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教令院的历史
阿扎尔看着纳西妲，看着她身后的那些人，狂笑嘲讽的尽头，苦涩的同时，也不禁有些欣慰与安心。
“呵，即使自己再如何否定神明，也改变不了最后对于神的依赖吗。”
阿扎尔在心里讽刺着自己。
他了解纳西妲，不，应该说是教令院百年的验证下，对纳西妲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自认为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所以才会被他们教令院关押。
而这与其说是关押，还不如说是自我放逐罢了。
困住她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正因为自认无法解决禁忌知识，所以才枯守净善宫。
而今，她踏出了自己划的牢狱，想来，应该是有了一个答案了吧。
这须弥的根本矛盾，不是其他，就是禁忌知识，就是世界树的污染。
而其他的诸如民族、信仰、文明之类的种种，皆是次要矛盾，是主矛盾的衍生品。
如若不是世界树污染导致的须弥沙漠的生存环境急剧下降，赛特也不可能乘风而起。
须弥五百年的历史，不是其他，就是须弥子民同污染的抗争和拉锯。
为了对抗越发险恶的环境，沙漠子民的社会从封建制，转为了奴隶制，最后甚至还在局部地区变成了原始公社。
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多么客观的一句话。
而这对于沙漠子民而言，怎一个惨字可言。
而相对于沙漠，雨林的底蕴更多，所以教令院对于应对污染则是更为积极，也更为积极，更努力。
但也因此，教令院的贤者们才更为绝望。
有些事情你不为之奋斗过，是不能切实的感受到痛苦的。
五百年，在大慈树王离去的这五百年里，教令院从未放弃过同世界树污染斗争。
教令院有想过解决世界树问题吗？
当然有，一直有！事实上从不少须弥学者的谈论中就可以发现，他们始终把此事当作终极学术课题来看待。
阿扎尔可以对这一点表示肯定。
结合有关“林居诳语期”和阿茹村“守村人”的历史，我们不难看出长期以来教令院一直在放任学者探寻“神明知识”。
他们认为“神明知识”中蕴含着解决世界树危机的钥匙，而“林居诳语期”的存在是因为普通人类难以理解与承受“神明知识”。
唯独没能意识到这所谓的“神明知识”其实是被“禁忌知识”所污染的大慈树王残留的意识，正是这种污染造成了不幸的学者们纷纷陷入癫狂。
可即便了解“林居诳语期”的危险性，即便无数学者前赴后继地走向疯狂，教令院也没有禁绝学者们对“神明知识”的探索。
他们一直在等待某个奇迹的出现，等待着某位“天选之才”能从“神明知识”中获得启示与灵感，带领他们一劳永逸地解决世界树危机。
只是五百年来他们没能等到，而且事实上永远不可能等到……
所以这五百年，不是恢宏的史诗，在智者看来，在以史为鉴下看到的，只是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罢了。
这五百年所遗留下的，不是什么希望，只是纯纯粹粹的，绝绝对对的……绝望而已。
在死期已定的情况下，有人摆烂了，只想在余生里尽享欢乐。
但也有人，在绝望的尽头，在神治体系无力应对困难的情况，萌生出了……人治的思想。
如果在神明社会架构下的人类无法对抗灾厄，那如果是真正人类架构的社会，体系，智慧，是否就有对抗绝望的可能性呢？
应该是……可以的吧。
坎瑞亚能做到的，我们没有理由做不到。
为此，阿扎尔也是踌躇满志。
而踏上这条路，想来也是不会被任何神明所喜的吧。
毕竟这是一条逆神之路，一旦失败，他的结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阿扎尔……并不后悔。
因为他料定，如果纳西妲不能解决问题，她就不会阻止。
反之，如果她主动站出来阻止了，想来也应该是有了把握了吧。
若是如此，将大权归还神明，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时的阿扎尔如此想，但事情到了如今，他……竟反而并不乐意。
“草神，你若是可以解决禁忌知识，那很好，但是如果想要我归还权力，我只能说，那你还是杀了我吧，一切皆由我而起，最后，也当有我承担。”
阿扎尔做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他知道，他这样做很不礼貌，也不文明，更不理性。
但是，他确实并不愿意交还权力。
这并不是他贪恋这个东西，而是……
阿扎尔看了看他背后的同志，笑了。
这份心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自诩理想，智慧的人，到最后，竟然如此的冲动。
走上这条路，沉醉于理想，最后溺死于其中。
真是……愚蠢呐。
阿扎尔看着同志们中的一些年轻人，看着他们稚嫩而坚毅的脸庞，突然有些愣住了。
一时间有些沉默，然后……
只见他挥挥手，其身后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他望着身后的人们，深吸了一口气。
