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消失的记忆
纽因斯城警察局的审讯室内，漫长的审讯仍在持续。
“即便一切果真如此，雷恩先生，还是同样的话，失忆并不会减轻任何罪责。”
“是的，我当然明白，不过，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清楚您所指控的谋杀的内容。”
听到这话，福奇偏头向拉蒂森示意，后者会意地取出了几张纸，举在手中：
“这是我们从斯塞宾森号船长室里发现的日记，其中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你的罪行，我们已经检验了你的笔迹，和日记完全相符，这些就足以让陪审团和法官定罪了。”
说完，拉蒂森将这些资料甩到了雷恩面前，日记原件昨晚被福奇留在了庞德先生家中，拉蒂森现在拿出来的只是警局抄录的内容。
不知是不是错觉，拉蒂森在一刹那间感觉雷恩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只见后者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视着那些资料。
半晌后，雷恩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居然恢复了最开始的平稳：
“福奇警官，我想这些并不足够判处我的罪行吧。”
雷恩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份日记的最后，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我必须杀了他，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须！杀了他！
雷恩盯着福奇，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在加萨公国的法律里，表达愤怒也会被判处谋杀罪吗？”
福奇无视了雷恩偷换概念的小把戏，眼神丝毫没有回避：“当然不是，但我想这已经足够让我们带你来这里了，不是吗？那么现在，让我重新问一遍，雷恩先生，能请你完整复述下到失去记忆前的内容吗？或者换一个问法，你现在到底还记得什么？”
雷恩笑了笑，撇去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一转回应道：
“当然，如果能有帮助的话。“
……
从审讯室里出来，拉蒂森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福奇：
“警督！你还相信那家伙的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要轻易下结论，拉蒂森。另外，虽然我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我们有办法验证这东西的真伪。”福奇举着那张值班表回复拉蒂森，
“去让鉴定人员比对船上的证物，另外，采集这两天所有和雷恩见过的人员的笔迹。”
“明白！警督！”拉蒂森此时领会了福奇的思路，点头回复。
“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队去采集笔迹。”
“警督那你呢？”
“我？我要再去趟乔纳克蒙医院。”
……
“夫人，早晚各冲泡一次这个药剂，一周后再来复查。另外，记得每天去教堂祈祷下，那对您有好处。”
布姆莱医生的诊室里，一位老妇人正认真聆听着医嘱，接过药后她随即向布姆莱医生表示了感谢。
等到老妇人离开，一直站在门口的福奇警督才叩响了开启的房门。
“布姆莱医生，向你问好，没想到医生也会让患者多去教堂？”
福奇说这话自然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即便是在真理女神光辉笼罩下的加萨，医院和教会的纷争也从不会少，毕竟对普通民众而言，护符和胶囊从来都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你错了，警官，对医生来说，教堂也是一味良药。”布姆莱医生看了眼已经进门的福奇，开口解释道，“自从她的孩子在战场上去世后，她一直睡不好觉，更多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所以那是一种安慰剂？”福奇摘下手套叠在了手中。
“很准确的表述，如果不当警察，你应该也会是个好医生。”布姆莱不再看向福奇，自顾自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从他的语气中很容易能感受到冷淡。
“我为上次拉蒂森的话再次表示歉意。”
“不，那不重要？”
“所以，什么是重要的？”福奇微笑地看向布姆莱。
布姆莱停下了笔，看向福奇说：
“警官，我想你不会闲到有工夫来和我聊家常的吧？雷恩怎么了？”
“你很敏锐，布姆莱医生，如果不当医生，你应该也会是个好警察。”
……
码头上，面对蒙比和罗斯关于雷恩被捕一事持续不断的追问，拉蒂森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不过看两人如此关心雷恩一事，拉蒂森在心中给雷恩又贴上了一个“蛊惑者”的标签。
“我都不知道你的字写的这么棒！小螺丝~和你比起来，我的字简直就像是黑鱼乱扭出来的。”目送着拉蒂森离开码头，蒙比突然无比感慨。
蒙比口中的黑鱼指的是弗洛斯码头常见的一种黑泥鳅鱼，个头小不起眼，味道也一般，因此反而成了大多数穷人能享用的起的海味。
仿佛已经猜到蒙比下一句准备说什么，罗斯直接用眼神暗示后者闭嘴！
“在福利院的时候，林恩夫人时常教我写字，夫人一直说识字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罗斯的眼中一直闪烁着微光。
