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驱魔仪式
沿着纽因斯城西侧长长的海岸线一直向南走，就能看到数座黑色尖顶的钟塔式建筑簇拥在山麓处。
正午的阳光剥落在白色的石质外墙上，反倒激起几道虹光，其间蹿长出的爬藤又如同另一道深厚的壁垒，将整座建筑埋入那深邃幽谧的境地中去了。
这里便是纽因斯城南部最大的教堂——梅根大教堂。
肃穆的钟声兀自从层层叠叠的建筑深处传来，对纽因斯人而言，这却是绝美好的祝语。教堂北边的林间小路连通码头和街区，即便是正午，仍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信徒。
总感觉今天的信徒比以往要多了不少，也对，总有消息灵通的人，更何况是连恩奇莱厄都听说的事……
顶着冬日的暖阳，罗斯混迹在人群中一边揣测着，一边默默随着人群前进。一路上罗斯还碰到了不少熟人，像施森先生、庞德先生，对了，还有那个奸商德斯特。
斯塞宾森号的到来似乎对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造成了影响……
……
罗斯并没能在教堂里见到波比神父，只见到了薇薇安修女，后者是梅根大教堂里资历最老的修女，已经六十多岁了。
据薇薇安修女所说，神父刚巧出门了。
“孩子，你要用告解室吗？”薇薇安修女一脸慈爱地看着罗斯，仿佛已经猜到了后者的来意。
“不……是……是的……现在方便吗？”罗斯下意识地否决又马上改了口，看着薇薇安修女平静的眼睛，罗斯又显得有些疑惑，“薇薇安嬷嬷，您是怎么知道的？”
“孩子，先和我来吧，今天来祷告的人可不少，不过告解室反倒空着。”薇薇安修女并没有马上回答罗斯的问题，只是转身缓步向着祷告厅一侧走去。
罗斯愣神了一小会儿，这才快步跟上了修女。于是在教堂略显狭窄的回廊里，罗斯得到了令人意外的答案——
“孩子，因为女神会回应每个信徒的注视。”
……
从梅根大教堂出来的时候，罗斯仍然在思考着薇薇安修女那句回应的含义。不过想了一会儿没结果后，也就不再纠结了，毕竟，某种意义上也得到答案了不是吗？
太好奇可不是好事，像是罗斯曾听过的某个故事里，就有着对某类好奇心过盛群体的经典评价：最可恨的一点，就在于他们那过盛的好奇心总是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毁灭自己！
哦，你问前缀？好像是一种叫做侦探的存在，似乎和码头工一样是某种职业，不过，极度讨人嫌就是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斯就走回到了弗洛斯码头。
糟了，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回神过后的罗斯站在码头上，看着不远处晃悠悠向这边走来的蒙比大叔，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嘿！小螺丝~你来晚了！”
“喂喂喂！蒙比大叔，你又喝酒了！上活前不能喝酒的规矩你又忘了？”
“呃？有这规矩吗？算了，有也没事，反正下午要办什么仪式，也干不了活~”
“仪式？”
蒙比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罗斯说：
“没错，我刚从施森先生那边回来，碰巧听到他好像在和什么人谈话，下午好像要做个什么驱魔仪式来着。所以……”
“干不了活？”
“我想是的，对了，分你个这个~”蒙比一脸神秘地从麻布兜里掏出一个红澄澄的苹果。罗斯明显被吓了一跳：
“大叔！你从哪里偷来的？”
“喂喂喂！小螺丝，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认真说，大叔，哪里来的苹果？我可不相信你会买这种奢侈品！”
“好吧，确实不是我买的~”蒙比耸耸肩，而罗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没成想下一秒蒙比又凑了上来继续说道，“上午施森先生派我去了趟医院你知道吧？”
“是了是了，昨天你说起过这事。所以……”罗斯鄙夷地看了眼蒙比，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
“喂喂喂！小螺丝，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啊，是船长先生分我的！分！我！的！”
“哦~原来如此~船长先生醒了？他可真是个好人。”罗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的揶揄却遮掩不住。
“你完了，小螺丝，我生气了！”蒙比瞪大了他一对圆鼓鼓的眼球，胡子都好像被气得要翘了起来，不过搭配上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和鼻头，反而有几分好笑。
“好了，蒙比大叔，我相信了，说吧，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好吗？这种事怎么想也不会是喝了酒的蒙比能做出来的~”罗斯晃了晃手中的苹果，仿佛看透了一切。
