两人直奔县城，吃完午饭，就去物流中心那里找西城设计工程建筑有限公司。物流中心已经是附近七八个市的物流中心，每一天运货量高达千吨，大卡车中小货车川流不息，这里晚上和白天没什么区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西城设计工程有限公司的确不难找，就在物流中心建材市场大门左边。大门宽敞明亮，大厅正中间前台大理石办公桌，一位文员美女起身问肖勇有什么需求。二人表达来访目的。
老板五十多岁，平寸头，两鬓发白，黑框眼镜，蓝色外套，工装裤子，黑色工程马丁鞋。他上来握手，立刻递过两张名片，听完两人来访目的后，叫员工帮他找当年的资料档案。
三人一同看完档案前面没有任何问题。其中最后一条附加合同项目——扩大化粪池容量。
陈晓冰指着上面这个问：“化粪池也是你们修建吗？”
老板回想一会说：“这个需要说明一下。那栋别墅很豪华，那是我公司第一个大单。我印象很深。”他喝一口茶说：“原先，我们修建完所有工程，包括三级化粪池。他们家验收时候，有不同的意见。我不知道他背后那些犯罪行为。我只是按照合同办事。”
肖勇喝着茶：“我们不讨工程外的事情。你放心。”
老板一听放心，“后面，他家里人应该是他父母吧，觉得这个化粪池方位不好，就是风水不好，要调整位置和扩大容量。这样才能存财。我当时很反对这个，因为修建好的化粪池完全足够容量。方位那些排污那些问题，我们也考虑好，才选择那个位置。他们家本来也同意。修建好，他父母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人家是老板，只好按照他父母意见，把化粪池位置挪到后院排污管延长。”
“现在这个化粪池是你们公司修建？”爷爷问。
“不是。这个化粪池，我公司外包给一个小小工程队。你看附加合同上写清楚，还有双方签名……”老板指着附加合同上面的签名。
肖勇打断他的话，“这个外包合同，别墅他们那边知道吗？”
“这个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承办他们工程。那么最后呈现结果给他们，合乎合同要求，他们自己满意。我们工作就完成了。毕竟我们很多工程的修建也是外包给其他工程队。这种做法，在建筑行业合法合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化粪池，虽然是你们公司项目，但是不是你们公司工程队修建。”陈晓冰说。
“应该这么说。那栋别墅其他工程是我们与经常合作工程队修建。那个化粪池是临时找一个小小工程队修建。他们修好后，我亲自去验收过。没什么问题啊。”
“我再次确认一遍，现在这个化粪池，你们公司合作的工程队没有参与。外包给一个小小工程队，这样说法合理吗？”肖勇说。
“对的。就是这个说法。”老板说。
“你验收化粪池时候，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吗？”肖勇问。
老板想了一会，说：“化粪池能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么久了，我也记不清。不过有问题的话，我会重修。资料里没写着重修，那就是没问题。”
“这么小项目，你作为老板亲自去验收？”陈晓冰说。
“钱啊。资金紧缺。验收好，顺便打好关系，让人家尽快结款。哪像你们警察，不用愁下一个月工资。”老板苦笑一下。
二人想，这个说法倒说得过去。
肖勇继续问：“那外包小工程队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我需要找他们了解情况。”
眼见可以离开警察，老板立刻说：“上面是他们的电话。我偶尔还找他们做小工程。地址，合同上写着。离这里不远。你们开车去到卖水泥那片区，第二条街道，中间位置那家门店。成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
二人驱车前往老板提供地址，找到这家叫做“风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与之前西城设计工程建筑有限公司相比，派头差远。前台就是老板本人。四十多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稍微有点驼背，早就在门口迎接我们。
