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乘风破浪
莎莉蔻拎着小桶，里面有她的鞋和一把小铲子，斜挎着背包里面装有各种零食。她光着脚丫深一脚浅一脚在沙滩上嬉戏，看到五光十色的贝壳和海星就拾起扔到桶里。利奥十分享受躺在沙滩上任由浪花载着它荡来荡去。
不远处的帐篷旁爸爸把柴火烧的噼啪作响，妈妈在篝火堆上架着铁锅。大大小小的盘子里摆放着瓜果蔬菜，还有各种海鲜肉串。
莎莉蔻铲着沙子盖房子，一铲子下去铲出来一只大螃蟹，吓得莎莉蔻跑回爸爸身边。
爸爸教莎莉蔻怎么捕捉螃蟹不会被夹，可是螃蟹并不惯着她，两个钳子张牙舞爪的来回比划，她对着叫嚣的螃蟹比量了许久也不敢下手。一旁的秋田犬利奥似笑非笑，伸出爪子挑逗着螃蟹，下一秒就疼的呜嗷乱叫。
酒足饭饱后一家四口不规则的躺在沙滩上看着星空，莎莉蔻耐不住寂寞又盖起了小房子，利奥把头埋在沙子里。妈妈倚靠在爸爸肩膀，看着莎莉蔻笑得合不拢嘴。
就像是有人吹灭了蜡烛，又或者是星星和月亮全都断了电，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突然间漆黑一片。
恐惧疯狂蔓延，莎莉蔻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不停的摸索着提灯，她感觉双手一片温热，粘稠的液体在指缝间流淌，叫喊着爸妈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当手触碰到提灯后她迫切的点亮，原本黄色的灯光变成了诡谲的蓝色，而且光晕非常有限，蓝色的灯光没给她带来一丝心安却加剧了她的恐惧。
莎莉蔻拎着提灯左顾右盼行走在无尽黑暗之中，心跳跟打鼓似的每走一步都让她毛骨悚然。
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父母，只是两个人就如同蜡像一样一动不动，她举着提灯让光晕映照在他俩的脸上，就跟失光前一样，爸爸搂着妈妈俩人一直在笑。只是定格了的笑容配上蓝色的光晕格外的扭曲，突然出现一双手搭在两个人的脖子上，随着两个中指左右一划，两颗脑袋就跌落下来滚到莎莉蔻脚边，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啊！！！！！”
莎莉蔻顿然惊醒，心脏紧缩汗毛林立，冷汗顺着脖颈一直沁到背后，眼泪湿了一脸。
又做噩梦了，梦魇一直困扰着莎莉蔻。
她搔了搔头发抓起手边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吞咽着，擦干眼泪拍拍脸颊。
时不时的就会梦见各种奇怪的噩梦，毫无征兆和头绪可言，为此莎莉蔻向着朝圣的路线一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到众神峰，那里是整个大陆的顶点，得到的就是一句谶言。
她双手合十祈祷着，希望今年不要扑空。
翌日，莎莉蔻推开隔断门，徐徐微风扑面而来夹带着海的味道。她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喝着咖啡，桌子上面摆放着三明治和手掌大小的鱼缸，里面有一条胖胖的蓝色小鱼，这是她才买的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利奥，她拈起盘子里的面包屑丢在鱼缸里，利奥张着小嘴就吞了进去。
老板娘爱种绿植，小店名字起的也很惬意，整个阳台外铺满了凌霄，这也是她住进来的原因。
她住的地方在拍卖广场的上面一层，赫拉蒙斯利托的房屋基本都是报废的船舶改建的。她这个角度对拍卖广场的四周一览无遗，拉姆的渔具店就在视线范围之内。
谶言是这样说的，在祭海仪式上她会遇见命定之人，他会在众人的见证下将她抱，起从而改变她的命运帮她挣脱梦魇。但是她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祭海仪式，所以过往的每年她都会参加，然后失望着离开。
