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所谓阳奉阴违
仵作验过，该人无病无疾，确实是被打死的，亦复合证人口供。
按理说，这事儿到这儿也就告一段落了。
可苏言就觉得，也是忒巧了，这野狗走兽也是会挑地儿吃。
几番询问和蹲守，这两日也无人前来乱葬岗收尸。
“一天的时间，就算骑马，一刻不停，最快能跑多远？”苏言点一点面前的纸卷，那上面绘制的是大昊的简易版地图。
赛马的在爆发力下，时速也超不过小汽车，而且持续时间短。
如此，一般情况下，一匹马不吃不喝一小时能跑三四十公里不错了。
“范围太大，人手不够。”褚云清摇摇头，手上没有停下收拾。
他又伸手往上指了指，同时扬了下下巴示意道:“可以了。”
苏言突然感到巨大的失落，憋屈问他:“为什么？”
这个事情，苏言推的几个基本假设并没有多方面去验证完毕。
虽然工作减轻给省了不少事，又能当条好咸鱼，但另一方面，这跟追小说追一半，说作者回家继承家业这坑就不填了，或者拉翔拉一半，非得让你夹断不许拉有什么区别！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褚云清拍下她脑袋。
“那这不是不负责任吗？”大理寺的权威呢？
“本来之前到芙红就结束了，现在又牵连一个何平，你已经尽力了。”褚云清严肃起来，“不要质疑天家。”
狗屁的天家，这不就是一手遮天的一言堂老板！
身为一个根正苗红的现代人，长了十八年，对皇权的印象还仅存在艺术作品和历史书上。
嘿，你还别说，这天下都是人家的，还不兴人家一言堂？
当然，苏言也没这么蠢，只敢在心里碎碎念的。
“大理寺不能做。”褚云清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或许他还没有离开京都。”
“啊？”苏言突然接上了他的信号，又颇感兴趣地示意他说下去。
看着她灼灼的眼睛，褚云清唇角一勾，道：“只是一个外宫的小太监，出身穷苦，父母双亡，没钱没权，死了就死了。”
“对，所以背后的人为什么要保他？他有什么东西值得保呢？他能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吗？”
没钱没权没人没威胁，仿若一粒尘埃。
封口的最好方式，就是变成一具尸体，不管什么秘密，都会带进棺材里。
问题是，让他活着，图啥呢？
“或许是一腔忠心，这个人太好用了，好用到背后那个人都舍不得扔。”
“又或许是这个人太仁慈心软，不舍得再造下杀孽。”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芙红的命不是命，“何平”的命不是命？苏言点着下巴撇撇嘴。
“京畿府只能找到这个人，三司也只能以之前的结果了结芙红一案，这事儿也就罢了，两案无法联属。”
“或许过一段时间，这个人还能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再进入宫内，成为他的工具。”
苏言叹然：“因此，为防变故，这个人绝对不能走得太远。”
“要么在他进宫前找到他，要么等他再次入宫，虽然守株待兔，但却再无机会下手。”
唯一的羁绊是忠心？扯什么犊子。
这忠心，除非是莫大的恩情，否则一般人还真的不能说可以保持一颗初心。
变数太大，这人做事喜欢弯弯绕绕，还很谨慎，大半是不敢赌的。
这下范围是缩小很多，可苏言孤家寡人，没权没势小吗喽。
褚云清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这里。”
苏言顺着他的手指凑头看去，见他以朱雀大街为中心，画了个椭圆形，基本将北城囊括在内。
“这么肯定啊？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苏言好奇，北城？
北城势力混杂，平民衙役，地痞流氓，什么人都有，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八成的把握，其他地方也有可能，错误答案我们要一个一个排除么。＂
＂这么高？＂
＂嗯，西城再占两成。＂褚云清拇指食指并拢，笃定地点点地图。
“为什么是西城？南城没有机会吗？”
看着褚云清瞟过来的眼神，苏言顿住求知的话语。
＂好吧，您是老大，您说得都对。＂苏言点点头道，＂你刚才说我们？＂
褚云清看了她一眼，忍住想胡撸她脑袋的冲动，就着并拢的两指曲起，抿唇敲了敲她的脑门。
＂哎呀，云清兄你干什么？＂苏言捂住脑袋，皱眉偏头看他，被他突袭得很不满。