他上来迎接：“我表哥已经和我通电话。你们找我的事，已经做好准备。里面请，茶已经泡好，新鲜的普洱，相当好喝。”老板笑着请二人入座。三人已经落座。
“我表哥已经和我说情况。我们的确不知道你们需要调查什么。那个化粪池是我公司承包修建。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修建好，我也去验收，后面我表哥也去验收，都没问题。难不成你们公安也管上工程这个项目？”
“那倒没有。我可以问一下你施工细节么？”肖勇见他点头，“你在现场亲自监督吗？”
“那怎么可能。我有空时候过去看一下。手头几个工程，你看，我工程队都出去工作。化粪池这种极小工程，派一个工人过去就可以。我肯定是跑大一点工程啦。”老板说。
“修那个化粪池的工人还在你这里工作吗？”爷爷问。
“在，在。”老板说，说着他就拿起电话，说一些本地方言，挂掉后，“我叫过来了，很快。他家离这里不远。”
约莫半个小时，一位中年品皮肤黝黑汉子停好摩托车，大步走进来，看见警察立刻紧张，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老板说：“翔哥，警察找我们问点事。你坐，喝口茶。”
“翔哥，你还记不记得00年时候修过一栋大别墅三级化粪池？”肖勇问。
“哦，那栋大别墅化粪池，乌蛇镇那个老板。我记得。怎么了。”他回答道。
“那个化粪池，是你一个人修的？”肖勇问。
“那点小工程，我一个就足够了。”翔哥说。
“据我所知，化粪池底面都没有铺钢筋，为什么你在这个化粪池里面铺了钢筋。”肖勇喝口茶。
老板和翔哥几乎同时发出疑问：“化粪池底面铺钢筋？”
翔哥说：“不可能，我都没带钢筋去那里，何来钢筋铺化粪池。再说了，钢筋不要钱嘛，怎么会想到用钢筋铺地面。三格，全铺上钢筋，那要多少钱。”说着他一边回忆，一边用手比比划划，心中计算钢筋量，大概花多少钱。
老板接话说道：“下面不应该有钢筋。运去那里的材料，是我采购的，我叫的车。票据，肯定找不着，但是我不可能会为一点化粪池买钢筋。说出去，人家不会觉得我要求质量高，而是笑话我傻子。”
翔哥一拍大腿说道：“难道是他把钢筋铺下面？”他转头问老板说：“哥，你还记得叫那个司机运送混凝土不？”
老板说：“我记得。瘫子哥嘛！”
二人听到“瘫子”两个字，一下子盯着老板，示意他继续说。
“瘫子哥。他半边脸不会动。我们认识他都叫他瘫子。我和他公司老板关系不错，经常和他们合作运货。这没问题吧。那次水泥，我就通知他老板派个司机送水泥到别墅那里。他老板就派瘫子哥送水泥去。”老板转头问翔哥，“他怎么会把钢筋铺到地面去。这钢筋哪来的，钢筋钱怎么算？”
“我挖好化粪池坑。他运把泥浆运到那里。说我挖的坑太浅。他下来帮我挖深半米左右。然后我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我儿子在学校打架，被人打流血，需要来一趟学校。我没办法，就丢下工作，跑去学校。哪知道我儿子好好的。老师也说没打过电话。”翔哥对老板说，“回来我还和你说这件怪事。”
老板想了想，表示的确有这回事，“我们几个工友都觉得很奇怪。”
“我从学校回来，这趟路大概花两个小时。我回来时候，他已经帮我铺好第一格底面。我觉得他手艺还不错。铺得很好，很平整。后面，他还和我一起搞完最后两格。很晚，他才开车回去。”翔哥说。
“那位瘫子哥怎么知道你电话号码？”肖勇问。
“我印象是他刚下车，他就借我手机打他电话，具体为什么，我就不记得了。”翔哥继续补充，“我记忆就这么多了。”
老板继续说：“钢筋铺化粪池底面，虽然我觉得浪费了点，我不用花这份钱，但是我还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还麻烦你们来调查我们。”
肖勇不想过多透露案情，说道：“你们有这个瘫子的联系方式吗？他公司也行。”
老板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肖勇，说道：“建材中心那边，就是我表哥公司那边，他公司就在那边，规模比较大，门口停很多车。你去那就看到。”