天胤在床上盘坐冥想，让灵气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冥想这件事从他打小就开始直到现在从未间断，透明的灵气随着他特有的呼吸有规律的收缩膨胀着，皮肤上渗出黑色黏稠的汁液。
船长室里，船长和大副还有柳爷围坐在桌边喝茶。
“柳爷，这几天真的憋屈，你说要么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也行，在海里面打转算什么！”
怒不平一边抱怨一边给柳爷的杯子里续水，怒不平是青龙号的大副，练就一身外家功夫，浑身毛发茂盛且浓密。
柳爷捋着胡须笑着摇头，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多跟长风学学。”
怒不平接着续水，听着柳爷的教导频频点头。
“您说的太对了，是该和老大多学学。”
“年纪大了，再喝就睡不着觉了。”柳爷摆了摆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鼾声四起。
怒不平看着柳爷一脸羡慕，因为他还不能睡一会还有工作。
“老大，老爷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该干活了。”
长风聚精会神的看着手绘的航海图，闻言头也不抬地咕哝着。
怒不平嘿嘿直乐美名其曰陪着长风其实就是想偷会懒，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柳爷的烟杆。
柳爷双眼暴睁大喝道：“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给怒不平吓得跪在地上，长风也是一激灵。
随着老头子话音刚落，船只开始剧烈摇晃，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长风倏地起身而出，本来平静的海面遽然狂风肆虐大雨倾盆，闪电频频而落，炸雷之声震耳欲聋。徘徊许久的浓雾被狂风撕扯连着海水一块被卷入天际，漆黑的乌云遮天蔽日。
恶劣的天气不是没遇到过，但像这种鬼哭神嚎的场景长风还是头一回见，天上的乌云就像伸出了一条条触手搅拌着大海。
“快收舧，把绳索解开！”
长风抱紧前桅杆大声嘶吼，猛烈地晃动让人根本无法行走。怒不平绷紧心弦操控着船舵，二副和水手们把连接在别的船上的绳索给解开，本是防止船舶在迷雾走散，但现在却成了隐患。
黑色风暴迎面来袭，参杂着电闪雷鸣，琥珀号直接被掀飞能有主桅杆那么高，船舷上数十根绳索和黑眼圈号连接在一起，强大的拉扯力把黑眼圈号也连根拔起，甲板上的水手直接被甩入水里。
藏弥喇身子一踅挥剑而出，剑花把绳索悉数斩断，失去重力的黑眼圈号急速下坠，好比一个巨大的秤砣，落水的一瞬间龙骨就被拍散，船从中间开始断裂。圆圆伸出爪子稳稳的接住了藏弥喇，她看着甲板上的裂缝果断做出反应。
“所有人都上青龙号，把救生船都扔出去！”
此时不远处的黑色风暴已经将琥珀号狡的支离破碎，哀嚎尖叫声不绝于耳。
长风令青龙号上的水手把绳梯都降下，把解下来的绳索也抛进海里，他盯着指南针大脑高速运转，刺骨的海浪混着雨水在身上不停的拍打，坚毅的眼神目视前方，现在浓雾退散正是冲出这片海域的最佳时机。
黑眼圈号已经断成两截开始下沉，船上的人在藏弥喇的指挥下都在奋力地游向青龙号。
长风让怒不平去帮忙救人自己掌舵，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水手们拽着绳子用力把人从海里往上拉，每拉上来一个人就把绳子接着扔下去。
天空就跟泼了墨一样黑黢黢的，风暴之间相融合体积越来越庞大，雷雨云里伸出来的粗壮触手搅拌着海面形成高速旋转的漩涡。
“老大，黑眼圈号的人都上来了！”
听见怒不平的话长风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他对着众人大喊：
“兄弟们换上长浆，我们要离开这鬼地方！”
船舱里，柳爷拿出个一个紫檀小盒递给小梅。
“丫头，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十分珍贵，千万别给弄丢了。”
