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拼骨
“行，”陈三也不想闹大，本就是他们找事，可不敢闹到衙门，他既不信苏言真去数骨头，也没真信苏言能让这鸡开口。
“我管你们谁出，只要能赔钱就行。”高个儿不甚在意，也未真正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话还没说完，但要是这鸡是一整只，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那二位兄台除了要付原来的饭钱外，耽误了食铺的生意，也得另外给掌柜的赔偿八两银子，还得当着大家的面，给掌柜的赔礼道歉！”苏言也不顾他俩神色，接着说道。
周边的围观群众纷纷道好：“没问题，这小哥儿处理公正！”
“要是这鸡真会说话，我们来做这个见证！”
褚鹤也挺好奇，颇为担心地偏头凑过去问她：“真没问题吗？什么点子？需要我帮忙吗？”
苏言拍拍他胳膊：“没事，倒是他们点了我。你知道大理寺查陈年老案的时候，仵作怎么工作的吗？”
褚鹤面露思索，几息之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来：“你不会真要数骨头吧？你知道这鸡有多少片骨头？”
苏言摇摇头：“记不得，不过和数骨也差不多，是个笨办法，你知道拾骨葬吗？”没等褚鹤反应，她想起曾经追过的一部美剧来，又颇有兴致地跟他道：“我还看过一部话本，叫《识骨寻踪》。”
褚鹤摇摇头，对她提出的话题顿时产生了兴趣，还想继续追问，却见几个厨工挽着袖子急火忙慌地，直奔这边而来，便匆匆道：“那你回去记得给我讲讲。”
苏言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褚鹤一看她动作，笑开了，也学她回比了个OK。
“掌柜的，听闻有人闹事？”发问的人看着像是厨房为首的，手里举着刀，满脸担忧地领着一帮人，手里举着扫帚、擀面杖什么的家伙什。
旁边的人一见这阵仗，纷纷让开一条道来，生怕打起来血溅当场。
“你这是干什么，还想打杀人不成？”矮个子男人一拍桌子，丝毫不怂。
眼看又要吵起来，苏言赶紧两边一拦：“打住，这是干什么。这位大哥，刀啊棍子的，您先收起来。”
拿刀者看看掌柜，掌柜冲他点点头，众人才把家伙什先给放下，让小二收回去。
“我让掌柜的找最老道的厨役，请问哪位是啊？”
“我是这店里的肆厨，也姓郑，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嗯，刀工如何？可清楚这鸡鸭鹅等禽畜的身体结构？”
“我曾经做过庖人，宰过不少禽畜牲口，鸡鸭的烹制菜式百八十道的，也算烂熟于心。”
苏言闻言点点头，正式告诉他到底最何事：“我要您把这鸡骨给拼回去。”
“这……”郑肆厨面带为难之色，并未立即答话。
“能做到吗？”苏言以为他不会，实在不行，她只能花点时间自己上了。
“可以是可以，就是要费些时间。”郑肆厨不再犹豫，肯定道。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帮忙。”苏言放下心来。
这也是赶巧，拼骨搭壳乃苏言饭后乐趣之一，得益于古早看过一个up主拼各种骨头碎壳果皮，如螃蟹壳机甲，龙虾壳版擎天柱，橙子皮版小兔子等等。
因过于精巧小众和稀奇，在此启蒙后，苏言也开始尝试在聚餐后的闲聊时间，开启了捡垃圾拼图和建模之路。目前已经还原包括但不限于鸡爪、鸡翅膀、鸭脖、牛蛙、黄骨鱼等美味食材。
“我们也来帮忙。”其他跟来的庖厨师傅们纷纷应声道。
一看他们认真起来，真要好好数这鸡骨，矮个儿男人此时已面露犹疑，不动声色地扯了下高个子的衣服，示意悄悄走人。
高个子却又不信邪起来：“怕什么，他们知道鸡有多少片骨头，哪块长哪儿？让他们拼好了，我今天就看看能拼出个什么东西。”
矮个子男人一跺脚，只得留下。
随着拼骨进行，人群见没热闹可看，慢慢四散回到自己位置上，还剩几个好事之人搁那儿围着议论。
“瞧他俩这样子，不会吃的时候也吞了或藏了骨头吧？”围观的食客跟一旁的同伴议论道。
同伴摇摇头，摸着下巴瞅着中间几人拼骨：“应该不至于，你说吃白食有备而来可能，看这二位的样子，也不像吃不起饭的，吞些软骨脆骨的还行，但郑家都是老鸡，鸡骨尖利，按说这位小哥儿方法提得突然，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藏也没那机会不是。”