二人离开后，掉头回到建材中心，经过西城设计工程建筑有限公司，拐一个弯，就看到五六辆中小货车停在一块空地上，陆续有车开进开出，对面公路一块一米多高的牌匾写着：安速达货运有限公司。
二人走入大厅。司机们似乎对警察三人没有太多关注，很多在交货运单，或者领取货单，每一个人都很忙。前台小妹，青春靓丽，拿起电话甜言蜜语，放下电话，对着司机师傅们大吼，送去XX配件厂的一吨螺丝，抽检不合格，需要拉回厂家。有一位司机则大吼：他妈的，他应该电话给加工厂，打给我们有嗨用，又不是我们生产螺丝。”前台小妹，看一下肖勇二人，说经理很快出来，你们进会议室等一下，里面有水。麻烦你们自己倒水喝。我们这边太多工作。不好意思。
会议室虽然物品比较多，板子上贴满很多图表什么的。室内物品不少，但是总体干净整洁。坐一会，门开，一个中年秃顶胖子进来走进来，连声道歉业务比较忙，刚才实在走不开。
他亲自倒水给三人，坐下笑着问两人：“我们司机犯事了吗？”
肖勇自我介绍，“你们这有一个叫瘫子哥的司机吗？我们不知道他真名。别人都说他叫瘫子哥。”
经理听到“瘫子哥”三个字，说道：“瘫子哥，叫陈荣。我们也叫他荣哥，大部分人都叫他瘫子哥。他一边脸不会动，面瘫。”经理喝口水，“他可是我们公司第一司机。前年，离开公司，不知去哪里了。”
“离开公司？主动离开，还是你们把他开除。”陈晓冰好奇。
“我们怎么舍得把他开除。他来公司这么久，没被罚过单，车辆没有一处破损，送货准时又高效。我们公司没有早退一说，送完货，司机们去哪里，我们不关心，只需要需要他们按照排班表，送货时候，赶回来送货即可。”经理回答。
“00年时候，他运送过泥浆给乌蛇镇那个别墅老板吗？”肖勇问。
“我们这里每一个司机都运送过泥浆。这几年，运泥浆业务挣钱，不怕和你们说。运泥浆辛苦一点，提成更好。司机们都很乐意送。荣哥，也运送过泥浆。”经理说。
“具体运送到哪里，我记不住。记得00年时候，他请我吃饭，帮我和他调一个班。那个星期，派他送水泥浆。你们要是调查那段时间的话，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运送水泥浆。因为他极少和我们一起聚餐，更加不会和我们喝酒。同事几年，他第一请我喝酒，就是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经理想了一想，继续补充说道：“哦，应该是那一次，老板打电话给我让我派一个人送水泥浆去某某工程队。”
他说等一会，拿一本厚本子进来，按着时间查找一会。在00年记录中，找到业务记录：陈荣调班，运送水泥浆，XX吨，成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运费已结清。
“这家装修公司老板和我们老板是老乡关系，经常与我们合作，业务多有来往。”经理说。
“他平时有无和人结仇？”肖勇问。
经理连忙摆手否定这个说法，“荣哥，怎么可能会和人结仇。他不喜欢笑，因为笑起来有点怪怪，同事叫他带什么东西，他从来不推脱。同事需要调班，我一般都找他调，每一次调班都成功。他怎么可能和人结仇？”
“他出事？”经理担心，“对了，你们找他住址。他好像住在县法院附近一个小区里，那是他买的房子。”写下一串地址，递给三人，实在没什么信息就出去工作。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县城，找到纸张上的地址，敲门，门开。一位三十岁左右女人开门。两人说明来意，女人让进屋内。她一头黑色秀发，绑着马尾，一袭蓝色连衣裙，脚穿黑色短袜蓝色拖鞋，皮肤白皙，双手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看便知不是从事干体力活。她初看不算美女，但是却属于极为耐看类型，越看越觉得此女人特别好看，总觉得面前这个端庄贤淑女人像哪位明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你是陈荣家人吗？”肖勇问。
听到这个问题，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而又恢复平常。她笑起来很好看，双眼眯成弯弯月儿，玉手捂嘴，说道：“不是，他是我房东。”
“房东？”陈晓冰诧异，“陈荣是你房东？”女人点头，“这是他原名吗？”