“小吉祥草王大人。“阿扎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回头看向了纳西妲，她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祥和。
“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选择。“
人群中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大家都在等待着阿扎尔的话语。
“您和我们一样，同样爱着人，并且希望人间更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共同。
我们之间的差异，不过是谁来主导的而已。
我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
阿扎尔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但是……我们不会放弃，因为我们不会放弃理想。“阿扎尔的声音再次高亢起来，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纳西妲。
“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会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压迫。如果不能杀死我们，我们终究会在须弥作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您能给予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见证失败，让我们彻底心死，我们将……不胜感激。”
阿扎尔背后的贤者们点点头，纳西妲背后的贤者们也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纳西妲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她知道，阿扎尔说的没错，他们不会放弃。
他们会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压迫，为了他们共同的信念。
纳西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愿意接纳你们的提议。“纳西妲的声音响彻全场。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掌声，大家都为纳西妲的话语而欢呼。
赛特看着阿扎尔，又看向了纳西妲，也若有所思。
“这些人的愚行，就是脱离了神明体系的道德，智慧，常理，常识下的百无禁忌和无所适从，但又憧憬未来。”
“但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何必做这多余之事呢？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呵，即使自己再如何否定神明，也改变不了最后对于神的依赖吗。”
阿扎尔在心里讽刺着自己。
他了解纳西妲，不，应该说是教令院百年的验证下，对纳西妲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这家伙自认为不是一个合格的神明，所以才会被他们教令院关押。
而这与其说是关押，还不如说是自我放逐罢了。
困住她的不是别人，就是她自己。
正因为自认无法解决禁忌知识，所以才枯守净善宫。
而今，她踏出了自己划的牢狱，想来，应该是有了一个答案了吧。
这须弥的根本矛盾，不是其他，就是禁忌知识，就是世界树的污染。
而其他的诸如民族、信仰、文明之类的种种，皆是次要矛盾，是主矛盾的衍生品。
如若不是世界树污染导致的须弥沙漠的生存环境急剧下降，赛特也不可能乘风而起。
须弥五百年的历史，不是其他，就是须弥子民同污染的抗争和拉锯。
为了对抗越发险恶的环境，沙漠子民的社会从封建制，转为了奴隶制，最后甚至还在局部地区变成了原始公社。
经济基础决定了上层建筑，多么客观的一句话。
而这对于沙漠子民而言，怎一个惨字可言。
而相对于沙漠，雨林的底蕴更多，所以教令院对于应对污染则是更为积极，也更为积极，更努力。
但也因此，教令院的贤者们才更为绝望。
有些事情你不为之奋斗过，是不能切实的感受到痛苦的。
五百年，在大慈树王离去的这五百年里，教令院从未放弃过同世界树污染斗争。
教令院有想过解决世界树问题吗？
当然有，一直有！事实上从不少须弥学者的谈论中就可以发现，他们始终把此事当作终极学术课题来看待。
阿扎尔可以对这一点表示肯定。
结合有关“林居诳语期”和阿茹村“守村人”的历史，我们不难看出长期以来教令院一直在放任学者探寻“神明知识”。
他们认为“神明知识”中蕴含着解决世界树危机的钥匙，而“林居诳语期”的存在是因为普通人类难以理解与承受“神明知识”。
唯独没能意识到这所谓的“神明知识”其实是被“禁忌知识”所污染的大慈树王残留的意识，正是这种污染造成了不幸的学者们纷纷陷入癫狂。
