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约定的事
倾云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刺杀皇帝报仇。沈吟朝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阻止倾云却不让别人知道她是刺客。两个人的目的都不是那么容易达到的。
沈吟朝干脆赖在了皇帝身边，有半个身子是挡在皇帝面前的，且不说倾云有没有机会出手，就是出手了，还得看她敢不敢对着沈吟朝下手。
而倾云在看到沈吟朝挡在皇帝面前大惊之后，背后一寒发现计划中的叶阳诚等人竟然没有出现。原本，该是倾云以美色获取皇帝宠信，以处在沈吟朝现在的那个位置，叶阳诚六人则当做刺客闯入，扰乱这宴会，让前来护驾的侍卫把皇帝和倾云与外人隔离开来，正好是倾云下手的机会。
沈吟朝捕捉到倾云眼神的闪烁，一直不停地往四周扫视，想到她可能是在找叶阳诚他们，故意往皇帝身上靠得更紧，然后对皇帝说：“皇上，这身上发光的舞好看是好看，可要远看才行，近看就没了那感觉了。”
皇帝手很自然地搂住了沈吟朝，宠爱与慈爱也不过就是一念之间，随别人怎么想去，皇帝俯首应道：“吟朝说得对，那你就到二十步之外的地方去跳吧。”
“是，皇上。”不见人也不见信号，倾云不敢擅作主张，只能遵旨退下。
沈吟朝见她终于离开，松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得出汗，现在口渴了，随手拿起面前的一个杯子一饮而尽，却没想到皇帝的杯中装的是和她刚才所喝不同的烈酒，一时大意急饮，下肚之后就是一阵头晕上来，脸色也瞬间变得通红。
“看你，急什么，这女孩子哪能这么喝酒？”皇帝说着，亲自倒了茶水递给沈吟朝，语意中满是宠溺。
“呃谢谢。”私下里沈吟朝拿来喝掉，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兴趣又从倾云身上回到了沈吟朝身上，沈吟朝只好客气地道谢。
“那个，皇上，我看我还是先回到座位上吧，不打扰皇上您欣赏舞蹈的雅兴。”沈吟朝察觉众人目光中的暧昧含义之后，忙不迭地去看韩洛庭的反应。出乎意料，没有理解的眼神，温和的笑容，而是顾自看着前方喝酒，不朝沈吟朝看一眼。过分的冷漠倒有些不太正常。
生气了，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吃醋。沈吟朝这么想着，虽然焦急，但是心里总是愉快的。不过皇帝按住意欲起身的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吟朝，皇宫里做戏最忌半途而废，那舞姬还没跳完舞，你怎么能走呢？”
“可是皇上，这样不太合适吧？”沈吟朝心里一紧，总觉得皇帝这话像是在威胁，她现在要是下去了，皇帝是不是还会把倾云叫回来。
“悦儿，你也上来吧，都好几天没有来跟父皇请安了，不会还在生父皇的气吧？”
说实在的，皇帝也不过是一时兴致，陪沈吟朝玩玩这种把戏，或许不自觉间将沈吟朝当作了以前的菲雅。不过，要是他的儿媳妇，他自然不想让她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便把馨悦也一起叫了上来，彰显他的长辈父爱。
皇帝不看美女，反而跟女儿和干外甥女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偶尔还跟底下的儿子们扯上几句，舞姬们知道自己没戏了，纵然失落却还是要面带微笑。只能在心里期待下一次的表演，满怀不甘地退下。
沈吟朝眼尖看到倾云退出殿外走的方向，立刻借口更衣追了出去。
倾云察觉到有人尾随，故意走了偏路，正抽出了头上看似简单实则是利器的发簪，沈吟朝连忙出声道：“倾云姐姐，是我。”
“吟朝？别叫我倾云，在这里我叫安如意。”倾云放回了发簪，似是松了口气，不过整个人依旧充满警觉。
“如意就如意吧。倾云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就长话短说。你想要做什么，我知道。我是认真地劝你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了。叶阳大哥他们刚才差点被发现，我已经让人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楼随衣一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他是故意放你们进来好一网打尽的，你还是趁早放弃，和叶阳大哥他们一起出宫吧。”
倾云摇摇头，眼神和叶阳诚一样倔强：“好不容易进得宫里，我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吟朝，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做你的郡主，若是你要抓我这谋逆之人，我也没话可说。如若不然，皇帝我是一定要杀的。”
“你……倾云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知道皇上他不是一个特别英明的皇上，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他其实人不错的。我想谈薇澜的事情，也不难全怪到皇上头上，你也知道皇上他身份尊贵，一般没有人敢冲撞他的。”