“原名？”女人疑惑，“我只是房客，房东原不原名，我不关心。你们警察去问他才对。”
“你知道他现在哪吗？”肖勇按下心中兴奋。
“他好像说过他养鸡。”女人说。
养鸡？两人好像想起什么，互相看一眼，心中好像都想到很多零散线索可以通过养鸡这个点连成线。
“他在哪里养鸡？你知道吗？”肖勇感觉很快便得到答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女人说。
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太多价值线索。二人起身离开，并且写一个电话给女人，如果有房东信息，麻烦电话通知或者打到警局也可以。
西城设计工程有限公司的确不难找，就在物流中心建材市场大门左边。大门宽敞明亮，大厅正中间前台大理石办公桌，一位文员美女起身问肖勇有什么需求。二人表达来访目的。
老板五十多岁，平寸头，两鬓发白，黑框眼镜，蓝色外套，工装裤子，黑色工程马丁鞋。他上来握手，立刻递过两张名片，听完两人来访目的后，叫员工帮他找当年的资料档案。
三人一同看完档案前面没有任何问题。其中最后一条附加合同项目——扩大化粪池容量。
陈晓冰指着上面这个问：“化粪池也是你们修建吗？”
老板回想一会说：“这个需要说明一下。那栋别墅很豪华，那是我公司第一个大单。我印象很深。”他喝一口茶说：“原先，我们修建完所有工程，包括三级化粪池。他们家验收时候，有不同的意见。我不知道他背后那些犯罪行为。我只是按照合同办事。”
肖勇喝着茶：“我们不讨工程外的事情。你放心。”
老板一听放心，“后面，他家里人应该是他父母吧，觉得这个化粪池方位不好，就是风水不好，要调整位置和扩大容量。这样才能存财。我当时很反对这个，因为修建好的化粪池完全足够容量。方位那些排污那些问题，我们也考虑好，才选择那个位置。他们家本来也同意。修建好，他父母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人家是老板，只好按照他父母意见，把化粪池位置挪到后院排污管延长。”
“现在这个化粪池是你们公司修建？”爷爷问。
“不是。这个化粪池，我公司外包给一个小小工程队。你看附加合同上写清楚，还有双方签名……”老板指着附加合同上面的签名。
肖勇打断他的话，“这个外包合同，别墅他们那边知道吗？”
“这个他们不知道。我们已经承办他们工程。那么最后呈现结果给他们，合乎合同要求，他们自己满意。我们工作就完成了。毕竟我们很多工程的修建也是外包给其他工程队。这种做法，在建筑行业合法合规。”
“也就是说，现在这个化粪池，虽然是你们公司项目，但是不是你们公司工程队修建。”陈晓冰说。
“应该这么说。那栋别墅其他工程是我们与经常合作工程队修建。那个化粪池是临时找一个小小工程队修建。他们修好后，我亲自去验收过。没什么问题啊。”
“我再次确认一遍，现在这个化粪池，你们公司合作的工程队没有参与。外包给一个小小工程队，这样说法合理吗？”肖勇说。
“对的。就是这个说法。”老板说。
“你验收化粪池时候，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吗？”肖勇问。
老板想了一会，说：“化粪池能有什么问题？当然这么久了，我也记不清。不过有问题的话，我会重修。资料里没写着重修，那就是没问题。”
“这么小项目，你作为老板亲自去验收？”陈晓冰说。
“钱啊。资金紧缺。验收好，顺便打好关系，让人家尽快结款。哪像你们警察，不用愁下一个月工资。”老板苦笑一下。
二人想，这个说法倒说得过去。
肖勇继续问：“那外包小工程队的联系方式，你还有吗？我需要找他们了解情况。”
眼见可以离开警察，老板立刻说：“上面是他们的电话。我偶尔还找他们做小工程。地址，合同上写着。离这里不远。你们开车去到卖水泥那片区，第二条街道，中间位置那家门店。成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
二人驱车前往老板提供地址，找到这家叫做“风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这家公司与之前西城设计工程建筑有限公司相比，派头差远。前台就是老板本人。四十多岁年纪，头发已经花白，稍微有点驼背，早就在门口迎接我们。