可即便了解“林居诳语期”的危险性，即便无数学者前赴后继地走向疯狂，教令院也没有禁绝学者们对“神明知识”的探索。
他们一直在等待某个奇迹的出现，等待着某位“天选之才”能从“神明知识”中获得启示与灵感，带领他们一劳永逸地解决世界树危机。
只是五百年来他们没能等到，而且事实上永远不可能等到……
所以这五百年，不是恢宏的史诗，在智者看来，在以史为鉴下看到的，只是无数次的尝试，无数次的失败罢了。
这五百年所遗留下的，不是什么希望，只是纯纯粹粹的，绝绝对对的……绝望而已。
在死期已定的情况下，有人摆烂了，只想在余生里尽享欢乐。
但也有人，在绝望的尽头，在神治体系无力应对困难的情况，萌生出了……人治的思想。
如果在神明社会架构下的人类无法对抗灾厄，那如果是真正人类架构的社会，体系，智慧，是否就有对抗绝望的可能性呢？
应该是……可以的吧。
坎瑞亚能做到的，我们没有理由做不到。
为此，阿扎尔也是踌躇满志。
而踏上这条路，想来也是不会被任何神明所喜的吧。
毕竟这是一条逆神之路，一旦失败，他的结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
但阿扎尔……并不后悔。
因为他料定，如果纳西妲不能解决问题，她就不会阻止。
反之，如果她主动站出来阻止了，想来也应该是有了把握了吧。
若是如此，将大权归还神明，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时的阿扎尔如此想，但事情到了如今，他……竟反而并不乐意。
“草神，你若是可以解决禁忌知识，那很好，但是如果想要我归还权力，我只能说，那你还是杀了我吧，一切皆由我而起，最后，也当有我承担。”
阿扎尔做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他知道，他这样做很不礼貌，也不文明，更不理性。
但是，他确实并不愿意交还权力。
这并不是他贪恋这个东西，而是……
阿扎尔看了看他背后的同志，笑了。
这份心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自诩理想，智慧的人，到最后，竟然如此的冲动。
走上这条路，沉醉于理想，最后溺死于其中。
真是……愚蠢呐。
阿扎尔看着同志们中的一些年轻人，看着他们稚嫩而坚毅的脸庞，突然有些愣住了。
一时间有些沉默，然后……
只见他挥挥手，其身后的人也纷纷看了过来。
他望着身后的人们，深吸了一口气。
“小吉祥草王大人。“阿扎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回头看向了纳西妲，她的脸庞在阳光下显得越发的祥和。
“现在，我们面临着一个重要的选择。“
人群中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大家都在等待着阿扎尔的话语。
“您和我们一样，同样爱着人，并且希望人间更好，这是我们之间的共同。
我们之间的差异，不过是谁来主导的而已。
我知道，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怎么说也不过是个失败者罢了。”
阿扎尔的声音突然低沉了下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但是……我们不会放弃，因为我们不会放弃理想。“阿扎尔的声音再次高亢起来，他的目光坚定地望着纳西妲。
“我们不会放弃，我们会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压迫。如果不能杀死我们，我们终究会在须弥作乱。“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您能给予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见证失败，让我们彻底心死，我们将……不胜感激。”
阿扎尔背后的贤者们点点头，纳西妲背后的贤者们也都低着头沉默不语。
纳西妲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她知道，阿扎尔说的没错，他们不会放弃。
他们会团结起来，共同面对压迫，为了他们共同的信念。
纳西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愿意接纳你们的提议。“纳西妲的声音响彻全场。
人群中再次爆发出一阵掌声，大家都为纳西妲的话语而欢呼。
赛特看着阿扎尔，又看向了纳西妲，也若有所思。
“这些人的愚行，就是脱离了神明体系的道德，智慧，常理，常识下的百无禁忌和无所适从，但又憧憬未来。”
“但是，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何必做这多余之事呢？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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