小梅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惊吓，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仰马翻的状况，这和比武一点都不一样。
“保护好少爷。”
柳爷嘱咐完小梅就去找长风。
她还是太小了没能看出来柳爷的诀别和不舍。
漩涡拉扯着青龙号让它无法逃离，长风把舵轮打的死死的仍无济于事，柳爷将局势尽收眼底，他搂着长风的肩膀把他的想法托盘而出，长风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柳爷把跟在身上一辈子的挂坠摘了下来挂在长风脖颈上。
“长风，听话，这是唯一的办法。”柳爷双眼炯炯，胡子在风中摇曳，他的脸上沟壑分明写满了坚毅。
“不行！肯定不行！我不可能同意！”长风张着大嘴眼泪和雨水灌了一嘴。
青龙号的船尾已经上翘，船腹内最下面一层的水手们拼了命的划着长浆，他们心知肚明自己的下场和黑眼圈号还有琥珀号一样，但还是谁都不肯放弃。
柳爷一拳轰在了长风的脸上：“磨蹭什么！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
“收桨！！！！”
“听我号令！！！”长风这一嗓子都破音了，眼泪夺眶而出，他把船舵往回打，跟着漩涡顺风而行，青龙号被狂风顺势卷起，长风双目虎瞪蓄势待发。
就是现在！
“扬帆！！！”
随着长风一声号令，甲板上的所有水手同时拉帆，他们死死的拽着绳索或桅杆，狂风把他们吹的像拴着线的风筝，好多人被飓风卷起瞬间吞没。
船帆立马鼓胀，就在这时柳爷双脚踏地稳稳的吸附在甲板上，澎湃能量从他身上疯狂涌出汇聚成强大的气流载着青龙号，但风暴的吸力依旧很难挣脱。
天胤将手掌贴在柳爷背后，浑厚的能量顷刻间涌入他体内，气流肉眼可见的又粗了一圈，青龙号挣脱了风暴的束缚，天胤眼皮一翻昏了过去，小梅将他抱起。
澎湃的能量依旧从柳爷身上涌出，此时的青龙号真的犹如一条蛟龙飞翔在迷雾之海上空。
柳爷越来越虚弱但还是坚持着燃烧自己，势必要把他们送出这片死亡海域。
怒不平抱着老头的腿嚎啕大哭：“够了！老爷子！够了！”
柳爷纹丝不动，但已是风中残烛。
怒不平看向长风。
“老大！你想想办法啊！”
长风充耳不闻操控着船帆，让船在气流上面以最快的速度行驶。
怒不平用力的抓着长风的胳膊：
“老大！柳爷是我师傅啊！！”
长风奋力地甩开怒不平的手咆哮道：
“他是我爷爷！”
曾经鹤发童颜的老头化成一股来自东方的飓风载着青龙号乘风破浪，穿过了传说中的死亡之海。
不远处的帐篷旁爸爸把柴火烧的噼啪作响，妈妈在篝火堆上架着铁锅。大大小小的盘子里摆放着瓜果蔬菜，还有各种海鲜肉串。
莎莉蔻铲着沙子盖房子，一铲子下去铲出来一只大螃蟹，吓得莎莉蔻跑回爸爸身边。
爸爸教莎莉蔻怎么捕捉螃蟹不会被夹，可是螃蟹并不惯着她，两个钳子张牙舞爪的来回比划，她对着叫嚣的螃蟹比量了许久也不敢下手。一旁的秋田犬利奥似笑非笑，伸出爪子挑逗着螃蟹，下一秒就疼的呜嗷乱叫。
酒足饭饱后一家四口不规则的躺在沙滩上看着星空，莎莉蔻耐不住寂寞又盖起了小房子，利奥把头埋在沙子里。妈妈倚靠在爸爸肩膀，看着莎莉蔻笑得合不拢嘴。
就像是有人吹灭了蜡烛，又或者是星星和月亮全都断了电，原本其乐融融的场景突然间漆黑一片。
恐惧疯狂蔓延，莎莉蔻的心脏都跳到嗓子眼了，不停的摸索着提灯，她感觉双手一片温热，粘稠的液体在指缝间流淌，叫喊着爸妈的名字却没有任何回应。当手触碰到提灯后她迫切的点亮，原本黄色的灯光变成了诡谲的蓝色，而且光晕非常有限，蓝色的灯光没给她带来一丝心安却加剧了她的恐惧。
莎莉蔻拎着提灯左顾右盼行走在无尽黑暗之中，心跳跟打鼓似的每走一步都让她毛骨悚然。
走了没多远就找到了父母，只是两个人就如同蜡像一样一动不动，她举着提灯让光晕映照在他俩的脸上，就跟失光前一样，爸爸搂着妈妈俩人一直在笑。只是定格了的笑容配上蓝色的光晕格外的扭曲，突然出现一双手搭在两个人的脖子上，随着两个中指左右一划，两颗脑袋就跌落下来滚到莎莉蔻脚边，鲜血像喷泉一样涌出。
“啊！！！！！”