“不，吟朝，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行刺皇上，又岂是单单为了薇澜报仇呢？你可知道，我原来不姓安，姓陈，我的祖父，因助皇上登基，被封为安国公，还当上了太傅。可就是因为七年前祖父不小心得罪了新状元楼随衣，被他一纸谗言告到了皇帝那，后来竟以莫须有的谋逆之罪下令株连九族。我当时只有十一岁，因为自小身体羸弱正好随师傅在山上习武，府中一个丫鬟顶替我的身份，才让我躲过这一劫。一家上下几十口人啊，就连我那还没见面尚在襁褓中的胞弟……”
说起当年的事情，倾云满腔悲愤，手紧握成拳还在微微颤抖着。沈吟朝听了感同身受，只是这最平常不过的桥段，换成了两个她认识的主角，就显得不那么真实了。楼随衣只是装作不羁狂傲，却不会真的把无罪之人真的下狱，而皇上，虽然也常砍人的，但是这谋逆的罪名却不是说安就安的。
她倒是更加相信，许是那安国公真的有谋反之意，被楼随衣察觉了。但是按楼随衣所说，冒然行事打草惊蛇的话，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所以才假意是因为安国公得罪了楼随衣，让楼随衣来做那个小人。不过株连九族，罪的确是大了点。
“倾云姐姐，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对不起。”沈吟朝手攀上倾云的肩无声地安慰着，等到她心情恢复了些，才问，“可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有些问题我还是想问你。你说你小时候一直不在家里，安国公的事情，你真的清楚吗，万一确有什么内情……”
倾云挥开沈吟朝的手跳开一步，像是不认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祖父怎么可能谋反？虽然我八岁便离家，但是每个过年都是回家去过，祖父他那么忠烈，心中装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若不是楼随衣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刚才宴会上坐的那些谦谦君子们都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倾云的感受她也能理解，如果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爹沈辞云其实是前朝皇子，时刻在致力于复辟前朝，她也会不敢相信的。
“那倾云姐姐，除了你，是不是叶阳大哥他们和皇上之间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不错，这些年，皇帝犯下的惨案可不止几件。倒是明义堂的几位兄弟，深明大义，眼见这暴君鱼肉百姓，横征暴敛，还纵容奸佞，残害忠良，愤而起事，要将这暴君赶下皇位。”
沈吟朝沉默不语，知道说出来倾云又会不高兴，可是她真的不觉得笑呵呵的皇帝是那么坏的人，在她看来，倒是那个明义堂更加蹊跷，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人在控制着。
她如果没有事先认识倾云他们，现在在她眼中这就是一群刺客一群莫名其妙的反贼。她如果没有对皇帝和楼随衣的熟悉，现在大概也会义愤填膺跟倾云他们一样要赶暴君下台了。关键就在于，她已经站在了这天平的正中，两边都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而她不论往左往右，都会失去一方。
突然又想起韩洛庭对她说过的话，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出个对错，既然不管偏向哪一方都会有遗憾，那还是站着不动，不过却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不能让自己后悔。
“倾云姐姐，你信我吗？”沈吟朝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等倾云回答就先说，“你们和皇上之间的仇恨，我不知道内情，的确没有资格评头论足。但是，你恨皇上给安国公一个欲加之罪就断然处之，那你自己就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至少给皇上一个说明的机会。我会安排你们和皇上之间密谈，那之前谁都不许动手，不管密谈的结果如何，密谈的时候也不许动手，不然我就是拼死也会阻止你们的。那之后，你们的仇恨是深是清，你们要报仇还是怎样，我都不过问，好吗？”
沈吟朝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对皇帝的宽厚有了过高的信心。那么多年的误会，也不会像书中所写因为几句解释就尽释前嫌。不过她遇上的是倾云，沉思了一会儿竟也答应了。
“那你先回去吧，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心楼随衣。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在宫中的安全，至于叶阳大哥那边……”