这人什么毛病，老是薅她头发，一不注意还敲脑袋，还美名其曰上下级的关爱。
＂没事，我就想敲敲看，里边是不是实心的。＂褚云清有些恨铁不成钢。
偶尔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就老是不开窍。
＂出于个人兴趣，喜欢走街串巷，吃吃喝喝，安于玩乐。”哦，懂了，这是要私下走访，了解市情，悄悄查。
“还有，少卿昨晚便嘱予我，你得相信他。＂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勇，佩服地比出俩大拇指。
褚云清不明所以，又颇有些好笑。
他拨开她细碎的刘海，看着泛红的额角，伸开手掌给她揉揉。
温热的触感在额头蔓延开，宽厚的掌心轻柔地在额头上打圈。
措不及防。
额头的温度比掌心温度要高，那一下，烫到了褚云清心里，落掌愈加温柔。
苏言瞬间僵住，身体下意识后撤，差点没一下弹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我现在是男孩子。
不过，谁来告诉我一下，就算身为男子，上下级这样正常吗？
怎么感觉钙里钙气的……
苏言的眼神顺着额头上的手，一直瞟到了褚云清身上。
眉目柔和，眼神专注，清隽俊逸的面容一本正经，背脊挺得溜直。
是她污眼看人弯？
跟这一本正经的同袍之谊格格不入呢……
“你干嘛？”
“怎么，不痛了？”大概是苏言的眼神太过直白，褚云清一边按，一边垂下眸子，盯着她的眼睛问。
苏言直愣愣地摇摇头，挥开他的手：“不痛了不痛了。”
不敢痛不敢痛。
褚云清依言放下手，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肃然。
“下次你要敲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做好心理准备。”那突如其来的一痛，都是被吓出来的。
今天是她反应太慢，身高也差点，不然下次一定得弹回来。苏言在心里默默复盘。
“……”褚云清耳垂微红，看着她张唇呐呐无言，最终还是艰涩地道了声好。
后悔了，以后不敲了。
感觉人生都失去某些乐趣了呢。
两人也默契地再没有谈这个事，转而说了些大理寺别的案子，又说到苏言的学习进度和家庭作业。
一说起这个，褚云清顺势就让她明天交一篇学习心得，美名其曰是看她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进步。
如果她止步不前，他正好可以借机再好好指导指导，嗯，毕竟他是个学霸，不对，是个关爱下属成长的好领导。
聊罢苏言告退，临出门，褚云清还特意叫住她，提醒她不要忘记写学习心得这回事。
苏言能说什么呢，只得称好。
按理说，这事儿到这儿也就告一段落了。
可苏言就觉得，也是忒巧了，这野狗走兽也是会挑地儿吃。
几番询问和蹲守，这两日也无人前来乱葬岗收尸。
“一天的时间，就算骑马，一刻不停，最快能跑多远？”苏言点一点面前的纸卷，那上面绘制的是大昊的简易版地图。
赛马的在爆发力下，时速也超不过小汽车，而且持续时间短。
如此，一般情况下，一匹马不吃不喝一小时能跑三四十公里不错了。
“范围太大，人手不够。”褚云清摇摇头，手上没有停下收拾。
他又伸手往上指了指，同时扬了下下巴示意道:“可以了。”
苏言突然感到巨大的失落，憋屈问他:“为什么？”
这个事情，苏言推的几个基本假设并没有多方面去验证完毕。
虽然工作减轻给省了不少事，又能当条好咸鱼，但另一方面，这跟追小说追一半，说作者回家继承家业这坑就不填了，或者拉翔拉一半，非得让你夹断不许拉有什么区别！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褚云清拍下她脑袋。
“那这不是不负责任吗？”大理寺的权威呢？
“本来之前到芙红就结束了，现在又牵连一个何平，你已经尽力了。”褚云清严肃起来，“不要质疑天家。”
狗屁的天家，这不就是一手遮天的一言堂老板！
身为一个根正苗红的现代人，长了十八年，对皇权的印象还仅存在艺术作品和历史书上。
嘿，你还别说，这天下都是人家的，还不兴人家一言堂？
当然，苏言也没这么蠢，只敢在心里碎碎念的。
“大理寺不能做。”褚云清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虽然，或许他还没有离开京都。”
“啊？”苏言突然接上了他的信号，又颇感兴趣地示意他说下去。
看着她灼灼的眼睛，褚云清唇角一勾，道：“只是一个外宫的小太监，出身穷苦，父母双亡，没钱没权，死了就死了。”