郑家掌柜心下着急，在旁边搓着手来回踱步。
褚鹤也不好打扰苏言等人，看着掌柜走来走去眼晕，周围又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便拦住郑家掌柜，提醒他不必耽误正经生意。
郑掌柜以拳抵手，暗自懊恼自己纠结于此，因小失大，朝褚鹤拱拱手，转身吩咐身边人几句，便与小二退出了人群。
没一会儿，小二便抬着食盘过来，每桌送了三盘菜，分别是一碟冷盘、一碟点心和一碟花生米，并解释道：“今日扰了客人清净，掌柜的吩咐给大家赔礼了，还请宽恕则个。”
“郑掌柜客气了，我们都是老主顾了，哪在意这个。”
“就是，不打紧，只是这事儿啊，还得让你家掌柜小心着点儿。”邻桌那人朝中间二人努努嘴，提醒道。
“哟，这怎么说？”这桌的人一听，里边有门道啊，示意他详细说说。
那人似是认出其中一个来：“那个矮个儿的，似乎是玄明堂的人。”
“玄明堂？听说是跟二皇子有点儿关系？”好奇那人噤了声不敢多问。
点到为止，说话那人也摇摇头，不再多言。
小二哥似是不在意：“谢谢爷提醒，小店也开了这么多年了，这青天白日的，本也事小，打发得了，没曾想闹大。”他收了托盘，又道：“那你们慢慢吃着，我还得给别的桌送去。”
二人点点头，朝他挥手：“嗯，你自去忙。”
几人说话声音不大，周围喧闹，苏言等人并未听到他们说的话，仍在专心致志地认着鸡骨。像鸡翅、鸡腿、鸡头、脊骨等大块的骨头倒是好认，鸡脖、鸡脚等其他小骨头就要细细辨别，还有一些咬碎的骨头渣也要筛选清理出来。
有位厨役索性返回后厨，取了一整只鸡来，现场片出骨头摆在案上对比。
高个子看到这番手段，这才又变了脸色，脚尖悄悄踢了两下矮个儿，一偏下巴示意他走人。
俩人趁中间众人忙着没注意，转身准备开溜，却被旁边的食客们给拦了下来：“诶，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矮个拉着袖子，擦擦汗，尴尬笑道：“那什么，去出个恭……哈哈……唉哟，我这肚子突然好痛，唉哟憋不住了……”
拦人的食客看他浮夸的表演，嘴角抽了抽，又看向旁边的大高个问：“怎么，你也肚子痛啊？”
“啊……这不是，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弄好，这里边太热，我出去透透风……嘿嘿……”
“我管你们谁出，只要能赔钱就行。”高个儿不甚在意，也未真正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我话还没说完，但要是这鸡是一整只，没有缺胳膊少腿儿的，那二位兄台除了要付原来的饭钱外，耽误了食铺的生意，也得另外给掌柜的赔偿八两银子，还得当着大家的面，给掌柜的赔礼道歉！”苏言也不顾他俩神色，接着说道。
周边的围观群众纷纷道好：“没问题，这小哥儿处理公正！”
“要是这鸡真会说话，我们来做这个见证！”
褚鹤也挺好奇，颇为担心地偏头凑过去问她：“真没问题吗？什么点子？需要我帮忙吗？”
苏言拍拍他胳膊：“没事，倒是他们点了我。你知道大理寺查陈年老案的时候，仵作怎么工作的吗？”
褚鹤面露思索，几息之后露出了然的神色来：“你不会真要数骨头吧？你知道这鸡有多少片骨头？”
苏言摇摇头：“记不得，不过和数骨也差不多，是个笨办法，你知道拾骨葬吗？”没等褚鹤反应，她想起曾经追过的一部美剧来，又颇有兴致地跟他道：“我还看过一部话本，叫《识骨寻踪》。”
褚鹤摇摇头，对她提出的话题顿时产生了兴趣，还想继续追问，却见几个厨工挽着袖子急火忙慌地，直奔这边而来，便匆匆道：“那你回去记得给我讲讲。”
苏言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褚鹤一看她动作，笑开了，也学她回比了个OK。
“掌柜的，听闻有人闹事？”发问的人看着像是厨房为首的，手里举着刀，满脸担忧地领着一帮人，手里举着扫帚、擀面杖什么的家伙什。
旁边的人一见这阵仗，纷纷让开一条道来，生怕打起来血溅当场。
“你这是干什么，还想打杀人不成？”矮个子男人一拍桌子，丝毫不怂。
眼看又要吵起来，苏言赶紧两边一拦：“打住，这是干什么。这位大哥，刀啊棍子的，您先收起来。”
拿刀者看看掌柜，掌柜冲他点点头，众人才把家伙什先给放下，让小二收回去。
“我让掌柜的找最老道的厨役，请问哪位是啊？”