“还是我去说吧，你放心，我在宫里这么多日子，不也一直好好的吗？你只需告诉我，师兄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是齐梓辰手下的侍卫，是易容之后伪装成别人的身份。”
“我知道了，我会有办法通知到他们的。吟朝，自从知道你成了懿祯郡主之后，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日后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这是命。”
“别这么说倾云姐姐，其实我……我该回去了。”沈吟朝低下头，发现其实真的有日后，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沈吟朝干脆赖在了皇帝身边，有半个身子是挡在皇帝面前的，且不说倾云有没有机会出手，就是出手了，还得看她敢不敢对着沈吟朝下手。
而倾云在看到沈吟朝挡在皇帝面前大惊之后，背后一寒发现计划中的叶阳诚等人竟然没有出现。原本，该是倾云以美色获取皇帝宠信，以处在沈吟朝现在的那个位置，叶阳诚六人则当做刺客闯入，扰乱这宴会，让前来护驾的侍卫把皇帝和倾云与外人隔离开来，正好是倾云下手的机会。
沈吟朝捕捉到倾云眼神的闪烁，一直不停地往四周扫视，想到她可能是在找叶阳诚他们，故意往皇帝身上靠得更紧，然后对皇帝说：“皇上，这身上发光的舞好看是好看，可要远看才行，近看就没了那感觉了。”
皇帝手很自然地搂住了沈吟朝，宠爱与慈爱也不过就是一念之间，随别人怎么想去，皇帝俯首应道：“吟朝说得对，那你就到二十步之外的地方去跳吧。”
“是，皇上。”不见人也不见信号，倾云不敢擅作主张，只能遵旨退下。
沈吟朝见她终于离开，松了一口气。刚才紧张得出汗，现在口渴了，随手拿起面前的一个杯子一饮而尽，却没想到皇帝的杯中装的是和她刚才所喝不同的烈酒，一时大意急饮，下肚之后就是一阵头晕上来，脸色也瞬间变得通红。
“看你，急什么，这女孩子哪能这么喝酒？”皇帝说着，亲自倒了茶水递给沈吟朝，语意中满是宠溺。
“呃谢谢。”私下里沈吟朝拿来喝掉，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但是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的兴趣又从倾云身上回到了沈吟朝身上，沈吟朝只好客气地道谢。
“那个，皇上，我看我还是先回到座位上吧，不打扰皇上您欣赏舞蹈的雅兴。”沈吟朝察觉众人目光中的暧昧含义之后，忙不迭地去看韩洛庭的反应。出乎意料，没有理解的眼神，温和的笑容，而是顾自看着前方喝酒，不朝沈吟朝看一眼。过分的冷漠倒有些不太正常。
生气了，他一定是生气了，因为吃醋。沈吟朝这么想着，虽然焦急，但是心里总是愉快的。不过皇帝按住意欲起身的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吟朝，皇宫里做戏最忌半途而废，那舞姬还没跳完舞，你怎么能走呢？”
“可是皇上，这样不太合适吧？”沈吟朝心里一紧，总觉得皇帝这话像是在威胁，她现在要是下去了，皇帝是不是还会把倾云叫回来。
“悦儿，你也上来吧，都好几天没有来跟父皇请安了，不会还在生父皇的气吧？”
说实在的，皇帝也不过是一时兴致，陪沈吟朝玩玩这种把戏，或许不自觉间将沈吟朝当作了以前的菲雅。不过，要是他的儿媳妇，他自然不想让她有什么不好的名声，便把馨悦也一起叫了上来，彰显他的长辈父爱。
皇帝不看美女，反而跟女儿和干外甥女一起共享天伦之乐，偶尔还跟底下的儿子们扯上几句，舞姬们知道自己没戏了，纵然失落却还是要面带微笑。只能在心里期待下一次的表演，满怀不甘地退下。
沈吟朝眼尖看到倾云退出殿外走的方向，立刻借口更衣追了出去。
倾云察觉到有人尾随，故意走了偏路，正抽出了头上看似简单实则是利器的发簪，沈吟朝连忙出声道：“倾云姐姐，是我。”
“吟朝？别叫我倾云，在这里我叫安如意。”倾云放回了发簪，似是松了口气，不过整个人依旧充满警觉。
“如意就如意吧。倾云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就长话短说。你想要做什么，我知道。我是认真地劝你不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情了。叶阳大哥他们刚才差点被发现，我已经让人把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楼随衣一早就知道你们的计划，他是故意放你们进来好一网打尽的，你还是趁早放弃，和叶阳大哥他们一起出宫吧。”
倾云摇摇头，眼神和叶阳诚一样倔强：“好不容易进得宫里，我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吟朝，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做你的郡主，若是你要抓我这谋逆之人，我也没话可说。如若不然，皇帝我是一定要杀的。”
“你……倾云姐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我知道皇上他不是一个特别英明的皇上，但是他也是有苦衷的，他其实人不错的。我想谈薇澜的事情，也不难全怪到皇上头上，你也知道皇上他身份尊贵，一般没有人敢冲撞他的。”