“噢！心善的林恩夫人！她简直是天使！她……”在蒙比准备说出更加肉麻的话前，罗斯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并用眼神威胁提醒他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为了避免明天有新的八卦从码头流传出去，蒙比讪讪地闭了嘴。
……
“你认为这种症状是否有可能呢？”诊室里，福奇将雷恩当前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同布姆莱描述了一遍。
后者用笔不断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在福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布姆莱也同时停下了笔。
“雷恩的存在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不，我想医生你应该明白我来的目的，我指的是，医学角度上的可能。”
“如果要解释这一点，我想先说明另一个问题比较好，福奇警官，你知道造成失忆的原因吗？”
在看到福奇微微摇头后，布姆莱随即伸出了三根指头。
“第一种情况，患者的记忆神经受损，也即是我上次见面时同你说过的情况。这种情况大多是由于患者的头部遭受直接打击，造成病理上的神经损伤。这种情况是最多见的，由此导致的失忆或轻或重，但大部分是有迹可循的。接受合适的治疗后，恢复的可能性也最高。”
“第二种情况，患者的心理障碍。这种情况属于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后人体的自我保护，恐惧、悲痛、愤怒，都是造成这类情况的情绪诱因。而由此导致的失忆大多会有一个清晰的源头，比如看到亲人离世、看到战友阵亡诸如此类。治疗这类情况，通过源头进行心理疏导是最有效的，恢复的可能性也仅次于第一种情况。”
“第三种情况，第三方的心理介入，或者换种说法，心理催眠。通过第三方的心理暗示手段，让患者选择性无视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这种情况很少见，事实上，能实现这种方法的人绝对不多，我也是在我的导师若拉教授地方有幸见证过。”
“若拉？那位公国皇家医疗协会的首席？”福奇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的，若拉教授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工作绝对是开创性的。让我们说回这第三种情况，这种情况下，医生是很难通过药物或者心理疏导的方式治疗患者的，或者说，其实这种情况本身就是一种治疗，它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帮助患者忘记一些他们不愿意记起的内容。因此，恢复的可能性最低。”
说完这些，布姆莱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福奇消化这些内容。
“我明白了，布姆莱医生，感谢你的解释，那么你觉得雷恩会是属于上述的哪一种？”
布姆莱摇了摇头：
“警官，我只是在解答你一开始的问题。现在如果你得到了答案就可以离开了。毕竟，确认这些事情是你们警察的工作。”
福奇起身看了眼低头写字不再回话的布姆莱，微微点头示意后离开了诊室。
至于最开始的问题答案？当然，是有可能的。
“即便一切果真如此，雷恩先生，还是同样的话，失忆并不会减轻任何罪责。”
“是的，我当然明白，不过，我也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清楚您所指控的谋杀的内容。”
听到这话，福奇偏头向拉蒂森示意，后者会意地取出了几张纸，举在手中：
“这是我们从斯塞宾森号船长室里发现的日记，其中原原本本地记录了你的罪行，我们已经检验了你的笔迹，和日记完全相符，这些就足以让陪审团和法官定罪了。”
说完，拉蒂森将这些资料甩到了雷恩面前，日记原件昨晚被福奇留在了庞德先生家中，拉蒂森现在拿出来的只是警局抄录的内容。
不知是不是错觉，拉蒂森在一刹那间感觉雷恩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只见后者一目十行地快速扫视着那些资料。
半晌后，雷恩长舒了一口气，语气居然恢复了最开始的平稳：
“福奇警官，我想这些并不足够判处我的罪行吧。”
雷恩手指轻轻点在了那份日记的最后，只见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
我必须杀了他，不能再等了，今天！必须！杀了他！
雷恩盯着福奇，一字一句地说道：“难道在加萨公国的法律里，表达愤怒也会被判处谋杀罪吗？”
福奇无视了雷恩偷换概念的小把戏，眼神丝毫没有回避：“当然不是，但我想这已经足够让我们带你来这里了，不是吗？那么现在，让我重新问一遍，雷恩先生，能请你完整复述下到失去记忆前的内容吗？或者换一个问法，你现在到底还记得什么？”
雷恩笑了笑，撇去了刚刚咄咄逼人的气势，语气一转回应道：
“当然，如果能有帮助的话。“
……
从审讯室里出来，拉蒂森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福奇：
“警督！你还相信那家伙的话？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不要轻易下结论，拉蒂森。另外，虽然我并不完全相信他所说的，但是，有一点他没有说错，我们有办法验证这东西的真伪。”福奇举着那张值班表回复拉蒂森，
“去让鉴定人员比对船上的证物，另外，采集这两天所有和雷恩见过的人员的笔迹。”
“明白！警督！”拉蒂森此时领会了福奇的思路，点头回复。