他上来迎接：“我表哥已经和我通电话。你们找我的事，已经做好准备。里面请，茶已经泡好，新鲜的普洱，相当好喝。”老板笑着请二人入座。三人已经落座。
“我表哥已经和我说情况。我们的确不知道你们需要调查什么。那个化粪池是我公司承包修建。这一点没有任何疑问。修建好，我也去验收，后面我表哥也去验收，都没问题。难不成你们公安也管上工程这个项目？”
“那倒没有。我可以问一下你施工细节么？”肖勇见他点头，“你在现场亲自监督吗？”
“那怎么可能。我有空时候过去看一下。手头几个工程，你看，我工程队都出去工作。化粪池这种极小工程，派一个工人过去就可以。我肯定是跑大一点工程啦。”老板说。
“修那个化粪池的工人还在你这里工作吗？”爷爷问。
“在，在。”老板说，说着他就拿起电话，说一些本地方言，挂掉后，“我叫过来了，很快。他家离这里不远。”
约莫半个小时，一位中年品皮肤黝黑汉子停好摩托车，大步走进来，看见警察立刻紧张，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
老板说：“翔哥，警察找我们问点事。你坐，喝口茶。”
“翔哥，你还记不记得00年时候修过一栋大别墅三级化粪池？”肖勇问。
“哦，那栋大别墅化粪池，乌蛇镇那个老板。我记得。怎么了。”他回答道。
“那个化粪池，是你一个人修的？”肖勇问。
“那点小工程，我一个就足够了。”翔哥说。
“据我所知，化粪池底面都没有铺钢筋，为什么你在这个化粪池里面铺了钢筋。”肖勇喝口茶。
老板和翔哥几乎同时发出疑问：“化粪池底面铺钢筋？”
翔哥说：“不可能，我都没带钢筋去那里，何来钢筋铺化粪池。再说了，钢筋不要钱嘛，怎么会想到用钢筋铺地面。三格，全铺上钢筋，那要多少钱。”说着他一边回忆，一边用手比比划划，心中计算钢筋量，大概花多少钱。
老板接话说道：“下面不应该有钢筋。运去那里的材料，是我采购的，我叫的车。票据，肯定找不着，但是我不可能会为一点化粪池买钢筋。说出去，人家不会觉得我要求质量高，而是笑话我傻子。”
翔哥一拍大腿说道：“难道是他把钢筋铺下面？”他转头问老板说：“哥，你还记得叫那个司机运送混凝土不？”
老板说：“我记得。瘫子哥嘛！”
二人听到“瘫子”两个字，一下子盯着老板，示意他继续说。
“瘫子哥。他半边脸不会动。我们认识他都叫他瘫子。我和他公司老板关系不错，经常和他们合作运货。这没问题吧。那次水泥，我就通知他老板派个司机送水泥到别墅那里。他老板就派瘫子哥送水泥去。”老板转头问翔哥，“他怎么会把钢筋铺到地面去。这钢筋哪来的，钢筋钱怎么算？”
“我挖好化粪池坑。他运把泥浆运到那里。说我挖的坑太浅。他下来帮我挖深半米左右。然后我就接到一个电话，说我儿子在学校打架，被人打流血，需要来一趟学校。我没办法，就丢下工作，跑去学校。哪知道我儿子好好的。老师也说没打过电话。”翔哥对老板说，“回来我还和你说这件怪事。”
老板想了想，表示的确有这回事，“我们几个工友都觉得很奇怪。”
“我从学校回来，这趟路大概花两个小时。我回来时候，他已经帮我铺好第一格底面。我觉得他手艺还不错。铺得很好，很平整。后面，他还和我一起搞完最后两格。很晚，他才开车回去。”翔哥说。
“那位瘫子哥怎么知道你电话号码？”肖勇问。
“我印象是他刚下车，他就借我手机打他电话，具体为什么，我就不记得了。”翔哥继续补充，“我记忆就这么多了。”
老板继续说：“钢筋铺化粪池底面，虽然我觉得浪费了点，我不用花这份钱，但是我还是看不出这里有什么问题，还麻烦你们来调查我们。”
肖勇不想过多透露案情，说道：“你们有这个瘫子的联系方式吗？他公司也行。”
老板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肖勇，说道：“建材中心那边，就是我表哥公司那边，他公司就在那边，规模比较大，门口停很多车。你去那就看到。”
二人离开后，掉头回到建材中心，经过西城设计工程建筑有限公司，拐一个弯，就看到五六辆中小货车停在一块空地上，陆续有车开进开出，对面公路一块一米多高的牌匾写着：安速达货运有限公司。