“不，吟朝，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行刺皇上，又岂是单单为了薇澜报仇呢？你可知道，我原来不姓安，姓陈，我的祖父，因助皇上登基，被封为安国公，还当上了太傅。可就是因为七年前祖父不小心得罪了新状元楼随衣，被他一纸谗言告到了皇帝那，后来竟以莫须有的谋逆之罪下令株连九族。我当时只有十一岁，因为自小身体羸弱正好随师傅在山上习武，府中一个丫鬟顶替我的身份，才让我躲过这一劫。一家上下几十口人啊，就连我那还没见面尚在襁褓中的胞弟……”
说起当年的事情，倾云满腔悲愤，手紧握成拳还在微微颤抖着。沈吟朝听了感同身受，只是这最平常不过的桥段，换成了两个她认识的主角，就显得不那么真实了。楼随衣只是装作不羁狂傲，却不会真的把无罪之人真的下狱，而皇上，虽然也常砍人的，但是这谋逆的罪名却不是说安就安的。
她倒是更加相信，许是那安国公真的有谋反之意，被楼随衣察觉了。但是按楼随衣所说，冒然行事打草惊蛇的话，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所以才假意是因为安国公得罪了楼随衣，让楼随衣来做那个小人。不过株连九族，罪的确是大了点。
“倾云姐姐，我不知道你的事情，对不起。”沈吟朝手攀上倾云的肩无声地安慰着，等到她心情恢复了些，才问，“可是站在旁观者的立场，有些问题我还是想问你。你说你小时候一直不在家里，安国公的事情，你真的清楚吗，万一确有什么内情……”
倾云挥开沈吟朝的手跳开一步，像是不认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地说：“你这话什么意思，祖父怎么可能谋反？虽然我八岁便离家，但是每个过年都是回家去过，祖父他那么忠烈，心中装的是天下的黎民百姓，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情？”
怎么不可能，若不是楼随衣告诉她，她也不会相信刚才宴会上坐的那些谦谦君子们都是对皇位虎视眈眈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不过，倾云的感受她也能理解，如果现在突然有人告诉她，她爹沈辞云其实是前朝皇子，时刻在致力于复辟前朝，她也会不敢相信的。
“那倾云姐姐，除了你，是不是叶阳大哥他们和皇上之间都有这样的深仇大恨？”
“不错，这些年，皇帝犯下的惨案可不止几件。倒是明义堂的几位兄弟，深明大义，眼见这暴君鱼肉百姓，横征暴敛，还纵容奸佞，残害忠良，愤而起事，要将这暴君赶下皇位。”
沈吟朝沉默不语，知道说出来倾云又会不高兴，可是她真的不觉得笑呵呵的皇帝是那么坏的人，在她看来，倒是那个明义堂更加蹊跷，背后指不定有什么人在控制着。
她如果没有事先认识倾云他们，现在在她眼中这就是一群刺客一群莫名其妙的反贼。她如果没有对皇帝和楼随衣的熟悉，现在大概也会义愤填膺跟倾云他们一样要赶暴君下台了。关键就在于，她已经站在了这天平的正中，两边都是对她很重要的人。而她不论往左往右，都会失去一方。
突然又想起韩洛庭对她说过的话，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分出个对错，既然不管偏向哪一方都会有遗憾，那还是站着不动，不过却不能什么都不做，至少不能让自己后悔。
“倾云姐姐，你信我吗？”沈吟朝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觉得可笑，不等倾云回答就先说，“你们和皇上之间的仇恨，我不知道内情，的确没有资格评头论足。但是，你恨皇上给安国公一个欲加之罪就断然处之，那你自己就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了，至少给皇上一个说明的机会。我会安排你们和皇上之间密谈，那之前谁都不许动手，不管密谈的结果如何，密谈的时候也不许动手，不然我就是拼死也会阻止你们的。那之后，你们的仇恨是深是清，你们要报仇还是怎样，我都不过问，好吗？”
沈吟朝这样的想法，实在是对皇帝的宽厚有了过高的信心。那么多年的误会，也不会像书中所写因为几句解释就尽释前嫌。不过她遇上的是倾云，沉思了一会儿竟也答应了。
“那你先回去吧，尽量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小心楼随衣。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在宫中的安全，至于叶阳大哥那边……”
“还是我去说吧，你放心，我在宫里这么多日子，不也一直好好的吗？你只需告诉我，师兄他们现在在哪里。”
“我只知道他们现在是齐梓辰手下的侍卫，是易容之后伪装成别人的身份。”
“我知道了，我会有办法通知到他们的。吟朝，自从知道你成了懿祯郡主之后，我一直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谢谢。日后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不会怪你的，这是命。”
“别这么说倾云姐姐，其实我……我该回去了。”沈吟朝低下头，发现其实真的有日后，她自己都不能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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