莎莉蔻顿然惊醒，心脏紧缩汗毛林立，冷汗顺着脖颈一直沁到背后，眼泪湿了一脸。
又做噩梦了，梦魇一直困扰着莎莉蔻。
她搔了搔头发抓起手边的水杯咕噜咕噜的吞咽着，擦干眼泪拍拍脸颊。
时不时的就会梦见各种奇怪的噩梦，毫无征兆和头绪可言，为此莎莉蔻向着朝圣的路线一路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到众神峰，那里是整个大陆的顶点，得到的就是一句谶言。
她双手合十祈祷着，希望今年不要扑空。
翌日，莎莉蔻推开隔断门，徐徐微风扑面而来夹带着海的味道。她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喝着咖啡，桌子上面摆放着三明治和手掌大小的鱼缸，里面有一条胖胖的蓝色小鱼，这是她才买的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做利奥，她拈起盘子里的面包屑丢在鱼缸里，利奥张着小嘴就吞了进去。
老板娘爱种绿植，小店名字起的也很惬意，整个阳台外铺满了凌霄，这也是她住进来的原因。
她住的地方在拍卖广场的上面一层，赫拉蒙斯利托的房屋基本都是报废的船舶改建的。她这个角度对拍卖广场的四周一览无遗，拉姆的渔具店就在视线范围之内。
谶言是这样说的，在祭海仪式上她会遇见命定之人，他会在众人的见证下将她抱，起从而改变她的命运帮她挣脱梦魇。但是她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祭海仪式，所以过往的每年她都会参加，然后失望着离开。
天胤在床上盘坐冥想，让灵气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冥想这件事从他打小就开始直到现在从未间断，透明的灵气随着他特有的呼吸有规律的收缩膨胀着，皮肤上渗出黑色黏稠的汁液。
船长室里，船长和大副还有柳爷围坐在桌边喝茶。
“柳爷，这几天真的憋屈，你说要么真刀真枪的干一架也行，在海里面打转算什么！”
怒不平一边抱怨一边给柳爷的杯子里续水，怒不平是青龙号的大副，练就一身外家功夫，浑身毛发茂盛且浓密。
柳爷捋着胡须笑着摇头，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多跟长风学学。”
怒不平接着续水，听着柳爷的教导频频点头。
“您说的太对了，是该和老大多学学。”
“年纪大了，再喝就睡不着觉了。”柳爷摆了摆手，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没过多久鼾声四起。
怒不平看着柳爷一脸羡慕，因为他还不能睡一会还有工作。
“老大，老爷子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你该干活了。”
长风聚精会神的看着手绘的航海图，闻言头也不抬地咕哝着。
怒不平嘿嘿直乐美名其曰陪着长风其实就是想偷会懒，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向柳爷的烟杆。
柳爷双眼暴睁大喝道：“来了！”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直接给怒不平吓得跪在地上，长风也是一激灵。
随着老头子话音刚落，船只开始剧烈摇晃，茶杯茶壶碎了一地。
长风倏地起身而出，本来平静的海面遽然狂风肆虐大雨倾盆，闪电频频而落，炸雷之声震耳欲聋。徘徊许久的浓雾被狂风撕扯连着海水一块被卷入天际，漆黑的乌云遮天蔽日。
恶劣的天气不是没遇到过，但像这种鬼哭神嚎的场景长风还是头一回见，天上的乌云就像伸出了一条条触手搅拌着大海。
“快收舧，把绳索解开！”
长风抱紧前桅杆大声嘶吼，猛烈地晃动让人根本无法行走。怒不平绷紧心弦操控着船舵，二副和水手们把连接在别的船上的绳索给解开，本是防止船舶在迷雾走散，但现在却成了隐患。
黑色风暴迎面来袭，参杂着电闪雷鸣，琥珀号直接被掀飞能有主桅杆那么高，船舷上数十根绳索和黑眼圈号连接在一起，强大的拉扯力把黑眼圈号也连根拔起，甲板上的水手直接被甩入水里。