“下午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队去采集笔迹。”
“警督那你呢？”
“我？我要再去趟乔纳克蒙医院。”
……
“夫人，早晚各冲泡一次这个药剂，一周后再来复查。另外，记得每天去教堂祈祷下，那对您有好处。”
布姆莱医生的诊室里，一位老妇人正认真聆听着医嘱，接过药后她随即向布姆莱医生表示了感谢。
等到老妇人离开，一直站在门口的福奇警督才叩响了开启的房门。
“布姆莱医生，向你问好，没想到医生也会让患者多去教堂？”
福奇说这话自然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即便是在真理女神光辉笼罩下的加萨，医院和教会的纷争也从不会少，毕竟对普通民众而言，护符和胶囊从来都是二选一的选择题。
“你错了，警官，对医生来说，教堂也是一味良药。”布姆莱医生看了眼已经进门的福奇，开口解释道，“自从她的孩子在战场上去世后，她一直睡不好觉，更多是心理方面的问题。”
“所以那是一种安慰剂？”福奇摘下手套叠在了手中。
“很准确的表述，如果不当警察，你应该也会是个好医生。”布姆莱不再看向福奇，自顾自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从他的语气中很容易能感受到冷淡。
“我为上次拉蒂森的话再次表示歉意。”
“不，那不重要？”
“所以，什么是重要的？”福奇微笑地看向布姆莱。
布姆莱停下了笔，看向福奇说：
“警官，我想你不会闲到有工夫来和我聊家常的吧？雷恩怎么了？”
“你很敏锐，布姆莱医生，如果不当医生，你应该也会是个好警察。”
……
码头上，面对蒙比和罗斯关于雷恩被捕一事持续不断的追问，拉蒂森自始至终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不过看两人如此关心雷恩一事，拉蒂森在心中给雷恩又贴上了一个“蛊惑者”的标签。
“我都不知道你的字写的这么棒！小螺丝~和你比起来，我的字简直就像是黑鱼乱扭出来的。”目送着拉蒂森离开码头，蒙比突然无比感慨。
蒙比口中的黑鱼指的是弗洛斯码头常见的一种黑泥鳅鱼，个头小不起眼，味道也一般，因此反而成了大多数穷人能享用的起的海味。
仿佛已经猜到蒙比下一句准备说什么，罗斯直接用眼神暗示后者闭嘴！
“在福利院的时候，林恩夫人时常教我写字，夫人一直说识字才是我们最大的财富。”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罗斯的眼中一直闪烁着微光。
“噢！心善的林恩夫人！她简直是天使！她……”在蒙比准备说出更加肉麻的话前，罗斯一把堵住了他的嘴，并用眼神威胁提醒他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为了避免明天有新的八卦从码头流传出去，蒙比讪讪地闭了嘴。
……
“你认为这种症状是否有可能呢？”诊室里，福奇将雷恩当前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同布姆莱描述了一遍。
后者用笔不断地在纸上记录着什么，露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在福奇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布姆莱也同时停下了笔。
“雷恩的存在不是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吗？”
“不，我想医生你应该明白我来的目的，我指的是，医学角度上的可能。”
“如果要解释这一点，我想先说明另一个问题比较好，福奇警官，你知道造成失忆的原因吗？”
在看到福奇微微摇头后，布姆莱随即伸出了三根指头。
“第一种情况，患者的记忆神经受损，也即是我上次见面时同你说过的情况。这种情况大多是由于患者的头部遭受直接打击，造成病理上的神经损伤。这种情况是最多见的，由此导致的失忆或轻或重，但大部分是有迹可循的。接受合适的治疗后，恢复的可能性也最高。”
“第二种情况，患者的心理障碍。这种情况属于受到巨大的心理创伤后人体的自我保护，恐惧、悲痛、愤怒，都是造成这类情况的情绪诱因。而由此导致的失忆大多会有一个清晰的源头，比如看到亲人离世、看到战友阵亡诸如此类。治疗这类情况，通过源头进行心理疏导是最有效的，恢复的可能性也仅次于第一种情况。”
“第三种情况，第三方的心理介入，或者换种说法，心理催眠。通过第三方的心理暗示手段，让患者选择性无视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这种情况很少见，事实上，能实现这种方法的人绝对不多，我也是在我的导师若拉教授地方有幸见证过。”
“若拉？那位公国皇家医疗协会的首席？”福奇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插嘴问道。
“是的，若拉教授在这一方面的研究工作绝对是开创性的。让我们说回这第三种情况，这种情况下，医生是很难通过药物或者心理疏导的方式治疗患者的，或者说，其实这种情况本身就是一种治疗，它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帮助患者忘记一些他们不愿意记起的内容。因此，恢复的可能性最低。”
说完这些，布姆莱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等待福奇消化这些内容。
“我明白了，布姆莱医生，感谢你的解释，那么你觉得雷恩会是属于上述的哪一种？”
布姆莱摇了摇头：
“警官，我只是在解答你一开始的问题。现在如果你得到了答案就可以离开了。毕竟，确认这些事情是你们警察的工作。”
福奇起身看了眼低头写字不再回话的布姆莱，微微点头示意后离开了诊室。
至于最开始的问题答案？当然，是有可能的。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