“我是这店里的肆厨，也姓郑，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嗯，刀工如何？可清楚这鸡鸭鹅等禽畜的身体结构？”
“我曾经做过庖人，宰过不少禽畜牲口，鸡鸭的烹制菜式百八十道的，也算烂熟于心。”
苏言闻言点点头，正式告诉他到底最何事：“我要您把这鸡骨给拼回去。”
“这……”郑肆厨面带为难之色，并未立即答话。
“能做到吗？”苏言以为他不会，实在不行，她只能花点时间自己上了。
“可以是可以，就是要费些时间。”郑肆厨不再犹豫，肯定道。
“这没有问题，我可以帮忙。”苏言放下心来。
这也是赶巧，拼骨搭壳乃苏言饭后乐趣之一，得益于古早看过一个up主拼各种骨头碎壳果皮，如螃蟹壳机甲，龙虾壳版擎天柱，橙子皮版小兔子等等。
因过于精巧小众和稀奇，在此启蒙后，苏言也开始尝试在聚餐后的闲聊时间，开启了捡垃圾拼图和建模之路。目前已经还原包括但不限于鸡爪、鸡翅膀、鸭脖、牛蛙、黄骨鱼等美味食材。
“我们也来帮忙。”其他跟来的庖厨师傅们纷纷应声道。
一看他们认真起来，真要好好数这鸡骨，矮个儿男人此时已面露犹疑，不动声色地扯了下高个子的衣服，示意悄悄走人。
高个子却又不信邪起来：“怕什么，他们知道鸡有多少片骨头，哪块长哪儿？让他们拼好了，我今天就看看能拼出个什么东西。”
矮个子男人一跺脚，只得留下。
随着拼骨进行，人群见没热闹可看，慢慢四散回到自己位置上，还剩几个好事之人搁那儿围着议论。
“瞧他俩这样子，不会吃的时候也吞了或藏了骨头吧？”围观的食客跟一旁的同伴议论道。
同伴摇摇头，摸着下巴瞅着中间几人拼骨：“应该不至于，你说吃白食有备而来可能，看这二位的样子，也不像吃不起饭的，吞些软骨脆骨的还行，但郑家都是老鸡，鸡骨尖利，按说这位小哥儿方法提得突然，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藏也没那机会不是。”
郑家掌柜心下着急，在旁边搓着手来回踱步。
褚鹤也不好打扰苏言等人，看着掌柜走来走去眼晕，周围又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便拦住郑家掌柜，提醒他不必耽误正经生意。
郑掌柜以拳抵手，暗自懊恼自己纠结于此，因小失大，朝褚鹤拱拱手，转身吩咐身边人几句，便与小二退出了人群。
没一会儿，小二便抬着食盘过来，每桌送了三盘菜，分别是一碟冷盘、一碟点心和一碟花生米，并解释道：“今日扰了客人清净，掌柜的吩咐给大家赔礼了，还请宽恕则个。”
“郑掌柜客气了，我们都是老主顾了，哪在意这个。”
“就是，不打紧，只是这事儿啊，还得让你家掌柜小心着点儿。”邻桌那人朝中间二人努努嘴，提醒道。
“哟，这怎么说？”这桌的人一听，里边有门道啊，示意他详细说说。
那人似是认出其中一个来：“那个矮个儿的，似乎是玄明堂的人。”
“玄明堂？听说是跟二皇子有点儿关系？”好奇那人噤了声不敢多问。
点到为止，说话那人也摇摇头，不再多言。
小二哥似是不在意：“谢谢爷提醒，小店也开了这么多年了，这青天白日的，本也事小，打发得了，没曾想闹大。”他收了托盘，又道：“那你们慢慢吃着，我还得给别的桌送去。”
二人点点头，朝他挥手：“嗯，你自去忙。”
几人说话声音不大，周围喧闹，苏言等人并未听到他们说的话，仍在专心致志地认着鸡骨。像鸡翅、鸡腿、鸡头、脊骨等大块的骨头倒是好认，鸡脖、鸡脚等其他小骨头就要细细辨别，还有一些咬碎的骨头渣也要筛选清理出来。
有位厨役索性返回后厨，取了一整只鸡来，现场片出骨头摆在案上对比。
高个子看到这番手段，这才又变了脸色，脚尖悄悄踢了两下矮个儿，一偏下巴示意他走人。
俩人趁中间众人忙着没注意，转身准备开溜，却被旁边的食客们给拦了下来：“诶，你们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矮个拉着袖子，擦擦汗，尴尬笑道：“那什么，去出个恭……哈哈……唉哟，我这肚子突然好痛，唉哟憋不住了……”
拦人的食客看他浮夸的表演，嘴角抽了抽，又看向旁边的大高个问：“怎么，你也肚子痛啊？”
“啊……这不是，也不知道他们啥时候能弄好，这里边太热，我出去透透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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