“对，所以背后的人为什么要保他？他有什么东西值得保呢？他能知道什么重要的秘密吗？”
没钱没权没人没威胁，仿若一粒尘埃。
封口的最好方式，就是变成一具尸体，不管什么秘密，都会带进棺材里。
问题是，让他活着，图啥呢？
“或许是一腔忠心，这个人太好用了，好用到背后那个人都舍不得扔。”
“又或许是这个人太仁慈心软，不舍得再造下杀孽。”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芙红的命不是命，“何平”的命不是命？苏言点着下巴撇撇嘴。
“京畿府只能找到这个人，三司也只能以之前的结果了结芙红一案，这事儿也就罢了，两案无法联属。”
“或许过一段时间，这个人还能换个身份换个名字，再进入宫内，成为他的工具。”
苏言叹然：“因此，为防变故，这个人绝对不能走得太远。”
“要么在他进宫前找到他，要么等他再次入宫，虽然守株待兔，但却再无机会下手。”
唯一的羁绊是忠心？扯什么犊子。
这忠心，除非是莫大的恩情，否则一般人还真的不能说可以保持一颗初心。
变数太大，这人做事喜欢弯弯绕绕，还很谨慎，大半是不敢赌的。
这下范围是缩小很多，可苏言孤家寡人，没权没势小吗喽。
褚云清在地图上画了个圈，“这里。”
苏言顺着他的手指凑头看去，见他以朱雀大街为中心，画了个椭圆形，基本将北城囊括在内。
“这么肯定啊？其他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苏言好奇，北城？
北城势力混杂，平民衙役，地痞流氓，什么人都有，确实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八成的把握，其他地方也有可能，错误答案我们要一个一个排除么。＂
＂这么高？＂
＂嗯，西城再占两成。＂褚云清拇指食指并拢，笃定地点点地图。
“为什么是西城？南城没有机会吗？”
看着褚云清瞟过来的眼神，苏言顿住求知的话语。
＂好吧，您是老大，您说得都对。＂苏言点点头道，＂你刚才说我们？＂
褚云清看了她一眼，忍住想胡撸她脑袋的冲动，就着并拢的两指曲起，抿唇敲了敲她的脑门。
＂哎呀，云清兄你干什么？＂苏言捂住脑袋，皱眉偏头看他，被他突袭得很不满。
这人什么毛病，老是薅她头发，一不注意还敲脑袋，还美名其曰上下级的关爱。
＂没事，我就想敲敲看，里边是不是实心的。＂褚云清有些恨铁不成钢。
偶尔还是挺聪明的，怎么就老是不开窍。
＂出于个人兴趣，喜欢走街串巷，吃吃喝喝，安于玩乐。”哦，懂了，这是要私下走访，了解市情，悄悄查。
“还有，少卿昨晚便嘱予我，你得相信他。＂
说是这么说，她也没想到这俩人这么勇，佩服地比出俩大拇指。
褚云清不明所以，又颇有些好笑。
他拨开她细碎的刘海，看着泛红的额角，伸开手掌给她揉揉。
温热的触感在额头蔓延开，宽厚的掌心轻柔地在额头上打圈。
措不及防。
额头的温度比掌心温度要高，那一下，烫到了褚云清心里，落掌愈加温柔。
苏言瞬间僵住，身体下意识后撤，差点没一下弹出去。
这是什么情况……
等等，我现在是男孩子。
不过，谁来告诉我一下，就算身为男子，上下级这样正常吗？
怎么感觉钙里钙气的……
苏言的眼神顺着额头上的手，一直瞟到了褚云清身上。
眉目柔和，眼神专注，清隽俊逸的面容一本正经，背脊挺得溜直。
是她污眼看人弯？
跟这一本正经的同袍之谊格格不入呢……
“你干嘛？”
“怎么，不痛了？”大概是苏言的眼神太过直白，褚云清一边按，一边垂下眸子，盯着她的眼睛问。
苏言直愣愣地摇摇头，挥开他的手：“不痛了不痛了。”
不敢痛不敢痛。
褚云清依言放下手，面上还是一派云淡风轻的肃然。
“下次你要敲我提前打声招呼，我做好心理准备。”那突如其来的一痛，都是被吓出来的。
今天是她反应太慢，身高也差点，不然下次一定得弹回来。苏言在心里默默复盘。
“……”褚云清耳垂微红，看着她张唇呐呐无言，最终还是艰涩地道了声好。
后悔了，以后不敲了。
感觉人生都失去某些乐趣了呢。
两人也默契地再没有谈这个事，转而说了些大理寺别的案子，又说到苏言的学习进度和家庭作业。
一说起这个，褚云清顺势就让她明天交一篇学习心得，美名其曰是看她有没有好好学习，有没有进步。
如果她止步不前，他正好可以借机再好好指导指导，嗯，毕竟他是个学霸，不对，是个关爱下属成长的好领导。
聊罢苏言告退，临出门，褚云清还特意叫住她，提醒她不要忘记写学习心得这回事。
苏言能说什么呢，只得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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