“嘿嘿，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蒙比拢着罗斯的肩，往角落里靠了靠，从麻布兜里又掏出来三个苹果，这才继续说道，“小螺丝，晚上帮我把这几个带去给林恩夫人呗。”
“你自己去！”罗斯无语地甩给蒙比一个后脑勺，顺带把刚刚蒙比给的那个苹果也塞了回去。又似乎是为了防止蒙比继续纠缠，直接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
“嘿！太令人失望了！小螺丝！算了，还有件事，雷恩先生说想见你！”完全无视身后传来的咆哮声，罗斯的脚步更快了。
蒙比双手叉腰，气愤地看着罗斯离去的方向。
哼！正好，本来还想告诉你来着！
蒙比突然露出孩子恶作剧般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胡子又快翘起来了~
……
“查理斯，都准备齐了？”
“是的，先生，遵照神父的吩咐，已经把船拖到一号船坞了。”
听到回话的施森心里的不安总算消解了几分。因为没能从雷恩口中得知斯塞宾森号海难的真相，施森立即改变了计划，第一时间直奔梅根大教堂。
正常的死船事件，首先当然是由教堂的神父在现场进行祷告，而后大体上的步骤就是根据死难者的情况，在教堂进行一至数次集中的告慰仪式。
以上是作为纽因斯城码头管理人的固有经验，事实上，借由上述的工作所彻底消解无恙的死船事件也完全有记录存在，换句话说，经验是可行的。
然而，斯塞宾森号的事件却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开始听到死船靠岸消息的施森只是觉得麻烦和倒霉的话，现在的他内心已经慢慢地被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占据了。
在梅根大教堂，施森顺利见到了波比神父，后者似乎完全不意外施森的到来，但面对施森的询问，却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
“恶魔跟着死船回来了。”
在听到回答的一刹那，施森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如此！没有遇难者尸体的原因，是因为恶魔跟着回来了吗？
谁是恶魔？那个雷恩？对，一定是他！
不！不对，如果是雷恩，他现在应该躺在教堂里了。
一瞬间，可怕的念头侵蚀了施森所有的意志：
恶魔还在那里！恶魔还在弗洛斯码头！恶魔还在……斯塞宾森号上！
想到这里，施森只感觉一股冷意从底下直窜脑门，仿佛随时就要晕厥过去。
然而，迫切希望得到证实的施森最终都没能再从波比神父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这样的话，只剩下一件事了，即便先假借伯爵的命令也在所不惜，施森虔诚地跪倒在波比神父面前：
“女神保佑！请您务必在码头举行一场驱魔仪式！”
“好的。”波比神父面容神圣，语气肃穆地回应道。
正午的阳光剥落在白色的石质外墙上，反倒激起几道虹光，其间蹿长出的爬藤又如同另一道深厚的壁垒，将整座建筑埋入那深邃幽谧的境地中去了。
这里便是纽因斯城南部最大的教堂——梅根大教堂。
肃穆的钟声兀自从层层叠叠的建筑深处传来，对纽因斯人而言，这却是绝美好的祝语。教堂北边的林间小路连通码头和街区，即便是正午，仍能看到络绎不绝的信徒。
总感觉今天的信徒比以往要多了不少，也对，总有消息灵通的人，更何况是连恩奇莱厄都听说的事……
顶着冬日的暖阳，罗斯混迹在人群中一边揣测着，一边默默随着人群前进。一路上罗斯还碰到了不少熟人，像施森先生、庞德先生，对了，还有那个奸商德斯特。
斯塞宾森号的到来似乎对这座城市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造成了影响……
……
罗斯并没能在教堂里见到波比神父，只见到了薇薇安修女，后者是梅根大教堂里资历最老的修女，已经六十多岁了。
据薇薇安修女所说，神父刚巧出门了。
“孩子，你要用告解室吗？”薇薇安修女一脸慈爱地看着罗斯，仿佛已经猜到了后者的来意。
“不……是……是的……现在方便吗？”罗斯下意识地否决又马上改了口，看着薇薇安修女平静的眼睛，罗斯又显得有些疑惑，“薇薇安嬷嬷，您是怎么知道的？”
“孩子，先和我来吧，今天来祷告的人可不少，不过告解室反倒空着。”薇薇安修女并没有马上回答罗斯的问题，只是转身缓步向着祷告厅一侧走去。
罗斯愣神了一小会儿，这才快步跟上了修女。于是在教堂略显狭窄的回廊里，罗斯得到了令人意外的答案——
“孩子，因为女神会回应每个信徒的注视。”
……
从梅根大教堂出来的时候，罗斯仍然在思考着薇薇安修女那句回应的含义。不过想了一会儿没结果后，也就不再纠结了，毕竟，某种意义上也得到答案了不是吗？
太好奇可不是好事，像是罗斯曾听过的某个故事里，就有着对某类好奇心过盛群体的经典评价：最可恨的一点，就在于他们那过盛的好奇心总是在毁灭别人的同时也毁灭自己！
哦，你问前缀？好像是一种叫做侦探的存在，似乎和码头工一样是某种职业，不过，极度讨人嫌就是了。