藏弥喇身子一踅挥剑而出，剑花把绳索悉数斩断，失去重力的黑眼圈号急速下坠，好比一个巨大的秤砣，落水的一瞬间龙骨就被拍散，船从中间开始断裂。圆圆伸出爪子稳稳的接住了藏弥喇，她看着甲板上的裂缝果断做出反应。
“所有人都上青龙号，把救生船都扔出去！”
此时不远处的黑色风暴已经将琥珀号狡的支离破碎，哀嚎尖叫声不绝于耳。
长风令青龙号上的水手把绳梯都降下，把解下来的绳索也抛进海里，他盯着指南针大脑高速运转，刺骨的海浪混着雨水在身上不停的拍打，坚毅的眼神目视前方，现在浓雾退散正是冲出这片海域的最佳时机。
黑眼圈号已经断成两截开始下沉，船上的人在藏弥喇的指挥下都在奋力地游向青龙号。
长风让怒不平去帮忙救人自己掌舵，甲板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水手们拽着绳子用力把人从海里往上拉，每拉上来一个人就把绳子接着扔下去。
天空就跟泼了墨一样黑黢黢的，风暴之间相融合体积越来越庞大，雷雨云里伸出来的粗壮触手搅拌着海面形成高速旋转的漩涡。
“老大，黑眼圈号的人都上来了！”
听见怒不平的话长风提着的心总算落下，他对着众人大喊：
“兄弟们换上长浆，我们要离开这鬼地方！”
船舱里，柳爷拿出个一个紫檀小盒递给小梅。
“丫头，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十分珍贵，千万别给弄丢了。”
小梅木然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惊吓，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人仰马翻的状况，这和比武一点都不一样。
“保护好少爷。”
柳爷嘱咐完小梅就去找长风。
她还是太小了没能看出来柳爷的诀别和不舍。
漩涡拉扯着青龙号让它无法逃离，长风把舵轮打的死死的仍无济于事，柳爷将局势尽收眼底，他搂着长风的肩膀把他的想法托盘而出，长风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柳爷把跟在身上一辈子的挂坠摘了下来挂在长风脖颈上。
“长风，听话，这是唯一的办法。”柳爷双眼炯炯，胡子在风中摇曳，他的脸上沟壑分明写满了坚毅。
“不行！肯定不行！我不可能同意！”长风张着大嘴眼泪和雨水灌了一嘴。
青龙号的船尾已经上翘，船腹内最下面一层的水手们拼了命的划着长浆，他们心知肚明自己的下场和黑眼圈号还有琥珀号一样，但还是谁都不肯放弃。
柳爷一拳轰在了长风的脸上：“磨蹭什么！来不及了！”
“啊啊啊啊啊！！！！”
“收桨！！！！”
“听我号令！！！”长风这一嗓子都破音了，眼泪夺眶而出，他把船舵往回打，跟着漩涡顺风而行，青龙号被狂风顺势卷起，长风双目虎瞪蓄势待发。
就是现在！
“扬帆！！！”
随着长风一声号令，甲板上的所有水手同时拉帆，他们死死的拽着绳索或桅杆，狂风把他们吹的像拴着线的风筝，好多人被飓风卷起瞬间吞没。
船帆立马鼓胀，就在这时柳爷双脚踏地稳稳的吸附在甲板上，澎湃能量从他身上疯狂涌出汇聚成强大的气流载着青龙号，但风暴的吸力依旧很难挣脱。
天胤将手掌贴在柳爷背后，浑厚的能量顷刻间涌入他体内，气流肉眼可见的又粗了一圈，青龙号挣脱了风暴的束缚，天胤眼皮一翻昏了过去，小梅将他抱起。
澎湃的能量依旧从柳爷身上涌出，此时的青龙号真的犹如一条蛟龙飞翔在迷雾之海上空。
柳爷越来越虚弱但还是坚持着燃烧自己，势必要把他们送出这片死亡海域。
怒不平抱着老头的腿嚎啕大哭：“够了！老爷子！够了！”
柳爷纹丝不动，但已是风中残烛。
怒不平看向长风。
“老大！你想想办法啊！”
长风充耳不闻操控着船帆，让船在气流上面以最快的速度行驶。
怒不平用力的抓着长风的胳膊：
“老大！柳爷是我师傅啊！！”
长风奋力地甩开怒不平的手咆哮道：
“他是我爷爷！”
曾经鹤发童颜的老头化成一股来自东方的飓风载着青龙号乘风破浪，穿过了传说中的死亡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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