二人走入大厅。司机们似乎对警察三人没有太多关注，很多在交货运单，或者领取货单，每一个人都很忙。前台小妹，青春靓丽，拿起电话甜言蜜语，放下电话，对着司机师傅们大吼，送去XX配件厂的一吨螺丝，抽检不合格，需要拉回厂家。有一位司机则大吼：他妈的，他应该电话给加工厂，打给我们有嗨用，又不是我们生产螺丝。”前台小妹，看一下肖勇二人，说经理很快出来，你们进会议室等一下，里面有水。麻烦你们自己倒水喝。我们这边太多工作。不好意思。
会议室虽然物品比较多，板子上贴满很多图表什么的。室内物品不少，但是总体干净整洁。坐一会，门开，一个中年秃顶胖子进来走进来，连声道歉业务比较忙，刚才实在走不开。
他亲自倒水给三人，坐下笑着问两人：“我们司机犯事了吗？”
肖勇自我介绍，“你们这有一个叫瘫子哥的司机吗？我们不知道他真名。别人都说他叫瘫子哥。”
经理听到“瘫子哥”三个字，说道：“瘫子哥，叫陈荣。我们也叫他荣哥，大部分人都叫他瘫子哥。他一边脸不会动，面瘫。”经理喝口水，“他可是我们公司第一司机。前年，离开公司，不知去哪里了。”
“离开公司？主动离开，还是你们把他开除。”陈晓冰好奇。
“我们怎么舍得把他开除。他来公司这么久，没被罚过单，车辆没有一处破损，送货准时又高效。我们公司没有早退一说，送完货，司机们去哪里，我们不关心，只需要需要他们按照排班表，送货时候，赶回来送货即可。”经理回答。
“00年时候，他运送过泥浆给乌蛇镇那个别墅老板吗？”肖勇问。
“我们这里每一个司机都运送过泥浆。这几年，运泥浆业务挣钱，不怕和你们说。运泥浆辛苦一点，提成更好。司机们都很乐意送。荣哥，也运送过泥浆。”经理说。
“具体运送到哪里，我记不住。记得00年时候，他请我吃饭，帮我和他调一个班。那个星期，派他送水泥浆。你们要是调查那段时间的话，估计就是那个时候运送水泥浆。因为他极少和我们一起聚餐，更加不会和我们喝酒。同事几年，他第一请我喝酒，就是那一次。我记得很清楚。”经理想了一想，继续补充说道：“哦，应该是那一次，老板打电话给我让我派一个人送水泥浆去某某工程队。”
他说等一会，拿一本厚本子进来，按着时间查找一会。在00年记录中，找到业务记录：陈荣调班，运送水泥浆，XX吨，成华装修工程有限公司，运费已结清。
“这家装修公司老板和我们老板是老乡关系，经常与我们合作，业务多有来往。”经理说。
“他平时有无和人结仇？”肖勇问。
经理连忙摆手否定这个说法，“荣哥，怎么可能会和人结仇。他不喜欢笑，因为笑起来有点怪怪，同事叫他带什么东西，他从来不推脱。同事需要调班，我一般都找他调，每一次调班都成功。他怎么可能和人结仇？”
“他出事？”经理担心，“对了，你们找他住址。他好像住在县法院附近一个小区里，那是他买的房子。”写下一串地址，递给三人，实在没什么信息就出去工作。
两人马不停蹄赶到县城，找到纸张上的地址，敲门，门开。一位三十岁左右女人开门。两人说明来意，女人让进屋内。她一头黑色秀发，绑着马尾，一袭蓝色连衣裙，脚穿黑色短袜蓝色拖鞋，皮肤白皙，双手皮肤保养得很好，一看便知不是从事干体力活。她初看不算美女，但是却属于极为耐看类型，越看越觉得此女人特别好看，总觉得面前这个端庄贤淑女人像哪位明星，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你是陈荣家人吗？”肖勇问。
听到这个问题，她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转而又恢复平常。她笑起来很好看，双眼眯成弯弯月儿，玉手捂嘴，说道：“不是，他是我房东。”
“房东？”陈晓冰诧异，“陈荣是你房东？”女人点头，“这是他原名吗？”
“原名？”女人疑惑，“我只是房客，房东原不原名，我不关心。你们警察去问他才对。”
“你知道他现在哪吗？”肖勇按下心中兴奋。
“他好像说过他养鸡。”女人说。
养鸡？两人好像想起什么，互相看一眼，心中好像都想到很多零散线索可以通过养鸡这个点连成线。
“他在哪里养鸡？你知道吗？”肖勇感觉很快便得到答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女人说。
问了几个问题，没有太多价值线索。二人起身离开，并且写一个电话给女人，如果有房东信息，麻烦电话通知或者打到警局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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