想着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罗斯就走回到了弗洛斯码头。
糟了，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回神过后的罗斯站在码头上，看着不远处晃悠悠向这边走来的蒙比大叔，心里不由泛起了嘀咕。
“嘿！小螺丝~你来晚了！”
“喂喂喂！蒙比大叔，你又喝酒了！上活前不能喝酒的规矩你又忘了？”
“呃？有这规矩吗？算了，有也没事，反正下午要办什么仪式，也干不了活~”
“仪式？”
蒙比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罗斯说：
“没错，我刚从施森先生那边回来，碰巧听到他好像在和什么人谈话，下午好像要做个什么驱魔仪式来着。所以……”
“干不了活？”
“我想是的，对了，分你个这个~”蒙比一脸神秘地从麻布兜里掏出一个红澄澄的苹果。罗斯明显被吓了一跳：
“大叔！你从哪里偷来的？”
“喂喂喂！小螺丝，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
“认真说，大叔，哪里来的苹果？我可不相信你会买这种奢侈品！”
“好吧，确实不是我买的~”蒙比耸耸肩，而罗斯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没成想下一秒蒙比又凑了上来继续说道，“上午施森先生派我去了趟医院你知道吧？”
“是了是了，昨天你说起过这事。所以……”罗斯鄙夷地看了眼蒙比，好像猜到了什么似的。
“喂喂喂！小螺丝，你的眼神明显不对啊，是船长先生分我的！分！我！的！”
“哦~原来如此~船长先生醒了？他可真是个好人。”罗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眼中的揶揄却遮掩不住。
“你完了，小螺丝，我生气了！”蒙比瞪大了他一对圆鼓鼓的眼球，胡子都好像被气得要翘了起来，不过搭配上因为酒精而泛红的脸颊和鼻头，反而有几分好笑。
“好了，蒙比大叔，我相信了，说吧，有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好吗？这种事怎么想也不会是喝了酒的蒙比能做出来的~”罗斯晃了晃手中的苹果，仿佛看透了一切。
“嘿嘿，好吧，那我就直说了。”蒙比拢着罗斯的肩，往角落里靠了靠，从麻布兜里又掏出来三个苹果，这才继续说道，“小螺丝，晚上帮我把这几个带去给林恩夫人呗。”
“你自己去！”罗斯无语地甩给蒙比一个后脑勺，顺带把刚刚蒙比给的那个苹果也塞了回去。又似乎是为了防止蒙比继续纠缠，直接一路小跑着就离开了。
“嘿！太令人失望了！小螺丝！算了，还有件事，雷恩先生说想见你！”完全无视身后传来的咆哮声，罗斯的脚步更快了。
蒙比双手叉腰，气愤地看着罗斯离去的方向。
哼！正好，本来还想告诉你来着！
蒙比突然露出孩子恶作剧般的神情，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胡子又快翘起来了~
……
“查理斯，都准备齐了？”
“是的，先生，遵照神父的吩咐，已经把船拖到一号船坞了。”
听到回话的施森心里的不安总算消解了几分。因为没能从雷恩口中得知斯塞宾森号海难的真相，施森立即改变了计划，第一时间直奔梅根大教堂。
正常的死船事件，首先当然是由教堂的神父在现场进行祷告，而后大体上的步骤就是根据死难者的情况，在教堂进行一至数次集中的告慰仪式。
以上是作为纽因斯城码头管理人的固有经验，事实上，借由上述的工作所彻底消解无恙的死船事件也完全有记录存在，换句话说，经验是可行的。
然而，斯塞宾森号的事件却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
如果说刚开始听到死船靠岸消息的施森只是觉得麻烦和倒霉的话，现在的他内心已经慢慢地被恐惧和不安的情绪占据了。
在梅根大教堂，施森顺利见到了波比神父，后者似乎完全不意外施森的到来，但面对施森的询问，却说出了令人震惊的话：
“恶魔跟着死船回来了。”
在听到回答的一刹那，施森的身体就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如此！没有遇难者尸体的原因，是因为恶魔跟着回来了吗？
谁是恶魔？那个雷恩？对，一定是他！
不！不对，如果是雷恩，他现在应该躺在教堂里了。
一瞬间，可怕的念头侵蚀了施森所有的意志：
恶魔还在那里！恶魔还在弗洛斯码头！恶魔还在……斯塞宾森号上！
想到这里，施森只感觉一股冷意从底下直窜脑门，仿佛随时就要晕厥过去。
然而，迫切希望得到证实的施森最终都没能再从波比神父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这样的话，只剩下一件事了，即便先假借伯爵的命令也在所不惜，施森虔诚地跪倒在波比神父面前：
“女神保佑！请您务必在码头举行一场驱魔仪式！”
“好的。”波比神父面容神圣，语气肃穆地回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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